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渣攻後來不斷掉線的

“打我主意有什麽可怕的?!大不了他們敢來,我見一個殺一個,見一雙殺一雙就是了!”

“阿紙,影閣侍衛很多很強的,不都是阿瀝那種草包!”

說起來,小阿瀝自從荀長來過那晚,直到今天都被慕容紙罰在後山面壁思過呢。

想來也是慘。來聽雪宮潛伏兩年啥也沒幹成不說,倒是幹了不少活兒,挨了不少訓,還夾在兩個師父中間裏外不是人,最後還要靠荀長親自出場,完全就是一點用都沒有嘛!

“他們強?他們強又怎麽樣?大不了就是同歸于盡大家都落不得好!怕什麽?”

“怎麽不怕?阿紙,你要同歸于盡我可舍不得!若是要你今後屢遭險境、禍事不斷換我活着,那種交換我寧可不要!”

“你又怕什麽?”慕容紙卻逼近一步,眯起眼睛質問他:“我縱然今後麻煩不斷,你陪着我一同應付麻煩不就好了?你跟我共進退不就成了?”

“……哎?”

“謝律,你別想置身事外。呵,過去欠我的還沒還清,我絕不會随随便便便宜了你!今日我就是要去換解藥,就是要救你,就是要你繼續欠着我的,欠得今生今世都還不清!我既為你惹了一輩子的麻煩,若你再敢棄我而去,你的良心就是被狗吃了!你就連——”

“……”謝律看着他惡狠狠的模樣,突然欠身啾了他一口。

“你!你你你——”

“好好,我知道了阿紙,我這一生都欠着你的。這輩子還不完,下輩子接着還~”

“誰要你下輩子還了?!你能下輩子不纏着我,就算是大恩大德了!”

“那,阿紙,”謝律蹭過去:“既然我是這輩子無論如何都要被你綁在身邊了,活着做你的跟屁蟲,死了做你的小僵屍。你呢?你又是怎麽想的?”

“我?”

鎮遠大将軍點了點頭,一臉真誠地向慕容紙抛出了那道永恒的千古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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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麽在乎唐濟,若我和唐濟如果同時掉到水裏,你先救哪一個?”

……

“我先把你給摁下去。”

嗯。好答案。

***

“師父,莫不是……又被他給騙了吧。”

深夜,聽雪宮中燭火飄搖。

慕容紙輕拍哄着昭昭入眠,夜璞欠身幫他續上冷了的茶水。

“師父,你聽見徒兒說話了麽?”

“噓,昭昭才剛睡了。”

“師父!”夜璞心急他的無動于衷:“那雲錦行宮就在鄰鎮,來回一日足夠有餘,那人拿了師父的寶物下了山,如今卻整整三日未歸,一句音信沒有。師父就不覺得不妥麽?指不定……那人是又起了二心,不願意回來了吧!”

“……”

“師父,您可曾想過——若那人回從聽雪宮,便是整個兒算計好的,在師父演了長長的一出子戲,本就是為了騙取師父新人,從師父手中替那個什麽王爺騙取那寶物的呢?”

“夜璞,”慕容紙擡起頭:“我雖教過你人心難測,但也……莫要事事都如此想別人。”

“但是,師父難道不覺得,一切本就太過巧合了一點麽?”

“若鎮遠将軍的那個王爺主子手中本就有蠱毒解藥,此前咱們在鎮子上遇到小王爺時,他何不那時将解藥給送過來?怎麽都有時間在旁邊修了一座行宮,卻沒時間來送藥?如何那個影閣閣主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他瀕死之日探得秘寶藏在聽雪宮中,選在那個節骨眼上逼着師父拿寶物去換他性命?”

“徒兒倒是覺得,他們怕是早就打探到了想要的寶物藏在聽雪宮中。但因咱們宮中的各類秘術,在外人看來十分莫測,又怕師父得知他們意圖後将那秘寶藏匿起來,因而不敢輕易動手,只能叫原先住在這宮中的鎮遠将軍只身回來,給師父設下一個局!”

“鎮遠将軍他一早知道師父性子,也知道師父會對他心軟,因而以命不久矣為名留了下來,又每月裝病給師父看,騙得師父心軟心疼,對他再無防備言聽計從。”

“師父你難道不覺得,每月除了那幾日外,他都整日活蹦亂跳的,一點都不曾為命不久矣而發愁過?”

“我本以為,他看似不愁不怕,其實不過是強顏歡笑。可若是那樣……若是他本來就知道自己根本不會死,自然也就不會整日愁眉苦臉了不是?師父您說呢?”

“夜璞。”慕容紙低低道:“天色已晚了,你也早點去歇着吧。”

“師父!你想這般自欺欺人,徒兒偏是不準!這都過了三日了,他一走便遲遲不回來,還能是什麽別的理由?”

“理由多了去了。或是遇上了什麽麻煩,或是雲錦行宮那邊将他扣下了。時候不早了,先睡吧,若明日他再不回來,我便下山去尋他。”

“師父,你還想着下山尋他?你怎麽這麽傻?”夜璞一聲苦笑:“你若去了,豈不是去自取其辱的麽?”

“他能遇上什麽麻煩?他武功那麽厲害,上哪兒都能來去自如,莫不是還能有人按着他不讓他走麽?更何況,雲錦行宮那邊的人本就與他是一夥,難道還會加害他不成?他們若是想要他死,只要那晚不給解藥,他不就已經死了?何必先救了他,才又去害他?”

“……”

“師父,徒兒鬥膽——你整日給那人號脈,到底是真的懵然不知,還是故意視而不見?鎮遠将軍他早就就已經好了!”

“自打服下那藥,連着幾天體內蠱蟲已經徹頭徹尾清幹淨了!根本不需要再去換什麽後續的解藥!既是如此,他後來還拿了師父的東西下山,是去做什麽去了?”

“他的蠱毒……已清了?”

“早已清幹淨了!師父雖學的是中原藥理,但他身上到底還有沒有蠱,憑着號脈難道真的號不出個乾坤來?若是師父號不出,徒兒今日便将真相告訴師父好了——徒兒乃是土族之人,自幼與苗疆各族比鄰而居,苗族的那些蠱,徒兒雖不會治也不能解,卻比常人能多判得幾分!”

“他早已好了!不必下山,不必去那雲錦行宮,只要好好休養,也能長命百歲!”

“你、你既知道,為何……之前不說?”

“徒兒以為師父也知道呀!師父連日幫他診脈,難道真的會懵然不知?還不是師父你在自己在騙自己?!”

慕容紙恍然無言,說不出話來。

确實,自打服下那影閣閣主送來的解藥後,謝律脈象之中就已然沒有蠱毒的跡象。但之後連着數日,慕容紙忙于照顧他,從來都沒有深想。只一味擔心謝律的身子虛得厲害,哪兒哪兒都要大補,想着究竟到底要怎樣才能把他養回白白胖胖的模樣,如此而已。

是的。但凡稍微長點心也該知道,他其實……已經好了的。

哪還需要什麽後續的所謂要連吃七天的解藥?蠱毒既已經清幹淨了,難道過幾天還能憑空再長出來不成?

那日謝律帶着黃龍玉下山,慕容紙本來想要陪他一起去的。

“阿紙,你聽我的,你留在聽雪宮裏。你不能跟我去,你千萬不能去!”

“為什麽?”

“因為……他們那邊若真有什麽陰謀,咱們兩個都去了,豈不是剛好叫對方一網打盡?好歹你留在雪山上,我只身前去也算是有個倚仗;再說了,我如今無官一身輕,對他們來說沒什麽用,但你就不同了!在影閣看來,若能得了你,可比得了一兩塊秘寶殘片要價值大多了,我又怎能輕易将你置于那樣險境?”

“我,比秘寶價值大?我不過是個離不開雪山的活死人而已,你那舊情人主子,也真是太擡舉我了罷!”

“阿紙!你的本事常人沒有,就等同于君子懷璧,會被人打主意的!總歸,你聽我的,嗯?”

“……”

“放心啊!我那麽聰明機靈,真有什麽事,我随機應變就是了!嗯?等我買你喜歡的糖餅回來啊!”

那人走的時候,明明是這麽說的……

結果……結果呢?

……

第二日清晨,夜璞起床之後,便發現師父不見了。

他哄了昭昭睡下,一個人守在門口等啊等,直到深夜,慕容紙的身影才跌跌撞撞出現在門口。

“師父!”

那夜風雪大作。慕容紙渾身冰冷,頭發上挂得全是冰雪,一句話沒說,只僵着身子面無表情地向內走去。

“師父,師父,您沒事吧?你、你還是去找他了對不對?他說什麽了?他如今人在哪?”

慕容紙像是沒聽見,只是搖搖晃晃往前走,外廳和內宮矮矮的門檻,他凍僵的身子竟跨不過去,生生摔倒在那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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