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沒……沒看什麽。”江晚慌忙地把手裏的畫冊合起來, 一下子塞進了衣袖裏,若無其事道:“就随便看看。”

鐘離昭挑眉,似笑非笑道:“這麽心虛, 莫不是看到什麽不該看的東西?”

江晚臉蛋瞬間紅了, 結結巴巴道:“才沒有。”

本來在書房裏看到這種東西就挺叫人不好意思的, 結果還被鐘離昭撞見,就更叫人心虛了。

至于他書房裏為什麽會有春宮圖,江晚沒來得及思考。

鐘離昭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輕輕将她的身子扳過來, 将人困在他和書架之間, 挑起了她的一縷頭發, 語調漫不經心,“是嗎?那你臉紅什麽?”

他剛給徐意卿寫完信, 擡頭便發現她不在旁邊了,扭頭一看, 卻見她立在書架前, 盯着一本書看的出神, 臉頰上還悄悄爬上一抹紅暈。

出于好奇,他便過來看看。

誰知道他的王妃跟個驚弓之鳥一樣,聽到自己的聲音,便吓的将書藏了起來。

“因為殿下你離我太近,我太熱了。”江晚不敢直視他, 低着頭往後退了兩步,直到碰到了書架才停下。

鐘離昭勾起她的下巴,手指溫涼如玉,“本王看你是心虛了。”

江晚偏頭,緊緊地抓住手中的春宮圖, 強自鎮定道:“我沒有,殿下看錯了。”

“再不說實話,本王就要親你了。”鐘離昭低頭,聲音低沉。

江晚臉頰騰地一下子燒了起來,甚至蔓延到了頸部。

此情此景,書房加春宮圖,再有昨天系統的不正經任務,她很難不想歪。

“好啦,給你看就是,但是不許笑話我。”江晚沒辦法,只好妥協。

Advertisement

鐘離昭“嗯”了一聲,目光落在她手上的那本書上,眼底多了幾分興趣。

是什麽東西,能叫他臉皮這麽厚的王妃臉紅?真是難得。

江晚沒拿書的那只手抵在他的胸膛,小聲道:“殿下先離我遠點,咱們到案桌那便坐着,我給您看。”

這個姿勢太羞恥了,很不安全。

鐘離昭松開她,看着她慌忙地彎腰從他腋下鑽出去,像只驚慌的兔子,嗖的一下就竄到了案桌邊,忽覺得有些好笑。

他慢條斯理地走過去,在椅子上坐下,好整以暇道:“把東西拿出來,叫本王看看。”

江晚立在案桌前,看了他一眼,把書放到他面前,然後提着裙子就往外跑,“殿下慢慢看,我有事情先走了。”

剛跑到門口,便被鐘離昭攔腰抱了起來,他一面往回走一面道:“跑什麽,陪本王一起看。”

“……”

看完再一起讨論生命大和諧嗎?她要臉。

江晚知道跑不掉了,由着他抱着自己回去,坐在案桌前翻開了那本沒有名字的書。

江晚飛快地瞥了一眼,便立即捂住了臉。

鐘離昭盯着上面兩個交纏在一起的男女,表情沒有一絲變化,慢條斯理地翻開第二頁,見上面又換了一個姿勢。

他一直沒說話,江晚忍不住擡頭偷看了一眼,見他神色淡然,忽然就放心了許多,甚至為自己的龌龊思想感到羞愧。

鐘離昭是個再正經不過的人,就連自己給他上藥,他都把自己遮地嚴嚴實實,宛如一個害羞的大姑娘。而且她那次不小心看到他沒穿衣服的樣子,他都氣得把魏硯罰了一頓,所以她擔心地有點多餘。

江晚輕咳一聲道,“這書是我在書架上看到的,殿下不應該解釋解釋,這書是怎麽來的嗎?”

鐘離昭沒說話,而是認真地将那一本薄薄的春宮圖翻完,将它合上後才開口道:“不是本王的東西,應該是魏硯放的。”

“魏硯?”江晚看到他耳根子有些暗紅。

鐘離昭咳嗽一聲,有些不自在道:“本王會罰他的。”

自從他醒來後,魏硯在皇兄的示意下,已經給他塞了好幾次避火圖,但都被自己拒絕了。誰知道他沒把那避火圖扔掉,反而放到了自己的書房,還被他的王妃找到了。

“喔。”江晚尴尬地笑了笑,在鐘離昭身上扭了扭,想要下地。

“時辰不早了,我去廚房看看陳媽媽中午做什麽,再親手下廚做幾道菜。”

但卻被鐘離昭摁住,他聲音有些暗啞,“別動。”

江晚身子一僵,感受到了某個戳着自己的東西。

她瞬間變得乖巧無比,靠在鐘離昭懷裏一動不動,小聲道:“我不動了,殿下你忍住,白日宣淫不好的。”

鐘離昭下巴放在她頭頂,低低地應了下來。

過了許久,就在江晚以為他已經平複好了的時候,忽然聽他在自己耳畔低聲道:“晚晚,我們不如試試?”

自幼學的禮義廉恥告訴鐘離昭,這麽做是不應該地,但是美人在懷,他又想起了那難忘的滋味。

他的聲音暧昧撩人,但有着不大好經歷的江晚卻沒有被蠱惑。而且大白日地在書房,實在是太太太羞恥了。

她搖搖頭,堅定地拒絕道:“不。”

話音剛落,卻被鐘離昭低頭以唇封住,一副不容拒絕地模樣。

“輕一點。”江晚被他親地暈頭轉向,小聲啜泣着,半推半就地被他得逞了。

“殿下,午膳備好了,您與王妃是在書房用,還是回逢春院?”魏硯在外面小心翼翼地敲門。

江晚正趴在鐘離昭的懷裏,眼角還挂着淚珠,聞言連忙将他推開,慌亂地整理衣服。

鐘離昭輕咳一聲,幫她将落在桌上的簪子撿起來,插到她烏黑亮麗地發髻上,沉聲道:“回逢春院。”

門外的魏硯應了,很快便退了下去。

等外面沒有聲音了,江晚從鐘離昭的身上下來,剛走了兩步便腿一軟,好在及時被他扶住。

“當心一些。”鐘離昭的拳頭抵在唇前,輕咳了一聲。

“都怪你,我待會兒怎麽出去?”江晚一臉羞恥。

鐘離昭眼裏滑過一絲笑意,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後,将她一把抱起來,溫聲道:“本王抱你回去。”

江晚結結巴巴道:“還是我自己走吧!”

他身子不好,待會兒走了幾步就把自己摔了怎麽辦?

鐘離昭沒有勉強,将人放下來,跟在她身後回了逢春院。

“王妃,午膳已經擺好了,奴婢伺候您洗手。”采風端了水來。

鐘離昭瞥了一眼低着頭的江晚,淡淡道:“都出去吧,這裏不用你們伺候。”

“是。”采風把東西放下,與其餘侍女魚貫出去。

鐘離昭拿了帕子,在水裏洗了一下,然後擰幹拿到江晚旁邊,執着她的手慢慢地擦了起來。

江晚偷偷地瞥了他一眼,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自己來吧。”

鐘離昭卻輕笑一聲,沒有聽她的。

臨近鐘離昭的生辰,府裏上上下下都忙了起來。主要是此次并非一般生辰,而是他二十歲冠禮,屆時皇帝會親臨,宗室和親朋好友都會來,不得不認真。

江晚沒有經手過這種事情,但好在王府能人多,她只需要核對一番,點頭便是。

鐘離昭生辰前兩日,剛好是十一皇子滿月的日子,夫妻二人一早便起來,帶上備好的禮物進了宮。

進宮的路上,江晚趴在鐘離昭的懷裏,打了個哈欠道:“我先睡一會兒,等到了殿下叫我。”

鐘離昭手裏拿着書,低頭看了她一眼,應了下來。

進宮後二人便分開了,江晚給太後和薛皇後請了安,便與趙王妃坐在一起,等十一皇子和他的生母何嫔的到來。

坐了沒一會兒,麝月公主就來了,不顧母親淑妃瞪自己的眼神,擠到江晚身邊坐下。

“小皇嬸,雪球有沒有長大一些了?”她笑着問。

江晚點點頭,“長了一些,如今已經比我的巴掌大了。”

“真的嗎?那我後日一定要看看。”麝月公主開心道。

“好。”江晚應下,餘光一掃,忽然看見柔妃走了進來。

她消瘦了不少,本就弱不禁風的人,看起來像個紙片人一樣,面上帶着憂郁。

柔妃進來後,向皇後和太後行過禮,便一言不發地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麝月見江晚在看她,便撇撇嘴道:“也不知我父皇怎麽想的,居然把她一個寡婦納做妃子。”

“你小聲點,可別叫別人聽見。”江晚低聲道。

再怎麽說,柔妃現在也是麝月公主的庶母,她這番言論被人聽到,是要受訓斥的。

況且先且不論柔妃的為人,剛說寡婦再嫁這件事,江晚并不覺得有問題。

二人正說着話,外面有進來兩個妃子,其中一個豐滿些的許嫔,說話時聲音甜美,江晚聽着十分耳熟,總覺得好似在哪裏聽過。

“這位許嫔我怎麽覺得有些眼熟?”她不經意間問了一句。

麝月公主看了一眼,沒有在意道:“許嫔也随我父皇去行宮了,許是小皇嬸你遇見過,沒什麽好稀奇的。”

江晚點點頭,便沒有放在心上。

直到宴席開始,她忽然靈光一閃,想起了自己在哪裏見過許嫔。

有天晚上,她和鐘離昭出去散步,撞見了一對偷情的男女,她沒有看到二人的模樣,卻聽到了許嫔的聲音。

當時還覺得那女子的聲音好聽,聽得她一個女子都忍不住身子酥麻,面紅耳赤。

所以說,許嫔和一個野男人,給皇帝戴了綠帽子?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