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睡覺
溫言這一聲帶着縱容的“好”讓江舟忍不住地想要放肆一回。
他迷迷糊糊地想,反正自己醉了呀,再過分溫言也舍不得責怪他的。
不過他的過分也只限于變着法拐着彎地“欺負”一下溫言罷了。
他仗着溫言的喜歡與縱容,将濃烈的愛與思念都傾覆在唇齒之上,與之糾纏厮磨。
溫言被他圈在懷裏,撲鼻而來的是淡淡的酒氣,以及他習慣了多年的山間青松的氣息。
外頭雪落的深了,小河村的衆人都窩在屋裏,連後山的動物也都龜縮在洞窟裏,在這樣寂靜無聲的夜裏,落雪撲簌簌的聲音便格外明顯,偶爾有輕微一聲柴火燃燒的哔啵聲。
江舟不滿足地在溫言嘴唇上舔了一下,靠着尖利的牙齒咬了一口溫言的嘴唇——說是咬,也不過是輕微含住,用齒尖頂了一下。
溫言順從地張開了口,下一秒就被江舟入侵了。
江舟的吻像他的人一樣,溫和卻又透着堅定,然而平日裏的吻都是溫軟又克制的,這回卻帶着一股子不容拒絕的強勢與放肆。
溫言的手被江舟握在手裏,雙腿也被夾住,通紅着臉,迷離着眼睛,整個人都是任君采撷的模樣。
明明處于被動的是溫言,然而眼角發紅倉促又迫不及待的卻是江舟,只是他雖急切,卻不想傷到溫言,喝了酒的腦子又發懵,只能一邊親溫言,一邊又時不時停下來哀哀地叫溫言的名字。
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人,溫言怎麽會不知道他想要什麽?
他願意給。
江舟不說,但溫言知道,即便回來了這麽久,他內心依舊有惶惑不安,時常在半夜裏驚醒,只有碰到自己的時候才會重新安心地睡去。
他能明白。
失去江舟的最開始的近三個月裏,他也是這樣,日複一日地失眠與驚醒,在深夜裏難以入眠。
溫言哆嗦着手,揪着江舟的衣領,在他的嘴上印了一個吻:“舟哥……我在……”
回應他的是猛然僵住的江舟,以及接下來天旋地轉頭暈目眩的擁抱。
他驚呼一聲,目光落在了一旁燃的通紅的炭火盆上,緊緊拽住了江舟:“火盆……”
江舟将他放在床上,伸手去脫他的衣裳:“沒事,燃着吧,不然脫了衣服冷。”
肌膚相親的那一刻,兩個人都滿足地喟嘆了一聲,親熱了無數次的身體自動為對方綻放。
昔日的親近裏,溫言一直是被動的那一個,然而或許是一年的時間隔的太久,在兩人擁抱到的那一刻,溫言也略微有點兒急促。
溫言的皮膚白,是偏淺淡的冷白色,這會兒卻泛着淺淡的紅,一部分是羞的,一部分是被江舟揉弄出來的紅色,他緊閉着眼,任由江舟施為,身軀微微顫抖着,透着緊張和羞澀,嘴唇卻主動去追尋江舟的。
江舟雖醉的迷迷糊糊的,卻依然為他的乖順和主動而驚喜,手上一邊動作着,一邊忍不住嘬了溫言一口,引得他一片通紅:“真乖。”
江舟是輕車熟路,溫言是欲拒還迎。
兩個契合最深的身體緊緊挨靠在一起,就如兩個人的心,即便分離這麽久,再相見的時候,它們依舊為彼此激烈跳動。
炭火跳動,原來的小雪終于落成了大雪,大地上白皚皚的一片,看不見一丁點兒雜色。
山間松枝上,積雪沉沉,枝桠被壓的半彎低垂,風刮過的時候發出不堪重負的悶響聲。
……
翌日,溫言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發軟,莫名酸疼,比從前每一次醒來都累。
江舟一臉餍足躺在邊上,手緊緊扣着他的腰。
溫言低垂着眼睛看着江舟,心裏詭異地冒出來一句話——他這是憋了一整年啊,所以拼了命地折騰他。
怎麽就像是吃不飽似的呢?
然而這話他是說不出口的,他內秀,即便昨天被弄狠了也只是蹙着眉淚眼汪汪地擁着江舟,說不出任何一句話來,因此這會兒也只能腹诽一下。
他身上黏噠噠的難受,想起來收拾一下,然而還沒動彈就被一雙鐵臂箍了回去。
江舟半醒着打了個哈欠,把溫言又摟進懷裏,親了他一口:“媳婦兒乖,再睡會兒。”
一句話說完,他已經又睡了過去。
溫言簡直哭笑不得,然而他被箍得緊動不了,只能又挨蹭着江舟胡思亂想。
地上的火盆半夜的時候熄滅了,被江舟又添了幾根柴,這會兒還有點在燃燒,帶來絲絲暖意,烘的溫言昏昏欲睡。
半睡半醒的時候,他想着,自己是不是忘了什麽事兒來着,只是大腦實在昏沉,他只能蜷縮在江舟懷裏又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外頭是放輕了的“吱呀”聲,他披了衣裳去外頭看,魯項西正在外頭的棚子裏打雞蛋。
棚子是江舟臨時搭出來的“工作間”,他這屋子統共就這麽點兒大,裏頭睡了人自然不好再叫人進去,因此前幾日就拿木頭稻草搭了棚子,棚子裏頭燒了炭,也不怕冷。
魯項西聽見動靜停了手上動作:“師娘起了?”
溫言攏了攏衣裳:“起了,怎麽年初一還幹活呢?”
“前幾日有幾家訂了過年的雞蛋糕,左右我閑着也不過是在家烤火閑聊,還不如出來幹活呢。”
溫言點點頭:“你師父呢?”
魯項西道:“說是去村長那裏商量什麽事兒去了,叫我看見你醒了就說那爐子上坐着水,讓你先洗漱了歇會兒,片刻他就回來了。”
溫言點點頭,又轉回去洗了臉換了衣裳才出來,手上捏着一個小香包遞給了魯項西:“給。”
魯項西捏了捏香包,裏頭塞了個棱角分明的硬東西,他扯開來一瞧,是半角銀粿粿。
“這怎麽使得?”他有些惶恐。
溫言強行讓他收下:“沒什麽使得不使得的,你既然叫他一聲師父,叫我一聲師娘,那這新年壓歲粿你就得收下去。”
魯項西還要推辭,被回來的江舟摁住了手:“給你就收着,也不是什麽值錢玩意兒,往後留着給自己小孩兒耍都可以的。”
他又擡頭看溫言:“醒了?有沒有哪不舒服?”
溫言搖搖頭:“沒有,你去做什麽了?”
江舟将手裏捏着的紙遞給他:“喏。”
“什麽?”
溫言展開來一瞧,驚呼出聲:“地契?!”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