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江晚:“……”
她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還傻呆呆地問了一句:“殿下說什麽?”
鐘離昭神色複雜,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的語氣裏帶着一股殺意,“告訴本王,這孩子是誰的?”
江晚“噗”地一聲笑了起來,倒在床上拍了拍被子,笑的肚子疼。
要不是顧忌着外面有人,她能哈哈大笑起來。
天哪,他竟然真以為自己懷孕了。
“不許再笑”鐘離昭即便是再蠢,也知道自己鬧笑話了,“那些血究竟是怎麽回事?”
他是親眼見到她的鞋襪變紅的,但卻沒有見她有什麽動作。
江晚笑的淚花都出來了,她捂着自己笑的有些酸疼的小腹,沖鐘離昭招招手道:“殿下湊過來一點,我告訴你。”
鐘離昭身子前傾,蹙着眉看着她。
江晚紅着臉蛋,小聲地解釋到:“我來月事了。”
鐘離昭:“……”
他揉了揉額心,沒發覺自己心裏暢快了許多。
“所以待會兒張院判給我把脈的時候,就拜托殿下啦!”江晚扯着他的衣袖,小聲地哀求。
“不然就穿幫了。”
鐘離昭斜了她一眼,輕嗤一聲道:“剛才假裝流産的時候怎麽不想想呢?這可是欺君之罪,若是張院判不肯幫你,你這邊是犯了欺君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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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殿下說的那麽嚴重。”江晚心虛道。
“若是皇兄問起,你為何有孕還去騎馬?”鐘離昭又道。
這點她也是思考過的,江晚道:“就說我月事有幾日沒來,原本也沒多想,剛才肚子疼的時候才覺得不對。”
“還行,知道圓謊。”鐘離昭靠到輪椅上,語氣涼涼。
“本王只幫你一次,下不為例。”欺君乃重罪,她也敢想都不想地便撒了謊。
“回去将本王給你的那本《孟子》抄上十遍。”鐘離昭冷哼了一聲。
得叫她漲漲記性,否則以後還會再犯。
又是抄書啊……江晚臉垮了下來。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兩只手,試圖讓鐘離昭改變心意。
“殿下您看,我的手都受傷了,剛才還被您掐腫了,抄不了書。”她聲音可憐巴巴的。
鐘離昭瞥了一眼她被裹成粽子一樣的手,絲毫沒有憐香惜玉,“那就等你的手痊愈了抄。”
江晚:“……”
他絕對是記恨自己剛才嘲笑他,所以在蓄意報複。
“知道了。”江晚垂頭喪氣。
張院判來的很快,二人話都沒說完,他便敲門進來了。
此時江晚已經躺好,捂着自己的肚子,低聲哭泣着。
張院判心裏一驚,在鐘離昭的示意下,忙開始為江晚號脈。皇家子嗣非同兒戲,加上荊王身子又弱,王妃能這麽快懷上孩子,可謂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若這個孩子沒了,不知道荊王和王妃會有多麽難過。
他定要想盡辦法,保住王妃腹中的孩兒。
然而這個想法不過持續了片刻,便被他眼中的疑惑所代替了。
這……這分明是來了月事,不是小産啊!
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鐘離昭,便見鐘離昭意味深長道:“王妃腹中的孩子因為驚吓,已經保不住了,是不是張院判?”
張院判這些年來一直負責鐘離昭的病,與他私交很不錯,瞬間便懂了他的意思,忙低下頭應到:“殿下節哀,王妃腹中的小世子沒能保住,下官這就開個方子,給王妃補補氣血。”
“嗯。”鐘離昭面上悲痛。
江晚看着兩人,不得不誇贊二人的演技,她的奧斯卡小金人可能要被搶走了。
張院判和鐘離昭很快便出去了,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麽,江晚在內室聽到皇帝勃然大怒,命人将昭容的郡主身份奪去,不再享有食邑,并命她禁足一個月。
相比郡主身份沒了,禁足一個月只是小事,昭容郡主和薛太後等人哭求,卻也沒能改變皇帝的旨意。
江晚躺在床上笑了起來,心情很好,眉眼彎彎。
皇帝和薛太後等人沒有留太久,他們各賜下一些東西,便帶着侍從離開了。只有晉王夫婦,則是命昭容郡主給鐘離昭跪下賠罪之後才離去的。
江晚沒有在馬場待多久,鐘離昭叫人擡了一頂轎子來,親自将人抱上了轎子。
“多謝殿下。”江晚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身上裹着披風,靠在鐘離昭懷中小聲地道謝。
鐘離昭面上一副悲痛的神色,嘴裏卻道:“王妃不必客氣,只要下次不要再非禮本王便是。”
他說的一本正經,叫江晚有些羞愧。
但是她還是搖了搖頭,斬釘截鐵道:“不能。”
鐘離昭步伐停下,垂眸看懷裏的女子,沉默半響之後道:“就這麽喜歡本王?”
江晚:“???”你在說什麽虎狼之詞?
大約是江晚撒謊的報應,晚上的時候她肚子忽然抽疼起來,蜷縮成一團躺在床上,喝了紅糖姜茶也沒用。
鐘離昭原本坐在窗下看書,見她實在是疼的厲害,便推着輪椅來到床前。
“真的有那麽痛?”身為男人,很不能理解月事來的時候有多痛。
江晚額頭上有冷汗,唇色蒼白,虛弱地點點頭:“真的很痛。”
鐘離昭想了想,自輪椅上站起來,躺到江晚身邊,将手伸到了她的肚子上。
隔着貼身小衣,都能感覺到她小腹的冰涼,鐘離昭忍不住蹙眉。
他猝不及防地将手伸到自己的肚子上,雖然中間隔了一層衣服,但江晚還是身子僵住,有些害羞。
她這段時間胡吃海喝,小肚子養大了不少,摸着軟乎乎的,有不少的肉肉。
江晚深吸一口氣,試圖悄悄地将自己的小肚子藏起來。
“不必藏了,這麽肥的小肚子,王妃藏得住嗎?”身邊傳來鐘離昭悠悠的聲音。
江晚:“……”
謝謝,有被冒犯到。
好氣還是要保持微笑啊,她皮笑肉不笑道:“建議殿下把手收回去,就不會摸到了。”
雖然他的手放到小腹上後,的确是舒服了一些。
鐘離昭沒說話,只是大掌在她的小腹上輕輕揉了起來,力道很溫柔,一下子就征服了江晚。
小腹也沒有那麽痛了,她舒服的眉頭舒展開。
鐘離昭觀察片刻後,便知曉她是舒服的,挑挑眉做勢想要抽回手:“既然王妃不願,本王就不揉了。”
“……”
他不揉了之後,小腹立馬又不舒服起來,江晚忍不住屈服,小聲道:“我錯了,殿下再揉揉。”
鐘離昭輕笑一聲,大掌又在她的小腹上揉了起來,舒服的江晚想要呻/吟。
她眯着眼睛,像一只慵懶的小貓,而鐘離昭則是那個給她撸毛的主人。
偶爾鐘離昭不動了,她就将手放到他的手背上,含糊不清道:“殿下,再揉揉。”
鐘離昭便只好繼續給她揉,一句話也沒說。
夜色漸深,魏硯已經替二人熄了蠟燭,屋子裏很安靜,江晚被鐘離昭伺候的很舒服,漸漸地閉上了眼睛。
鐘離昭見此,将手收了回來,也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兒,他聽見江晚小聲地問:“殿下,殿下你睡着了嗎?”
“何事?”他問。
江晚有些不好意思道:“還想再揉揉。”
鐘離昭:“……”
“你剛才說什麽?”
“我說我還想再揉揉。”江晚回答,清脆好聽的聲音在黑夜中格外明顯。
鐘離昭:“本王說的是你上一句。”
江晚想了想,重新問了一遍:“殿下,殿下你睡着了嗎?”
“睡着了。”
江晚:“……”
她氣咻咻地翻了個身,面向鐘離昭,黑暗中她并看不到他的表情,“我生氣了。”
“嗯。”鐘離昭閉着眼,敷衍道。
江晚:“……”她真的生氣了。
生氣的江晚睡覺的時候,眉心都是皺着的,偶爾難受的翻個身,睡得并不踏實。
翻來覆去,最後滾到了鐘離昭的懷裏。
她身上的淡淡果香撲在鼻尖,鐘離昭嘆息一聲,到底還是沒把人推開,還将手伸到了她小腹處輕輕揉着。
第二日清早請來,江晚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肚子也不疼了,無意識地在鐘離昭的胸膛上輕輕蹭了蹭。
溫暖的胸膛,熟悉的藥香,令江晚蹭着蹭着忽然醒了過來。
她悄悄睜開眼,看到了一個光潔如玉的下巴,以及好看的喉結。
而且,她還發現自己的小被子已經被她踢到床裏面去了,現在的她正和鐘離昭共蓋一床被子。
江晚悄悄翻了個身,捂住了發燒的臉龐。
怎麽辦,剛才那一瞬間,她竟然覺得鐘離昭帥呆了,甚至忍不住咽了口水。
“醒了就起來。”身後忽然響起暗啞低沉的聲音。
江晚耳根子有些發紅,竟然覺得這聲音有些撩人。
大概是單身久了,見個男人都覺得清秀。
她動了動,準備爬起來,卻忽然覺得自己腰上頂了個東西。
就在此刻,系統提示音又響了起來。
【一刻鐘後,你的夫君會跌下床摔死,皇帝震怒命你殉葬,為了自救你選擇:
1.對你的夫君說:鐘離哥哥,你那裏為什麽有一根棍子戳着我?
2.告訴大家你沒有流産】
江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