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行了,你倆別吵了。”木邵飛打斷了他倆越來越沒譜的話,說道,“彩頭是吧,我就添之前在巴黎拍下的那幅畫吧。”
“陳為,瞧見了沒,多學着點。”陸之挑起眉頭,看向陳為的目光帶上了點揶揄。
“行,我學着點,那你添什麽彩頭,你說說,我跟你也再學學。”陳為也跟着陸之一樣挑起了眉頭。
“額,就不用跟我學了哈。”聽到要跟他學,陸之有些悻悻。
“嗤,就你這德行,還好意思說我,也不知道打哪來的這麽大口氣。”陳為看着陸之,一臉不屑。
陸之看着陳為那表情,不樂意了,“哎,我說陳為,你今天是不是皮又癢了,欠揍啊。”
木邵飛聽到這裏,實在沒忍住,笑了,“怎麽,你們還想繼續來個抓頭發撓臉。”
陳為陸之兩人聽到木邵飛這句打趣,有些讪讪的,他們也想起來了,他們以前打架的招式好像的确不怎麽上得了臺面。
“我說你倆真該找人練練了,那次打的架也恁囧了吧。”
“我們以前都練過的,這不是自己人,不好動手嘛,只能用最原始的辦法來。”
木邵飛聽到陳為這句話,樂得不行,“你倆可以啊,竟然能找着個這麽好的辦法,以後繼續保持啊。”木邵飛站在一旁,捂着肚子笑得厲害,“哈哈,不行了,太逗了。”
邊上的幾個人,聽到這話,也有些忍俊不禁,真不知道他們兩人的腦回路是怎麽拐的,竟然能這麽清奇。
“哎,哎,我說你們都別笑了啊,趕緊把你們的彩頭都添上,咱們好開始比賽了。”陸之看他們笑得越來越放肆,生怕馬場上的其他人也被他們引過來,催他們說彩頭的聲音便不由的帶上了些焦急。
要是招來更多人圍觀,那他倆就真的是丢臉丢大發了。
其他人臉上的笑雖然還沒止住,但好歹是把自己的彩頭說了出來,不過來這一回,他們的肚子是真有些遭不住了。
“好了,好了,你們準備準備吧,我把白離叫過來當裁判。”陸之為了避免自己再成為圍觀對象,說完這句就騎着馬跑了,留下陳為一個人在那裏繼續面對衆人的哄笑。
陳為在背後幽怨的看着撅起蹄子帶着陸之跑得飛快的馬,就像看抛妻棄子的負心郎似的。
木邵飛揉了揉他笑得發疼的肚子,然後走到陳為面前拍了拍他的肩,好似同情的說了一句,“沒事哈,反正我們都理解的,就是打架招式難看了點嘛,沒什麽大不了的。”
陳為幽怨的目光從前方轉移到了木邵飛身上,“最先發笑的是你,笑得最誇張的也是你,現在說這話來安慰我的還是你,呵呵。”
木邵飛看着陳為臉上的表情,很努力才壓住了他嘴邊一直想往外冒的笑意。
他用手撣了撣陳為衣服上看不見的灰塵後,一本正經的說道,“雖然我們是笑了,但是這事真沒什麽大不了的,況且你們想法也是有道理的,你們那樣對打怎麽也不會打出傷筋動骨一百天的大傷來。”
“今天打完,明天還是沒事人一個,一點兒不影響彼此關系,這多值得肯定啊,改天我們之間誰又想比劃比劃了,就可以像你倆那樣,絕對不會打出事。”
木邵飛為了顯示自己話裏的可信度,還特地往自己胸口上捶了兩拳,“真的,信我。”
“我信你個鬼。”陳為語氣裏透着幾分羞惱,他知道木邵飛說的這些話就是為了涮他,丢出這句後,便騎着馬獨自跑到一邊去了。
留在原地的木邵飛終于沒忍住,大笑了出來。
聽到他倆對話的其他人也搖頭,暢笑不已。
過了好一會兒,陸之才騎馬回來,後面跟着白離。
白離騎馬騎得不是特別好,他也不是很喜歡騎馬這項運動,所以之前一直是在馬場的周邊慢慢遛馬,順便跟人搭話聊天。
陸之找他,還頗費了一番功夫,他當時真沒想到,白離那麽能往人多的地方鑽,早知道的話,他就不會跑去找他了,而是直接去拉個工作人員了。
陳為在遠處看到陸之帶白離過來後,這才慢騰騰的騎着馬回到木邵飛他們待着的地方。
木邵飛他們也知道分寸,陸之他們打架姿勢不雅這事,他們笑過就算了,沒必要繼續揪着說個沒完,雖說都是兄弟,但也容易遭人嫌。
陳為回來後,眼神就一直鎖在離他不遠的陸之身上。
來自身後的目光,灼熱得幾乎能把他的背燒穿,陸之想裝作不知道陳為在看他都難,不過就算這樣,他也愣是一次沒往陳為那看,反正想讓他對這事生出悔恨之心,呵,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這種時候,兄弟不拿來坑,那還怎麽能叫做兄弟,兄弟就得坑坑才能更好的。
“白離,你等會兒幫我們打槍,我們跑起來之後,你再抄近道去立着旗杆的那頭,看誰是第一個到的。”陸之叫白離過來的時候,只說了讓他當裁判,其他的沒說,這會兒就特地囑咐了他一句。
“行,我知道了。”白離往他們那掃了一圈,沒見到許嘉辰,有些失望,回陸之話時就有些心不在焉。
不過,他想到如果許嘉辰在這兒的話,木韶意那個煩人的家夥應該也會在,那他到時候肯定還是找不到機會單獨跟許嘉辰說話的。
既然這樣,他何必在意他在不在這兒呢。
想明白之後的白離,就把心思重新放在了他們比賽這事上。
“你們都準備好了嗎?”
“嗯,可以了。”
“好,那我準備開始了。”
“預備,跑。”
随着一聲槍響,他們幾個就像風一樣卷了出去,在馬場上留下紅黑白色的波浪線。
白離也沒在原地多做停留,騎着他那頭稍微偏矮小一些的黑馬,就開始抄近道想趕緊繞到立着旗杆的另一頭去。
祁流一向不太熱愛騎馬這項運動,所以木邵飛把他帶到馬場後就撇下了他,任由他自己到處轉了。
他繞着馬場瞎溜達,沒多久就逛到了馬場的小林子裏。
今天的太陽比較曬,他在外面走着的時候,迎面的熱氣讓他感覺自己整個人能像冰淇淋一樣化掉。
到了林子裏,他身體裏的每個細胞才舒展開來,充斥着愉悅。
而時不時往這邊過來的風,更是吹進了他的心尖裏,讓他覺得舒服極了。
他之前沒想來馬場的,但是他跟木邵飛鬧過一場後,木邵飛就不肯讓他一個人待着了,到哪都非得把他帶上。
他心裏懊惱的同時,又覺得十分痛快,甚至不免有些陰暗的想過,“有本事他跑去跟女朋友約會的時候,也帶上他啊,那他就承認他夠厲害。”
原本這事就不是他的錯,是他自己先說話不算數的,那他會鬧起來不就在情理之中,但他卻偏偏把錯賴在了他身上,硬要說他無理取鬧,憑什麽嘛,他簡直不講道理。
再說到後面,他被他氣狠了,那他不想搭理他不是很正常的事,他倒好,拿這個當借口,去哪都要拖上他,他是犯人嗎?他是嗎?
真的是太氣人了,敢情他不先認錯他就不準備放他自由出門了。
哼,他就跟他耗上了,看最後誰能耗過誰。
木邵飛那個混蛋不就仗着他喜歡他,所以才篤定他會先低頭嘛,但是他也不想想,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更何況他本來就不是脾氣好的那類人,再說這次本來錯的就不是他,想要讓他認錯,他想得倒美,下輩子吧。
那天晚上明明是他自己說的,他會輕些的,結果呢,根本沒有。
就算他真的說了髒話,是他不對,但他說話不算數也沒理啊。
憑什麽他就不許他鬧,還威脅他,哼,他要是不先來跟他道歉,他就絕不理他,堅決不理。
祁流一邊在林子裏走着,一邊在心裏忿忿道。
木邵飛罰他罰得太兇了,現在他的身體都還難受,也不知道這次他又需要養多久。
祁流不是經常來馬場,所以對林子後面連着的小山也就不太熟悉。
當他穿過林子到後山,還沒走出多遠時,悲催的事情就發生了。
因為他心裏積着一股煩悶,他走路的時候就走得沒那麽小心,然後他稍微沒注意,就踩上了一塊已經松掉的石頭。
祁流從正在走的那個稍微有點坡的地方直接滾到下面去的時候,他都還沒回過神來,完全是懵逼的狀态。
他怎麽就滾下來了呢?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今天沒有倒黴透頂,滾出沒多遠就停了下來,盡管最後他整個人還是被弄得十分狼狽,但好歹那面坡都是柔軟的草地,讓他身上沒有劃破口子。
祁流拍了拍沾到他身上的草屑和土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後,站起來想往回走,然而他動了動他的腳後,卻發現他的腳崴了,根本不能走,他只好又坐回到了原地。
他心裏積攢的郁氣經過這一系列的事後,在此時終于達到了頂峰。
再加上他之前習慣了在木邵飛約會的時候找事,不管有傷沒傷,大傷小傷都愛給木邵飛打電話說自己受傷了,然後讓他趕緊回去。
而這會兒,受了這麽大的傷,那還了得?什麽賭氣不搭理啊,統統被他扔到了腦後。
他打開手機,撥通了木邵飛的電話,一開口便是十分委屈的語調,“我在後山的坡上踩到了松石塊,從坡上滾下來了,現在腳被扭傷了,走不了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