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戀愛

戀愛(11)

洛清是真不想摻和進這破事兒裏,因為晏萌已經魔瘋了,大概除了費尋說的話之外任何人的話都聽不進去,不,她很有可能連費尋的話都聽不進去了,只是在他面前裝作一副自己聽懂了的樣子保持自己的形象罷了,腦子裏還是那些建立在“我是對的錯的都是別人”荒謬原則上的惡心說辭,她不覺得光是動嘴顯得非常無力麽,如果嘴上說說就能改變現狀,那人不用動手工作只靠說話也能養活自己了。

“阿尋,我好不容易才查到了她千方百計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你知道麽,她被人綁架過,誰知道她被綁架的時候發生什麽事情啊,被人□□過也說不定。她要是被人□□過你還會要她麽,她就是一雙破鞋啊!”

——洛清霎時就傻眼了,她怎麽都沒想到晏萌會挖到那件事,果然有錢就是萬能的麽?

“是啊,我是瘋了,我的男人被人搶了我為什麽不瘋!”

——她既然說了,費尋肯定聽進去了,那他必然會好奇。好奇會帶來兩種結果,一是他會自己再去查,二則是他會來問她,可是,不管是哪一種結果她都希望不要發生,可是第三種情況發生的可能性太小了,人都是好奇心重的生物不是麽,怎麽可能對那種字眼完全不在意。

“你以為不是費尋自己願意洛清搶得了他?晏萌你醒醒吧,別發神經病丢臉了,你以為你偷跑回來老太婆會不知道,她能容忍你一次兩次三次并不代表她能容忍你四次五次六次,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就算她是家裏最寵你的那個人也不代表你能任意放肆,你要是真讓她心寒了,誰都幫不了你!”晏茗扣住晏萌的手腕把她往後拽,費尋也順勢松了手,晏萌被迫一步一步遠離。

但晏萌怎麽可能會甘心,拼了命的掙紮,晏茗差點被她掙脫,趕緊加上另一只手才算是把她給控制住。

眼看着自己裏費尋越來越遠又掙脫不得,晏萌歇斯底裏地叫起來:“姐姐你放開我,你放開我,我要把費尋搶回來,他是我的,他是我的!!”

晏茗手上使着勁但表情依舊淡定,對洛清催促道:“你要走就快走,別再杵在這兒,你真想被她扇一巴掌麽?”

洛清還傻愣着沒回過神來,晏茗說的話她根本就聽不到,還好費尋是清醒的,二話不說就把洛清塞進車裏,發動引擎絕塵而去。

車一發動晏茗就松了手,晏萌撒腿開跑就去追車,可她怎麽能追得上呢,還沒跑幾步腳下一個踉跄就跌坐在地上,膝蓋重重磕在地上試了幾次都沒能站起來,只能眼睜睜看着車子在視野裏越來越小,無力地低下頭放聲大哭,哭得近乎撕心裂肺。

“綁架”、“強-奸”這一類詞彙不論對誰來說都是敏感字眼,費尋自然也不例外,并且他還看到聽完晏萌那些話之後愣在了原地,就更想知道在洛清身上發生過什麽,只是他肯定不能直接問,因為她絕對不會說。

過了很久洛清才被一聲刺耳的汽車喇叭聲拉回現實,視野清晰後打量了四周确定了自己的現在狀态,脫掉鞋子曲起雙腿,腳底踩在坐墊上,雙臂環抱住腿,把下巴放在一邊膝蓋上,弱弱地問開車的費尋:“你就不管她了麽?”

“什麽叫我不管她?我為什麽要管她?”費尋不太懂洛清這個問題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她要是一直這麽見縫插針地搗亂折騰什麽時候是個頭啊,她看起來只聽你一個人的,你就不能好好的勸勸她麽,她那樣子是真該找個心理咨詢師或者心理醫生看看了,再不看可能就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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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會關心她?”

“我……”

“我把我該說的話都說了,已經無話可說,就算真要說也只能是那些話,而她要是聽得進去還會有現在這些折騰?她的最終目的就是讓我回到她身邊,但那是不可能的,而要是我回頭了你會甘心?為了和我在一起你還是下了不少功夫的吧,事情肯定是不能兩全其美的,必然有一方會受到傷害,我既然選擇的傷害她卻還要為她療傷,那我和她不就永遠都斷不掉了麽,而且你也不想看到我一直和她扯不清吧?”

洛清想了想,費尋說的話的确在理,點了點頭。

“所以,你根本不用管她怎麽樣,她也不會影響到你什麽,你哥肯定會保護你,而我也肯定不會讓你受到她的傷害,你就安安心心踏踏實實跟我談戀愛吧。”

“嗯……”

“你現在有一點點相信我了麽?”

洛清又一次意外了,只是這一次不及剛才那次沖擊力大,她勉強還能控制住自己,并沒有做出太大的動作改變讓費尋察覺出異樣。

她下意識的回複是“不”,但現在這種場合一盆冷水給費尋澆過去她又于心不忍,但要違心的把“是”的意思表達出來于她也不是一件易事。

就在她還在“是”與“否”之間糾結的時候,費尋夾帶着些許失落的聲音響起:“好了,我知道你的答案了,我還需要努力。”

“不是的!”她連忙搖頭否認。

“那是什麽?”

“……”她又無法回答。

如果時間的節奏可以走慢一些該多好啊,那麽她至少可以有足夠的時間把自己的心思給整理順溜了,現在她總有一種被人拉着走的感覺,什麽都來不及細想,還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

幾天之後,洛清一如往常去費尋家。她躺在沙發裏刷了會兒微博沒找到有趣的就走進書房,想在書櫃裏找本書看看打發時間,等費尋回來一起出去吃火鍋。

好不容易找到一本書名看着順眼的書抽出來拿在手裏,關上書櫃門後轉身時目光掃過一片,覺得有什麽地方有點不一樣,稍稍回頭去一看——原本空無一物的一面牆上多了三個大相框,框住的,正是她在攝影展上展出的照片。

選到自己的照片的時候她刻意回避了,要她在,結果可能就是一張照片都選不出來。等照片選出來後她也沒怎麽在意,只是大概瞄了一眼知道選的是哪幾張就是了,沒想到費尋居然一聲不吭地就把它們給要了過來。

他是什麽意思?

照片是她照的沒錯,可畫面裏又沒有她,他挂在牆上能有多大的意思?

三張照片并排挂在牆上。左邊那張照片的主角是吳葭,鏡頭是從側面打過去的,她跪在金色的佛像面前雙手合十一臉虔誠地注視着莊嚴寶相的佛像,這是洛清當初和吳葭同游泰國時她拍的;中間那張還是在寺廟裏,地點換成了前段時間去過的緬甸,對象是一群緬甸佛教信徒,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有,他們都做的是同一個動作——朝着佛像跪拜;右邊的那張是天蒙蒙亮時路燈下的歐洲街景,街上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當然,是除了她之外,這是她和尼莫去斯德哥爾摩時拍的,當時她做惡夢驚醒不敢再睡覺,而蹑手蹑腳出了門四處晃蕩。

重新認認真真看完這三張照片洛清突然感慨起來,時間真是過得飛快,吳葭和她一起到處跑時還是個沒有安全感又得不到家的溫暖的抑郁症患者,而現在算上裴祐她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媽了,雖然抑郁症依舊纏在她身上;洛旸也是,當時他還是沒時間談戀愛的苦逼助理,現在已為人父不說也回到了自由身,不再是連天何的管家婆了。而她呢,還是老樣子,沒有什麽改變,也沒辦法有改變,現在好不容易看着點苗頭了,又在過去和現在、記憶和現實之間難以抉擇。

她扶額嘆了口氣還是走出了書房,躺在沙發上翻開書頁一個字都看不進去,閉上眼睛又睡不着,只能在沙發那塊巴掌大的地方翻過來翻過去。

費尋開門進屋今天看到洛清這副樣子放下包連外套都來不及脫就走到沙發旁把她推起來讓自己有坐的地方,坐下後把她抱到自己大腿上坐好,問她:“你怎麽了?”

洛清現在不想和費尋親密無間,推了他一把從他腿上站起來端端正正坐在一邊,語氣生硬地反問他:“你為什麽沖紀樸要了我的照片不告訴我?”

“我哪能要的到啊,我是花錢買的,紀樸那人實際的不得了。”

洛清的聲音頓時高了八度:“買的?你也跟着晏萌瘋了不成,你要我的照片直接朝我要不就好了麽,幹嘛還要花錢買,你錢多閑得啊!”

費尋語調沒多大變化,還輕笑着,“我問你要你會給我?”

洛清眨眨眼,搖了搖頭。

“這不就對了,既然你不會給我那我只好去找紀樸了。”

“你告訴我,你拿照片來幹嘛,千萬別告訴我因為是我拍的而且看着不錯就想自己收藏。”

費尋挑挑眉,“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

“算了,算了,不多說了,”洛清無奈地擺擺手,要是繼續說她肯定跟費尋說不到一塊兒去的,還不如随它去了好,以後少進他書房就是,進了也盡量不朝那面牆上看就是,“你快去換身衣服,我餓了。”

費尋右手在洛清臉上用力的抹了一把,“這才乖嘛。先給你預告一下讓你有個準備,一會兒吃飯的時候記得把那三張照片裏的故事講給我聽聽,我非常有興趣聽,知道了麽?”

“……”洛清知道,自己就算拒絕也是沒用的。

吃完了火鍋洛清主動提出要回自己家,費尋雖然不太願意但也不想勉強她,便把她載回了家,只是在放她下車之前狠狠揩了一把油,在她脖子兩側一邊留了個記號還不告訴她。

洛清趴在他身上調整氣息的時候費尋終于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還有幾天就過年了,你過年有安排麽?”

“沒有……”

“要不要和我一起回我家去?”

“這都到我家樓下了,幹嘛又去你家?”洛清還沒反應過來費尋說的“家”的意思。

費尋解釋:“我說的家,是我家鄉,我媽那邊。”

“什麽?”洛清本來渾身酥軟的,聽他這麽一問突然就有了力氣,打直了背皺着眉看他,緊張地問,“你覺得我們已經到了要見家長的程度了?”

“不是,你不要緊張,我只是想帶你過去玩玩。”嘴上雖是這麽說,但他心裏的确想的是想讓他母親看看洛清,畢竟他母親還是希望他能夠盡快成家。

“不去,打死都不去。”洛清态度非常堅決。

“好好好,不去,不去,我沒非讓你去。那……”他做出一副委屈極了的樣子,“清明節一定陪我回去?”

“你……”洛清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雖然是推遲了好幾個月,但是區別有多大,多大!!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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