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明珠失竊
由于聖上期限在四月十五,次日二人就收拾了物事,帶上三樣寶物出發往開封趕去。待到了陸路,顧清還照展昭叮囑的方式寄了快信,如此行了七八日,二人便趕到了開封城附近的京畿縣城鹹平,天色已晚,二人只得在城中驿站暫時歇下,又想明日即可到京,于時限無礙,便也十分放心。至晚間,二人一起用了晚食,又想次日盡快趕回開封好交差了了這事,便早早各自回房洗漱歇下。
躺在房間床上,顧清想着這一路上白玉堂的表現。自得了顧清承諾,似乎這顧清的心便已是他的,真真是意氣風發,得意非常。顧清看他整日在身邊殷勤倍至,噓寒問暖的,心裏好笑卻也有些感動,便也由的他折騰。白玉堂雖一時半刻仍是那般做派,放蕩不羁亦正亦邪的,可總歸心中有了牽絆,行事較之往常果然深思熟慮了些,讓顧清對他大大的改觀,本以為他還需些時日磨練,不想竟是如此徹底,心中滿意之餘也有些甜意,就這麽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至五更天,天已微微亮,顧清因睡得淺此時便似要醒來。被隔壁白玉堂房間的些微聲響擾醒,以為他也已醒來,便起身收拾準備過去找他上路。
不過一會便準備好了,開門出去,向左一轉頭便看到一驿卒剛從白玉堂房間出來,手中端着一個木盆,懷中似鼓鼓囊囊揣着什麽。見她出來也沒打招呼,匆匆忙忙的下樓去了。顧清本有些奇怪,昨日似乎并未見過如此魁梧的驿卒,後又一想許是這驿館較大,驿卒衆多,也不是每個他們都會見得,便也沒多心,到白玉堂門口去敲門。
敲了好幾聲都不見裏面的人應,顧清心下便有些奇怪,不是已經叫了驿卒打了洗臉水麽?怎麽這許久不應聲。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再顧不得別人都還在昏睡,将門拍的山響,大聲喚道:“白玉堂!白玉堂,你在不在裏面?起了沒有?!”
過了好半天,似乎隔壁的人都被吵醒,屋裏傳來咒罵聲,白玉堂才踢踏着鞋前來開門,一看是顧清疑惑道:“清兒這麽早就起了?天才剛亮吧……”
顧清看他似本沒有起身的樣子,暗道壞了,忙推開他進屋檢查。白玉堂看她焦急,立時也醒過神來,忙甩了甩頭清醒了下,追過去問:“怎麽了?清兒,有何不妥?”
顧清緊皺起眉頭答道:“方才我見一驿卒模樣的人從你房中出來,昨日似乎沒見過此人,本沒多想,只以為你已起身,沒想你并沒有……”
白玉堂一驚,暗恨自己怎麽睡的如此深沉,竟是房中進了人都不知,太大意了!忽然想到什麽,忙去檢查放置三樣寶物的包裹,一查之下大驚失色,原來那明珠果然不見了!
顧清見白玉堂臉色難看,便心知不好,忙問丢了什麽?白玉堂看着她,臉色忽明忽暗,瞬間變了幾種顏色:“明珠不見了!”
又咬牙切齒的恨道:“到底是什麽賊子這麽可惡,竟偷到我白五爺的頭上!”白玉堂似是從未有過這麽羞辱時刻,真是恨得牙癢癢,恨不能立時逮到那人将他撕成碎片。
顧清卻忽然說:“我看這人身形很像是那沙千裏。”
白玉堂悚然一驚:“什麽!!”
顧清解釋道:“我本沒想到是他,只因看身形有些眼熟,況且他似乎是剃了胡須,故以一時我并未認出,但現在細細想來,那時他懷中鼓鼓囊囊似乎揣着什麽,應該就是明珠。而且他的左耳下有道新疤,很像是當日你我共同禦敵之時,你一刀劃傷的位置。”
白玉堂聽了大怒,一掌拍碎了一旁的桌子,臉色鐵青,眼中光芒狠厲:
“好你個沙千裏,當初重傷之下讓你逃走,現下你又找上門來,真當爺爺我是好欺負的麽!”說着就要提了刀出門追去,卻被顧清一把拉住,安撫他坐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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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別追了,從他離開到現在早已過了半刻,定是早就遁走,如何能追得上。”
白玉堂也知她說的有理,只是甚是不甘心,心下十分郁悶。
顧清只好安慰道:“你也不用自責,他刻意選在此時動手,選的就是你我路途勞累,眼看明日就可交差,暫時卸下防備之時。他有備而來,我們也是防不勝防。”三樣寶物丢了一樣,好在還有兩個可以抵上,顧清想了想,下了決定:“不如我們先回開封,把剩下的二寶帶回去也好讓包大人暫時交差,以免再出事端。”
白玉堂聽了也只好如此,遂頹喪的點點頭,只低頭不語,心中甚是憋屈。想自己這些時日在顧清面前,好不容易讓她對自己印象改觀,如今又鬧出這事,恐怕她又要對自己失望。這麽想着臉色難免一陣青白,顧清見他低頭不語,似乎猜到他心中所想,心中好笑他如今的患得患失,自己如何會因這無法預料之事而責怪于他?只不過見他撅嘴賭氣的樣子有些意思,況且也氣他睡得太過死了,不說丢了東西,只怕若是歹人欲意傷他可如何是好,如此想着便也不說破,只着他快些收拾了,好趕回開封府去。
還不過午時,二人便已趕到府中,之前傳書已告知預計回府的日子,故而此時相關人等都已在廳內等候。此時見他二人風塵仆仆的自門外進來,顧清果然如當日承諾,在時限之內尋回白玉堂,衆人都很高興,包拯更是心下大悅,從案後出來迎上前,喜道:“顧姑娘果然不負衆望,在限期之前回來,甚至還早了五日。”
白玉堂見大家都看着他倆,心知是自己此前任性妄為惹出的亂子,現下雖然帶回二寶,可還有一寶被沙千裏那個狗賊盜走,心中十分羞愧,又想男子漢行事,自當為自己行為負責,便一挺身上前抱拳行禮:
“大人,此前都是白某糊塗,誤會他人,自回到陷空島便已悔過,如今特随清兒一同前來開封府歸還三寶,只是……昨夜不慎,這三寶之一的明珠被沙千裏那個狗賊趁夜盜走,白某真是無顏見過各位!”
擡首見衆人都面露驚異大感震驚,心裏更是慚愧,又道:
“如今白某特來請罪,若是皇上怪罪,自有我一人承擔!”見顧清面露贊賞,鼓勵的看着他,一時心中更是豪情萬千,誓要将此事負責到底。
包拯雖很是驚訝,但多年官場生涯,還是讓他很快就反應過來,多說無益,還是該盡快将二寶上交皇上,再看能否給開封府更多時間以便追索明珠。又聽白玉堂一番豪言壯語,忙道:
“白義士江湖英雄,行事自然秉公除奸,本府無不感服。況且此事到如此地步也實非你一人之事,白義士莫要再自行苛責。為今之計還是要盡快觐見皇上。”
白玉堂見包拯如此說,也只好不再多言。只暗下決心要待此事完結,逮了那該千刀萬剮的沙千裏和九尾狐再行後事。展昭此時也上前一步,拍了拍白玉堂肩膀,安慰道:
“白兄不必自責,追回寶物也是開封府的責任,我們都不會責怪于你。”
白玉堂感激展昭寬厚,只是心中更是愧責,也不好再言內疚之語,只好說道:“只如今那明珠又被沙千裏盜走,不知要到何處去尋。”
衆人此時也都無法,看天色還早,包拯便暫命收拾一處院落給白玉堂休息,自己帶着玉如意和展昭一起去到八賢王府上共商對策。白玉堂,顧清和秦柒等人各自回了自己的住處。
一進院子,秦柒就玩味的看着顧清,顧清只是微眯了眼瞪視着秦柒。秦柒見她一副毫不在意,大大方方的樣子,心想師姐果然是師姐,果然比我這妹妹大氣多了。遂上前挽了她手臂,眨着晶晶亮的眼睛,一臉感興趣的輕晃道:
“師姐,你與我說說,你倆進展怎樣?”
顧清見她一臉長舌婦的表情,不由失笑,不過她既已定了心思便也不怕與這個親密的師妹說,于是大方自然的把自己與白玉堂一番約定講了出來,不過那些個隐秘的心情自是隐去了。
秦柒聽完顧清所說的經過,更是自嘆不如了,想當初自己若也能這般痛快去問展昭心意,也許二人早可免去那幾個月相思之苦。不過又想像了下自己一下子蹦到展昭面前,直接喝問他“我欲求你為我良配,你可願意?”這樣的話,秦柒不禁打了個寒顫,深覺自己實在做不來這樣的行徑也說不出這樣大膽的話。即使如今兩人早已定情的情況下,秦柒還時常在展昭含情脈脈的注視下羞紅了臉,如此大膽的情話如何能說的出口?想到此更是對顧清佩服的無以複加,深覺自己這個曾受大膽開放潮流熏陶的後世之人還不如一個古人,果然是女權主義威武啊!
直至晚間,包拯才同展昭一起回府,然而卻不是自八賢王府上回來,而是從宮中。原來二人到了八賢王府上,交代了事情的經過進展,八賢王也覺此事耽誤不得,當下便與包拯一起進宮求見了皇上。
好在皇上此前聽了包拯講述的江湖豪傑五鼠結義的事跡,心中本已是仰慕,況且這宮中珍寶衆多,一小小明珠實在也不足為上上之物,無非是用來做藥引子有些奇效,而八賢王又在此前進奉了西域來獻的絕世珍草九芝仙株給太後,哄得太後早把個明珠忘在了腦後。是以皇上有心招攬五鼠入朝效力,便授意包拯在三月內追回明珠,主要是法辦了那個沙千裏,此事便可了結。
事情到此時,只除了懸而未決的沙千裏與九尾狐未被捉拿歸案以外,包拯對其餘進展甚為滿意,出了宮告知展昭皇帝的決定,展昭自也是松了口氣,趕忙護衛着包拯回到府上,告訴大家這個好消息。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