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純貴妃
雖然尊貴的皇上能親自給人上藥很榮幸,但是魏莞絮真不想要這種痛死人的榮幸,一會兒皺一下眉頭。弘歷瞥到她不屑的神色頗為不悅,手下的動作更重,把魏莞絮折磨的淚眼汪汪的:“皇上!嫔妾疼呀!”
“哼。”弘歷又忍不住哼了:“朕第一次給人上藥,你倒好,也不知道感謝一下。”
“皇上。”魏莞絮面無表情:“嫔妾感謝您,還沒把嫔妾弄死。”
“哈哈。”弘歷大笑,竟幼稚的低頭在那傷口吹了吹,溫柔的語氣說着邪惡的話:“朕要弄死你也不會再這兒,必須是在……”
“皇上!”魏莞絮羞的滿面通紅,忍不住嬌聲打斷他。
“好了,朕不說了。”弘歷取笑夠了她,才問起了正事:“魏莞絮,你為何會去幫神武門那個侍衛,跟朕說實話。”
魏莞絮早就料到會有此一問,沉默了片刻還是說出了實情:“皇上,他是張貴人的弟弟。”
弘歷一愣,魏莞絮輕嘆了口氣:“張家如今就這麽一點血脈,張貴人生前于嫔妾有恩,嫔妾只是想盡力完成她唯一的心願。”
弘歷忍不住為魏莞絮這以德報怨的性子笑着搖頭了,卻還是有些觸動,輕輕撫摸她的頭發:“你,讓朕說你什麽好。”
“皇上。”魏莞絮嘻嘻一笑,捂住自己的臉:“不要看嫔妾現在的樣子啦,好醜。”
“嗯。”弘歷低頭親了親她光潔的額頭:“是挺醜。”
不過誰讓他喜歡呢,皇後此舉,更加激發了弘歷要封魏菀絮為妃的念頭,他不等內務府的人在算時辰什麽的了,一入冬就為魏菀絮舉行了封妃儀式,賜稱號——令妃。
魏菀絮升為主妃之一後延禧宮示好之人絡繹不絕,這大冬天都打消不了他們阿谀奉承的熱情,結果魏莞絮被皇上綁了天天去養心殿,只苦了辛勝和純碧兩個人,天天應付一大堆的人群,幾乎累折了腿。魏莞絮每每都躲到傍晚方回,嘻嘻笑着給辛勝和純碧各種打賞,總之自己是不會面對那些煩人的宦官和後妃的。
直到張煜養好了傷過來拜訪時,魏莞絮才難得接見外客,對他溫柔的笑笑賜座:“張侍衛,坐下說話吧。”
“娘娘!”張煜卻撲通一下跪了下來,眼中絮滿淚花。此舉吓了魏莞絮一跳,輕皺着眉看着這個瘦了不少的漢子。
“娘娘。”張煜抹了一把眼淚,倔強的說:“奴才願為您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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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居然這般實誠,魏莞絮無奈的輕笑了一下,道:“這倒不必了,我與你姐姐相交甚好,照顧你是她的囑托。”
“不。”張煜這回卻倔強的很,目光灼灼的望着她:“娘娘為了我受到皇後的折辱,張煜永遠銘記在心,不敢有片刻忘記。”
哎,看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固執,魏莞絮見勸他不動,只好叫辛勝先送他回去了,她瞧着這張煜的腿還是沒有好的太利索。
一眨眼,便到了宮中年宴,這次年宴太後詭異的發現衆嫔妃都有些郁郁寡歡,不禁好奇的問向一旁的皇後,語氣頗為不悅:“皇後,這都怎麽了?一個個的打不起精神的樣子。”
“太後。”皇後勉強笑笑,只是這笑無論怎麽看都包含苦澀:“皇上……皇上如今各宮院去的少了,大家難免有些失落。”
太後詫異,還要再問卻被弘歷的笑聲打斷,原來是坐在筵席中央撫琴獻奏的魏菀絮一曲剛落,他正大肆贊譽。皇後見此神情更加悲涼了一些,太後瞧瞧皇上和令妃,再瞧瞧皇後就什麽都明白了。她當然也懂後宮女人的悲哀,只不過皇上的喜好,即便她是太後也無能力左右。
“皇後。”太後思襯片刻,問道:“近幾個月皇帝都沒有去坤寧宮?”
皇後眼睛裏已經窩囊的染上了霧氣,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樣,聲音發顫的道:“太後,莫說坤寧宮了,皇上一整個月也就去了兩次鐘粹宮,一次儲繡宮,一次鹹福宮,剩下的時日,便都……都在延禧宮盤桓。”
本來太後并不那麽放在心上,但聽到弘歷對延禧宮專寵到了這個地步,臉色不禁一沉。皇後用用手帕逝去了眼角泫然未泣的淚,嘴角牽起一絲隐秘的微笑。
不知太後究竟與皇上說了什麽,弘歷在年宴過後多去了兩次鐘粹宮,儲繡宮,但對坤寧宮依舊不聞不問,且延禧宮的盛寵也無半分減少,見到什麽好東西,弘歷都派人往這兒送。
“皇上。”魏莞絮笑吟吟的看着手裏清澈剔透一看就非凡品的玉珠子,饒有興趣的在眼前比劃着:“您不去皇後娘娘那裏,她怕是要氣死啦。”
是皇後在年宴上有意向太後告狀,可卻間接的微微造福了鐘粹宮的純妃和儲繡宮的嘉貴妃,恐怕是要氣的牙癢癢了。弘歷看着她孩子氣的在那玩就忍不住覺得好笑,伸手攬住她的腰将她抱在腿上,額頭抵着魏莞絮骨感的肩膀懶懶的說:“就讓她氣去。”
本來弘歷最煩的便是嚣張跋扈勾心鬥角的女人,偏偏皇後還樣樣都有,還變本加厲!魏莞絮回身摟住弘歷的脖子,嬌俏的臉蛋得意地笑了笑,沒有絲毫幫皇後說話的念頭。自從她發現皇後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輝發那拉居瑢,而變成了一個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草菅人命的女人過後,她便無法為她說半句話了。
不過最讓皇後生氣的還是她這一舉動非但沒幫到自己,反而大大造福了純妃。
在太醫請過平安脈興奮的去禀報皇上純妃有喜之時,皇後簡直氣的要咬碎了牙齒,面子上還得對這個‘好姐妹’人畜無害的微笑着:“真是恭喜妹妹了。”
純妃大喜過望,弘歷坐在一旁輕聲安撫着他,也是滿面喜色,這和氣融融的一幕中竟沒有人理她這個尊貴的皇後。皇後拉不下臉來,冷冷的帶着沣兒先走了。純妃有喜這夜,弘歷是留在鐘粹宮陪着她的。第二日便宣了內務府擇定良辰吉日,晉封純妃蘇氏為純貴妃。
魏莞絮去鐘粹宮道謝之後回了延禧宮,意外發現皇上正在延禧宮喝茶,見到她笑了笑:“去見過純妃了?”
“是……”魏莞絮摸了摸肚子,略有些失望。侍寝這麽多次,為什麽她的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呢?弘歷瞧見她的動作一愣,不禁懊悔自己為何提起純妃,他忙走過去将魏菀絮無意中放在肚子上的手牽起握着,柔聲說:“你別想太多。”
魏莞絮輕輕咬了咬唇,猶豫的問:“皇上,我沒有子嗣,您不失望麽?”
弘歷輕輕笑了笑,把她拉到桌邊坐下:“朕怎麽會失望,你年紀小,朕也不想你這麽早就為朕生兒育女,還有的是時間呢。”
這話倒也沒錯,這具身子倒是年紀輕輕,可正因如此魏莞絮更加想要一個孩子。孩子,永漣永琮是她心中永遠的痛,若是她在有孩子必定片刻不離的守護着,哎,可惜……弘歷見她還是郁郁寡歡,心思難解的模樣,又輕聲逗了她幾句。
魏莞絮只好裝作轉移了注意力的樣子,和弘歷一起笑盈盈的用膳。
……
不過第二日她和純碧在宮中行走的時候卻碰到了傅恒,碰到傅恒不意外,意外的是傅恒是一副刻意在等她的模樣。魏莞絮輕輕挑眉,示意純碧先退下,她自己走了過去:“傅恒大人,是在等本宮?”
“是。”傅恒并未着常服,而是一身戰袍威風凜凜,顯的更加身姿挺拔,面如冠玉。他看着魏莞絮,真情實意的說着:“令妃娘娘,微臣不日便要出兵,有可能幾年不能回朝,覺得……覺得有負姐姐的囑托,娘娘上次被困,我也沒有幫上忙。”
魏莞絮一愣,她那封信只是想趁機和傅恒多走動來往,可不是想給他一副平白擔憂她的枷鎖,想到此處魏莞絮忙說着:“不打緊的,傅恒大人,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如今傅恒屢立戰功,加上得天獨厚的家世,弘歷寵愛的緊。他在朝中的風頭無人能及一二,可魏莞絮一面驕傲着一面又為他擔心:“傅恒…大人,戰場上刀劍無眼,你千萬要處處小心。且防人之心不可無,還望你平安歸來。”
傅恒動容,重重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