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驅蠱
鄭億出了空間，來到佛塔內的小房間。
令狐壯仍然呼呼大睡，口水流出來打濕了枕頭，也不知道在夢中又吃什麽了。外面發生這麽大的事兒，驚天動地的劇烈打鬥都沒把他從睡夢中驚醒。
鄭億使勁推着床上的令狐壯。
“醒醒，太陽曬屁股了。”。
朝陽從佛塔窄小的窗戶射在塔內。
令狐壯翻了個身，猛地坐起來。睡眼惺松。
“小少爺，你起來了，明仁法師将藥配好沒？我好餓啊。也不知道明仁法師有沒有吃的？”
“嘿嘿，你可真能睡。昨天晚上要不是我，你都不可能見到今天的太陽。”
令狐壯跟着鄭億來到塔頂，塔頂的淩亂把令狐壯吓呆了。
“昨天晚上發生什麽了？是不是明仁法師煉藥時爐子炸了？明仁法師沒事兒吧？”
“你對明仁那個老賊禿挺關心啊，是這麽回事兒。”鄭億把昨晚上發生的事兒說了。
令狐壯嘴巴大張，簡直跟聽故事一樣。
“不可能吧，我睡覺很輕的，明仁要害少爺，少爺跟他打架，我怎麽會一點也沒聽到？”
突然令狐壯想起了什麽？
“不好，那大少爺的藥怎麽辦？你把明仁打死了，大少爺不就沒救了？”
“令狐壯，我問你，一路上我對你怎麽樣？”
Advertisement
“少爺對我很好啊。老叫化抓我們的時候，少爺沒有自己逃走，寧願跟我一起民被抓住。我很感激少爺沒抛棄我。少爺你為什麽這麽問？”
“前些日子家堂裏發生的事兒你知道吧？鄭圖做下如此的醜事兒，心中有愧，所以瘋了。老爺才派我們到屍陁林找明仁讨藥。你覺得鄭圖病好了會饒過我嗎？”
令狐壯茫然的搖頭：“我沒想那麽多。我想他們不會如此狠毒吧。我一個外人，他們對我也很好啊，這些年來一直照顧我，如果沒有他們，我可能早就死了，哪裏會長這麽大。”
鄭億對于令狐壯的态度很生氣。明明鄭家對令狐壯非常不好，令狐壯卻象個傻子一樣對鄭玉山一家感恩戴德。
鄭億抓狂的想給令狐壯兩個耳光，把他打醒。
“不怪他分不清是非。都是鄭玉山的安神符害的。鄭玉山用安神符控制了令狐壯的神智。當然令狐壯的滿腦子都是鄭家的好。你把他弄進來。我把他的安神符給破了。”盤天說道。
“我再試探試探他，給他解毒不急。我倒要看看安神符的厲害。“
鄭億：“明仁為什麽要害我？這都是鄭玉山的主意，什麽給鄭圖取藥。實際上鄭玉山是要把我的魂魄煉制成丹藥。鄭圖服下，他的瘋病才會好。實話告訴你，我好不容易逃出來，根本就沒想回去。”
令狐壯急道：“可是老爺叮囑我，一定要把藥帶回去。少爺不回去了，我怎麽辦？”
“怎麽辦？涼拌。你愛去哪去哪。我們就此別過。”
鄭億做勢要走，令狐壯張開雙臂，攔住鄭億。
“小少爺，你不能走。你要是走了。我交不了差、臨出發的時候老爺說，要麽帶藥回去，要麽跟小少爺一起回去。”
“老爺還說什麽了？”
“他還對我說，如果順利将藥帶回來，他将春花那個丫環給我當媳婦。”
鄭億不由的笑了。
鄭玉山還真舍得下本，一個丫環就把令狐壯給牢牢抓在手裏了。
“你就對鄭玉山那麽忠心，難道他們以前那樣對你，你一點也不介意？”
令狐壯五官扭曲在一起，似乎內心劇烈的掙紮。
他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怎麽介意？我都恨死他了，啊，不對，我說錯了。我都愛死鄭玉山了。我喜歡春花。”
令狐壯的表情與說出來的話互相擰巴，用痛恨至極的猙獰表情說着吹捧鄭玉山的肉麻話語。那種反差的別扭鄭億看了直想笑。
“把令狐壯弄進來，再刺激他，他快成精神分裂症了。”
鄭億不敢再刺激令狐壯，他抓住令狐壯的手。
“跟我走，不要反抗。”
令狐壯：“小少爺，這是哪兒啊？坐在龍椅上的那個女子是什麽人？”
令狐壯對空間中情景很是驚奇，他問鄭億，坐在龍椅上的女子是誰？
鄭億與盤天都一愣。
“你能看到我？”
“你能看到師父？”
二人幾乎同時問令狐壯。
令狐壯撓着頭，使勁眨着眼。
“是個很俊的女孩子，小少爺我的眼睛又不瞎。為什麽看不到，我看的清楚着呢？”
“是嗎？你看我現在呢？”盤天讓令狐壯再看。
“啊呀，怎麽變成了老婆婆了。頭發蒼白，就剩下一顆牙了，老婆婆，你就別吃炒崩豆了。“
盤天正準備将一顆崩豆放進嘴裏，手尴尬地停住了。炒豆是鄭億為了給盤天解悶，特地帶進空間裏的。
嘴裏的那顆崩豆，嚼也不是，不嚼也不是。她變成一個眼花齒稀的老太婆，是為了考驗令狐壯是不是真的能看到她。
令狐壯不但看到她的變化，還看到了在她嘴裏的那顆崩豆。
“姑奶奶，這不公平。我做為你唯一的徒弟，到現在都沒見過你的真容，令狐壯一來你就給他看你的真容。你不能有偏有向。我也要看。”
“沒你事兒，你湊什麽熱鬧。我問你，現在我是什麽樣子？”
盤天接着測試令狐壯，令狐壯很輕易看穿遮住盤天面容的金光，清楚地看到盤天的樣子。
“姑奶奶，我也要看，你不能偏向他。”鄭億在旁邊嚷嚷。
“不是我不讓你看，是你看不了。以你的修為，如果貿然直視我的真容。不但你眼睛會瞎，而且神智也會受到神性的沖擊，以你的凡人之軀，以你的凡人魂魄，根本承受不住巨大神性的沖擊，所以我才用金光将面容遮住，以免受到傷害，”
“騙人，師父，我雖然是個凡人，但我不是小孩子，你這套話糊弄傻子呢？就算編謊話，你也說全面點兒。令狐壯也是凡人，他也不是三頭六臂的哪吒。為什麽他的眼睛不瞎？為什麽他的神智不混亂？”
“孽畜，你還敢負隅頑抗，見了我還不乖乖滾出來，等我動手不成？”
盤天突然大為光火，對令狐壯怒目喝斥，吓的鄭億一縮脖子。這位姑奶奶發起火來就愛電人，電刑的滋味鄭億可不想嘗試。好在盤天發的對象是令狐壯。
令狐壯嘿嘿一笑，笑容無比詭異。
盤天：”要不是投鼠忌器，你都不值得我出手。今天姑奶奶就滅了你。“
“啵”地一聲輕響，手指肚大小的一團金光子彈一樣彈射到令狐壯的腦門。
令狐壯應聲而倒，額頭上出現一個血洞。
鄭億大驚：“姑奶奶，你不會惱羞成怒了吧，就因為她道破你的真容，你就痛下殺手。”
“把這個貼到他額頭上。”
盤天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塊破布叫鄭億堵在令狐壯的額頭。
“人都沒氣了，血洞堵不堵的還有什麽意義？”
鄭億嘴裏嘟囔，手下可不敢怠慢，破布貼在令狐壯的額頭。
傷口裏流出的都是黑血，破布一貼上，黑血如同湧泉，滋起四尺高，鄭億弄了個手忙腳亂。
破布被黑血滋起來，鄭億差點撒手。
“好大的勁兒，姑奶奶，就這麽個流法，令狐壯能有多少血，一會兒就流光了。”
“別說話，快出來了。”
盤天讓鄭億精力集中，用全力按住破布。
一股巨大的力氣從傷口冒出來，破布鼓起一塊。好象要沖破而出。
鄭億死死摁住。
“裏面是什麽東西？這麽大勁兒。”
鄭億幸虧已經練了《伏虎訣》，盤天将他的身體初步改造，否則鄭億按不住這一塊小小破布。即使這樣，鄭億用出了吃奶的力氣。額頭竟然冒出汗。
“不要說話，看我的手勢，我的手往下一落，就将破布死死抓住，離開他的腦門兒。”
盤天的聲音在鄭億的心底響起，她竟然用上傳音術。
盤天鄭重的語氣，讓鄭億收起了玩鬧之心，認真對付破布下的東西。
傷口中那股神秘的力量又出現了好幾次，每次都沖起破布，又被鄭億按了回去。
“慢慢地松。”
盤天命令鄭億将破布合攏，趁着那股力氣再次沖出的當口，右手猛地劈下。
鄭億用足力氣掐着破布離開令狐壯的額頭。
破布底下仿佛有一條手指長的蟲子，劇烈的掙紮着，好幾次差點掙脫鄭億的掌握。
“使用你的權力，趕快。”
“使用我的權力？什麽權力？”鄭億對盤天的命令摸不着頭腦。
“命令禁止在空間內使用一切法力。”
鄭億依言，重複了一遍盤天的禁令。
破布中的東西安靜下來，癱軟在伏在鄭億的手掌。
鄭億将破布放在地上打開，破布裏裹着一條黑魚，黑魚有食指大小，筷子粗細。軟軟地趴在地上。好象死了一樣。
鄭億伸出手指，把這條黑魚翻了個身。
黑魚身體兩側有四個短小的四肢，不是常見的魚鳍，而是象人的手腳。
鄭億的手指扒拉黑魚的時候，黑魚的嘴裏發出哈哈的呼氣聲，似乎在威脅鄭億不要碰它。
更讓鄭億感覺到詭異的是，黑魚魚頭五官俱全，倒有六分象人臉。
這條奇怪的魚散發着邪惡的氣息，鄭億汗毛直豎，特別是看到類似人臉的魚頭，鄭億将手縮回來。
“姑奶奶，這是什麽玩意兒，娃娃魚嗎？我聽說娃娃魚只有聲音象嬰兒，其他的跟人沾不上邊兒。這條魚竟然長的象人臉。”
“妖蠱罷了。這就是鄭玉山用在令狐壯身上的安神符。妖蠱正好卡在令狐壯腦海中的玄關，而玄關是令狐壯那身巨力的唯一出口。所以令狐壯的巨力被堵在那裏，根本使不出來。而且妖蠱還用妖力一點點侵蝕着令狐壯的魂魄。一旦他的魂魄完全被妖蠱控制，那麽屬于令狐壯的神秘力量也會歸妖蠱主人所有。如果正面交鋒，妖蠱主人根本不是神秘力量的對手。但這條絕戶計成功，一樣可以達到目的。”
“現在令狐壯是不是沒事了？”
“小少爺，你今天怎麽對我那麽好。以前你老是欺負我。”
鄭億懷裏的令狐壯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