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變成二哈
白耳趴在髒兮兮的地上,狗眼無神,旁邊,是一個小水坑。
作為一個開游戲工作室的職業者,他的作息與平常人不一樣,都是白天睡覺,晚上工作,只是他想不明白,明明是美好的一個夜晚,為何醒來,他居然變成了一只二哈,還是野生的!
二哈兩只毛茸茸的耳朵軟葩着,黑亮的兩只小眼睛泛着朦胧的水汽,他已經保持這個動作一晚上了。
肚子開始咕咕叫起來,白耳站起來,認命的去找吃的。
周圍都是幾十米高的參天大樹,就連一些雜草,長得都比白耳高,地上滿是泥濘和掉落的樹葉,似乎剛下過雨,他四只爪子因為在上面行走,粘上混合的泥葉,與他小小的絨毛對襯,有一種可憐兮兮的感覺。
最重要的是,白耳他會兩只腳走路,不會四只爪子走啊!
走一步,跌一步,白耳從來沒有走過如此艱難的人生道路!
見四只爪子不行,白耳提起前爪,嘗試後面兩只爪子走,剛開始還行,後來…
他實在太餓了,走一段路,後爪就開始顫抖,沒有力氣支撐小小的身軀,他一下滾在地上,毛茸茸的身體,和大地來了一個親密的接觸。
吧唧一下,他狗嘴跌進泥濘裏,吃了他一口稀泥。
作為人類的直覺,肯定是要将泥土呸出來,但作為一只新手二哈,這似乎有點難度…
白耳一嘴稀泥的懵逼了,他無奈的張大狗嘴,伸出舌頭,讓嘴裏的稀泥順着流了出來。
作為一只輕度潔癖,只要是想想,就會覺得這個畫面好惡心,不過幸好,狗眼視線有限,見不着這個畫面,白耳也心裏催眠,他看不見看不見…
差不多弄完狗嘴裏的泥巴,白耳也不敢兩只爪子走路,他蹒跚着腳步,滿身泥濘的朝着遠處的挂滿果子的樹走去。
漸漸的,他開始适應,也走的越來越快,但走到果子樹下,他犯愁了。
果子樹很高,白耳昂起狗頭看了一眼,目測十幾米高,樹上的果子紅豔豔的,約手指甲大小,一竄有十幾個,果子被雨水沖刷的很幹淨,尾處,還帶着幾滴晶瑩剔透的小水珠,看的白耳肚子更餓了,狗眼更是亮晶晶的看着果子移不開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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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夠不着啊!就他現在這小短腿模樣,怕是爬到一半,就得掉下來…
白耳無意識的搖起尾巴,對着果子樹轉圈,一邊轉,一邊還汪汪汪的叫。
叫了幾圈,白耳深知自己是吃不到了,他垂下尾巴,焉噠噠的走開了。
樹上的他是沒辦法了,不過地上的還是可以。狗的嗅覺非常靈敏,而且白耳也知道某些野菜可以吃,他無意識的搖着尾巴,在草叢中尋尋覓覓。
別說,還真讓他找到了。那是一片野生的地瓜藤,周圍有幾顆濃茂的樹,地瓜藤攀着大樹延伸至枝頭,白耳狗眼視力很好,大老遠就看見了。
別的花花草草他不敢亂吃,甚至看見了漂亮的還會繞道走,找到地瓜藤花了很久的時間,白耳都快餓的翻白了,他顧不得其他,狗尾巴搖的歡蹦,叼起一片嫩的地瓜藤,就吃了起來。
地瓜藤的味道并不好,澀澀的,不過好在純天然,白耳想,若是有鍋就好了,熟炒的地瓜藤,可比生的好吃多了。
他不想餓死,吃了幾塊讓肚子暫時不那麽餓,然後找到一塊地瓜藤的端口,狗爪子奮力的刨了起來。
野生地瓜似乎比家種的要深一些,白耳廢了九狗二虎之力刨了一個小坑,才隐隐看見地瓜的頭。
“汪汪汪。”白耳高興的叫了一聲,狗尾巴無意識的搖的更歡,終于将地瓜刨了出來,他趴在地上,前爪抱着地瓜,狗嘴将帶着泥巴的皮啃掉,接着興高采烈的吃着裏面的肉。
地瓜的水分一般,不算多,也不少,但是味道清甜,比澀澀的地瓜藤好吃多了,白耳啃着地瓜,感覺腹中越來越飽,無比滿足。
地瓜的塊頭有些大,和白耳的狗頭差不多,他啃完一個,差不多飽了,丢下剩餘的地瓜皮,白耳起身,将身上的地瓜皮抖落,連帶着一些泥土,也四處飛濺。
吃飽了,就該思考問題了。白耳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麽會來這裏,又為什麽會變成二哈,将這些玄幻的問題抛開,他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活下去。
此處似乎是一個森林,他一個二哈,沒有手腳,只有爪子,是很難活下去的,目前,他應該尋找出路,只要找到人,他賣賣蠢,扒上一個金主,吃喝拉撒絕對有人管,還不用擔心餓死。
一般來說,順着河流,不僅找出路方便,而且還不容易迷路,白耳狗眼亮晶晶,精神抖擻的朝着河流奮力跑。
只是…
這出口實在超出他的想象啊!!!
為什麽這裏這麽高,一顆狗頭往下去,都見不到底啊!白耳的狗尾巴軟葩下來,又夾着尾巴看了一眼下面。
握草!真特麽高!
最主要的是還聽不見水聲落地的聲音,這一汪十幾米寬的大河流,除了嘩嘩的流水聲,那種刺激壯烈的瀑布聲,一丁點都沒有!
白耳面對懸崖後退幾步,狗頭轉過去,瞄了一眼來時的路,頓時眼中充滿了無數的生無可戀。
沒有時鐘,白耳也不知道時間,只是剛剛激烈跑動一番,這時候他似乎又餓了…
白耳又開始邁着小短腿,原路返回。他先去地瓜那裏,刨了一個狗頭大的地瓜啃,啃飽了,又向着河流的另一邊跑去。
身上的泥巴早已被風幹,一塊毛巴着一塊毛,讓白耳整個狗,看起來特別狼狽。
另一邊比開始的近,他很快跑到了終點,震耳欲聾的瀑布聲,讓他根本不敢靠近。
白耳擡起狗頭看過去,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上面的水不斷流下,因為沖擊,濺的四周水花幾米高。
白耳還是一只幼年二哈,他不敢拿自己生命冒險,所以沒去瀑布附近,而是繞着山與山的靠邊奔跑,尋找着出路。
山與山的靠邊似乎到頭了,白耳搖着尾巴跑過去,卻發現到頭的另一邊,還是懸崖。
他不認命,靠着懸崖跑,跑到最開始的下/流河,過了河,他還是順着懸崖跑,又跑到震耳欲聾的瀑布邊。
跑完之後,天隐隐變暗,白耳也知道了,這特麽就是一個天坑!死甕!懸挂在半空的無人島!
這裏似乎非常安靜,除了偶爾的蟲鳴鳥叫聲,白耳似乎沒有見過一個活的生物!
白耳站在懸崖邊上,看着腳下一望無際的白霧,豆大的小黑眼泛上水光,他張開嘴,大聲叫:“嗷嗚~嗷嗚~嗷嗚~”
盜版的狼叫聲響徹雲霄。
吼完,白耳心中也舒暢多了,他高傲的昂起狗頭,轉身,一只渾身漆黑的野豬,正兇悍的盯着他。
白耳高傲的狗頭一下軟了,他狗腿肚子打顫,想不到身後為什麽突然出現一只野豬。
野豬似乎變異了,有三四米高,它粗壯的後退蹬着身後的空地,上面被蹬出一個坑,這蓄勢待發的模樣,像是随時準備朝白耳拱過來一樣。
白耳吓得狗尾巴都夾了起來,他想和野豬講道理,張嘴:“汪汪汪。”兄弟你別激動啊!咱有事好好商量,別一言不合就拱狗好嗎?
然而吐出一聲狗叫。
白耳:“……”
野豬豆大的小眼神似乎更兇悍了,後退蹬的更用力,白耳不住後退,爪子碰到懸崖邊,他狗腦中靈關一閃。
這野豬不是喜歡拱狗嗎?等它拱過來,他立馬閃身,來不及剎車的野豬,還不得滾下去!
似乎被腦中幻想的場景逗樂,白耳搖起尾巴,張開狗嘴哈着舌頭,擡起前面一只爪子,本來想對野豬做一個來啊來啊你來啊的勾手指動作,然而狗爪子不給力,特別犯蠢了狗刨了幾下。
“……”白耳默默地放下狗爪子。
野豬似乎被白耳的動作激怒,卻并不上前,只是後退蹬的更用力了。
野豬不跑過來拱狗,一豬一狗在這裏僵持着也不是辦法,最主要的是,白耳跑了這麽久,快餓死了,而且天已經快黑了,他得找一個睡覺的地方,不然要是下雨或者再遇見野豬這樣的,他狗命準的玩完。
白耳突然想到剛剛的狼嚎,他緊張的看着野豬,仰起頭,大叫:“嗷嗚~嗷嗚~嗷嗚~”
一吼完,野豬靈活的拖着它龐大的身軀,朝白耳奔來。
如同在游戲中計算技能冷卻時間一樣,白耳也直直的看着野豬,心中細算兩人的距離。
若他閃的太快,野豬剎住車沒有滾下去,那他就完了;若他跑晚了,野豬将他拱了下去,那他也玩完了。
他個頭小,野豬身軀龐大,似乎,從他身下穿過,是個不錯的方法,只是,他狗爪子要給力啊,不要中途失靈,沒被拱死或者掉下懸崖摔死,而是被野豬一腳踩死…
那死的也太惡心了!!!
野豬越來越近,六米,四米,兩米,半米,就是現在!
白耳一下側身從野豬耳旁跑過,穿過他的前肢,飛快的跑出十幾米遠。
見成功了,白耳心中一陣歡呼,轉過狗身,見到來不及剎車的野豬一下沖向半空中,四只腿一蹬,身子一翻,就掉了下去。
白耳邁着傲嬌的小步伐來到懸崖邊,對着下面叫道:“汪汪汪!”讓你長得這麽黑又跑來拱我,活該!
作者有話要說: 我存稿箱,啦啦啦啦啦綠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