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開封府官差
想到此處,秦柒不免有些傷感,想着這離開師父和師姐的這半年,竟是一點他們的消息都沒有收到,自己仿佛又成為了剛剛穿越過來的那個小孤女一樣,無依無靠,與這個世界沒有一點關聯,那種不踏實的感覺着實讓人慌張。
好在這種情緒一會也就過了,秦柒從來不是庸人自擾的個性,自是能調整自己的情緒,以便應付接下來的長途跋涉。想着自己這半年真沒有遇到什麽大奸大惡之徒,即便遇到,憑她的身手就是出手也讨不到什麽好處,看來是不可能達到師父的要求揚名于江湖後再回師門了。
如此,便只能是每兩年才許回師門一次。秦柒又輕輕嘆了一口氣,收起了幹糧和水袋,摸了摸卧在身邊驢子脖子上的毛,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着睡去了。
秦柒這半年兜兜轉轉的把這現在的大宋的風土人情摸了個差不離,知道當前正是宋仁宗年間,雖然她原來歷史不好,卻也知道這位皇帝生性恭儉仁恕,在位期間沒有什麽大災大難發生,也算是讓百姓休養生息,使宋朝達到一個發展的頂峰。
這一夜秦柒睡得極為不适,只因十月的天雖然白日氣溫正好,舒适宜人,可這夜裏密林之中,仍是寒氣侵體腰酸背痛。好在按昨日茶棚那位大爺所說,再前行半日即可到下一個城鎮了。
跨坐在驢子上,秦柒晃晃悠悠的上路了。行至近午時,日頭正毒,又餓又渴,連胯|下的驢子都耷拉的腦袋一副蔫嗒嗒的摸樣。水袋裏的水早已喝完了,包袱中的幹糧又因太過幹硬實在難以下咽,秦柒只好勉強打起精神催促着毛驢快些行進,希望前方能有個茶肆什麽的解解渴再順便能喂喂自己和這頭毛驢。
又走了不到一個時辰,就在秦柒快要撐不住倒下的時候,終于在前方不遠處的岔口旁,看到了一個小小的茶棚。秦柒喜出望外,忙催着毛驢快跑幾步到了那茶棚跟前。将毛驢綁到旁邊的牲口棚那裏喂些草料,自己尋了一個桌子坐下後,讓跑堂先上了一壺茶,待喝了兩大杯後才覺幹渴的喉嚨舒服了點,之後要了一個大餅做幹糧又兩個包子慢慢地吃了起來。
正吃着,忽見前方岔口處揚起一串煙塵,原來是兩批快馬跑過來,馬上飛下兩名男子,各自都配着刀,身着官服,腳踏官靴,疾步行至茶棚跟前。
“店家,把馬牽去喂飽草料,再給上二斤牛肉,兩碗面,湯頭足一點”說罷二人一撩下擺坐在了茶棚裏唯二的另一張桌子上。
“好嘞,您二位官爺要不要來壺酒,我們店裏的自釀的酒味道不錯?”跑堂一看是兩位官爺,忙殷勤的上前招呼。
“不必了,公務在身,不便飲酒。”其中一位略黑些的大漢說到。
“好嘞,您先坐,飯菜馬上就得!”跑堂說着利落的擦了擦桌子上的灰塵,下去準備吃食去了。
“王大哥,你說這都是什麽事兒啊。”其中一個男子對另一人語氣不無沮喪的說道:“好不容易找到的重要線索,竟被一把火燒了個幹淨,合着咱們兄弟這大半個月都是白忙活了!”
“哎,我看這裏面不是那麽簡單的,咱們大人為此事也是頗為惱怒,只礙于那人的面子不能明查,這不才派咱們兄弟去往那秦氏的家鄉再行查訪,看能不能再尋些新的線索。”
“真是可恨那驸馬爺一介書生,竟也做出這禽獸不如的事來!”這男子惱怒之下不禁拍了下桌子,驚得旁邊的王姓官差忙道:“噓,趙兄慎言!此事不是你我可論的,我們快些用了飯上路吧。”
說罷,二人便不再談論,快速的用了飯,牽了馬,絕塵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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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驸馬爺?王趙兩位官爺?這,莫不是開封府,包拯包大人?這麽說,這是到了秦香蓮與陳世美的橋段了?秦柒聽了那兩個官差的對話,想到了後世那個着名的鍘美案,不禁漸漸生出些許激動來。
一是自己原本就是要前往開封去見識一下汴京的繁華,清明上河圖中那波瀾壯闊,繁華熱鬧的宋朝街景的描繪讓秦柒對此時的汴京充滿了向往,清明上河圖的原畫咱沒見過,如今有機會去一覽現實版怎能放過?二來若自己能入開封府,生計有了保證不說,最重要的是跟随包拯這樣的好官不是更能懲奸罰惡,也算是将師父的要求貫徹了,不算辱沒師門。
待在開封府混出點名頭再回山,師父和師姐想來也不會過于責怪的。畢竟師父只說要我們下山歷練不要堕了他無常判官的名頭,并沒要求我一定要入江湖歷練啊,在朝堂上歷練也是一樣的嘛。
秦柒越想越覺得可行,遂趁着跑堂上前收拾桌子時問道:“這位小哥,方才那兩個官差是從哪裏來的你可知道?”
“你問那兩個呀,從服飾看應是開封府的官爺,怕是奉包大人的命令外出查案的吧。小兄弟,你打聽這個做甚?”跑堂的看了看一身風塵的秦柒,狐疑的問道。
“我是要到開封去,一路上倒是見過一些官爺,但沒見過這麽一身正氣的官差。所見的皆是穿着官服欺壓百姓的壞官呢!”秦柒想,不管怎樣,先誇總是沒錯,這包大人在百姓中頗有聲望,這處應是離開封不遠了,方才從跑堂的殷勤的态度看來,此人對那兩位官差語氣甚是尊敬,這其中固然有百姓對官服中人與生俱來的懼怕,但也定是因為對開封府包大人的崇敬所致。
那人聽秦柒這麽說果然十分受用,此時已過午時,茶肆除秦柒之外又沒有別的客人,那跑堂也是個善聊之人,便拉過個凳子坐在秦柒下首,侃侃而談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