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想搞大事
年初二回門不讓碰鍋鏟,李月娥便去準備午飯,臨去前将江舟送的鏈子好好藏在了鋪蓋的枕頭下。
溫言便陪着江舟和溫遠行說話。
溫遠行憂愁道:“上次仿佛聽你說起,過了年那關東煮生意便要落下些了?”
他倒不是惦記江舟的生意,純粹擔心溫言還跟着過苦日子。
江舟點頭:“這些都是應季的買賣,一旦過了季節,生意便要落下來。不過仗着生意新奇,倒不至于落下太多,等過後人家都研究跟風出來了還要落下來一些。”
溫遠行皺眉:“好跟風麽?原先你那個雞蛋糕不是有人想跟卻沒做出來?”
“雞蛋糕是有特殊的手段的。”至少這會的人還沒有打發雞蛋這個意識,因此模仿不出來,“關東煮不一樣,它的湯底裏頭沒什麽特別的,舌頭稍微靈一些便能嘗出來,那些個丸子也沒加秘方,很容易模仿。”
雖說鄉下人大都淳樸,沒什麽争財奪利的想法,但是總歸有那麽幾個歪心思的人的,這會兒大多都在觀望,等過段時間估計就要有吃螃蟹的人了。
溫遠行有點急:“那怎麽辦?”
他是知道江舟把雞蛋糕生意給了魯項西的,因此問:“你是準備把這生意給別人嗎?”
江舟搖頭:“雞蛋糕那是壟斷生意,因此魯項西還給了我分成的,但是關東煮不行,到後頭賺的不夠多,人家不會憑空給我兩成利。”
溫遠行嘆了口氣,他知道江舟什麽意思,如果真要交給別人,麻煩不說,若是收兩成利,這都叫詐騙了。
“那你現在是什麽想法?”
江舟對着自己岳丈一向很耐心:“我預備還是先做到開春,另外還找了工匠,年後就要蓋房子的,這裏頭的要用的材料還有些說法。”
他把自己所想的那些材料都和溫遠行說了一遍,又從中分析了一下,聽得溫遠行眼睛發亮。
“這裏頭能做好些文章呢!你是怎麽個想法?”
江舟沉吟一聲:“這原是昨兒劉二郎同我提起的,我原先準備同雞蛋糕的生意一樣也給他們,只是後來想想,若是自己不插一手實在有些虧,因此還沒決定好。”
他腦海裏有不少穿越者的記憶,自然知道後世最賺錢的那些行業裏頭,有一個就是房地産相關。
他們這個時代炒不了房,畢竟都是地契,歸府衙管的,但是建築材料還是能操作一下的。
江舟道:“劉二郎他們多是工匠,想的更多的是将材料和他們的手藝結合在一起,壟斷生意,叫鎮上想修房子的都找他們,只是我想的更多一些。”
溫遠行疑惑:“嗯?”
江舟摸了摸鼻子:“修這麽一個鎮的房子算什麽,若是操作得當,以後要修一個城的都不礙事!”
溫遠行更奇怪:“那這樣不是挺好?”
江舟嘆氣:“是好啊,只是光那麽幾個工匠,如何能修一個城的房子?他們想着壟斷,卻不知道這壟斷不好做。”
“人手不夠。”溫遠行搖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把材料和工匠分開。”
“是這個意思。”江舟又嘆了口氣:“但是這生意其實也難做,比吃食難做多了。”
一是成本高,二是難把控,做大了以後競争可比關東煮的還大,很容易就失手,因此他還沒決定好。
溫遠行凝眉沉思了一會兒:“你說劉二郎要插一手?”
江舟點頭:“他們那個模式不可取,但是也不是沒有便利的地方,他們這些造房子的工匠總是有自己的渠道的,認識不少人,一般想造房子的都會想到他們。”
就比如他想造房子的時候,旁人推薦便是找劉二。
“其實這樣也好,我覺得可以跟他們談談合作。”溫遠行一向有遠見,否則也不會做了這些村莊之間的走貨郎。
江舟眼前一亮:“爹你也想試試?”
溫遠行點點頭:“不瞞你說,這些日子的走貨生意不好做,尤其開了春暖和起來以後,走動的人多了,需要我們的地方也少了。”
他倒是直言不諱,也沒說真要借着岳丈的身份和江舟要那些混凝土的方子,只是多少對這生意有些心動。
江舟自然無可無不可的,其實若真要賣這些材料,他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與其找外人,還不如找溫遠行。
只是……
“這事兒暫時還摸不着頭腦呢,真要把生意做起來,人手、成本、地點都得考慮好。”江舟越想越覺得頭禿。
畢竟這不是小事情,賺得多意味着風險越大,絕對不是他做做雞蛋糕和關東煮那麽簡單。
幸而江舟也不着急,溫遠行也攬下來一部分事情:“總之咱們慢慢來,最好還要找劉二郎商量一下。”
“明兒我便要去找他商量造房子的事兒呢,爹不如跟我一起去。”
溫遠行正要說話,溫言忽然開了口:“爹,我有個事兒想和你商量。”
“什麽事兒?”
溫言絞了絞手指頭:“年後我準備搬回去住。”
溫遠行皺眉:“你現在不已經算搬回去了麽?”溫言這幾日都住在江舟那邊,他倒差點忘了。
“不是,是為了造房子的事兒。”溫言看了一眼江舟:“劉二郎頭一回造舟哥那樣的房子,有許多不明白的地方,肯定會找舟哥,他要是再去賣關東煮肯定不方便,我想去幫幫他。”
江舟那天回來的時候便将這事同溫言說過,卻沒想着讓他幫忙——他自己一個人是能弄好的,左右不過忙些罷了。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溫言。
溫言在桌子底下握住了他的手:“左右我呆在家裏沒什麽事兒,去幫幫他也好減輕些負擔,更何況你們要商量建築材料的事兒,若真要投入進去,只怕時間更少了。”
李月娥近期也沒什麽事兒,就一直在家帶小一,他也跟着空下來了。
溫遠行想了想,也同意了。
于是都扯開了話,聊些家常。
溫遠行道:“這些日子新來的員外大刀闊斧改了好些個東西,倒弄的日子有些難過。”
江舟也知道,這事兒盧大郎同他說起過。
盧大郎那楊河村是養殖發達,田地大多淹了,一直種不上作物,之前的邱員外特意免了田稅的,結果新來的這個柳員外半點不顧,硬生生要盧大郎那邊交田稅。
盧大郎都愁壞了。
溫遠行還在說話:“也不知他是怎麽想的,前些日子竟然叫人挨家挨戶來說以後做生意也要收稅了,便是尋常擺攤也要收錢,這樣和那些個收保護費的地痞流氓有什麽區別?”
他語氣不善,顯然頗有怨氣。
江舟有些猜測:“從前這柳員外是在羌州任職,那一塊兒來來往往的人極多,商業更是發達,稅收多半都是靠行商的,估計他這樣行事習慣了?”
溫遠行冷哼:“再怎麽他這樣都是錯,咱們這兒又不比羌州,他若只會治羌州,跑咱們這兒來做什麽!若是會治,這回折騰這些多半是要撈錢,反正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江舟便不言語,他這個岳丈從來都是想說什麽就說什麽的,一上頭的時候什麽都說得出口,幸而這是在自己家裏,否則只怕是容易禍從口出。
就這麽一會兒,溫母便收拾好了飯菜,招呼着吃飯。
看的出來這一桌菜都是用了心的,大多都是溫言和江舟愛吃的,李月娥的廚藝一向很好,溫言的廚藝便是從她那裏繼承來的,因此江舟還多吃了一碗飯。
吃過飯,溫父溫母留兩人午睡,他們想了想時間也還早,便留下了。
只是都不困,江舟便坐着逗小一玩。
這小一如今正是好動的時候,也在長身體,已經學會了在床上爬,如今正學着走路。
江舟之前便已經幫着收拾了屋子,桌子椅子都仔細用軟布包住了邊角挪到了一邊,地上鋪了皮毛縫制的軟毯,為的就是防止小一跌倒或是磕碰了。
這會兒他便牽着小一一步一步地走:“來,慢點啊。”
小一走的磕磕絆絆的,即便有江舟牽着,走兩步也穩不住,一屁股就往地上坐,時間一長,次數一多,他就不幹了,坐在地上撅着嘴欲哭不哭的。
溫言就看着父子倆互動,開口道:“讓他歇會兒吧,骨頭沒長好呢,走兩步也就罷了,多了不好。”
江舟是有崽萬事足,正是興頭上,聞言也沒多讓小一走,又把他抱進了懷裏:“寶貝兒餓不餓?爹爹給你熱奶喝?”
小一生下來的時候就聰明,平日裏喝奶的時候就一直聽溫言和李月娥哄他,因此聽到這個音就知道有吃的,這會兒江舟開了口,他便啊啊啊的叫起來,顯然是饞了。
江舟哭笑不得:“明明咱們倆都不是貪口腹之欲的人,怎麽生的崽這麽能吃呢?一聽見吃的就激動成這樣。”
溫言本是在看書的,聽了這話就笑了:“和你小時候像啊,你小時候就愛吃。”
那時候的江舟雖是漫山遍野的跑,可一旦到吃飯的時候,那必然是頭一個就坐桌邊的。
只是後來年紀大了知道寵人了,第一口好吃的總歸是給溫言的了。
江舟眨眼:“還說我呢,也不知道是誰吃枇杷噎着的。”
他們這枇杷果不多,那次吃的是溫遠行外出走貨的時候帶回來的,兩個小孩都新鮮,年紀又小,不知道怎麽吃,剝了皮就往嘴裏塞,險些被枇杷核給噎死。
都是很小時候的事兒了,誰知道江舟這會兒提起來,溫言不由瞪了他一眼。
江舟也不惱,挨到溫言身邊哄他:“媳婦兒別生氣嘛,我就說說,沒有嘲笑你的意思。”
他嘴上這麽說,卻被溫言掐着腰擰了一圈,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溫言的眼睛很好看,即便是生氣,也顯得很是生動,惹的江舟心裏癢癢的。
他閉着眼睛親了上去,手不忘遮住了小一的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還在醫院裏
感冒一直沒好,還咳嗽,燒退了,倒是沒感染,但是醫生不讓出院
我又不敢出病房門,怕本來沒感染也給整感染了,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