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3)

,又有一條他的,配文新籃球外加一張運球中的配圖。

焉可緊了緊手臂,把自己抱緊點兒,琢磨着回去以後把剩的那袋兒可可果全送他。

剩的那袋兒...

對了,早上送出第一袋兒時別人好像也送了她個東西,防蟲手鏈?

能好用麽...

肯定不好用。

那麽小。

并且書包上都是蟲子,就算戴着手套她也不想和它們親密接觸。

焉可繼續刷手機。

都要刷回前年的朋友圈了,焉可看見一條介紹給她這個導游的同學當時去瑞士的圖片,美食,美景,豪華酒店,

配文:來瑞士啦,才不去亞馬孫受苦

焉可:“......”

拉黑。

氣不過同時買了明天回國的機票,以後這種返璞歸真地方的畫還是讓焉一錄來給傅霖畫吧。

她只适合畫時尚都市,潮流前線。

一直到手機沒電,天空開始放晴,腦子昏昏沉沉的焉可鼓起勇氣拿起自己的背包先是一頓狂甩,然後拉開拉鏈去找洗漱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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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上面放着是防蟲手鏈,放到外面,找到裝着洗面奶的包再把手鏈拿回來。

等等...

手剛碰要碰上手鏈就像觸電似的又給收回來。

這手鏈,

不對勁兒,

不對勁兒啊。

非常不對勁兒。

為什麽它周圍的蟲子都飛了?

卧槽?

焉可拿起手鏈,湊過去飛快的往大太陽上碰了下,結果,

這就都飛啦?

又碰一下,

就這麽都他麽飛啦?

這玩意這麽好用,

她,昨晚,

為什麽,

沒用啊!!!

啊啊啊!

焉可氣倒在床上,把自己氣死了。

和導游說了自己下午的飛機離開,導游說一定要帶她去看看亞馬遜的晨景。

坐船輕飄在湖泊之上,天空萬裏無雲,沒有高樓大廈,沒有車水馬龍,有的是寧靜安谧,植被茂密。

中午的燥熱還沒趕來,空氣溫暖濕潤,不知是不是因為困乏,躺在船上透着一股子惬意舒适,焉可把手伸出去玩了會兒水。

坐船回來後吃了早飯,焉可坐在木屋外曬太陽,有個當地土著小女孩兒走過來,遞給她一個手鏈,沒有說話。

焉可笑,用西班牙語問:“給我的?”

小女孩見她會講西班牙語,笑了:“嗯,給你的,他們說你昨天買了很多,這個送你,我自己做的”

她雙眼皮很大,眼窩微陷,紮着辮兒,笑起來很好看,焉可:“為什麽送我?”

“因為...”,小女孩兒說:“我想聽你給我講講外面的世界,行嗎?”

焉可笑了,握上她的手把她拉過來坐到自己旁邊:“你想聽哪兒的故事?”

小女孩兒說:“哪兒的都行”

她的眼睛像泉眼一樣,泛着憧憬,好奇,源源不斷。

焉可笑:“那我給你講講我生活的地方,可以不?”

小女孩兒笑:“好啊”

陽光漸漸升起變得熾熱,焉可在她期待的目光中講述着自己生活的日常,即便她的西班牙語磕磕巴巴又蹩腳,即便只是一件小事,女孩兒也聽的津津有味兒。

焉可:“你以後想離開這裏嗎?”

女孩兒:“想”

焉可:“為什麽?”

女孩兒說:“想看看”

心底突然湧起一種感動,一種超出所有看過的電影書籍而來的感動,簡單純粹又熱淚盈眶。

她回到房間從包裏拿出kindle和今早為戴防蟲手鏈而摘下的鑽石手鏈,用手機給kindle聯網下載盡可能多的西班牙語書籍和語言類的學習書籍,遞給女孩兒:“這兩個是給你的禮物”

女孩兒猶豫了下,焉可笑着把東西放進她手中:“我們是朋友啊”

女孩兒仰着頭:“謝謝”

“這個呢,願她能帶給你勇氣和方向,另一個呢”,焉可又把手鏈系在她的手腕上,然後用她本身帶着的花環掩蓋住,揉揉她的腦袋,笑:“希望可以是你未來的路費”

願你前方路途平坦,永遠保持好奇之心,

願你去到想去之地,但一直心有所念。

焉可離開了這片熱土,此行被自己氣笑過,蠢哭過,她的膽怯也未能讓她有機會和大自然親密接觸,但她想她會對這片神秘永遠保持着敬畏之心,願歷史長河翻湧不息。

幾日不曾深眠,在坐飛機回去的旅程中焉可睡着了,而她也終于把那個在KTV時沒做完的夢做完了,她夢到她同桌躺在冰涼的地板上,雙眼緊閉着,自然時淺紅色唇毫無血色,再往下是他的脖頸,胸膛,然後...

他的腹部上插着一把刀。

‘啊’,夢中驚醒,吓了一頭等艙的人,空姐問她是否需要幫助,焉可搖搖頭說抱歉。

重新躺下,擦掉額頭的汗,她沒有夢到他要娶她,卻夢到他快死了,畫面驚悚。

無非就是那日和他嗆了幾句而已,焉可決定,從今以後再碰到他,一定對他,

視若無物,百依百順。

☆、第 19 章

天秤座一樓大廳,

“一飛,倩倩,你們兩個報一個呗”,田一麟坐在他們面前的圓沙發椅上湊過去說。

“要抱你抱,我不抱”,一飛同學拿着一個汽車模型在拼。

倩倩:“誰碰我我叫了啊”

田一麟:“......”

“羽毛球需要男單、女單,男雙、女雙還有混雙最少八個人,可現在才六個”,田一麟:“要不人都湊不齊,多丢面子”

他的聲音不大,透着兄弟你看看我多可憐的意味。

王一飛真就擡頭看向他那可憐的模樣:“...噢”

輕飄飄的。

“......”

田一麟站起來:“你們兩個要是不報名,我就讓小鶴循環播放,你們兩個...”

“在!交!往!”

王一飛:“......”

徐倩倩:“......”

手一抖,模型散了,王一飛擡頭說:“你還是個人嗎,把倩倩臉都弄紅了。”

田一麟一看,還真紅了:“你倆,不會真有點什麽吧?”

王一飛踹他:“有你妹”

田一麟:“那你報不報?”

王一飛:“不報”

田一麟垂個腦袋坐回去,扭頭看見夏知了正在專注的看書,他滑着椅子湊過去看,密密麻麻的字,不是教科書,好像是商學院的談判書,突然想起來她假期不是去學談判了,田一麟立即求助:

“小矮子,你...”

夏知了言簡意赅:“我不報”

田一麟:“......”

“不是”,田一麟:“你幫我想想辦法,讓一飛和倩倩報,你假期不是學談判去了麽?”

夏知了:“不幫”

田一麟:“......”

田一麟故意道:“你肯定什麽都不會,假期一直想着玩兒了是不是?”

夏知了:“激将法沒用”

“......”,田一麟扯着她的袖子晃:“小矮子,你就幫幫我呗?”

“幫你也可以”,夏知了放下書:“但有個條件”

田一麟:“你說”

夏知了:“你以後不能再叫我小矮子”

田一麟樂了:“成交,小,小同桌”

夏知了說:“物質交換”

田一麟:“什麽意思?”

夏知了:“昨天答疑課語文老師讓他罰抄《沁園春·雪》”

“......”

田一麟剛轉頭,就看見王一飛站他身後傻樂。

“......”

田一麟認命的問:“多少遍?”

一飛:“十遍”

田一麟瞪着眼睛:“十遍?”

一飛樂:“嗯啊”

“.......”

今晚景易到閑雲野鶴後給景傾打電話報平安,景傾就不會再臨時查崗,于是在找了向行演了一場早睡早起的戲碼後,景易去了Y區。

出租車停下,透過車窗,景易看到Y區大樓二十八層,燈火通明,景易一樂,他的游戲終于有人闖關到最頂層了。

開門下車,跑進一樓,工作人員都在一樓大廳集合,景易笑着問:“上面有多少人?”

葉岐:“三十幾個”

景易:“他們上去多久了?”

葉岐:“有兩個小時了”

景易笑,又問:“獎品準備了嗎?”

葉岐愣了一下:“還要準備獎品嗎?愛潔癖的小老頭已經給他們工資了”

景易:“工資?”

一旁的溫渠聽明白了,他笑:“小哥兒,燈亮不是因為有客人闖關上去了,而是咱們愛潔癖的小老頭又開始全樓進行大掃除,上面的都是他請來的衛生人員”

景易嘆口氣,無奈的笑了:“林叔又大掃除啊”

葉岐:“可不是嘛,要不怎麽能是愛潔癖的小老頭呢”

景易坐電梯到二十八層,看見林鼓穿着一身黑色工作服,手裏駐個拐杖,動作不快但很精細,正指揮衛生人員逐一打掃。

林鼓:“大家仔細一點”

不同于普通的打掃流程,林鼓囑咐:“要是碰到圓球、珠子或者飾品、盒子類的東西一定要找出來,找到的人還有紅包”

他自己也邊說邊到處看。

景易:“林叔”

“哎,少爺,就快完事了,你坐下等等”,林鼓:“今天又到一個禮物,等這邊完事我就帶你去看”

“禮物?”,景易走過去:“老地方來的?”

林鼓:“是”

景易:“又是芬長?”

林鼓笑了:“這次不是,是淩亦,送了個古董玉墜過來給窗邊做裝飾”

“啧”,景易:“格窩就是跟他學壞的,花錢都不眨眼睛,這次又是多少錢的裝飾?”

林鼓:“淩亦沒說,但我找人看了下,三百萬起吧”

景易:“......”

景易擺擺手:“我不看了,也別挂,都給收起來,他喜歡古董,讓他以後來了自己慢慢看”

林鼓拿起沙發墊檢查下面:“放心,我都給好好存着呢”

“不過你怎麽又找人來打掃了”,景易笑:“你知不知道現在樓下那些人都叫你什麽呢?”

林鼓把沙發墊重新工整擺放好:“那群小孩兒不懂,你也別和他們說,越少人知道越好”

景易:“那你找到了嗎?”

“我啊,哎”,林鼓嘆口氣說:“我是既怕找到又怕落下”

“不過你放心,這麽多人不會出錯的,肯定沒有”

景易往裏間的房間走:“我放心,有你在我哪能不放心,不過...”

眼前的床周圍繞滿紅色,斷了根莖卻越發妖豔,景易問:“林叔,芬長的話,你信嗎?”

“我也上過大學”,林鼓:“所以我是不信的,少爺”

景易轉過身,看着他笑:“那你還非得做個有潔癖的小老頭,每周給我這兒查一遍?”

“因為我不敢啊,少爺”,林鼓看着那些花,心跳不斷的加快,褶皺的眉梢染上絲恐懼,他說:“我不敢用你做賭注啊,少爺”

焉可從機場回閑雲野鶴,洗澡後直接睡覺,在被噩夢吓醒之前簡一苒回來的聲音把她叫醒。

見她醒了,簡一苒坐過來:“可兒,你陪姥姥待夠啦”

焉可把臺燈打開:“嗯 ”

簡一苒笑着湊過去:“可兒,你知道我們兩個隊要一起打羽毛球嗎?”

焉可:“不知道”

簡一苒:“卷毛非得讓我報名,你也報呗?”

焉可:“我不會”

“我也不會”,簡一苒:“卷毛說他教”

焉可還在想,簡一苒扯她的袖子:“行不行嘛...可姐”

“啧,還會撒嬌”,焉可笑:“行”

第二天早上,焉可單肩背着書包到教室時她同桌已經在了,抱着視若無物,百依百順的原則,焉可沒看他,安靜坐下。

前排的田一麟從早上開始,一上午都在奮筆疾書,可一個分享課焉可也不知道有什麽好記的。

下課時她踹了下他椅子,田一麟立馬轉過頭問:“可姐,什麽吩咐?”

焉可:“有羽毛球活動?”

田一麟笑:“有啊,你要玩嗎?”

焉可:“不會可以嗎?”

“可以啊”,田一麟:“我教你”

“王-一-飛-同學,李老師讓你把罰寫送到辦公室”,小鶴滑進教室說。

小鶴很聰明,能辨別一些場景,于是王一飛說:“馬上送,一會兒我自己送”

“好-的-”,小鶴滑走了。

小鶴一走,王一飛立馬轉頭喊:“麟哥,抄完沒?”

田一麟:“最後一遍,最後一遍。”

“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田一麟念完這句,把筆往下一放,站起來:“給給給”

田一麟從倒數第二排往第一排跑,跑到正數第二排時,險些撞到剛從前門進來的男生懷裏。

擡頭,田一麟:“...課代表。”

“嗯”,景易應了聲往後排走,突然想起什麽又叫住他:“對了”

田一麟停下轉頭:“嗯?”

景易:“有羽毛球活動?”

田一麟愣了下:“有啊”

“向行讓我報名”,景易又問:“不會行不行?”

“行啊”,田一麟:“我教你”

景易:“嗯”

景易走向座位田一麟轉回身,他手裏拿着的是十遍罰寫,面前是等了他好一會兒的王一飛。

兩個人突然相顧無言。

“......”

就這麽對視了三秒,田一麟左手飛速掀開校服上衣,把筆記本往裏面塞。

王一飛朝他沖過來。

田一麟剛想往後排跑,王一飛從後一把把他抱住,放倒後伸手去掀他的衣服。

“哎哎,前排還有女生呢”,田一麟捂着肚子按着衣服護好筆記本。

兩個人一邊笑,一邊扯。

最後還是王一飛的求生欲更強,他掀開田一麟的校服,拿出筆記本,往辦公室飛奔而去。

田一麟拉上校服拉鏈,從講臺上站起來。

他已經往後排走了,但看到前排的徐倩倩時,腳步又停住。眼睛往一起眯,像抓到人把柄似的嘿嘿笑了兩聲,亮出底牌:“女生也有人報名了哦。”

上課鈴聲響時田一麟卻轉頭又回講臺上,到電腦上打了幾個字:【王一飛和徐倩倩在交往】

再把蓋子扣上,上鎖,翹起腳把鑰匙放到白板最上方。

而白板前是寫着【王一飛和許倩倩在交往】的屏幕投影。

轉身時,全班直接沸騰了開始冒泡,大半的男同學一起起哄。

田一麟轉頭看着徐倩倩,得意的笑了下,頭也不回的往自己座位走。

起哄聲不斷,徐倩倩臉立刻就紅了,上課鈴聲已經響過,化學老師随時都有可能進來。

她跑上講臺翹起腳去拿鑰匙,卻不夠高。

連續蹦了幾下,連邊沿都碰不着。

田一麟心情特別好,說不出的得意,可他剛一坐下,凳子就被從後踹了下,捂着胸口轉過去低頭一看,腿還不是一個人的。

“你倆商量好的嗎?課代表,可姐”,田一麟無奈的問。

兩人同時轉頭對視,兩秒後,焉可把腳抽了回去,視若無物,百依百順的低頭看書。

田一麟愣了下,說:“不是,可姐,你就看了課代表一眼怎麽還害羞了啊?”

焉可:“......”

卧槽?

田一麟又問:“課代表,什麽事兒?”

景易沒說話,擡了擡下巴。

田一麟朝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徐倩倩還在那兒跳,跳一下就擦一下眼睛,而班裏的轟笑聲似乎過于大了。

田一麟立馬嚴肅起來,又跑回講臺,拿過鑰匙,打開電腦删了字,轉頭一看:

“你別哭啊,我就是開個玩笑。”

景易轉頭看她同桌低着頭也不說話,耳邊卻是田一麟剛剛的那句,

看了他一眼,

害羞?

王一飛送完罰寫回來看見田一麟站在徐倩倩座位旁邊,問:“你在這幹嘛呢?”

田一麟無奈又懊惱的說:“我給弄哭了”

王一飛驚訝的問:“你又幹什麽了?”

田一麟沒細說,就是皺着眉問:“怎麽辦啊?”

“我哪知道?”,王一飛說。

田一麟:“你跟她一起打過球你不知道?”

王一飛:“我跟她打球我也不打她啊。”

田一麟揉揉腦袋,然後說:“我真的只想開個玩笑,只要你不哭,你讓我做什麽都行”

許倩倩沒說話,王一飛接道:“什麽都行?”

田一麟:“嗯,行”

王一飛:“跪下,叫奶奶。”

田一麟:“啊?”

“叫一個”,呂洋帶頭起哄,全班又開始鬧起來。

田一麟:“真行嗎?”

王一飛說:“你試試呗”

不過還沒等田一麟真叫出口,就聽見撲哧一聲,徐倩倩趴桌子上笑了。

田一麟頓時輕松下來。

“都笑什麽呢?”,化學老師的聲音不大,還挺溫柔。

田一麟和王一飛趕緊溜回座位。

化學老師把書放到講臺上,繼續溫言溫語:“我看你們兩個笑得最大聲,把一會兒會講到的題各抄一百遍吧”

以為自己逃過一百遍的王一飛:“......”

剛剛寫完一百遍的田一麟:“......”

快下課之前,田一麟趁化學老師在前排座位給一個學生講題時湊過來問景易和焉可:

“可姐,課代表,你們兩個有羽毛球拍嗎?沒有的話我可以統一買給送來”

景易:“買完了”

田一麟:“可姐呢?”

“嗯,我需要,你等一下”,焉可說。

焉可發了微信給簡一苒:

【隊裏統一買羽毛球拍,一起?】

簡一苒幾乎是即時回複:【好啊】

焉可:【再上課玩手機我踹你】

沒敢再回信息的簡一苒:“......”

焉可:“我要兩個”

“嗯,我發幾個圖片給你,你們選一個喜歡的顏色”,田一麟又說:“型號的話,女生用輕一點的比較好,你們如果沒玩過不懂的話,我就給你們挑了。”

焉可:“行”

說話間焉可手機又震了一下,剛開始還以為是簡一苒,結果是一條短信,不是微信。

號碼陌生,點開:

【我知道你的秘密】

焉可看了眼前面背對着她的化學老師,直接把號碼回撥了過去,響了兩聲後電話被挂掉。

很快,她又收到一條信息:

【我會再聯系你的】

再撥,對方關機。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打起來呀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 20 章

焉可在天秤座一樓大廳畫畫,簡一苒搬了椅子在她旁邊看書。

不知看了多久,簡一苒一轉頭發現小野站在她身後,吓了她一跳:“你什麽時候來的?”

“十三分四十九秒以前”,小野的電子視線從她的書上移開:“原來你喜歡看這個類型的書”

簡一苒立馬用手捂上:“不給你看”

“好的”,小野很聽話,踩着輪滑走了。

焉可沾了點綠色染料問:“什麽書?”

簡一苒還捂着:“你不會喜歡的”

焉可:“數學?”

簡一苒:“不是”

焉可:“物理?”

簡一苒:“不是”

焉可想了想:“教科書?”

簡一苒:“也不是”

焉可:“……”

焉可踹了她椅子一腳,擡起手中的畫筆:“你再不去學習,我給你染發了啊”

簡一苒:“......”

她跑樓上去稱裏待着去了。

過一會兒,景易過來了,坐在焉可旁邊的沙發椅上,手裏也拿着一本書。

焉可看了眼封皮,《巴黎聖母院》

焉可:啧啧,簡一苒,你瞅瞅人家。

時間靜靜流淌,待畫過亞馬遜的參天大樹後也到了該回閑雲野鶴的時間,焉可整理好畫板。

身後傳來玩鬧聲,向行追着簡一苒下來,嘴裏喊着:“你還我”

簡一苒邊樂邊跑,躲到焉可身後。

景易起身,擡手攔住向行:“幹什麽呢?”

向行指着簡一苒:“她搶我作業”

簡一苒捂着書包樂,裏面裝的是向行今晚寫的小作文,她說什麽也要搶了過來給焉可看。

向行指着簡一苒又沖焉可說:“你閨蜜搶我作業”

語氣向和家長告狀似的。

焉可擡頭看他一眼,又看看簡一苒:“哦”

向行:“......”

偏私。

景易要去Y區,就要悄悄去後花園路上不能和人同行回閑雲野鶴。

而焉可在夜裏又過分膽小。

于是雖然回寝鈴已經響了半天,四個人站在原地誰也沒動。

向行問簡一苒:“你怎麽不走?”

你走完我好走。

簡一苒卻答:“我不和你一起走”

向行不樂意了:“為什麽?”

簡一苒想了想,抱緊書包:“怕你搶作業”

向行:“我不搶了”

不搶不就要一起走了?

“不對”,向行:“我搶”

簡一苒:“......”

景易:“回去睡覺”

今晚不去Y區了。

焉可:“走吧”

天這麽黑,他們未必能看清她的表情。

向行明白了景易的意思:“走吧,我不搶了”

簡一苒:“你真不搶?”

“嗯”,向行:“不搶”

簡一苒:“我才不和出爾反爾的神經病一起走。”

向行:“......”

在景易和神經病走後,焉可和簡一苒也回了閑雲野鶴。

回到房間簡一苒說:“可兒,你等我一下,我一會兒拿一個有意思的東西給你看”

說着她把書包扔到床上轉頭去了衛生間。

焉可笑:“是什麽?”

低頭卻看見一個信封,應該是剛剛從簡一苒書包裏掉出來的。

簡一苒喊:“是一封信”

焉可笑了,自己拆開了,字體為打印,內容是:【妞兒,你好呀】

中間有一句:【我喜歡你】

最後一段:[你願意從了我嗎?]

【如果你不答應我,我就把你關起來,直到你同意為止】

焉可:“......”

卧槽?

接着往下看,

【如果你願意給我個機會,三天後下午兩點,後花園人工湖橋邊,海枯石爛,滄海桑田,矢志不渝,不見不散】

焉可:“......”

這他麽,是變态麽?

還是個喜歡講成語的變态。

于是等簡一苒從衛生間出來第一句話就是聽見焉可問她:“簡一苒,誰的信?”

簡一苒急着給她看小作文,沒察覺她的語氣,笑呵呵的過來:“我後桌的”

卧槽,果真是他,焉可:“他竟然還敢...”

“他還敢什麽?”,簡一苒拿過書包,把向行的作文拿出來:“給你,這是他的小作文,《秦始皇寫給緋聞女友的一封信》”

焉可:“???”

焉可低頭看見了作文題目,不動聲色的蓋住手中的信,問:“你要給我看的就是這個?”

“是啊”,簡一苒:“要不然你以為呢?”

“沒什麽”,焉可:“他寫的什麽?”

簡一苒:“他寫秦始皇穿越到西游記裏暗戀女兒國國王的宮女,哈哈哈”

焉可:“......”

那是誰?

夜裏,

今晚碰到過景易,焉可知道自己肯定會夢到他,但與想象中不同的,這并不是一個噩夢。

她沒有夢到他要娶她,也沒夢到他快死了。

她夢到他就坐在她的身邊,手腕抵着下颚,柔軟的黑發上沁着夕陽的餘光,整個人懶洋洋的,好看的嘴角噙着笑,他在偏頭看着她,溫柔的,親密的。

似乎還對她說了一句話。

焉可一覺到天亮,迷迷糊糊中似乎悟出一個道理,

好像若是白天時見到他笑,她晚上就不會做噩夢。

三年來鮮少的安穩睡眠讓焉可賴了床,簡一苒卻已經起了一會兒。

在衣櫃裏翻衣服,翻到了穿上給焉可看:“可兒,怎麽樣?”

焉可轉頭看她,一件運動裙和一件外套,翻個身問:“你過的什麽季節?”

簡一苒:“一個夏天一個秋天,加起來就是有空調的夏天啊 ”

焉可被她逗笑。

簡一苒:“我把鏈接發你,你買個一樣的”

見她去拿手機,焉可說:“別發我,我不買”

簡一苒:“那你穿什麽打羽毛球?”

焉可:“運動褲”

簡一苒:“穿裙子好看,并且裏面是褲子,沒事的”

焉可打了個滾兒,說:“我不穿裙子”,

“也好看”

簡一苒:“哈哈哈”

焉可笑了會兒,又仔細的看着簡一苒,這小姑娘臉是圓了點,但是漂亮啊,還打扮的這麽好看,才被人盯上了。

張張口想讓她別穿運動裙打球了,可是又一想,女生穿裙子怎麽了。

敢調戲她閨蜜,看她怎麽揍他。

教室內,下課鈴聲響起,田一麟轉過頭來說:“課代表,可姐,我先去院門口取拍子,你們直接去羽毛球場吧”

焉可:“在哪?”

田一麟急着去門口去取球拍,于是說:“可姐,你跟課代表走吧,他剛開學時去過”

其實隊裏除了他們三個之外還有五個人也打羽毛球,可是那五個人下課鈴聲剛響起來時噌就蹿了出去。

焉可即便希望少和景易接觸也只能跟着他走。

一起出了教室,景易停住,焉可差點撞他身上,想起前幾天的那個噩夢,她向後退了一步離他遠點。

景易:“我去找向行拿拍子,你等我?”

焉可:“嗯”

她低着頭,應的很快,不知為何,景易覺得,放假回來以後的她特別的,聽話。

就像...以前那麽聽他的話。

向行和簡一苒下午也沒課和他們一起去了羽毛球場。

到了球場,田一麟把球拍給焉可和簡一苒,問:“試試手感,怎麽樣?”

球拍很輕,焉可揮了兩下,中肯評價:“打架應該很好用”

“......”,田一麟默默退了一步。

這些人裏只有景易、焉可和簡一苒不會打羽毛球,于是兩個隊的羽毛球隊長先給他們講規則,

向行:“雙打的話後面按照裏面的線,單打的話按照外面的線就行”

田一麟:“不是就行,是必須”

向行:“對,必須,不過外面的線更遠,打界內也不扣分”

田一麟:“雙打的話側面按照外面的線”

向行:“單打的話側面按照裏面的線,必須”

田一麟:“雙打的話後面按照外面的線...”

景易:“不一樣”

田一麟:“什麽不一樣?”

景易指向行:“他說雙打後面要按照裏面的線”

“哦,那時發球時候的規則”,田一麟:“打起來以後的規則和和發球規則不一樣,打起來的時候都不管是單打還是雙打後面都是按照外面的線”

簡一苒聽了半天已經放棄了,她扯了扯焉可的衣角說:“可兒,我已經聽蒙了,你記着,到時候再告訴我”

焉可皺着眉,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有時候還能說話撞一起,比文言文還難懂。

向行:“雙打的話側面按照裏面的線”

景易又指田一麟:“這句他說過了”

“是麽?”,向行:“他說的是發球還是打球時候的規則?”

景易:“不知道,反正這句他說過了”

向行:“......”

向行:“那我再從頭說一遍...”

田一麟:“那我再從頭說一遍....”

焉可突然拿起球拍橫在他們嘴邊,她的速度很快,球拍帶風,兩個人齊的像玩偶似的刷的閉上眼:“給我一個一個說”

向行:“.......”

田一麟:“.......”

景易轉過頭,忍不住笑了下。

最後由田一麟做文字說明,向行拿着球拍在地上同步指線,總算是把規則講清楚了。

田一麟今天算是見識到了好生和差生的區別,景易不僅規則記得快且清楚,球兒打的也好,甚至操作上了反手扣球這種高難度動作。

至于簡一苒和焉可...

他說了十幾遍不能往線外打,不能往線外打,可就跟着線內埋了炸彈能把羽毛球炸飛似的非得往線外打,出線的方式還不一樣。

簡一苒是出左右兩邊的線,一個場地裝不下她,隔壁七號場打球的男生給她送了七次球,最後第八次送過來的時候說:“要不你過來跟我們一起玩?”

簡一苒自己也不好意思:“不用不用,那我還得麻煩八號場的人給我撿球。”

田一麟:“......”

她還挺有自知之明。

至于他可姐,倒是不麻煩他們,也沒麻煩另一邊的向行和景易,她就專門溜他一個,次次球都往後場出線。

“可姐,你不用使那麽大勁兒”,田一麟第十遍彎腰撿球時說。

焉可剛想說其實她還沒用勁兒時,田一麟又說:“你是女生,跟你打球的肯定也是女生,都很弱的,我閉只眼睛就全虐,所以你不用打這麽遠”

簡一苒右手握着球拍左手揉揉眉心,她可姐,不太喜歡別人在她面前,說大話。

田一麟撿起球後站在發球線邊界發了一個高遠球過來,焉可按照格鬥課裏面學到的左腳先退一步右腳跟上左腳再退,連續三步後右手持拍高舉,再一抽。

簡一苒沒忍心看,焉可上課時玩過棍子,雖然玩的還沒她轉筆轉的好吧,但也算是學過,而羽毛球拍比棍子輕了不知道多少,握着也更順手。

一個又高又遠的發球直接被她抽成一股疾風奔着田一麟的腦袋就沖了過去。

田一麟念了一句我靠,眼睛一閉往下一蹲,球幾乎擦着他的頭皮過去。

摸摸腦袋,轉過頭,好球,出界,0分。

頭皮發麻的那一瞬間田一麟被抽的都沒脾氣了,對面選手路子太野,教不起,十分懷念愛哭的徐倩倩。

焉可:“發球”

田一麟拿着球琢磨着發完這個球他就跑,他們玩單擊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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