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的小路嗎? (22)

這個樣子?”

柳生綿那一巴掌打得很用力,焰煊的臉上立時出現一個巴掌印。然而這一巴掌沒讓焰煊發怒,反倒讓一旁的傅離怒了,他惡狠狠地盯着柳生綿毫無防備的後背,暗暗在掌心蓄力,預備趁着柳生綿不注意一掌拍上去。

然而焰煊早已看穿了傅離的預謀,還未等傅離出手,他便厲聲喝止:“住手!”

傅離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看向焰煊:“可是他……”

“不關你的事,滾出去。”

焰煊嚴厲的态度讓傅離的心微微一顫,他雖心有不甘,卻也不敢違背焰煊的指令。于是對焰煊低頭行禮之後,便退出了房間。

傅離一走,焰煊對着柳生綿便換了一副态度,他讨好地笑着,說:“阿綿,這是你這麽多天來頭一回主動和我說話……”

柳生綿懶得聽他油腔滑調,質問道:“傅離為什麽會變成那樣?”

“你那麽長時間不願意搭理我,現在好不容易願意和我說話了,就只想談這個嗎?”

柳生綿看見焰煊那副卑微讨好的姿态,心中更加厭惡,冷冷地說:“不願說就算了,我自己去問他,我就不信,他真能打死我。”

焰煊還真擔心剛剛恢複記憶的傅離會對柳生綿出手,便擋在他身前,說:“你現在別接近他,我會告訴你一切。”

柳生綿向後退了一步,拉開自己同焰煊的距離,說:“好,你說。”

“傅離之所以會變成那樣,是因為他從一開始就不是傅離。”

柳生綿愣住了:“你什麽意思?”

“他不是傅離,而是赤嵘。當初赤嵘為我擋劍身死,臨死之際,赤嵘留下遺願,說請我留下他的魂魄,來日将其寄存到其他人的身上,再将此人安插在玉笙寒身邊,好叫玉笙寒也嘗一嘗被親近之人背叛的滋味。”談起這件事,焰煊的臉上不由得露出陰險的笑,“于是我與玉笙寒一同降臨到這個世界以後,我便一直在尋找一個合适的軀體,作為赤嵘的魂魄容器使用。我找了将近三年,終于找到了。”

“首先,是我注意到我三年前認識的一個小孩兒,他一直觊觎自己從小到大的好友,那孩子名叫傅離。同時,我也在玉笙寒當時生活的城市附近,找到了另一個名叫傅離的小孩兒。而最巧的是,這兩個孩子正好在同一天遇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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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順理成章地将赤嵘的魂魄寄存在了與玉笙寒住在同一個城市的那個傅離的體內,但是封存了他的記憶,又将另一個傅離的記憶注入他的腦海中。這樣他便會以為,自己是重生在了與自己同名同姓的人身上,而不會想到,自己其實不是兩個傅離中的任何一個人。”

“而現在,他身為赤嵘時的那份記憶已經覺醒了,與之相反的,他作為傅離生活時的記憶,包括他與玉笙寒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都被封存在了腦海中。現在的他,不會知道自己與玉笙寒經歷過什麽,更不知道他曾經喜歡過這個男人,他只會效忠于我,并将玉笙寒視作自己的一生之敵。”

作者有話要說: 我寫清楚了咩?沒寫清楚的話再解釋一遍吼。

假設和溫瑄和青梅竹馬的小少爺傅離為A,在犯罪組織長大的傅離為B,赤嵘為C。C死後,焰煊留下了C的魂魄,帶着他一起穿越到現代,焰煊将玉笙寒的肉身交給溫瑄和保管,兩年後,焰煊意外發現溫瑄和身邊有一個A,A的名字和與玉笙寒在同一城市居住的B一模一樣,并且在A被溫瑄和殺死的當天,B被犯罪組織活埋。于是焰煊将C的魂魄寄存在B的屍體裏,使得B活了過來。但為了讓C不露出破綻,焰煊封存了C的記憶,将A的記憶再灌入B的身體裏,讓B以為自己是A,但是重生在了B的體內。現在B看到了A的屍體,相當于觸發了某個機制,使得屬于C的那份記憶蘇醒了,但同時,屬于A的記憶又被封存了。

差不多就是這樣

關于前面的一些伏筆

關于第五章,焰煊假裝成小路接近傅離,是為了确保傅離确實完完全全忘記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并且确保傅離已經和玉笙寒相識

關于第二十七章兩人在算命攤算命,算命的說玉笙寒死于27歲,是指玉笙寒27歲時被攝魂釘打中,魂魄與□□分離。算命的說傅離會和自己的一生之敵在一起,其實是指赤嵘和玉笙寒。

關于拼湊戀人中焰煊對傅離洗腦直至後面傅離爆發出奇怪的力量。實際上焰煊對傅離洗腦的真正目的并不是讓傅離吃醋,而是讓傅離爆發出力量,而那些力量其實就是赤嵘本身的一部分力量。

被洗腦後傅離顯露出來的陰暗面性格是赤嵘本身的性格,陰陽眼也是赤嵘自帶的

我目前還記得的伏筆差不多就這些,如果有什麽別的疑問,可以在評論區提出

☆、第 91 章

玉笙寒找不到傅離,到處都不見他的蹤影。那日他在原地等了許久,直至溫瑄和蘇醒過來,然而即使是溫瑄和也說不出傅離去了哪兒。

玉笙寒看得出溫瑄和不是在說謊,但這個地方留下的重重事物,又足以證明溫瑄和曾經在這兒做過不可告人的勾當,玉笙寒将自己的肉身帶走藏起來後,便報了警。

他心中也隐約有了感覺,傅離或許是被焰煊帶走了,這也讓他更加擔心傅離的安危,生怕他在焰煊那兒受到傷害。如若傅離真的是被焰煊帶走了,玉笙寒倒寧可希望焰煊只是想用傅離引自己出來,而不是真的要對傅離出手。

很快,玉笙寒的猜測便成為了現實,他在到處尋找傅離的蹤跡的時候,一只從他頭頂的天空盤旋而過的鴿子留下了一封信,剛剛巧掉落在他手中。

他展開信紙,便看見上面寫着一句話:

“想救傅離,速來清定高中天臺。”

這是焰煊的字跡,玉笙寒認得。

既然已經确定了傅離的所在,玉笙寒便顧不上別的,哪怕這是個陷阱也無所謂,只要傅離平安無事就好,于是他立即動身前往清定高中。

因為并不能确定焰煊将傅離藏在了哪幢樓的天臺,玉笙寒直接來到了最高的一幢樓上,放眼眺望四周。,果不其然,在距離自己不遠的一幢樓的天臺上,立着一張椅子,有個人垂着腦袋被綁在椅子上,玉笙寒一眼就認出那就是傅離。

從他這邊的視角可以看到那邊天臺的全景,天臺上沒有其他人,只有被綁在椅子上的傅離。不過即便是有人埋伏也無所謂了,找到了傅離的玉笙寒十分激動,立刻趕了過去。

“小狐貍!”玉笙寒他跑到傅離身旁,在他面前蹲下/身,雙手捧住傅離的臉頰,查看他的情況。他發現傅離的神色雖然憔悴了一些,但并沒有受傷,不過這也不能确保傅離身上有沒有受傷,于是問道,“你還好吧?有沒有受傷?”

傅離望向玉笙寒的眼神十分冷漠,就像是在看着一個陌生人似得,并且在他的眼神深處,還暗藏了隐隐的殺氣。然而沉浸在找到傅離的喜悅中的玉笙寒完全沒有發現傅離的不對勁,仍然十分擔憂地望着傅離。

傅離靜默幾秒,搖了搖頭。

“沒事就好。”他輕輕抱了傅離一下,而被玉笙寒抱住的時候,傅離也愣住了,他很疑惑,為什麽玉笙寒要抱自己。

玉笙寒只是輕輕抱了一下便松手了,接着他便開始幫傅離解繩子,一邊解一邊說:“你等等,我馬上幫你解開繩子帶你走,我已經找到我要找的東西了,接下來只要殺死焰煊,一切就都沒問題了。”

在聽到‘殺死焰煊’四個字時,傅離的臉色就變了,他眼中的殺氣毫不掩飾地迸發出來,看向玉笙寒的眼神簡直像是要射出刀子一般。

終于解開了繩子,玉笙寒牽起傅離的手,說:“好了,我們快走吧。”

然而下一刻,傅離就甩開了他的手。

玉笙寒愣住了,還未等他反應過來,腹部便挨了一掌。

那一掌力量很大,在玉笙寒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直直地打中他的腹部,幾乎将他整個人打飛了出去。他背部朝下重重地摔在地上,又在地上滾了幾圈,直至撞上天臺邊緣的護欄,這才停下。

玉笙寒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他此時只覺得剛才被打中的地方巨疼無比,他眉頭緊皺,捂着腹部,喉間一陣腥甜,緊接着,吐出一口鮮血。

傅離站了起來,走到玉笙寒面前,居高臨下地望着玉笙寒,嗤冷笑道:“我不過是使出了五成功力,你就被打得吐血了,看來這些年來,你的功力可是沒有半點長進啊。”

玉笙寒支撐着站了起來,他擦去嘴角的血,有些傷感地望着傅離,接着,他露出溫柔的微笑,說:“跟我走,我帶你回家。”

“你在說什麽傻話?我憑什麽要跟你走!”傅離冷冷地說,“從前你是玄音宗的人,玄音宗的人便是我們煞龍教的死敵,即便現在玄音宗與煞龍教都不複存在,你想殺死主人,那就仍然是我的死敵。”

玉笙寒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他像是在極力克制住什麽似得,然而看向傅離的眼神卻依舊溫柔無比:“我辛辛苦苦找了你那麽久,你當然得跟我走。聽話,留在這兒不安全……”說罷,玉笙寒将手伸向傅離,想要拉着他一起走。

然而傅離才看到玉笙寒的動作,便毫不猶豫地一拳打了過去,正中玉笙寒的左臉。玉笙寒被打得腦袋歪向一邊,他啐出一口血,又回過頭看向傅離,說:“別玩了,跟我走,小狐貍,跟我回去。”

“你他媽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傅離看見他這幅樣子,心裏更加火大,一拳接着一拳,砸在玉笙寒的臉上和身上。玉笙寒沒有還擊,也沒有躲避,生生挨下了傅離的攻擊。然而無論傅離怎麽打,玉笙寒總是會站起來,溫柔地看着他,讓他和自己回家。

傅離看到他這幅樣子,心裏反而沒了底,總擔心玉笙寒是不是憋了什麽大招準備反擊,他向後退了一步,說:“主人說你腦子出了問題,看來是真的,為何我打了你那麽多下,你卻絲毫沒有反擊的意思?”

玉笙寒笑了笑,微笑時牽動了臉頰上的傷口和淤青,實在有些不好受:“我當然不會反擊,你是我的小狐貍,我不會打你的。”

“小狐貍?那算什麽說法,你怕不是認錯人了吧?”傅離不屑地望着玉笙寒,說,“你可別告訴我,我換了一具身軀你就認不出我了,我是赤嵘,當初在煞龍教,我為了保護主人,生生挨了你一劍,難道你忘了嗎?”

“赤嵘?”聽見這個名字,玉笙寒的瞳孔收縮了一瞬,他微微低頭,默念道,“赤嵘……原來,你是赤嵘。哈……我早該想到的,一般的煞龍教弟子,又怎麽可能會使用火焰掌。”

最初的懷疑,是從周文軒的密室中走出來,看到傅離一拳打碎密室的門的那一刻。

早在那時候,玉笙寒便已經猜測,傅離會不會是焰煊安插在自己身邊的棋子,若單單是深藏怪力也就罷了,然而能從手掌噴出火焰這一招,是煞龍教的獨門絕學,并且絕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練成的。

只不過那時候,他只懷疑傅離可能是煞龍教某個不知名的弟子,可他從未想過,傅離就是赤嵘。

那個被他親手殺死的赤嵘。

看到玉笙寒的表情從震驚變成悲傷,傅離心中不知為何好像被什麽東西刺了一下似得,這種感覺讓他更加煩躁,于是說:“既然現在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那就拔出你的劍,與我決一死戰吧!”

玉笙寒搖了搖頭:“我不會和你打的。”

“為什麽?”

“因為你是傅離,我的小狐貍。哪怕你的真實身份不是傅離,至少我們在一起時的回憶是真的,盡管你已經記不起來了。況且,幾年前你就是死在我的劍下,是我欠你的,現在,就當是給你一個機會,讓你還回來吧。”

說罷,玉笙寒靜靜地立在那兒,平靜地望着傅離,連躲避的意思也沒有。

然而,他這種做法在傅離眼中反而成了挑釁,他大喝一聲,使出十成功力,一掌打開玉笙寒的胸口。被擊中的一瞬間,玉笙寒只覺得自己的心髒好像正在被一團火焰燃燒似得,劇痛無比。

他記得自己曾聽師尊說過,第十重的火焰掌便是如此,沒有火焰,中掌之人卻會覺得自己的內髒像是在被火燃燒一樣,痛苦無比。

原來便是這種感覺。

這一掌傅離使出十成功力,再度将玉笙寒打得撞到了天臺的欄杆上,這一下撞得很重,幾乎快把鐵欄杆撞變形。噴出的鮮血染紅了原本白淨無瑕的衣服,玉笙寒也無所謂,他用衣袖擦拭了一下嘴角,想支撐着再站起來,卻發現自己稍稍動一下,身上便疼得難受。

不單是腹部疼,臉上疼,胸口也疼,尤其是胸口,火焰掌的威力沒有消失,胸口火辣辣的疼。肋骨好像斷了,這使得站起來成了一件艱難的事情。幾次嘗試失敗後,玉笙寒便放棄了,倒在原地不動,還能使得疼痛感減輕一些。

傅離原本以為打敗了自己的一生之敵,自己該是很高興的才對,可事實卻好像并不是如此。

是因為玉笙寒一直不反抗,自己的勝利顯得有些勝之不武麽?可如果是那樣,為什麽會心痛呢?

為什麽看到他疼得站不起來,自己會這麽難受?

他可是煞龍教的敵人啊,他想殺了主人……

為什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頭好疼……

身體像是不聽自己使喚似得,他走到玉笙寒面前,蹲下來,望着玉笙寒。

傅離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做,其實趁着這個時候,他完全可以殺了玉笙寒,然後去給焰煊邀功。可他沒有這麽做,他就只是靜靜地望着玉笙寒痛苦的模樣,接着,便感到眼眶一陣濕潤。

“你哭了……”玉笙寒費力地牽出一個微笑,他緩緩擡起手,撫上傅離的臉頰,說,“別哭……”

傅離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哭,玉笙寒的手碰到他的臉的時候他本該避開的,可他下意識地沒有這麽做,眼淚也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別哭了。”玉笙寒望着傅離,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接着,他忍着疼痛坐了起來,他捧住傅離的臉頰,慢慢地,慢慢地向對方靠近,接着,吻在了他眼淚流過的地方。

☆、第 92 章

傅離想起來了,過往的種種,他作為赤嵘生活時經歷過的一切,以及重生在傅離身上以後,和玉笙寒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他全都想起來了。

玉笙寒并不敢吻他的唇,不過在傅離濕潤的臉頰上蜻蜓點水般地輕吻幾下,便松開了他。當他對上傅離那充滿悔恨與擔憂的眼神時,玉笙寒便知道,傅離什麽都想起來了。

“別哭了,”玉笙寒用指腹輕輕抹去傅離臉上的淚水,微笑着說,“也不是什麽大事,怎麽哭成這樣。”

“對不起……”傅離抽噎着說,他很想止住淚水,可眼淚卻聽也停不下來。玉笙寒身上的血跡像一把刀子刺痛他的心,他顫抖着伸手,輕輕碰了一下玉笙寒的臉頰,說,“我,我怎麽把你打成這樣了?你是不是很疼啊?”

看到傅離如此為自己擔心,玉笙寒便說:“沒關系的,我又不是沒挨過打,這點兒傷不算什麽。”

“怎麽可能不算什麽?你吐了那麽多血,一定傷的很重。”看見玉笙寒身上的傷勢,傅離又自責起來,“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他抓起玉笙寒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說,“要不,你打回來吧,反正我也挺耐打的。”

玉笙寒被他的話弄笑了,說:“別開玩笑了,我怎麽舍得打你呢?好了,與其在這兒說這些有的沒的,還不如先離開這兒呢。畢竟你這給我打的……還真是有點兒疼。”

“對,對,咱們趕緊走。”忽然,傅離像是想起了什麽似得,他立刻彎下腰,一只手從玉笙寒的腋下穿過,将他扶了起來。然而玉笙寒身上傷勢太重,光站着就已經很痛苦了,實在走不快,傅離便問,“你還能走嗎?要不我背你吧?”

“沒事,”玉笙寒咬咬牙,決定忍着,“先走要緊。”

“好,那你忍一忍。”傅離盡量讓玉笙寒身體的重心往自己身上靠,好叫他走起來輕松一些。然而此時,一個身影突然閃現,出現在他們面前,攔住了去路。

那個人剛一出現,傅離便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将玉笙寒護在身後。

焰煊看見傅離的動作,微微眯眼,說:“看來,你什麽都記起來了。”

即便是現在,傅離還是會不由自主地在焰煊面前低一頭,這或許是赤嵘的本能,而他就是赤嵘。他有些擔心地回過頭,看了玉笙寒一眼,說:“是,我全都記起來了。”

“好啊,即便你什麽都記起來了,那你也應該很清楚,你的真實身份是赤嵘,而不是傅離對吧?”焰煊冷冷一笑,說,“既然如此,我讓你殺了他,你為何不動手!”

“我不能殺他,”傅離望向玉笙寒,微笑着落下一滴淚,“我……下不去手。”

焰煊看見傅離的眼淚,心中更加憤怒,他原以為自己一手栽培出來的赤嵘,無論怎樣都會對自己唯命是從,誰知道會變成現在這個下場。他怒吼道,“你這是要背叛我嗎?赤嵘!”

“我已經不是赤嵘了!從你讓我用傅離的身份重生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不止是赤嵘了。”傅離痛苦地嘶吼着,将心中的所有憤懑都宣洩了出來。

“我一直很感激你,你對我的救命之恩我永遠不會忘記,如果從一開始你就沒有封存我的記憶,沒有讓我以為我就是傅離,那我或許還是會對你馬首是瞻。可是你并沒有,你讓我見到了傅離的人生,讓我以他的身份生活了那麽長時間,你讓我以為我至少曾經擁有不會抛棄我的父母與夥伴,現在你卻告訴我,那些都不是我的,那都是偷來的記憶,你要我怎麽接受?”

“所以,對不起,我無法再聽從你的指令了,我現在已經有了別的牽挂,不可能再以你為尊。”

“赤嵘……”聽見他的這番話,焰煊也愣了,他沒想到自己當初的決定,根本就是在自作聰明。

終于将深藏在心裏的話說了出來,傅離頓時覺得舒服多了。而這時,他也暗自做了一個決定,他将身上的外衣脫去,撲在地上,又扶着讓他玉笙寒坐在上面。玉笙寒隐約察覺到了傅離的心思,抓住他的手臂,說:“不行。”

“不用擔心,”傅離微微低頭,在他的額上輕輕一吻,他溫柔地看着對方,說,“以前每次都是你保護我,現在,我也想保護你一次。”

“小狐貍……”

傅離沒有再和他多言語,他溫柔地一笑,接着,從玉笙寒的腰間取出鸾鳴劍。

這不是他第一次用劍,卻是第一次使用鸾鳴劍。在過去,他作為赤嵘為焰煊賣命的時候,不知道用劍斬殺了多少試圖背叛焰煊的人,那時候他用的劍,與煞龍教中絕大多數人相同,紅黑配色,劍一出鞘便會帶出絲絲煞氣,與鸾鳴劍完全不同。

他緩緩将鸾鳴劍拔出,伴随着劍身出現的寒氣令他微微有些不适,修煉過了煞龍教的武功後,再去使用玄音宗的劍,的确是有些不順手。他握緊了劍柄,手臂一掄,便将劍鋒直至焰煊,說:“和我比試一場吧。”

看見傅離的動作,焰煊笑了,說:“你該不會忘了吧,你會使用的所有法術,武功,劍術,都是我傳授給你的,就憑你,也想打贏我?”

“不試試又怎麽知道呢?把你的武器也亮出來吧!”

“好啊。”說罷,焰煊也從腰間取出一柄劍。

看到那柄劍的時候,傅離驚到了,他不可置信地說:“這,這不是……”

“很眼熟吧,這可是你的劍啊。”

傅離猜的不錯,那确乎是他從前使用過的劍,可焰煊為什麽會用他的劍呢?焰煊自己不是也有專屬的佩劍的麽?

“你的焰鱗劍呢?那可是煞龍教的聖物,你當初不是把他看得跟性命一樣重要麽?”傅離問道。

“焰鱗劍我送給阿綿了,現在就勉強用一下你的劍吧。”

傅離被驚得說不出話,他跟了焰煊那麽多年,自然知道那把劍對焰煊來說意味着什麽,從前焰煊從來不會讓任何人動那把劍,哪怕是他也不行。也正是如此,他無法理解焰煊為什麽會這麽做。

不過那對他來說也是一件好事,焰鱗劍的威力如何,他再清楚不過了,沒有了焰鱗劍的加持,自己的贏面會大很多。

于是,傅離便說:“好,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

這種時候,搶占先機是很重要的,這也是焰煊從前告訴他的。

于是傅離率先出手,對着焰煊直直地刺了過去,焰煊輕松地閃身躲過,跳到傅離身後。傅離也沒有放緩動作,立刻轉身又是一劍朝向焰煊刺去,卻又被焰煊躲過。傅離并不氣餒,對焰煊使出連續的劍招,動作快得幾乎看不清劍的身影。而焰煊的劍由始至終都不曾出鞘,也沒有任何反擊的意思,而是一直躲避傅離的攻擊。

眼見着就快要将焰煊逼到後方的牆壁,傅離便使出了煞龍教劍法中的絕招,毫不留情地朝着焰煊劈下。然而焰煊卻毫不慌亂,他腳尖輕輕在地上一點,便一躍而起,接着又在後面的牆壁上一蹬,一個翻身便直接從傅離頭頂躍了過去。

傅離眼見情勢不妙,立即将鸾鳴劍橫在身前,轉過身,恰巧焰煊的劍已經出鞘,直直地朝向傅離揮下,正巧劈在鸾鳴劍的劍鋒。

兩把劍相互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響,焰煊手中的劍重重地朝向傅離壓了過來,即便傅離身具怪力,卻也難以抵擋。眼見着自己即将落于下風,傅離使出全身的力氣,用力一推,竟真的将焰煊推退了出去。焰煊向後滑了好幾米後便穩穩地立在地上,他看着傅離,笑着說:“不錯嘛,看來這些年,你的技術并未退步。”

“多謝誇獎,但我是不會松懈的,繼續吧!”

兩人便同時出手,毫不留情地朝對方發起進攻,又激戰了幾十回合。高強度的運動,再加上的确是長時間沒有比試,兩人都已經感到有些疲倦,但傅離知道,自己絕對不能松懈,一旦松懈下來,自己和玉笙寒都會完蛋。

但同時,他也已經察覺到了,焰煊的戰力似乎大不如前。

從前,焰煊是整個煞龍教內最厲害的人,無人能敵,也正是如此,即便有下屬不滿他年紀輕輕便成為教主,也沒有人敢當面挑戰。可傅離現在卻能感覺到,自己與焰煊打到現在還不分上下,并不是焰煊在放水。

難不成,真是因為他使用的不是焰鱗劍才會如此?

還是說,是他現在這具身軀,無法使得他達到鼎盛時期的戰力?

無論哪一種,至少傅離現在可以确定,自己贏的幾率很大。

不單是因為焰煊的力不從心,還因為他抓住了焰煊的把柄。

想到這兒,他故意露出一個有些陰森的笑容,看見那個笑容的時候,焰煊心裏莫名有些不舒服,他一邊與傅離打鬥,一邊問:“你笑什麽?”

傅離一邊笑着,一邊從容不迫地擋下焰煊的攻擊,說:“我笑你白費力氣啊。”

“什麽白費力氣?與你比劍麽?莫非你還藏了什麽我不知道的絕招?”

“我是說,你對柳生綿白費力氣。”傅離嘲諷地說。

果不其然,下一刻他就看到焰煊臉色一變,說:“你又不曾介入我和阿綿的生活,憑什麽說我對他是白費力氣。”

“這種事情,一看便知,你當我在你家裏待的那幾天是白待的嗎?他是不會喜歡你的,他恨透了你,難道你一點都看不出來嗎?”

“你放屁!”焰煊果然被傅離激怒,出招也開始變得沒有章法起來。傅離便趁此機會,找出了他的破綻,揮劍而過,只聽得當的一聲,焰煊手中的劍被擊飛出去。

待到焰煊反應過來時,傅離的劍鋒距離他的脖子已經不過五公分距離,傅離自豪地一笑,說:“我贏了。”

作者有話要說: 到底這篇文也不是古耽,打鬥的部分還是少一點好了(真正的原因是我不會寫怎麽比劍)

其實一開始的設定,決戰的對戰雙方是玉笙寒和焰煊,後來出于各種原因考慮,改成了玉笙寒被記憶沒恢複的小狐貍打個半死,然後恢複記憶的小狐貍和焰煊打,感覺這樣更香,嘿嘿

畢竟玉笙寒救了小狐貍那麽多次了,總應該反過來救一次鴨

但是要真按照實力強弱來說的話唔……應該是原裝的焰煊最強,也就是還在當煞龍教教主時的焰煊,在原裝焰煊之後是原裝的玉笙寒,然後是原裝的赤嵘。換了身體,以及只剩下魂魄的大家都削弱了。

至于為啥子換了身體之後的小狐貍能打贏同樣換了身體的焰煊,一來是小狐貍嘴炮擾亂了焰煊,二來是因為焰煊失去了焰鱗劍的加持,三是□□和魂魄的匹配程度。像上一個單元裏面小彤所說的‘需要四個至陰體質’的人,傅離現在用的這個軀殼就是至陰體質,赤嵘本人也是這樣的體質。比起焰煊那種随便抓一個看得順眼的就奪舍的要匹配很多。

☆、完結章

焰煊望着面前的傅離,久久沒有開口。兩人立在天臺之上,無言地對峙了許久,最終,焰煊嘆息了一聲,說:“終于是我輸了,赤嵘,你比我想象的厲害了許多。”

“多謝誇獎。”

自己進行栽培出來的屬下,最終打敗了自己,焰煊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感受。又有些落寞,可又好像有幾分喜悅,他微笑着閉上眼,說:“好,那麽現在,你殺了我吧。”

他已經做好赴死的準備了,至少他以為,傅離提出決戰最初的目的,就是為了殺死自己。

可他等了許久,都為等到傅離出手。

他睜開眼,卻發現傅離已經将鸾鳴劍收回了劍鞘中。

“為什麽不殺我?”焰煊驚疑地說,“你殺了我,玉笙寒就能回到他最原本的模樣。”

傅離走到焰煊面前,微笑着說:“我不想殺你,雖然你确實是做了很多壞事,那些壞事足夠你死一千一萬次了,但我還是不想殺你。或許是因為你對我有救命之恩,你信任我,将我收留在煞龍教,傳授我武功;也或許是因為,最有權力制裁你的人并不是我,總之,我不會殺你。”

焰煊瞥了一眼倒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玉笙寒,說:“那玉笙寒怎麽辦?”

“攝魂釘有兩種解除方式,一種是殺死種下釘子的人,另一種,便是由種下釘子的人親自取出釘子,所以我希望你能親自取出種在玉笙寒身上的攝魂釘。”

“好吧,”焰煊取出一枚小小的圓形物體,那枚物體的質感很特殊,有些像金屬,又有些像岩石,上面的花紋與攝魂釘上的相差無幾。他将那個物體放到傅離手中,說,“把這個放到攝魂釘的表面,便可以輕而易舉地将攝魂釘取出了。不過這個方法還是有些麻煩,你得把他搬到他的肉身旁邊才行,若是直接殺了我,反倒能省下那些步驟,而且現在他身上的,待到他回到自己的肉身後便會消失。”

“沒事,謝了。”傅離将那枚物體收了起來,接着,走到玉笙寒的身旁,笑着說,“你看,我贏了,我打贏了!”

“看到了,我就知道,我的小狐貍是最棒的。”目睹了整場戰鬥的玉笙寒也為傅離感到驕傲,他擡起手,放在傅離的腦後,像往常那樣輕揉他的後腦勺。

“好了,我們別在這裏待着了,我們趕緊去你的肉身那邊,讓你回到最初的樣子。”

“好。”

傅離現在心情激動無比,他正打算将玉笙寒橫抱起來,卻在不經意間地一擡頭,瞥見了一個人。

那是柳生綿。

柳生綿怎麽會到這裏來的?

他明明記得走之前,焰煊生怕柳生綿出來亂跑,刻意給他服下了安眠藥的啊。

難道說……柳生綿根本沒吃安眠藥?

而下一刻,傅離的視線又被柳生綿手上的東西吸引了。

那是……焰鱗劍!

傅離的心忽然跳得很快,他總覺得下一刻就會有大事發生,而這種預感,也很快成為了現實。

焰煊也驚訝于柳生綿的到來,但比起驚訝,更多的似乎是喜悅。與傅離一戰以後,他想通了很多事情,他已經不再想因為過去的恩恩怨怨,與玉笙寒糾纏下去,比起那些無止境的紛争,他更想同柳生綿在一起。

“阿綿。”焰煊驚喜地望着柳生綿,盡管柳生綿還是對他冷着一張臉,但那無所謂了,他相信自己遲早能感動柳生綿的。

然而下一秒,他的胸口便傳來一陣劇痛。

焰煊不可置信地低頭,便看見自己那曾經視若珍寶的焰鱗劍此刻卻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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