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好久不見

陰冷的天氣不斷地侵蝕着城市的每個角落，無法呼吸的抑制感散發着，糜爛着生活，冰凍着人心。

回到了自己租住的房子，結束前段日子自己渾渾噩噩打發日子的頹靡，重新從頭到尾收拾了自己。

對着梳妝鏡一層層地給自己蒼白的面孔畫着妖媚的妝容，淡淡的脂粉味散着迷人香氣，讓我的眼神越發朦胧地看不見自己。記憶中的話語不斷地出來叫嚣，讓自己的頭忍不住地痛，而痛的原因我也不願再去想了。

自戀陶醉在自己的世界裏，卻忘了自己腳踩着荊棘，用着鮮血來灌溉着自己的舞臺。真的，真的很快樂，像在飛，不是嗎？

手機在包裏震動着，我接起來，又是一連串陌生的號碼。

“喂，別再給這個手機打電話了。以後我不做了。”我講完自己的話，正打算摁掉。但耳邊卻傳來的熟悉的聲音。

“別挂別挂！我是易涵。”

我詫異地停掉自己已經要按挂掉的按鍵的手，把臉重新貼回音筒旁。聽着話筒的另一頭傳來的記憶裏頭的音調，臉上的陶瓷面具立刻分崩，原來自己刻意的僞裝，只是自己騙自己的獨角戲，如此而已。

易涵，我的妹妹。

風冷冽地吹着，呼呼作響，刺激着每一個畏寒的細胞，裹着風衣的人快步地行走在道路上，清一色的黑，灰，是冬天裏，大家最默契的存在。市中心廣場，門口聚集着等待的人們，他們不時地看看手表，兩邊道路來回地張望着，表情各異，但卻殊途同歸。

咖啡廳裏，我搖晃着杯中的小湯匙，看着奶在咖啡裏慢慢地劃開，溶解，淡了咖啡的顏色，最終消失不見。

“姐，其實，只要你回家認個錯，什麽事情都很好解決的。爸爸答應我說只要你回家，一切都好說的。”

“我已經回不去了。”我擡起頭，看着她真摯地為我着想的表情，心裏沉甸甸的，就像壓着塊鉛。

“可是，我們大家真的很想你。”聽着這句話，我在心裏冷笑了，掂量着我們大家裏究竟包含着多少個人，至少齊睿妮不是這麽想的。

“況且爸也只是一時的氣話，你也知道，他為了自己的政治生涯，這樣的新聞在家裏是出不得。”

我靜靜地聽着，不想再答辯什麽，杯裏加塊方糖繼續地攪拌着。

“姐！”她拿走我手中的湯匙，有點生氣。

“我會自己好好照顧自己的。你乖乖地結婚，就是我最想看到的啦。”嘴角微微地浮起弧度。

“我真的不想回家了。”我輕輕地抛出這句話。因為怕被社會大衆當笑話看，他強行地打掉了我的小孩，而那時的齊胤看着這一切，卻無法說出反駁，我被趕出了齊家。現在讓我再回去？

易涵聽了，不服氣地想繼續勸我，卻被服務生上甜點給打斷了。甜甜的起司蛋糕，有濃濃的香味飄散在空氣中，可是，現在的我卻聞着難受，肚子在翻騰着抗議。

“我去一下洗手間。”咽下口中即将要湧出的唾沫，我急忙地跑到廁所，對着洗手盆就是幹嘔。

整理下自己的容顏後，我走了出去，不想讓她對我有任何的聯想。

而當我要走回位置上的時候，易涵的身邊又多了一個人，是我這幾日揮之不去的夢魇，纏繞着的面龐。

正直直地盯着我，眼神裏閃爍着複雜的情緒，我卻猜不透到底是哪種。而旁邊的易涵正盯着菜單研究沒有注意到這一幕。

我收起往前的腳步，向門外跑出去。在拐角閃了進去，躲在柱子的後面。腦袋裏卻不斷地浮現李予前段時間不停留言的話。

“我不要孩子了，我也會養你一輩子。”

“拜托你回來。”

……

順着圓柱，我無力地滑落，蹲坐在地上。

旁邊玻璃上反射着李予跑出來，往着相反的方向跑去的鏡像。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卻隐隐約約地感覺自己有失望的情緒在。看着那離去的背影，我站了起來，向着反方向走去。我拿出自己的手機，看着“發送到齊胤”成功的畫面，文字稿畫面又被彈了回來。

“我懷孕了。幫幫我。齊奕艾。”

蓋上手機，我茫然地走着。心裏卻覺得空蕩蕩地，原本以為的欣喜感情并沒有回到體內，而是越發地覺得冷，越發地覺得有股莫名的悲傷。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