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能靠近半步

夜晚的清風格外清爽,何況是摻雜了許多水珠的海風呢。齊末竟然第一次在青城感受到了這麽清爽的空氣,清涼如秋日也沒有這樣沁人心脾的涼風。

只是身側有尊大神,怎樣都讓她提不起心情享受這夜風。

打開車門,下了車,宮少楊兀自走在前面,拿起鑰匙開了別墅的大門,一氣呵成的動作不過一分鐘的時間。

進了別墅才回身站在大門後面等着姍姍來遲的齊末。

“以後每到周末,你就到這裏等我。”宮少楊說完,扔了一把鑰匙在齊末手裏。

“我如果不來呢。”齊末冷眼回他。

陰霾的眸中一下閃出了笑意,宮少楊笑着說:“我很快會讓你知道下場。”

齊末不說話,跟着他進了別墅的屋子。即便這處靠海的房子修葺地很漂亮,走了近十分鐘的園林才真正到了主屋,齊末也沒有一點心思去觀賞任何事物。

趁着宮少楊走在前面,她迅速從包包裏掏出一件東西放在嘴裏咀嚼,最後一咕嚕咽進肚子裏。她忽然失笑,雖然這個做法很幼稚,但對于對付宮少楊那種對刺激氣味排斥的人來說最有效了。

“啪。”随着亮彩燈光的打開,齊末擡手遮了一下眼睛。四周掃視一眼,算是打量一下這所富人所擁有的富麗堂皇的房子。設計的就跟電視中豪門房子無幾差別,房間的設計也是按照宮少楊的喜好而來,整棟房子呈現的是灰褐色的複古典雅。可是窗外孤獨晃蕩的成人身高的秋千深深刺痛了齊末的眼睛。

她記得小時候最喜歡在兩顆樹之間栓條結實的繩子,然後把自家板凳放在上面,形成一個簡易的秋千,那時候她最喜歡讓同為孩子的宮少楊給她搖晃秋千,而且那個時候她也最喜歡欺負那個沉默寡言的宮少楊。

她喜歡蕩秋千,即便到了高中大學依然童心未泯。這點宮少楊一直記得,只是現在窗外的那個鋪上狐裘軟墊的倉木秋千,是怎麽回事,她不敢想。

宮少楊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之前眼中的陰霾一掃而光,泛着一絲傷痛的溫柔湧了上來。

“林小姐也喜歡蕩秋千嗎?”齊末随口問道。

好不容易緩和的氣氛就這樣被徹底打破。

宮少楊就不信齊末會不知道這個秋千存在的意義,她故意要跟他撇清關系,竟然将他的感情強加到別的女人身上。

片刻,他冷笑一聲,一手緊緊攬上齊末的腰身,逼着她貼緊自己的身體,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冷聲說:“沒錯,所以即便你以後你待在這裏,也不準靠近那個秋千半步。”

說罷,他低頭貼近,狠狠的印上了貪戀已久的朱唇。

只是對方緊咬牙關不肯松懈半分,他眼中的怒火升起,把齊末推到在客廳的沙發上,随即欺身壓下,唇舌交纏,最終戰勝紅唇張開的瞬間,一股熏臭的氣息傳入鼻尖。

“你!”宮少楊怒了,起身放開身下奸笑的某人。随之扯上她的手臂,快步踏上客廳拐角的環狀階梯,到了樓上,随意打開一間卧室的房門。

齊末腦中嗡嗡炸響,只感覺聽到了兩聲摔門聲響,她已經被宮少楊丢進了眼前這間寬敞的衛生間裏。

“什麽時候把大蒜味去掉,什麽時候再出來!”宮少楊吼完,憤憤的出了卧室。

回到外面的客廳裏面,他頹然地坐在沙發上,仰頭倒在身後的軟墊上。該死的大蒜!當初還是中學時候的他們,并沒有确定男女朋友關系之前,齊末就是用這樣的方法防止他生氣的時候就會強吻她,而且百試不爽。

平靜了一會兒,寬大的窗戶外面,沉靜的夜晚突然一道閃電點亮了夜空,伴随而來的還有轟隆隆的雷聲。

沉浸在過往回憶中的宮少楊突然被驚醒,想都沒想快步走出客廳,青城的雨說下就下,宮少楊才走出房子,豆大的雨水就開始襲向地面。他飛奔到放置秋千的地方,把秋千旁邊特制折疊的塑料棚子撐開搭在整個秋千上面。一連串的動作熟稔完成。

大雨毫不留情地拍在他的臉上,他就這樣靜靜矗立了好長時間。忽然上前一把把剛才搭好的防雨棚子推倒在地,任由吊在半空兩邊栓滿藤蘿綠葉的秋千在風雨中搖蕩。

然而再次矗立不到十分鐘之後,他又重新把遮雨的棚子扶起來,搭好。他諷刺一笑,回身走進了房子裏。

“咚咚咚!……”連續好多聲的敲門聲,門內的某人都沒有任何反應。宮少楊大聲叫到:“齊末,開門!”這樣便敲門便叫喚,屋子裏依然沒有任何動靜。宮少楊瞳孔猛然縮緊,開始在客廳裏四處尋找卧室的鑰匙,因為緊張手腳也開始慌亂。打翻了幾處玻璃茶幾才算找到那串鑰匙。

“末末!”他把衛生間緊閉的門撞開,玻璃架上的牙刷和杯子沒有規則地數在水池裏,而這牙刷和杯子的主人正以酣睡熊的姿勢縮着身子睡死在地上。

“齊末!”宮少楊咬牙切齒叫着她。

可是地上躺着的某人還是沒有醒來的征兆,只是悶哼了一聲翻了個身又繼續睡了過去。

宮少楊眯着眼睛,就不該在衛生間裏放上一層毯子。

他上前,擡起腳想要給某個不知死活的女人兩腳,可當看到鞋上的水漬污泥的時候,在半途中收住了腳。

他冷着面,彎下身子,把齊末輕輕抱回了卧室的床上。

靜默一會兒,他進了衛生間裏面的浴室,利索地洗完澡換上睡袍。關上燈光,毫不避諱地躺在床上齊末的身側,有力的臂膀搭在身旁人的腰上。閉上眼睛,一夜無夢。

第二天,溫和的晨光照進房屋的時候,齊末才睜開眼睛,熟睡中一直感覺有人束縛着不舒服,可她仔細看了周圍沒有宮少楊的蹤影,再看看自己身上的睡衣是昨晚洗完澡換下的。因為不想喝宮少楊處在一個房間裏,所以她把卧室和衛生間的門反鎖,在衛生間裏面的毯子上坐着坐着就睡着了。

可她是怎麽到這床上的?

她沒想太多,起了身。季英借她的裙子被撕壞了,她又不能穿上宮少楊給的裙子回去,太招眼了。她在房間裏來回走動,就是沒有找到合适的辦法解決。忽然眼前的衣櫃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打開衣櫃。一排整齊的女士衣服赫然出現,反正周末要過來,她先穿上一件然後再拿回來應該不大礙事。

主意敲定,齊末随意挑了件簡單的連衣裙換在身上,提上裝着季英裙子的包包準備離開,找個裁縫店修補了。

到了客廳,有穿着白襯衫的中年阿姨招呼她。

“林小姐,宮董吩咐您吃了早餐才能離開。”

齊末看着滿桌子的面包牛奶,猶豫一會兒還是在仆人的目光中坐下。

吃完早餐,出了房子,她想起了昨晚宮少楊決絕的話,不能靠近那個秋千半步。竟然有種屬于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搶走了的感覺。

齊末搖頭,掉身走向那個秋千,注視良久才走出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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