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再說木邵飛這邊,雖說在馬場上賽馬不是什麽稀罕事,但還是引來了一波人的喝彩。

他們幾個也是打小就接觸馬的,盡管跟專業的還沒法比,但是跟現在馬場上的大部分人比,還是綽綽有餘的,這會兒的賽馬倒是有挺大看頭。

到後面最後的一段,他們也算是使出了最大本事沖刺,不管怎麽說,他們對放出來的彩頭還是很感興趣的,尤其是木邵飛添的那幅畫,也不知道能不能落到他們這些人手上。

前面跑的時候,他們之間的距離不算大,頂多就拉開個一兩米,到後面發力的時候,他們的距離才逐漸開始不斷拉大。

他們就說木邵飛怎麽舍得把那幅畫拿出來當彩頭,看這一騎絕塵的架勢,得,再好的彩頭也跟他們無關。

木邵飛一鼓作氣沖到終點後,後面的人也不想輸得太難看,也卯足了勁往前沖,一個個的都陸續過了終點線。

“阿飛,也就一陣子沒比,你這進步也太神速了點吧,後面都把我們拉開了一大截。”陸之跳下馬後,仍對剛剛的結果感到不可置信。

“就是,老實交待,你是不是又私下找教練了。”趙辛也有些不服氣。

“這個真沒有,就之前跑現場看過幾場比賽,跟那些得獎的人交流過幾次。”木邵飛見他們胡亂按鍋,忙喊冤道。

“看你這樣子,恐怕是學到了挺多有用的技巧吧,不是跟人随便聊聊的。”陳為酸酸的。

“阿飛,你太不厚道了,該不會是故意來诓我們彩頭的吧。”葉秋同樣不平,就也加入到了對木邵飛的讨伐中。

“這可怨不得我啊,是你們自己說要添彩頭的,又不是我起的頭。”木邵飛拍了拍旁邊白雲的頭,對他們笑得幸災樂禍。

“我們以為咱們水平還跟以前一樣,都差不多的,就添個彩頭讓比賽更刺激些,哪知道冒出來個開過小竈的啊。”陸之覺得他快壓制不住他體內的暴躁了,木邵飛怎麽能這麽不要臉。

“別扯這些沒用的了,願賭服輸,記得把東西備好,我哪天有空了就上門去取。”木邵飛懶得跟他們繼續糾纏這事,反正他們說再多,該給的照樣還是要給,難不成還想指望他心軟,讓他們把東西賴掉?啧,成天淨想着做夢。

當然,最後他還不忘拉波仇恨,“再說,技不如人就是不如人,你們也可以去學啊,看你們下次能不能贏回來。”

“學就學,等下次有人贏過你了,看你還敢不敢這麽猖狂。”趙辛看不慣木邵飛的這得意作态,不免想打擊他。

“得,我等着各位哦,可別到時候又是送東西給我。”木邵飛對着他們吹了個口哨,有些戲谑。

“不是,阿飛,你這嘴巴能不能別這麽毒,你就不怕我們一幫人給你來個群毆?”陸之眼睛直勾勾的望向了木邵飛,他是真的發自內心的求問。

“要不,你們試試?”木邵飛語氣誠懇的建議。

“呵呵。”聽到木邵飛回答的幾人,尴尬的笑了幾聲後,很有自知之明的消音了。

他們得承認他們就算一起上也真的幹不過他,他們當初還笑木邵飛跟許嘉辰兩人傻,沒事跑去當什麽雇傭兵,也忒不怕死了,現在倒好,死是肯定沒死成,就是他們恐怕得一直被這兩人壓制死了。

惹不起啊,惹不起,是真惹不起。

他們比賽完之後,周圍人看沒啥熱鬧可湊了,就各自散開了。

木邵飛跟陳為陸之他們幾個剛說完話,他拿回來放褲兜裏的手機就響了,一陣一陣的鈴聲在此時過于安靜的他們中間還挺突兀。

木邵飛拿出手機看到是祁流的電話時,還有些奇怪,他可沒忘祁流最近兩天老跟他鬧別扭這事,說什麽他都不願意搭理他,也是真把他氣得夠嗆,于是這兩天他去哪就都把他帶上了,反正他就不信他能一直跟他犟着。

啧,現在知道給他打電話了,不繼續跟他玩冷戰了。

他笑着接了電話,還沒等他開口說話,他就聽到了祁流在那頭跟他極委屈的抱怨,說他從山坡上滾了下來,腳被崴傷了。

有那麽一瞬間,木邵飛感覺他的腦子裏像是開滿了雪花一樣,一片白茫茫的。

他後悔了,他當時應該把人看得穩穩的才對,他為什麽要放他一個人在馬場裏瞎溜達。

陸之陳為他們看着木邵飛就接了個電話的功夫,臉上就變了顏色,眼睛赤紅,額頭上現出幾條青筋。

他們互相看了看,有點不知所措,這恐怕是發生了什麽大事。

“你待在那裏乖乖的,別亂動,自己檢查下身上還有沒有其他的傷,我馬上過去。”木邵飛邊哄着電話那頭的人,邊快步朝馬場的後山走去。

“什麽情況,木邵飛把他女朋友帶過來了?”

“不清楚,我沒留意。”

“看這樣子,好像是出事了,我們跟過去看看,說不定能搭把手。”

“行。”

話一說完,陳為陸之他們幾個就也都跟在了木邵飛後頭,快步向後山走去。

木邵飛走着走着就跑了起來,陳為陸之他們幾個在後面,不管怎麽追都追不上,只能看着他跑遠。

陸之看木邵飛這快急瘋的狀态,只能在後面小聲的幫他祈禱,“希望人沒大事。”

木邵飛聽到祁流跟他說清路線後,就在那不斷的喊疼,他感覺他整個人都快瘋了。

“木邵飛,你怎麽還沒到?”

“快了,快了,流流乖,再等幾分鐘,哥哥馬上就到了。”

當木邵飛在遠處看到安安靜靜的蜷縮在地上給他打電話的祁流時,他覺得他從沒像現在這一刻這麽恨過自己,他明知道這人被他折騰得這兩天身體都不舒服,他怎麽還敢撇下他,讓他一個人亂逛。

他用了恐怕是這輩子最快的速度向祁流沖了過去,把人抱在懷裏。

木邵飛把祁流上上下下都檢查了一遍,确定像他電話裏說的只有腳扭傷了,才稍微放下心來。

不過回去後,他還得讓他再重新去做一次全身檢查,他怕有些傷是傷在了裏面,他檢查不出來,畢竟從山坡上滾下來可不是件小事,也就他今天幸運些,才只扭傷了腳。

等到陸之陳為他們勉強追着木邵飛跑過來時,看到的便是木邵飛把祁流抱在懷裏哄的場景。

“那是祁流吧?”陸之看着不遠處的兩人,有些疑惑的問旁邊的趙辛。

“好像是。”趙辛遲疑了一會兒,才敢小聲回道。

“咱們先別過去吧,看看什麽情況先。”陳為攔住了還想繼續往那邊走的幾人,點頭向他們示意先到樹後面藏一藏。

“我看行,我總感覺這情況不太對。”葉秋贊同陳為的意思。

其他幾人也覺得可行,便都跟着陳為躲到了樹後面,探着頭朝那邊觀望。

他們時不時能聽到些從那邊傳過來的對話。

“我腳要疼死了,都怪你,我才會扭傷了腳。”

“嗯,都怪我,你忍一忍,我幫你把腳正一正,好不好?”

“我不要正,會疼死的。”

“就忍一下,一下就可以了。”

“我們試試,好不好,長痛不如短痛,很快就能把腳正回來了的。”

木邵飛邊說邊把人圈在懷裏,不顧祁流的掙紮跟不樂意,手就摸住了那只被扭傷的腳。

“我不要試,不要試,我要回家。”

“乖,乖,流流聽話,馬上就好。”

“啊。”祁流那聲破了音的尖叫還沒完全喊完,就被人用嘴堵住了,聲音留在了嗓子裏。

木邵飛吻了一會兒,覺得人稍微緩過來了,才放開了他,轉而吻他眼裏不斷往下掉的眼淚。

“沒事了,沒事了,你看現在不是好了。”

祁流躲在他懷裏,悶悶的,不想開口跟他說話。

木邵飛也不介意,輕輕的拍着他的後背,不斷哄着他。

陸之陳為他們幾個在遠處聽着他倆的對話,再看看他倆的動作,感覺自己整個人快被閃瞎了。

“所以我們趕急趕忙的跑過來,是為了什麽?”

“怕搶不上狗糧?”

“這有一大盆呢,我們吃撐了都吃不完。”

“我們眼睛以前特麽都是瞎的吧。”

“我覺得我回頭可以找個眼科醫生幫我看看。”陸之幽幽的說道。

“我看我也應該找個。”陳為也跟着不緊不慢的來了一句。

“我也是。”

“呵呵,一樣。”

趙辛跟葉秋兩人也一前一後的接了話。

他們幾人對視了一眼,然後都沉默了下來。

“所以許嘉辰跟木韶意來後山這麽久了,到底是在幹什麽?”

“呵呵。”

“呵呵。”

“呵呵。”

“我們以前真的瞎得夠厲害的。”

“真是。”

“阿飛哄人哄得這麽熟練,一看就知道,這肯定不是一次兩次了。”

“而且這語氣,啧,溫柔得我雞皮疙瘩都要一茬一茬的往外冒了。”

“他不是有女朋友嘛,之前一起出去玩,他女朋友受傷那次,也沒見他對他女朋友有這麽溫柔啊。”

“虧我們還覺得這兩人慘,老被木韶意跟祁流纏着,還沒法把他倆甩開,木韶意跟祁流才是真慘啊。”

“所以木邵飛跟許嘉辰這兩個,可真夠那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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