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36)

安然看她雙眼恐懼、出自本能的往後退的樣子,她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安然微眯着嗜血的眸子,勾起冰冷的嘴角,冰涼的臉上騰起陣陣冷霧,右手持着匕首,一步一步的走近冷依雲。今天,她就要手刃冷依雲,讓她死無葬身之地,屍骨無存。

“冷依然,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冷依雲驚恐的看着安然,喉嚨裏發出的聲音不自覺的顫抖,恐懼、害怕、驚慌、無措、仇恨...卻獨獨沒有後悔。而她即使有恐會,安然也沒有想過要放過她。

安然也不會給冷依雲有後悔的機會,傷害過她可憐孩子的人,都得死。她那晚的悲慘遭遇可有人同情過她?答案當然是沒有的。将軍府的滅門慘案又有誰替他們九族喊過一聲冤枉?而她,活着的目的就是回來報仇,讓那些傷害她的人,一個一個死在她的手上,用他們的血和肉,去祭奠冷氏三族近親的亡魂。

冷依雲——必須死!

陸安榮也必須死!

丞相府的人,無論大大小小,都得死!

“怎麽?你現在知道害怕了?冷依雲,你當年下令活刮辰兒的時候,你怎麽沒想過有今日?你可在午夜夢回夢到過我們母子血淋淋的慘狀啊?”安然的聲音如同從地獄爬上來的鬼魅,陰森冰冷的聲音像萬只羽箭般穿透冷依雲的腦袋。

她怎會沒有夢見過,她時時刻刻都在擔心着冷依然和陸俊辰回來報仇,她也害怕那血肉橫飛的場面。

“冷依然,你就踐人,你就是奪人愛人的踐人...若不是你當初橫插一腳,嫁給安榮的怎麽會是你?若不是礙于爹在弦月的勢力他不敢不從,他又怎麽會娶你,怎麽會?冷依然,是你逼我那樣做的,一切都是你逼的。哈哈哈...”冷依雲紅腫的臉更加的猙獰扭曲,眼珠子像是要從眼眶中掉出來一般,像發瘋一般吼出聲來。

安然聽見她莫須有的指控,冷笑出聲來。冷依雲精于算計了一輩子,卻終究還是敗給了陸安榮的謊言下。那個十足的僞君子,比那些真小人還要令人惡心。他不僅騙了她,他連冷依雲也一起騙了。

聽冷依雲現在的口氣,陸安榮在娶她之前便已經和冷依雲勾搭上了。那他接近她、向她表達愛意,則一切都是事先預謀好的。一場騙局,一場陰謀,精心策劃了十來年,陸安榮的心思真是陰暗的可怕。

她一度以為陸安榮娶她,一是真心喜歡她的溫柔和賢惠,二則是想爬上冷家這條線,作為新科狀元的他能借助她的父親能飛黃騰達。他确實選對了陣營,跟在君鼎越身邊出謀劃策,加上冷家的兵權,他終于平步青雲了。可是,冷家最終成了他的絆腳石,他連他自己的親生兒子也未放過。那是留着他血的親骨肉啊,他何以殘忍如斯?

“冷依然,陸俊辰那個賤種,不配做安榮的嫡子,更沒有資格繼承陸家。只有我的兒子,我的逸兒才配繼承陸家的大業,将陸家發揚光大,光耀陸家的列祖列宗...而陸俊辰他該死,他該死...逸兒已經回來了,你敢傷害我,他不會放過你的,他不會放過你的...”冷依雲斂了笑意,幸災樂禍的看着安然道,眉眼之間全是得意和神氣,放佛她此時此刻還是那高高在上,耀武揚威的丞相夫人。

“啊——冷依然,你個踐人!”

冷依雲一提到陸俊辰,安然淩厲的眸子又冷了幾分,手一揚,匕首又在冷依雲臉上劃下一條口子,鮮血立即飚了出來,灑在地上開出一朵鮮豔的花來。

“冷依雲,等一會兒,我看你還嘴巴還有多硬!”安然将匕首收了起來,從腰間解下青蛇劍,軟劍晃悠悠的指着冷依雲,冷笑道。

冷依雲的雙頰流着血,下半邊臉被血水染了一遍,再加上紅腫的臉頰,整張臉如同慘死的冤鬼幽靈陰魂不散一般。她瞪着雙眼幽怨仇恨的盯着安然,心裏越來越慌張,心像跳到了嗓子眼兒一般,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別怕,我又不殺你。我的好姐姐,你當初為了對付妹妹我可是花盡了心思,妹妹現在怎麽都得好好想想法子回敬你一番。別急,時辰尚早,我們慢慢來!”安然閃出青蛇劍,捆住冷依雲的腰肢,憑着那股罡氣

,将冷依雲整個人打退了一丈遠,定在正對着冷将軍的靈位牌前。

“冷依然,你不能殺我,你不可以殺我,你若是殺了我,逸兒不會放過你的,安榮不會放過你的...你別過來,離我遠一點...”安然輕輕的挪動腳步,卻讓冷依雲感受到死神來襲一般,那種靈魂像是要從身體裏抽走的感覺,她感受到了死亡竟然離她這麽近。

“冷依雲,事到如今你竟然還蠢到想陸安榮來救你?不要白費力氣,也不要在做夢了,陸安榮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你以為他還有心思管你?而至于你口中的逸兒,我這個做姨母的,會替你好好‘照顧’的,答應你一家團聚,我怎麽可能食言?姐姐,今天的盛宴可是專門為你準備的啊...哈哈哈...”安然桀桀的聲音響徹祠堂,吓得冷依雲肝膽俱裂。

人都是一種心靈很脆弱的動物,生老病死亦是一個自然循環。不怕死,卻不代表着不怕等死。死是一瞬間,等死卻是一個過程。冷依雲現在就在慢慢的體會感受這個過程,安然要讓她好好體會一番精神被淩遲的痛苦。

她們本是姐妹,雖不是一母同胞,可是她卻把冷依雲看作最親的的姐姐,從未用嫡女看待庶女的眼光看過她,輕蔑過她。相反,總是把最好的東西和她一起分享,和她分享自己的心事,和她羞澀的談論自己愛的人...

可是,冷依雲這個毒如蛇蠍的踐人,竟然把這些對她的好,全都當成了報複她的理由。若是當初她知曉結局會是這樣,會不會當年在母親耳邊吹吹風,随便給冷依雲找個歸宿,把她嫁了?

然而,一切都不值得她自己回念,過去的事情已經發生了,改變不了,冷依雲做過的事也不能随風飄逝。今日,便是她的死期,她要慢慢的用各種毒與蠱折磨她,最後再親手将她淩遲,等到最後一刀落下之前,她一定會讓她時刻保持着清醒的神經!

“姐姐,妹妹這裏有一條小蟲子,它最大的特點就是令人體會宵魂噬骨的滋味,姐姐先好好感受一番,妹妹有很多好東西準備一一讓姐姐嘗嘗呢!”

安然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瓶子,拇指大小,平身成甕型,翁面是很獨特的青花瓷,細小的瓶口塞着一個木塞子。安然輕輕的拔開木塞子,瓶中立即飄出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來。

冷依雲被綁在一米外,被那味道熏的胃裏洶湧,翻江倒海。怎麽會有這麽惡心的東西?

“姐姐,這可是妹妹特意從腐爛的屍體上取下的屍蟲,在藥室裏用五毒飼養過七七四十九天的。比屍蟲腐蝕人肉的速度還要快上十倍,姐姐,你好好聽聽它啃食你雙手發出的‘咔嚓’聲可好?”

安然話落,分別把進化過的屍蟲倒在了冷依雲兩只白希的手背上,兩條白色的、一寸長短的蟲子迅速的在她手背上ru動起來,視線觸及過後,冷依雲渾身起雞皮疙瘩,頭皮陣陣發麻。

“啊——”

冷依雲除了聽見那“咔嚓咔嚓”的聲音外,還能清楚的感覺到蟲子啃食她血肉的感覺,針紮一般的痛感刺激着神經,瞳孔瞬間放大了幾十倍盯着那蟲子爬過而出現的森森白骨,疼痛、恐懼、害怕、憤怒、怨恨交織在一起折磨着神經,完全附和安然所謂的“宵魂噬骨”的形容。

“姐姐,可是感受到了?是不是很逍魂?你別怕啊,你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啊...姐姐...快看快看,你手背上的白骨真是漂亮呢?你說,我要不要等你死後,把你的手骨做成飾品送給你的兩個女兒?讓你的陸雪傾陸大小姐帶着你的手骨出嫁?”安然滿臉嗜血的笑意,充滿恨意的眸子帶着陰森的笑盯着冷依雲,明明和溫聲的話,卻讓冷依雲感到後背發涼,背脊骨發寒。

冷依雲忍住疼痛,撕心裂肺的吼道,“冷依然,你個妖女,你個惡魔,你就是魔鬼...”

安然不怒反笑,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擴大,湊近了冷依雲道,“妹妹我豈止是魔鬼,我是厲鬼呢!可還記得當年我死之前的誓言?”

冷依雲驚得渾身顫抖,冷依然當初的誓言清晰的浮現在她的腦海裏:陸安榮,冷依雲,我冷依然在此心頭血起誓,若有來生,定不忘今日之仇,必拆其筋骨,讓你們不得好死!

“怎麽,姐姐可是想起來了?哈哈...姐姐,今日便是你還債之日!”

“不、不、不...啊——冷依然,你是魔鬼,你是十足的魔鬼,啊——”疼痛,難受的疼痛,鑽心徹骨,身體裏的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嚣,她受不了了,受不了了...祠堂裏響起冷依雲疼痛難忍和咒罵的尖叫

聲,震飛了栖身在屋頂的烏鴉。

冷依雲扭動着身軀,想要掙脫禁锢一般,略微豐腴身體卻被青蛇劍越勒越緊,腰部的薄裙滲出絲絲血跡來。

“姐姐,你看你的手骨真的很漂亮,白色純淨。說不定等陸大小姐帶上你的手骨,感受到你身上的恨意和怨念,真能迷惑住夜月的新皇,為君若寒立功也不說定呢?到時候,你便是大大的功臣,等你的寶貝女兒榮登皇後之時,定會好好祭拜一番...姐姐,你說這樣可好?”

“冷依然,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我死也不會放過你的...啊——”

“我這一世,便沒想過我能死了上西天極樂世界。只要能親手将你和陸安榮手刃刀下,把你們的孩子一個個殺掉,哪怕我下地獄,我也在所不惜!”

君莫離聽見安然的話,站在院子裏緊皺着眉頭,溫潤的臉上盡顯心痛之色,浮華無波的眼底閃過一道冷芒,渾身散發着冰冷的氣息。

她曾經受過怎麽樣的對待,才會造就她心中深入骨髓的恨意?他的心為她痛的難以呼吸,一顆心全是對她的憐惜和心痛,他的然兒為何受過那麽多的苦?

“啪啪啪”三聲響聲過後,院子裏立馬出現了一個黑衣人,單膝跪在君莫離面前,鷹隼一般犀利的眼光望着君莫離。只見君莫離只是微微動了動嘴唇,地上的黑衣人立即颔首,眨眼的功夫又消失在院子之內。仿佛剛才他的出現,只是一個幻覺一般。

君莫離依舊站在院子裏,只是挪動了腳步,走到院子邊上的一個亭子裏。雖然挂滿了蜘蛛網,布滿了灰塵,但是,他寬大的袖子一揮,一陣罡風掃過,亭子裏瞬間幹淨如初。他優雅的坐到石凳上,兩道視線平視刺探內,正好可以看見安然和冷依雲的一舉一動。只要安然在他的視野裏,他心裏便很安心。

他不管安然曾經是誰,現在又要做什麽,他只是在心裏印下了安然的名字,把安然的仇當作自己的仇,把安然的恨當作自己的恨。他任由安然報仇雪恨的同時,也默默的守着她,保護她,給她一片自由的空間,讓她親手手刃仇人。

“莫離兄一向心善,連地上的螞蟻都舍不得踩死一只,怎麽能忍受住如此凄慘的聲音?”一道戲谑的聲音憑空傳來,一眨眼的時間後,君莫離對面便多了一個黑袍子的鬼面人。

“你許久不出現,本王還以為你回去了!”君莫離不答他的話,嘴角微微向上勾,清冷如玉的臉微微緩和了不少。

自從安然使詐暗算他成功後,他那天可謂是裏子面子都丢了個幹淨。這還不算,他回去花心思解那蠱毒,花了大半個月的時間,身體也跟着僵硬了十來天。真是苦不堪言!

鬼面人微微斂了眼神,面具下的眼睛劃過一抹幽光,卻又在片刻之後染上了一層不明意味的笑意。她竟然變得如此狠毒,如此心狠手辣,不過這樣也好,沒人再敢欺負她不是?

“莫離兄可還沒回答本尊的問題呢,還是你在本尊消失的這段時間,真心愛上她了?”鬼面人說出這句話後,後知後覺發現他這句話帶着探試的意味。不僅如此,他心裏越發的別扭起來。

“是!”

君莫離回答的毫不猶豫,聲音鑒定如鐵,他不是愛上了她,而是把她當成了身體裏的一部分,再也缺失不了。

鬼面人突然心裏微微有些失落,看着君莫離的眼神微微斂了斂光芒,冷眸一挑,斜睨着祠堂裏的冷依雲,眼裏是深深的恨,冷哼道:“這賤女人,早就該死了!她就不該縱容她又活了這麽長時間!”

“你來了月城這麽久,除了把‘鬧鬼的傳言’傳的沸沸揚揚外,好像毫無建樹。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去?”君莫離的注意力在安然身上,手指輕敲着石桌,聲音雖然很淡,但是周身的氣勢卻容不得人小觑。

“毫無建樹?本尊不是将君若寒引去丞相府了嗎?陸安榮不是罪有應得了嗎?月城的百姓不是人心惶惶麽?本尊的如此作為,怎會叫做毫無建樹?”

鬼面人勾了勾嘴角,仿佛對自己最近的成就很滿意。其實他的心願很簡單,鬧得整個弦月雞犬不寧,民不聊生就夠了。

“你和然兒之間,甚至是你和丞相府之間,有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吧?”君莫離依舊淡淡的開口,好像已經洞悉了他們心中所有的秘密一般。

從他領兵攻打苗疆見到鬼面人開始,他便以神出鬼沒的身手出現在他身邊。哪怕他都未看見鬼面

人出手,周圍的将士便倒了一片。但是,他卻從未對他下過手,放佛是一個熟悉的朋友,偶爾出現,敘敘舊而已。

“莫離兄,看戲吧!時機未到,等時機成熟了,你自然也就知曉一切了!”鬼面人不再言語,雙眸淩厲的注視着祠堂裏的兩人,感慨萬千。

“安然,你個妖女,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我化為厲鬼也不會放過你。啊——求求你,你殺了我吧,啊——冷依然,求你放了我,放了我...我是你姐姐啊,我是你姐姐啊...”

冷依雲看着雙手被屍蟲啃食的只剩下森森白骨,嘴裏的咒罵換成了低聲下氣的求饒。徘徊在死亡邊緣,神經時刻感受着生與死的痛楚,簡直是生不如死!

“姐姐,你終于開口求我了。可是,你以為求我,我就會放過你?冷依雲,你太天真了!”安然肆意的笑容過後,容顏一冷,厲聲喝道,“求我,求我直會讓我更恨你!”

那天晚上,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求她放過她可憐的孩子,可是,她依舊笑顏如花的下令把她的孩子拆皮剝骨,鮮血流盡,浸透地上的泥土,骨頭和血肉分離,随意的丢散在地上,任他們的腳肆虐的踩踏。

她的心有多痛,她有多麽無助、無力,她恨不得自己能劃花冷依雲得意洋洋的臉,活活的掐死她。十五年了,那樣的夢魇纏了她十五年,今天,她與冷依雲之間,總該有個了結!

“冷依雲,你加注在辰兒身上的痛與恨,你幾日便慢慢的享受吧!”

安然撒了點咖啡色的液體在那兩條身體已經膨脹到雞蛋大小的蠱身上,只見兩條蠱蟲的身體越長越大,“砰”的一聲爆裂,肚子裏裝着血與肉化為的血水撒到冷依雲森森白骨和白色的上衣上,像是一朵朵雪地盛開的寒梅,鮮豔刺眼。

亭子內的兩個男人冷眼旁觀,放佛不關他們的事一般,又或是他們喜歡欣賞血腥的場面。總之,君莫離和鬼滿人的嘴角都微微上揚,內心的想法卻是迥異不同!

安然也不管君莫離是否在看着她的所作所為,白希的手掌運足了內力,握上了冷依雲的左肩,微微用力,只聽見骨骼碎裂的聲音後,冷依雲張大了嘴巴還未叫出聲,腦袋便是一歪,暈厥了過去。

“就這麽暈了?豈能讓你這麽便宜?”安然冷笑了一聲,伸手在冷依雲身上撫過,冷依雲身上的衣衫全部裂碎,只剩下一件芙蓉肚兜和一條亵褲。

冷依雲雖然年過四十,但是身上的肌膚卻是保養的極好,白希無暇,滑如凝脂。真是可惜,等那一條條蠱蟲爬嗜過後,不知道還會不會讓人賞心悅目呢?

“等等!”

安然剛剛從懷裏掏出一個比之前稍大的小瓶子,修長的手指剛碰到塞子,卻被一道突兀的聲音打斷。

安然的身體突然一僵,神情微微一滞,眼底劃過一道光芒,拿着瓶子緩緩的轉過身來。xing感的嘴角微微向上揚,清冷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冷聲道:“你有什麽資格讓我等一等?手下敗将!”

鬼面人嘴角上的笑意微微一僵,抽了抽眼角,手下敗将?若不是他大意,若不是她耍詐,他豈會輸在她手上?

“本姑娘今天沒空和你再比劃,若是來找我報仇的,改日再奉陪!”安然狂妄的聲音過後,轉身看向了冷依雲。

安然不知什麽時候,左手的食指與中指之間夾着一根銀針,手指翻轉,銀針便沒入了冷依雲的人中,拔起,然後又沒入了合谷穴當中。

冷依雲的雙眸微微動了動,睫毛顫了顫,幽幽的睜開雙眼。等視線清晰過後,微閉的眸子猛地瞪大,看着鬼面人陰森恐怖的面具,驚吓出聲來。

“你...你的眼睛...你的眼睛..”她胸口劇烈的起伏,一口氣沒上得來,又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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