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這頓飯為王大傻子換來了女神的手機號碼,有道是衆人拾柴火焰高,我們這群吃人嘴軟的,能做的只有在席間輪番歌頌他的真善美,不違心,但也不怎麽實事求是。

王大傻子也被這種高尚的友誼感動了,他面對賬單時不禁有些哽咽。宮隽夜作為一個計劃外的人,混進年輕人的革命隊伍裏還被接了個風,總得有點表示。因此走過去假裝跟他攀談,同學,你是要追那個女生嗎?

王大傻子樸實無華地說,是啊。

宮隽夜掏出錢包,在夾層裏撥了撥,手指撚着一張名片塞進他手裏,說,這家花店的花很漂亮,一張卡抵一次折扣,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哎喲!王大傻子眼睛放光,一秒鐘就拿他當了親兄弟,謝謝哥!

不客氣。宮隽夜很義氣地拍拍他肩膀,走了啊。

告訴黎興我回寝室收拾東西之後,我們倆去操場閑逛了一圈,學校沒有上晚自習的硬性規定,日落後出來乘涼散步的人不少,草地上有打牌的,也有搞對象的,我跟他沿着塑膠跑道慢慢走,問他,“那到底是什麽?”

“是打折卡沒錯啊。”他聳聳肩,“禮尚往來嘛。再說你那朋友木讷得我看着都着急,給他加把火。要按照我們這行的尿性,看上誰,直接給綁了扔床上就得了。”

“那你怎麽不綁我?”

“舍不得啊。”

沒辦法,我就是喜歡他花言巧語。

到宿舍樓下,我們兵分兩路,他去停車場我上樓拿包。我進屋的時候于燦也剛回來,他叫住我,“剛我看見你了,在操場。”

我“嗯”了一聲,把裝着記事本和充電器的包從床上拖下來。

“那男的……是你哥啊?”

我差點兒沒說“那就是我爸爸啊”。

可是聽他這口氣好像心裏明知道另一個答案似的。所以我又“嗯”了一聲,“來接我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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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他沒再追問。

我把鑰匙帶好,拎着包跑去了停車場,聽了一路最近大熱的R&B新專輯,滿心想着跟他回家,也沒往深處做打算,結果剛進家門他就原形畢露了。

我該感謝他忍了一下午,或者說半個月,因為我也是。

這樣的感謝只堅持到我坐在餐桌上被他扒了褲子的前一秒。

他要把我就地正法。

我被他抱得雙腳離地,手撐住身下坐着的桌子,視線的落點在彼此的腿間,敞開的褲子拉鏈裏看得到內褲的白色,那裏面藏着一場着了火的绮夢。

我離了他的親吻就像溺水的人靠不了岸,而他捉住我的腳踝拉開我的兩條腿,拽得桌子發出一聲蠢動的低吟他按在懷裏,手貼着脊梁把衣服往上撸,秋夜裏飒爽的涼意讓我打了個哆嗦。

緊接着屋裏的座機電話就響了。

偌大的房子突然響起刺耳的電話聲是很吓人的,我們倆齊齊愣了一下,動作一同靜止。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衣冠不整,像是被導演喊了cut。

一聲聲電話鈴響得是振聾發聩蕩氣回腸,催命似的叫人心慌。

但我們倆都心照不宣的忍着,好像跟一個看不見摸不着的東西較勁,電話鈴響夠了十四聲,周靖陽高清無損的聲音從玄關處那個可視機裏傳出來,“少爺,有急事。開門吧……別躲裏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

我看看宮隽夜,覺得他快哭了。

耳邊仿佛回響起電視節目裏介紹主人公凄慘身世時常用的配樂。

他背對我那一刻的表情跟生離死別差不多。結合整個場景非常令人心疼。

我再看看褲裆裏的夏小息,覺得我們都想靜靜。

我跳下桌子往洗手間跑。

進了門的周靖陽應該沒看到我。我輕手輕腳地關上洗手間門,按亮燈,聽見遠處宮隽夜悲憤的聲音,“天涼了,我們該讓誰破産了?”

尚未有燎原之勢的欲火不多時就熄滅了,我一直在裏頭呆到他們談完了事。

具體的內容我沒刻意去聽,坐在馬桶上,直到他走過來打開門,招呼我出去。

“寶寶我得出門一趟。”

他嘆着氣,換了身衣服,手臂穿進西裝袖裏的時候,能清楚的看見白襯衣在胸口勒出的一條線。“對不起,得去處理一些麻煩……你要回去嗎?我是說,今晚。”

“你什麽時候回來?”我問。

“可能會晚。”他走過來,在離我很近的面前,張開手指捏捏我的臉,“願意等我嗎。”

我被他捏得吐字不清,“吼。”

“乖,”他在我左側的額角親了親,“累了就睡,我争取早點兒回。”

周靖陽自始至終站在門口等候,在這樣零碎的時間裏也沒有閑着,拿出電子備忘刷了幾頁,無框眼鏡把他秀氣的臉修飾得很禁欲,典型的社會精英形象,不亂看,不多言。

我遠遠的和他問了聲好。

“拜。”

宮隽夜走了,屋子裏就剩下我一個。

我去客廳外的花園裏轉了轉,沒瞧見什麽可玩的,倒是遇見幾只覓食的野貓,一只黃的,一只花的,一只黑的。

看它們趴在牆頭上,一時半會兒不打算動身,我回到廚房,在未經主人許可的情況下,不太禮貌的翻找了一通,搜集到了一個午餐肉罐頭和一大盒脫脂牛奶,取兩只碗,挖了幾勺肉又倒了小半碗的牛奶,獻寶似的端出去,黃貓和花貓從牆頭上跳進了院子,黑貓卻已經跑掉了。

我把碗端到牆根下看着它們吃。

好無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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