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白長老
那個老叫化将鄭億與令狐壯二人擒了。
他在地上擺弄了一個奇怪的儀式，自言自語道：“只有屍陁林才是最合适的地點。”。
鄭億吃了一驚，他和令狐壯的目的地正是屍陁林。這下到省了自己走路。
老叫化将背上乞讨用的破布口袋放在地上。
“天大地大，惟我最大。”他說一句類似咒語的話。
布袋飛起，越變越大，将鄭億和令狐壯裝了進去。
老叫化将恢複為原狀的布袋甩到背上，大步出了黑風林，他從布袋中取出兩條馬腳一樣的東西綁在自己腿上。
捏指成訣，喝道：“疾。”。
腳下風起，老叫化邁開兩條腿順官道跑了下去。霎時間不見了蹤影。
老叫化用的是“疾風術”。将法術作用到那兩條假腿上。借到了野馬的速度。黑風林距屍陁林不到一百裏路。天快亮的時候，老叫化就到了屍陁林。
高高低低的佛塔在即将落下的月色中靜默，佛塔之間有雜亂的松樹。風在松林佛塔之間穿過，尖銳的嘯聲更增添了屍陁林的神秘與恐怖。
老叫化并沒有直接進入屍陁林，而是離着屍陁林有一段距離站住了。
他解下馬腳，在自己身上灑了幾滴酒。
“差不多應該能瞞過那個老和尚的眼睛吧。雖然我不怕他，但畢竟屍陁林背後的勢力是比丘寺，我最好還是不跟比丘寺起正面沖突。”。
月色下，老叫化的身影模糊了，他灑了那幾滴酒，正是巫族弟子常用的“融合術”。将自己的身形跟外界高度融合在一起，與“隐身法術”相似。
隐了身的老叫化這才大搖大擺地進了屍陁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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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陁林非常大，有一條小徑若隐若現，因為幾乎很少有人走動，小徑雜草叢生。
走了小半天的工夫，東方已經泛起紅雲，太陽快出來了。
鄭億被老叫化裝進那只破布袋，等他進去，發現布袋中空間不小，跟一個房間似的。裏面堆滿了酒壇與下酒的肉食。此外還有些瓶瓶罐罐，不知道裏面裝的是什麽。
鄭億和令狐壯滾在布袋的角落。
一條筷子大小的蛇爬了過來。
“喲，二位怎麽成這樣了？剛才不是很有本事嗎？”。
小蛇的聲音在鄭億腦海響起。這條蛇在諷刺鄭億。鄭億竟然被一條蛇給嘲笑了。
“你的主人到底是什麽人？”。
鄭億艱難地挪動了一下身體。中了老叫化的毒的鄭億，仍然感到渾身癱軟，使不出半分力氣。
“我的主人？嘿嘿。以後就是我們的主人了。過不了多久，你們就會乖乖地跟我一樣。能為主人效力感到無上的光榮。”。
小蛇盤一個圈，努力将頭從堆起的身體上揚起來，顯出得意洋洋的表情。
“小少爺，你問它不是瞎子點燈嗎？它就是一條啞巴畜牲，怎麽會知道臭要飯的身份。”。
令狐壯也清醒過來。他見鄭億跟一條蛇在對話，以為鄭億急瘋了。他不知道鄭億懂得獸語。
小蛇聽了令狐壯的話，嘶嘶地吐着舌頭，從令狐壯的臉上劃過。冰涼的蛇頭讓令狐壯直起雞皮疙瘩。
“滾開，別碰我。再碰我，把你扒皮烤了吃？”。
令狐壯擺動腦袋，躲閃着小蛇。
“別動我兄弟。”鄭億喝道，“動我兄弟，我殺了你。”。
“殺了我？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怎麽殺了我。一會兒我就要看一場好戲，看你的魂魄被白長老改造成各種樣子。吃了白長老的淨魂散，你就是白長老的人了。我們同為白長老的下屬，應該相互提攜，共同為白長老效力。哪能做背叛白長老的事情。嘿嘿，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挺過白長老的手段。”。
小蛇說完将頭埋進身子下面。閉目不語。
小蛇稱老叫化為白長老，這個白長老為什麽要抓他們呢？
鄭億一時得不到答案，開始呼叫起師父盤天。
“師父，姑奶奶，你還沒睡醒嗎？”。
空間中寂靜無聲。
鄭億集中意念：進。
眼前還是布袋中的情景，他按照盤天教的法門，并沒有如願進入空間。
鄭億感覺到空間仍然在自己身上，但不知道什麽原因。空間暫時關閉了，盤天對鄭億的呼叫也沒有回應。
昨天晚上鄭億考慮過進入空間休息，令狐壯的存在讓他遲遲下不了決心。
鄭億知道，目前他擁有的空間是他在這個世界能否活下去的最大靠山。不能輕易示人。哪怕是心性單純的令狐壯，在完全取得鄭億的信任之前，鄭億不打算讓令狐壯知曉自己的秘密。
白長老抓住了鄭億二人，鄭億中毒，失去了反抗之力。他曾經向盤天求救。當時盤天一口回絕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回應過鄭億。鄭億一路上嘗試了多次，都以失敗告終。
鄭億暗自抱怨：師父不是盤古大神的女兒嗎？自己跟盤天又訂立了契約，她卻用幾句話打發了自己。說給自己算過一卦，吉人自有天相。危險越大，生機越大。然後再也不理自己了。其他穿越者的金手指都是網游中外挂一般的神奇存在。有了金手指的幫助，可以大殺四方。所當披靡，一步踏仙路，兩步渡天劫，三步成大神，四步傲蒼穹。而自己的金手指呢？關鍵時刻掉了鏈子。除了教給自己獸語和《伏虎訣》。還沒有展現出多麽強大的實力。
鄭億與盤天訂立了契約後，其實他早打算好了。
以後無論遇到什麽危險，打的過當然好，打不過就跑，跑不了也沒關系。躲進空間裏。一輩子不出來。
今天真遇到了危險，空間卻失靈了。
不但盤天沒回應，空間也對鄭億關上了大門。
鄭億在這裏折騰空間，呼救盤天不提，再說老叫化白長老。
白長老沿着荒徑七扭八拐，明明前面有佛塔擋路，白長老身形一晃，轉到一棵樹後，他的身影出現佛塔後面。又有兩棵松樹并排長在小路中央。白長老繞出很遠。繞過兩棵樹。繼續朝屍陁林深處行進。
白長老用神奇的身法躲過這些障礙，走的輕松自然。
“比丘寺的老和尚裏還真有高人啊。屍陁林明明就是和尚們的墓地。何必還非要布置什麽結界機關，還怕有人來偷屍骨不成？”。
白長老之所以用奇怪的步伐，走不尋常的路徑，原來那些擋路的佛塔，松樹都是人為布置的機關結界。
“小小的機關就想擋住老叫化？真是笑話。”。白長老跳過一雜草掩映的陷阱。嘲笑這些機關陷阱的拙劣。
快到了屍陁林中央，一座屍陁林中最為高大佛塔出現在白長老面前。
陽光照射在佛塔灰禿禿的磚石上，灑了一層金色的光暈，猛然看去也有那麽幾分寶相莊嚴。
白長老雙手結印，念了幾個口語。在佛塔周圍布置下結界。
雖然他知道屍陁林的看守明仁和尚是個凡人，不會對他造成威脅。但白長老秉持着小心無大錯的态度，不準任何人來打擾自己的施法。
他從布袋中将鄭億與令狐壯掏了出來。
跟在黑風林中一樣，選了一棵樹杈，将二人挂了上去。
“臭要飯的。把我們放了。你知道那位少爺是誰嗎？他是獅陀國大元帥的兒子。你敢動他一根毫毛。大元帥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筋，把你的肉喂狗。”。
一見白長老，令狐壯破口大罵。
“喊吧，現在不喊以後就沒機會了。我會割掉你的舌頭。你是鄭家的少爺？”。
白長老問鄭億。
“他就是元帥的二兒子，怎麽地。雖然不是嫡子。那也是元帥的兒子，你根本不配跟我們少爺說話。”。
令狐壯罵的理直氣壯，鄭億的鼻子沒氣歪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少爺就罷了，嫡子庶出分的那麽清楚。你是怕別人不知道？
“我說呢？原來你就是那個不學無術的狗屁二少爺啊，你的大名在獅陀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都說你是個廢物，既沒有修煉的仙根，也沒有學文的靈性。黑風林的那兩下不含糊啊，我的若龍差點傷在你手。看來傳言不可信啊。”。
老叫化對于鄭億少爺的身份毫不為意。
他呲着大黃牙湊到令狐壯跟前，長長的雞爪似的指尖劃破令狐壯的額頭，擠出一滴血。
白長老舌頭将血滴舔了，一臉滿足地閉眼咂嘴，品嘗着令狐壯鮮血的滋味兒。
“唉，真香啊。雖然不是真正的神血，吃了你也抵的上我吃幾顆進階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