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卓毅居然暗戀程杏飛？？？？
——卓毅居然是程杏飛的粉絲？？？？
花昭被接連兩個驚天巨瓜砸中, 手裏的香蕉槍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滾到了座椅縫隙裏。
她誇張的把嘴巴長到巨大，整個人僵硬得窩在座椅裏, 大腦已經完全不會轉動了。
卓毅覺得有趣，他伸手托住她的下巴, 幫她把嘴巴合上，又把掉落在地上的香蕉撿起來, 剝開皮, 掰開她的手指，把香蕉塞進去, 最後又把手指合攏。
一整套動作行雲流水, 小公主完全懵逼，下意識地把香蕉幾口吃完了, 就連咀嚼和吞咽都不過腦子。
過了半晌, 她終于反應過來了, 一聲怪叫：“好啊！你這亂臣賊子，包藏禍心，是不是就等着霍亂超綱、欺君妄為？？”
真是了不起, 小公主一口氣說了四個成語, 就差指着卓毅的鼻子罵他是佞臣禍事了。
不過卓毅脾氣好, 被她這麽罵了也不生氣, 反而難得露出點笑模樣：“我想問問你, 程小姐演技好不好？”
“好啊，當然好！”花昭脫口而出。
“她演技這麽好, 那我被她的演技吸引，想要做她的事業粉，有沒有問題？”
“當然沒有問題！”
“身為事業粉, 想要去她身邊工作，有沒有問題？”
“呃……也沒有問題……”
“朝夕相處久了，發現程小姐溫柔又不失堅強，體恤下屬，并沒有人前人後兩幅面孔，于是我不想做她的事業粉，想做她的男友粉，是不是很正常？”
“按照常理來說，也确實挺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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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然暗戀她，但是沒有做出任何不軌的舉動，她分配給我再麻煩再危險的工作，我都竭盡全力完成……請問我何錯之有呢？”
花昭：“……”她懵了，她隐隐覺得有哪裏不對，但是又說不出子醜寅卯：“你等等，你讓我複盤一下——”她掰着手指頭算，“——當事業粉，這一步沒有問題；當男友粉，好像也是正常操作；當了男友粉也沒想着逼宮上位……”
咦……怎麽感覺卓毅手握苦情男主劇本，渾身上下居然找不到一點兒黑點？
感覺他随時可以去豆瓣開帖，取名叫《八一八我給暗戀的女明星當保镖的日子》，估計一發出去就要高樓永駐，瞬間空降“舔狗小組”年度熱帖了。
可憐的小公主完全被帶到了溝裏，明明幾分鐘前，她還堅定的站在程杏飛的立場，感覺卓毅此人實在是別有用心，其罪當誅，就該割以永治才好；現在又跳到了卓毅的立場，認為他苦情男主人設屹立不倒，虐心虐肺，眼淚不值錢。
花昭看過那麽多部、追過那麽多電視劇，結果看來看去，發現原來她的身邊就有如此狗血的劇情！
如果不是她早就絕了文學創作的心思，她真想寫一部“愛你在心口難開的男保镖vs風光昳麗女明星”的大作。
于是在接下來的行程裏，花昭安靜閉嘴，整個人神游天外，偶爾會用那種疼惜的目光默默注視卓毅。
卓毅暗自松了口氣，終于可以安安靜靜的專心開車了。
經過一晚上的奔波，華城近在眼前，手機上收到了“華城歡迎你”的手機運營商短信，這代表他們終于駛入了華城的地界。
商務車低調的彙入早高峰車流，在三環路上奔馳着。須臾，車子駛進地下車庫，停在了電梯前。
花昭熬了一晚上，又被暗戀故事虐了一晚上，眼睛裏布滿紅血絲，下車時走路都像是在飄。
她甚至連零食補給包都忘了拿。
卓毅見她一副小可憐模樣，降下車窗把零食遞給她：“花昭，你別想太多。這件事我從沒打算告訴程小姐，我也希望你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她。”
“可……”
卓毅打斷她：“程小姐是上升期的藝人，她和其他男明星有什麽感情牽扯，那叫緋聞；”他微微停頓了一下，嘴角上翹，露出一個有些自嘲的笑容，“但是和我這種保镖有什麽感情牽扯，那叫醜聞。”
小公主心口一滞，聽着更難受了。
她手裏提着一大包的零食，明明都是她最愛吃的薯片薯條洋蔥圈，但她卻沒什麽心思想吃了。
“好了，怎麽這幅表情？”卓毅道，“小公主順利到家，我的任務也順利完成。這幾天你辛苦了，回家洗個澡，好好休息一下。”
“……哦……”花昭乖乖地點頭。
卓毅松開手剎，重新啓動車子準備離開，花昭望着他面容堅毅的側影，忽然想到了什麽。
“诶等等，你先別走！”花昭皺起眉頭，“卓毅，你之前說，杏飛會讓你做一些又麻煩又危險的工作……她是女明星，又不是女特務，哪裏有什麽又麻煩又危險的工作？”
“……”卓毅沒說話，只安靜地望着她。
花昭：“……”
卓毅：“……”
花昭突然反應過來，卓毅口中又麻煩又危險的工作明明指的就是她！！
卓毅在她動手打人之前，迅速踩下油門，車子竄出，只留給她滿天塵土和兩盞尾燈……
花昭輕功再好，也追不上四個輪子的汽車啊，她手邊又沒有什麽趁手的工具，只能掏出袋中的零食，當作暗器投擲了過去。一整包旺旺雪餅全部化身飛镖，破空而出，叮叮當當砸在了後備箱上，留下了一個個可怕的凹坑……
“姓卓的！！”公主殿下望着遠去的商務車，氣到跳腳，“這門親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同意的！！！”
……
當小公主重回鹹魚生活之後，遠隔千裏之外，《找到你》劇組也重新回歸到緊張繁忙的拍攝任務當中。
在媒體探班的第二天，各種報道便接連湧現了出來。當天受邀的媒體一共只有十八家，按照媒體的寫稿速度，沈郁休原以為報道要等個幾天才能出來，哪想到這些記者生怕落于人後，出稿子的速度一個比一個快、一個比一個精彩。
有人為了求速度，用了文字報道，配上劇組現場的精美布景照片；有人重質量，不僅圖文并茂，還附上了視頻。
可惜媒體和劇組之間有保密協議，在片子上映前，記者們拍到的所有和劇情有關的視頻都不能放出，防止劇透。記者們扼腕不已，之前他們拍到的一鏡到底長鏡頭不能放出，只能放幾段采訪、再放幾組男女主在休息時的互動。
當然，每一篇報道裏，都用大篇幅着重介紹了“程杏飛”在拍攝現場飛檐走壁的出彩表現，稱贊她不用武替，親身上陣，超高質量的完成了武打戲份的演出。
伴随着這些彩虹屁報道，一時間，《找到你》的關注度又瘋狂漲了一波。
不論是微博、論壇還是豆瓣鵝組，處處都能看到這部劇的身影。
《理性讨論，你們覺得<找到你>這片子是貸款爆還是貸款糊？》
《媒體評價這麽高，看來沈郁休這次來勢洶洶啊》
《笑死，有沒有組鵝和我一樣，以為沈程要炒cp，結果看了探班新聞才知道劇中是母子？？？》
《程杏飛今年也太旺了，一部大爆電視劇，一部話題度超高的綜藝，一家商城亞洲區代言，現在又拿了電影女一……這戰績我說一句20代小花第一人，沒問題吧？》
《不是吧，不是吧，連個有公信力的演技獎還沒拿到，某些粉絲就敢號稱蒸煮是小花第一人了？》
……
這些反饋即有正面的，也有反面的，不過作為藝人來說，不怕争議大，就怕悄無聲息沒有讨論度。
因為媒體探班效果很好，制片組又開始考慮粉絲探班了。
畢竟，這部電影話題度十足，不論是沈郁休還是程杏飛，都是粉絲關注榜排行前列的藝人，請粉絲們來探班、借粉絲之口做宣傳，對劇組百利而無一害。
這天下戲後，沈郁休叫住程杏飛，和她說了劇組将開放一日做粉絲探班，除了男女主的粉絲團以外，幾位重要配角的粉絲也會受邀。具體的探班流程會有專人和各位藝人的經紀公司對接。
“粉絲探班？”程杏飛有些驚訝。
“是。”沈郁休笑了笑，別有深意的說，“不過程老師請放心，這次是來探文戲，不是武戲。”
他說話時緊緊盯着程杏飛的眼睛，想要從她的身上看出一點破綻。然而程杏飛的心理太強大了，她臉上的笑容紋絲不動，絲毫看不出心虛。
她是演員，他也是演員。
兩個人對着演戲，拼的是心跳，看的是誰棋高一籌。
沈郁休大膽進攻：“說起來，最近怎麽不見程老師身邊的那位男助理？我看這幾天跟前跟後的都是兩位女助理。”
程杏飛謹慎抵擋：“你是說卓毅？他跟我進組快兩個月了，一直沒放假，我就讓他休息一陣子。”
“哦？那看來程老師對助理真不錯，助理放假，一般做老板的不過是報銷來回路費，沒想到你直接讓他開走了那輛停車場裏的商務車。”
“這有什麽問題？我只不過是把車借給助理用，去年某影帝給下面人發年終獎，最差也是一輛特斯拉呢。”
“我有些好奇，什麽假需要他連夜開車離開？”
“助理的私事我也不好過問。倒是沈導，怎麽突然這麽關心卓毅的事情？”程杏飛故意停頓了一下，用一種看熱鬧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沈郁休幾眼，意有所指的開口：“哦~原來是這樣，我懂了。”
“……”沈郁休哪想到會被反将一軍，他鐵青着臉呵呵兩聲。
程杏飛怕他嗎？自然也呵呵兩聲回答。
兩人對着“呵呵”了半天，皮笑肉不笑。明明在片場裏兩人“母慈子孝”，攝像機一關，瞬間開始“骨肉相殘”。
這一輪交鋒，沈郁休沒占到半點便宜。
程杏飛沒再同他繼續說話，下戲後她累的要命，就想趕快回酒店休息。她甚至沒有說再見，就轉身離開了。
她身上還穿着今日的戲服，一身古裝長裙拖曳及地，行走間展現出曼妙的身姿。
沈郁休怔怔望着她的背影，這個身影逐漸和夢中那個驚世一舞的女孩子重合了……
他下意識地脫口呼喚：“……公主殿下？”
然而，程杏飛沒有回頭，沒有駐足，就這樣逐漸遠去了。
……
程杏飛回到保姆車上後，小助理第一時間把手機遞了過來。她拍戲時向來把手機交給助理托管，除非有急事，她可以整整一天不看手機。
“杏飛姐，剛剛P姐給你打了幾十個電話，說有急事找你。”小助理乖巧地回報。
“P姐？”程杏飛問，“有說是什麽事嗎？”
“沒有，只說讓你下戲後，盡快給她回電話。”
程杏飛手裏把玩着手機，默默想，有什麽事情，會讓遠在華城的P姐急得連打幾十個電話？又是什麽事情，甚至連助理都不能告訴，而是要求親自和她說？
想到這裏，程杏飛給了兩位助理一個眼神，助理讀懂了，乖乖的下了車。保姆車車門合攏，整個車廂內只有程杏飛一個人，她可以安心講電話，不用擔心被人聽到。
電話嘟嘟響了三聲，立刻就被接起來了，看來P姐一直守在電話那邊。
程杏飛開門見山的問：“P姐，我下戲了，你有什麽……”
話沒說完，就被經紀人打斷了。
P姐：“杏飛，你實話和我說，你是不是什麽時候得罪過林國棟林導演？？”
“……”沒想到這麽快又能聽到這個名字，程杏飛阖了阖眼，她聽到自己用非常鎮定的聲音問：“發生什麽事了？”
P姐語速飛快：“最近金視獎的評選已經到了最後階段了，下個月初就是頒獎典禮！你知道的，我最近一直在幫你跑這些關系，想幫你運作一個獎…其實《花昭公主》的成績有目共睹，有那樣的收視率，這個獎就該是你的！可是這個獎，褚顏和她的《半路家庭》也勢在必得！”
程杏飛之前在慈善晚會上見過褚顏，褚顏是圈內大前輩，在名聲最鼎盛時結婚退圈，去年高調複出，而《半路家庭》就是她的複出作。褚顏的愛人是圈內知名投資大佬，這次視後桂冠，對方也在努力争取評委的選票。
兩人之間的競争已經到了最白熱的階段，金視獎非觀衆投票獎，而是評委選擇獎。
“我聽到風聲，金視獎的六位評委已經私下投過一輪票了，”P姐語氣嚴肅，“你和褚顏五五開，一人三票。”
程杏飛已經預料到了什麽，她握緊手機，緩慢接話：“……根據金視獎的規矩，當評委之間出現平票時，會參考榮譽評委的意見……”
而她的生父林國棟，正是金視獎的榮譽評委。
榮譽評委是個閑職，因為金視獎內部很少出現平票。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但是一旦遇到平票，榮譽評委手裏的那一票，就分外重要了。
“杏飛……咱們要做好拿不到獎的心理準備。”P姐苦笑，“林國棟的那一票，投給了褚顏。”
作者有話要說： 害，狗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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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七天樂，評論全部送紅包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