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少女被拐

東京城內,自子時一過,爆竹聲聲震天,自宮中而向外,家家戶戶都點燃爆竹,阖家喝着屠蘇酒。

展昭自包拯院中一起用了餃子出來,緩步回到自己房中。坐在桌前取了杯子倒了杯水,卻端在手中并不喝下。年前公孫策轉交了一封秦柒的信,信上說她的內傷已經全好了,讓大家放心。展昭自是如釋重負,半年多來的擔心憂慮終于解了。

放下水杯,自懷中掏出秦柒的信,展開來又細細的讀着。

她說,夙陽山後山坳裏的溫泉終日冒着泉水,躺進去十分舒服,将她體內的寒氣都驅散了。

她又說,小年那日她和師父師姐都喝多了,三人絮絮叨叨的聊了大半夜,最後就在花廳的地上過了一夜,第二日除了顧清,她和師父都有些傷寒。

她還說,夙陽山下了一日夜的雪,下雪的時候雪花紛落,落在地上厚厚的,她與顧清堆了個大雪人。

……

她在信裏說了很多,可就是沒有說她要何時回來!

将信又折好收在懷中,展昭嘆了口氣。

這兩個多月于展昭而言可謂度日如年,對秦柒的思念如影随形與日俱增。

平日不覺如何,一應待人接物都是如常,但稍有閑暇一人獨處時,這思念就竄出來騷亂他的心。想起秦柒時就想立時就能見到她,可是卻因公務纏身讓展昭只能坐着等待。多年無怨無悔輔佐包大人而投入公門,此時竟心生些許悔意,若不是為這身官服所累,只怕自己早已能快馬加鞭去往池州了。

正月初五街上林林總總的店鋪都開市迎財神,到了初八各地官員就要銷假回朝正式開始辦公了。

而開封府就在初八到初十這幾天陸續接到了多地上報的少女失蹤案件,看地點主要集中在淮南京西一帶。所失蹤的女子皆是當地容貌姣好的少女,年歲在十三到十七歲不等。有的是家境殷實的當地富戶之女,而有的卻是窮苦人家的女兒。多起案件都有一個共同之處,便是失蹤少女的房中都有迷香痕跡。

包拯對此案相當重視,又因為案發多地,只得派張龍趙虎前往京西一地,而展昭去往淮南調查此案。開封府中只留王朝馬漢坐鎮。展昭本也是不放心,擔心府中留人太少于包拯安全有礙。但無奈那丢了女兒的富商在淮南一帶頗有背景,不知用了什麽手段搭上了龐太師一黨,朝堂之上向包拯施壓,為求速果展昭只好再次出府辦案。只希望此次快快尋了線索助大人了結此案,再求大人準假去夙陽山接了秦柒回來。

從夙陽山出發的顧清與秦柒,快馬加鞭的行了十日,終于到了淮南邊界的六安。

六安是個較大的州府,雖比不上開封的大氣繁華,但城內也是商鋪林立,熱鬧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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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天色晚了,二人在城內最大的客店投宿。秦柒在房中梳洗過後,便坐在凳上取來手巾擦試頭發,待頭發半幹,又将包袱中的衣物取出折平放進櫃裏以免褶绉。

剛做完這些,忽然就聽到房頂上有人争吵,細聽卻是師姐顧清,聲音冷硬不豫,像是在呵斥。秦柒怕她有麻煩,忙披上外衫提了寶劍,至院外縱身一竄上了房頂。趁着月色往前一探,果然見顧清高挑的身子正背對着自己,前面立着一個一身白衣,玉樹臨風的男子。此人長得頗為俊美,秀眉俊目,面龐清秀,只不過眼中含了一絲不羁,有些孤傲又有點不可一世。

這人是誰?

秦柒上前站在顧清身側:“師姐,你們在說什麽?他是不是在與你為難?”

對面那人見忽然上來個姑娘,很是意外:“清兒,你何時多了個妹妹?”

“閉嘴!說了不許叫我清兒!”顧清為這人輕薄的語氣激怒.

“哎?清兒,咱兩人一同出生入死幾多回了,難道還要如陌生人一般,姑娘來姑娘去的?”那人見顧清呵斥也不生氣,還是嘻嘻笑着,似乎就是喜歡看她這樣薄怒。

“白玉堂,誰與你出生入死?!不過是辦過幾件事,恰好同路而已,你莫要胡說!”顧清一跺腳,恨恨的罵道。

白玉堂?!秦柒驚訝的望向那人,原來他就是那錦毛鼠,總是和展昭作對的那個。還真是如傳聞裏所說的少年華美,且愛穿白衣啊,這大黑天的還穿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白無常出來抓人的呢,秦柒不無壞心的想到。

白玉堂見秦柒驚訝的看着自己,調笑道:“這位姑娘看着好生面熟,莫不是以前咱們見過?”

秦柒一愣,“沒見過吧。”

顧清見他不莊重,心裏氣極,“小柒別理他,他是個無賴!”

秦柒更是驚訝了,顧清平日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與人說話也向來是冷淡有理,除了在自己與師父面前才會流露真性情,卻如何對這個白玉堂特殊,幾句話就激得她口出惡言?

雙目在顧清與白玉堂之間游移了半晌,心中存了看戲的念頭。遂仍與白玉堂說話:“白公子,我叫秦柒,是顧清的師妹,你二人是怎麽認識的?”

“啊——原來是小師妹,我與你師姐那可甚是有緣吶,當初你師姐掉到河裏,還是我……”

“你住口!!”顧清忽然打斷,面上飛上兩朵紅霞,惱羞成怒一般抽劍上前挺身一刺。

白玉堂見顧清突然暴起,忙足尖輕點向後急退避過這一劍,随即向左一閃讓到顧清身旁,在她耳邊低語:“清兒又害羞了?”

顧清只覺一股熱氣吹進耳裏,俏臉瞬時大紅,嬌喝一身反手一削往白玉堂右肩劈來。白玉堂忙縱身一躍向後跳開,輕松躍上旁邊一排房頂,負手立在那裏“清兒的功夫又見長了,我若是避得晚些恐怕手臂就要被削下,到時清兒可要心疼了!”

秦柒站在一旁見他二人一個輕松随意,一個怒目嬌嗔,直覺關系不一般。又見那白玉堂與顧清對了幾招完全輕松自若,可見功力相當,想想若是二人成了一對,倒也般配。只不過這人總是與展昭作對讓秦柒心中不喜,便不想讓他那麽快如意。

遂上前一步喝道:“你這人好生讨厭,我師姐這樣人怎容你這般戲耍!”又對顧清道:“師姐,咱們不要理他,讓他一個人在這人吹冷風吧!”

顧清回頭見白玉堂果然在風中瑟瑟而立,鼻頭都有些紅,不知已在這房頂呆了多久。竟沒有立時與秦柒下去,反倒問他:“你到底是幹什麽來的?”

白玉堂見她并未離去,心下大喜,又怕她再負氣而去,忙答道:“清兒,你可聽聞最近淮南京西一帶不太平?”

“是何事?”顧清問。

“有多地花季少女失蹤,毫無下落!聽說已驚動了包黑子,近日就将有人下來查案了。”

秦柒見二人似要長談,便只好說這裏太冷,到房中一敘,三人遂下了房頂來到顧清房中。

原來這白玉堂是追蹤那拐賣少女的敗類沙千裏而來,此人武功詭異很難對付,還有個相好叫九尾狐的娘子,最是擅長用毒,白玉堂與他們交手幾次都沒讨得便宜。前幾日聽說六安又有一周姓大戶人家女兒失蹤,忙追蹤而來,希望探得些許線索,将那江湖敗類殺了為民除害。

顧清聽聞也是十分氣憤,行俠仗義的念頭一出就有了相助于他的想法,遂轉向秦柒問道:“小柒,這沙千裏和九尾狐實是可惡,不除了去怕是要危害無窮,不若咱們留下來先助這無賴擒了那賊子再回開封府如何?”

秦柒自然點頭稱好:“當然是抓到那賊子比較重要,若那人一日不除,不知有多少少女要為他所害呢!”

白玉堂聽顧清還是口口聲聲喊她‘無賴’,只得無奈的搖搖頭,心想自己這頂‘無賴’的帽子在顧清這裏是除不去了。又聽說秦柒是要回開封府,奇道:“小師妹是開封府的什麽人?”

“無賴莫要壞了我師妹名聲,她可不是你的師妹!”

白玉堂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笑笑,秦柒偷笑不已,答道:“我在公孫先生手下做事,年前與師姐一起回師門看望師父的。現在正要回去,路過此地就碰見你了。”

白玉堂點點頭,又問:“你與那禦貓可相熟麽?”

秦柒見他提起展昭口中似是不敬,臉色一沉:“相不相熟幹你何事?”

白玉堂并未察覺秦柒惱怒:“若是相熟我便求你幫我與他帶話,叫他莫要再避着我借故推托不與我比試,好好的與我比上一場,看看究竟誰高誰低!”

秦柒知道展昭素來不願與人比武,這白玉堂還總是糾纏,心下更氣,涼涼的說道:“哼!沒聽過耗子打得過貓的!”轉頭不再理他。

白玉堂十分不解,轉頭看向顧清:“我何時得罪她了麽?”

顧清知道秦柒所想也不解釋,心中大樂這個無賴終也有吃癟的時候!白玉堂只好放棄這個話題,幾人又談起那拐賣少女的沙千裏。

據白玉堂所知這前後失蹤的少女一共有七名,再加上六安周姓家的女兒就是八個,各個皆是待字閨中且美名在外的。只是他與他二哥徹地鼠韓彰追蹤了幾個月,都沒能找到這些女子的下落。現下二哥韓彰去京西找尋,而白玉堂則到了這壽州一帶查訪。

秦柒皺着眉想了想,“這賊人捉了花季少女無非是要拐賣到煙花之地糟蹋或是賣與人做妾,只是定然不會在同一個城裏買賣,是要運到別處的。周家剛丢了女兒想必賊人需要暫避風頭先找個地方隐藏,待過些時日再行運送,如此我們興許還有些時間,藏匿的地點恐怕應還是在壽州境內!”

白玉堂一聽覺得頗有道理:“只是這壽州一帶地域頗大,能藏人的地方實在難找,我們手裏唯一的線索就是剛剛丢了女兒的周家。”

“那不如先到周家去問問情況吧。”

衆人商定,明日前往周家,白玉堂便到樓下跑堂處也要了一個房間各自歇下不提。

作者有話要說: 鼓掌,白五爺終于出場了,親們還滿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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