第20章 :西山四尉

莊羿看到這些,心想:“原來這祝融左右使的神技如此厲害。這高辛淳随意施展,就能将麻珞輕松打敗,當真匪夷所思。按此推理,西山人的神秘首領豈不是要逆天?”

他躺在石床之上胡思亂想,過了不知多久,才漸漸入睡。

第二天一早,就有侍者為莊羿送來換洗衣物和早餐。莊羿幹脆客随主便,心安理得地開始享受這天外聖使的貴賓待遇。

過得幾日,莊羿忽覺得渾身充滿神秘之力。尤其住在石屋之中,他隐隐覺得能從土、石之中汲取絲絲力量,但一時盈漲,反覺得全身鼓痛。幸好麻珞閑暇時常來看他,既給他講了些西山人的風俗禮儀、部落規制,也提點了他如何引導、外洩這股靈力。

但當麻珞聽聞他能從普通土石汲取靈力,十分驚訝,不可置信地看了他良久,才喃喃道:“莫非,你從通靈聖石那兒獲得了土之靈力?”

莊羿一時懵懂,道:“管他什麽靈力,我只要能引出體外就行,漲得難受。”

麻珞又好氣又好笑:“你有所不知,我這通靈石上能獲取多種神技,但只有五行靈力煉成之後威力最為驚人。我西山人中,最常見的便是金、木、水、火這四種靈力,雖然有人偶爾能同時獲得這四種靈力中的兩種,但能獲得土之靈力的,實在少之又少……據我師父曾講過,我族人已有一百多年沒獲得土之靈力了。”

莊羿不以為然,問道:“土之靈力又如何?”

麻珞無奈笑了笑,道:“我族的這五行靈力,各人獲得何種靈力,那都是跟人的禀賦、通靈石的随即神賜有關,所以一旦獲得,終身難改。”

她看了莊羿一眼,繼續道:“而且五行靈力,并非無源之水,我們在修煉和使用之時,也需要有外力源源補充,比如,我的金之靈力就必須從青銅、鐵器或金銀中汲取,木之靈力只能從草木之中獲取,水之靈力須得從溪流、湖泊中汲取,火之靈力就只能從火光、日月之光獲取……”

莊羿不禁心下暗驚:“竟然如此神奇?”

“這四種靈力,來源都有限制,比如我的金之靈力,一旦四周沒了鐵器青銅,就難以持久發揮;又如火之靈力,白晝固然威力無窮,但一到夜晚,就無法持久,即便有月光,也只有白天靈力的三成之威力……”

莊羿恍然大悟,道:“照此說來,我的土之靈力,來源無窮無盡,因為到處都是泥土和石塊。”莊羿喜形于色,按捺不住,竟然一躍而起。

麻珞道:“你也別高興太早!這土之靈力來源固然廣泛,但我族之人,都無修習此種靈力的法門,你只能自己摸索了——練得好自然威力無窮,練得不當,當心入土為安。”

莊羿正自高興,聽得她這麽一說,猶如兜頭澆了一盆冷水,一下子又蔫了。

麻珞見他前後的神态判若兩人,輕聲笑道:“瞧你的樣子,哪像個聖使。你暫且先參照我的金之靈力修行,畢竟‘土生金’,彼此有相通之處。而且,我所練的金之靈力,共有九重,我才練到第二重,至于土之靈力如何,我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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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莊羿在麻珞指點之下,開始修習土之靈力,由于沒有前人經驗可搬,加之小心翼翼,他的進展相當緩慢。

歲月如梭,時光飛逝。一個月匆匆而過。

這日,麻珞來通知莊羿一起前往君巫峰參加西山人的每季一次的君巫聚會。莊羿欣然前往。

莊羿随着麻珞等一衆方士前行,他一路欣賞沿途山水風景,被人奉承着直達君巫峰上。

秋高氣爽,山林間青綠紅黃,五彩斑駁,如詩如畫,讓人神醉。君巫峰頂有一處松柏所圍的空地,空地上按不同方陣站了許多西山人,在竹椅上坐北朝南的兩位,自然就是祝融左使高辛淳和祝融右使蘇吾昆了。

他們兩側站着侍者和西山人的方士——麻珞和莊羿自然也在中間,莊羿由于是聖使,身份尊貴,居然被賜座,他也就大喇喇地坐在了祝融左右使得下首。

空地中央,分四個隊形站着西山人,四個隊伍各有為首之人。

這時,四個為首之人上前向祝融左右使一一行禮。莊羿這才知道,這四個人分別是西山四個部族的首領,人稱“西山四尉”。

一個身形颀長,頭發胡須都花白但精神矍铄,約摸六十左右的老者,名叫有益扈,是西山人流石部的首領,人尊稱流石尉。

一個絡腮胡子,身形壯碩的中年男子,自然就是危子寒了,原來他是西山人玉珠部的首領,人稱玉珠尉。

一個頭發梳得整齊,兩鬓紮着辮子,但身形高大,聲音洪亮,僅有三十上下的壯年男子,名叫莒陽,是新青部的首領,人稱新青尉。

最右邊的個頭稍矮,約摸五十上下,頭發稀疏的男子,是西山人和田部的首領,名叫季連之,人稱和田尉。

莊羿見這四人長相裝束奇怪,暗自覺得好笑,不曾想卻被莒陽看在眼裏。

這時,蘇吾昆與高辛淳起身還禮,蘇吾昆順帶介紹了天外聖使莊羿。莊羿趕忙也起身,向衆人施禮。

莊羿這才發現,西山四尉身後的西山人,絕大多數面無表情,目光呆滞,心下覺得大疑,但當衆又不能多問。況且這是西山人一季一次的族內會議,莊羿這個外人,不便多言。

蘇吾昆朗聲道:“此次君巫聚會,仍暫由我代行首領之職。諸位方士、我族四尉,若有要事,但說無妨,大家共商。”

衆人先是一陣竊竊私語,而後,危子寒跨出人群,大聲道:“敢問蘇右使,首領她何時出關?我等有要事禀告!”

蘇吾昆微笑道:“首領出關之日,我也不太清楚,想來也快了。玉珠尉,你有要事,與我說也一樣,我可代為禀告首領。”

危子寒猶豫了一下,正欲說話,一旁的莒陽早就不耐,上前說道:“下個月就是十月大會,不知首領屆時能否出關!我們的事情,定要當面與首領說清!”

蘇吾昆心下不快,但他城府很深,喜怒不形于色,仍舊微笑道:“首領在十月大會之前,定能出關。這個,新青尉大可放心。你們既然有要事定要當面告訴首領,想來是及其重要的,看樣子我還是不當細問了。”

莒陽又道:“也好,反正十月大會已經很近。本尉還有一事不明。”

蘇吾昆道:“新青尉直言無妨。”

莒陽冷笑道:“上次聞說兩位使者,要宰殺楚人奸細和本族叛逆,怎麽忽然間,又多了個天外聖使,且來得不明不白。恐怕,首領親在,不會如此草率吧?”說罷,冷冷地看着蘇吾昆。

蘇吾昆哈哈笑道:“新青尉話中對本使大有責怪之意啊!這聖使,不是本使說了算,也不是你說了算。聖使大人以神光為示,這是我族古籍所記載,亦是我族古訓!”

莒陽聽後,緩緩轉向莊羿,冷冷地道:“那請聖使大人出示神光!”

莊羿心下暗叫:“糟糕,這微型手電晚上固然十分明亮,但白天日光如此強烈,哪能看得出手電的光呢。”

莊羿此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道:“不錯,我有神光為示!諸位可以親見!”他說着話,從懷中取出了微型手電。

忽然,莊羿一不留神,但覺一股強大的吸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他手中的微型手電吸取過去。等他回過神來,那微型手電已在莒陽手中!

此時,衆人都是一驚。麻珞和蘇吾昆異口同聲叫道:“放肆!”

卻聽莒陽哈哈笑道:“我看這個聖使的手段也不過如此!若是天外聖使,按理各項神技當遠遠在我等之上,可是這位,連小小的隔空取物都抵擋不住,哈哈哈……現在我也可以出示神光,那蘇使者,你是否要奉我為聖使啊。哈哈哈……”

卻見白影一晃,一個人影擋在莒陽身前,莒陽一愣神,才見是麻珞。麻珞雙臂一張,數十飛針,飛襲莒陽。

莒陽大驚失色,後邊因是人群,退無可退,只好急急向旁側滑去。誰知莒陽身形剛定,那飛針中又有十餘枚返回,仍襲向莒陽雙臂雙手,莒陽大驚。

這當時,忽見危子寒微微甩動雙臂,卻聽“簌簌”之聲,那十餘枚飛針速度驟緩,掉落草地上。莒陽仍怪叫一聲,微型手電脫手下落,也落在草地上。

莒陽這才明白過來,原是危子寒使了水之靈力的神技,将飛針驟然冰凍,全數掉在地上,同時,還借勢輕傷了他的手,使他手中的微型手電掉落。

莒陽剛緩過神來,危子寒已撿起微型手電,雙手奉還給麻珞,笑道:“新青尉率性而為,還望左右使和衆方士海涵。此寶物當奉還聖使,請聖使恕罪。”

麻珞接過微型手電,也笑道:“恭喜玉珠尉竟然練成了‘滴水成冰’。”危子寒忙拱手道:“麻方士過譽了。在下得先恭喜麻方士練成了‘飛針回頭’,當真厲害。”

莒陽此時看看草地上的冰凍骨針,再看看危子寒,氣得臉色煞白。一旁的季連之陰陽怪氣地說道:“還有一樣神技也得恭喜玉珠尉啊——玉珠尉這見風使舵,逢迎拍馬的神技也是大有長進啊。”

此語一出,衆方士和侍者,以及有益扈、莒陽都忍俊不禁,唯有危子寒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十分不自在,狠狠瞪了季連之一眼。

莊羿卻看在眼裏,心下又生疑:“看樣子這西山人也是大大地勾心鬥角啊——平靜的表面下,卻是暗流湧動。只是季連之如此譏諷,四尉身後的西山人都很少有笑一下的,一個個表情呆滞,這其中大有古怪。”

正想着,麻珞将微型手電遞給了莊羿,莊羿收回了神思。

蘇吾昆正色道:“新青尉,你可還有事情要議?”

豈知莒陽受此一辱,更是憤恨難平,大聲嚷道:“本尉本領低微,還請聖使大人指點一二!”

此語一出,衆人都向莊羿望去。莊羿臉色微微一變。麻珞也是暗吃一驚。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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