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流玉将合木紮反手鉗制住, 回頭正欲向江晚請示如何處置這二人,卻不想見京兆尹對江晚大聲呵斥,頓時怒道:“此乃三公主和荊王妃, 京兆尹認不出來嗎?”

荊王府的馬車上, 挂有荊王府的徽記, 就算是京兆尹忍不住麝月公主,也不可能認不出江晚來。

更何況京兆尹出生世家,對長安勳貴人家以及宗室了如指掌,論理應是見過江晚的。

但如今他卻冷下臉, 看了江晚一眼道:“合木紮皇子乃皇上的貴客, 三公主和荊王妃不可能不知。你們膽敢在此冒充三公主和荊王妃, 招搖撞騙,還傷了合木紮皇子, 本官定要徹查此事!”

“來人,将此二人帶回去!”京兆尹揮了揮手。

“是!”他身後一群人湧了上來, 将江晚她們團團圍住, 制住了江晚和設有公主帶的侍從。

“瞎了眼的狗東西, 連你姑奶奶我都認不出來了,小心我叫我父皇摘了你的腦袋!”麝月公主一甩鞭子,抽在了身旁衙役的身上。

“帶走!”京兆尹看了二人一眼,陰恻恻的笑了。

衙役們推搡着江晚身邊的侍女,想要去抓江晚的手, 被江晚厲聲呵斥開,“讓開,我自己會走。”

京兆尹看了她一眼,倒是沒有再叫衙役們再動手,他扭頭沖合木紮谄媚的笑道:“二皇子, 您沒事吧!”

合木紮摸着自己高高腫起的臉頰,沖地上吐了一口痰,目光兇悍地看了一眼江晚和麝月,甩開京兆尹的手,“本皇子沒事,不過這倆人我要了。”

“你……”麝月公主眸子一瞪,正欲罵人時卻被江晚一把抓住了手。

“今日之事有人故意設局,京兆尹向着合木紮,不必與他們多費口舌。”江晚低聲道。

“什麽?”麝月公主扭頭,咬唇問道:“那我們該怎麽辦,小皇嬸?”

江晚擡眸掃了一眼四周,見到周圍圍着的烏泱泱地府衙,大腦飛速運轉起來。若是沒有猜錯,京兆尹是知曉二人身份的,但他卻膽敢裝作不認識,叫人帶走自己二人,身後定是有人撐腰,并且還想要達成什麽目的。

“我已經叫人去通知你小皇叔了,別擔心,咱們現在只要慢慢拖時間就好。”江晚鎮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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麝月公主意識到情況不對勁,忍不住向江晚靠了靠,聲音發顫道:“他們要做什麽?”

要做什麽?

江晚看了一眼笑的張揚地合木紮,很快便收回目光,低聲道:“京兆尹宋新成娶妻薛家四房庶女,全靠薛尚書提拔,才能坐在京兆尹這個位置上。”

麝月公主并不笨,很快便從她的話裏抓住了重點,“是薛尚書……”

薛尚書是薛太後的親哥哥,薛皇後的父親,在朝中勢力頗大,曾屢屢反駁她父皇的政令。若今日之事是他的授意,那麽也不難解釋,一個小小的京兆尹為何有這麽大的膽子,竟敢裝作認不出公主和王妃。

“想不到,薛既竟然已經猖狂到了如此地步!”麝月捏緊拳頭,氣得渾身顫抖。

江晚沒說話,拉着麝月公主慢騰騰地跟在京兆尹身後,看到王府的護衛和侍女全被看壓住,知道這是在防着有人回王府送信。

幸好流岚輕功好,趁着人多混亂時,悄悄地混入人群,回荊王府報信去了。

“走快點!”宋新成似乎有些着急,擡頭看了看日頭,用衣袖擦了把汗。

江晚柳眉微蹙,柔弱道:“為何不準備車架?這日頭太曬了,我走不動。”

宋新成面色有些不耐,但到底似乎顧忌着什麽,沒有叫人将二人擄上合木紮的馬。

“小美人,你要是覺得累,可以來本王懷裏。”合木紮騎在馬上,目光淫邪。

自從宋新成質疑二人的身份後,合木紮便也改了口,矢口不認二人的身份,只是喊着小美人。

江晚知道他們狼狽為奸,也沒想着以此證明自己的身份。

走了一會兒,她忽然停下腳步道:“這不是去府衙的方向,你們要帶我們去何處?”

“待會兒你們就知道了。”宋新成嘴角挂着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江晚站着沒動,與流玉還有麝月公主靠在一起,擡着下巴高傲道:“你知道我和麝月的身份,我說的對不對?”

宋新成微微一笑,沖江晚拱手道:“荊王妃果然聰慧,可惜現在反應過來已經晚了。”

她說的沒錯,自己的确知道她們的身份,故作不知不過是薛皇後和薛尚書的命令。

前些日子,皇帝罷免了許多薛尚書一派的官員,引得薛尚書十分不滿,故而今日的事情一是為了給皇帝一個警告,二是為了與合木紮皇子達成合作,給他的一點禮物。

至于這位荊王妃,他們原本是沒想動的。可是因為她要護着麝月公主,既然如此,那她就自認倒黴吧!

外人眼裏,荊王身份尊貴受皇帝寵愛,荊王妃身份尊貴,無人敢得罪。

可在宋新成眼裏,荊王便是再受寵愛,也不過是個沒有實權的病秧子而已。到時候皇帝連自己的公主都護不住,又怎會去護着一個病秧子的弟媳呢?

是以多帶走一個荊王妃,對于他來說,并不算是什麽大事。

這般想着,宋新成扭頭沖合木紮道:“二皇子,人已經給您帶來了,您慢慢享用,在下先走了。”

“好,你們果然爽快!”合木紮哈哈大笑起來,卻不想帶動了臉上的傷口,疼的他嘶了一聲。

他揮揮手,叫屬下把人江晚和麝月帶進驿站。

江晚沒說話,牽住麝月的手踏進了驿站,回頭看了一眼流玉。

見流玉輕輕颔首,她松了一口氣。

宋新成并未多留,很快便帶着衙役離開了。在他們眼裏,宮門口被人守着,皇帝要等到傍晚才能得知麝月公主被擄走的消息。而荊王府的人就算是知道了,一個病秧子又有多大能耐,能從一驿站的胡人手中,将人帶出來嗎?

二人被合木紮帶進了驿站,關進了一間屋子。

“小皇嬸,待會兒我拖住他,你快跑。”麝月公主聽到合木紮關上門,一步一步向二人走來,眼淚啪嗒啪嗒地落了下來。

“都是我不好,連累了小皇嬸。”她原以為合木紮只是沖自己一個人來的,沒想到卻喪心病狂地還要對小皇嬸下手。

都怪自己,要不是她叫小皇嬸出來,小皇嬸不會有事的。

江晚輕輕搖頭,低聲安慰道:“別怕。”

她們都不會有事的,鐘離昭已經在來的路上,她們只要撐住便不會有事。

合木紮似乎很自信,将門拴起來後,一把掀開簾子,摸了摸嘴角處的傷口,伸手抓住麝月公主的胳膊,淫笑道:“三公主,叫本皇子好好疼疼你。”

“等一下。”江晚抓住了他的胳膊,面無表情道:“讓我先來。”

“你要先來?”合木紮大笑起來,“是不是那個病秧子滿足不了你,所以你已經等不及了?”

他曾經遠遠地見過鐘離昭,只記得他是個生的比女人還好看的病秧子。

“可惜你夫君不在,不然……”合木紮舔了舔唇角。

江晚面色冷了冷,鐘離昭是她一個人的大美人,怎麽能容忍一個男人觊觎他。

“沒關系,我會好好伺候你的。”她勾唇一笑,加重了‘伺候’二字的語氣。

合木紮沒有意識到不對,放開了麝月公主的手,表情有些蕩漾,任由江晚牽着他進了內室。

“小皇嬸!”麝月公主哭了起來。

“別急,待會兒就輪你了。”合木紮色眯眯地看着江晚,回頭沖麝月公主道。

江晚沒說話,帶着他進了內室,然後一腳将內室的門踹上,笑吟吟地将手放到合木紮的胸前,挑逗道:“你喜歡我夫君?”

合木紮激動地咽了咽口水,伸手要去摸她光潔如玉的臉蛋,“不,本皇子更喜歡你!”

江晚雖不是什麽絕色美人,但生的冰肌玉骨,身材纖細高挑,是合木紮從未見過的美人。

“別急。”她抓住合木紮的手,風情萬種地瞥了他一眼,手指在他的胸膛上慢慢滑過,忽然眼神一冷,手指在上面飛快點了兩下。

“你對本皇子做了什麽?”合木紮忽然發現自己動不了了,反應過來就要喊人。

但江晚的速度更快,她迅速又在他的脖子上點了兩下,瞬間合木紮便沒了聲音。

她慢條斯理地從他的腰間拔出一柄彎刀,仔細打量一番,笑眯眯道:“剛才聽你說,你看上了我的夫君?”

合木紮眼神驚恐,看着那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嘴裏嗚嗚地亂叫。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定不住鐘離昭,但是定住你這個胖子還是可以的。”江晚小聲嘀咕道,然後手輕輕一動,他脖子上便流下了一絲鮮紅的血液。

“今天,我要叫你記住一件事。”江晚拿着那把彎刀,慢慢下移到他的胯下,“我的大美人,可不是你能夠肖想的……”

“嗚嗚嗚……”合木紮眼神驚恐,額頭上汗水往下直流。

就在此時,外面忽然傳來一聲吵雜聲,門口的胡人叽裏呱啦地喊了起來,然後用力地拍着合木紮的房門,似乎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江晚挑眉,意識到大約是鐘離昭來了。

她也不再與合木紮廢話,拿着那柄彎刀,用力地朝捅了過去。

“喜歡男人是嗎?以後你就只能被男人壓了。”江晚挑挑眉,心情忽然變得很是舒暢。

她生平最厭惡強迫女人的男人,合木紮今天遇到自己,算是他倒黴。

“啊!”外面傳來兩聲慘叫聲,緊接着房門忽然被踹開。

江晚收回彎刀,向門口看去。

便見鐘離昭冷着臉,渾身冒着殺氣,提着一柄寒光涔涔,上面還滴着血的長劍,立在門口。

“啊!”合木紮捂着下身,正痛苦地嚎叫着。

“……”

鐘離昭忽然覺得,身下有些涼飕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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