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果然是靠寫文生存的女人, 喬念被她這形容詞形容得太有內味了。

頓時喝住她:“打住,你不要腦補,也不要讓我腦補, 你這語言藝術天份果真杠杠的。”

段潇沒管她, 又壓低聲音說:“不是啊,你想想,這三層的房子,只住村長兩夫妻, 而且也沒見着他們的子女。但是你看這房間, 雖然是一窮二白啥都沒,但卻算得上幹淨, 這可是空出來的房間啊,村長也沒提前得知咱們來,誰會日常打掃空房間啊?不覺得也很奇怪嗎……”

段潇說起沒見着村長子女事, 喬念便想起一樓供奉的那幾尊送子觀音, 村長夫婦恐怕也是盼望能老年得子。

可當段潇繼續往下說時,腦洞就開始無限延伸了,她立刻制止她過分發散的想象力:“你趕緊別說話了, 說得我都開始覺得有點滲人了。”

……

三樓的房間不大,有一扇窗,但不知道是被封死了還是被鏽住了, 拉不動也推不開。不過幸好的是冬天,也不悶。

房間的結構非常簡單,四四方方, 一張床靠着牆,一張小木桌靠在床頭,然後就沒了。

剩下的一條過道, 兩人把行李箱一攤開,幾乎瞬間就把空餘的地給填滿了。

段潇看了眼整個房間只有嵌在牆上的一盞油燈和小桌上放着的一根蠟燭。

“……”

“太特麽原始了,晚上點上這蠟燭,外頭再來兩聲風聲,在我小說裏那東西就準備要出來了。”

喬念真想捂住她的嘴,“我帶了一個usb的小燈外加兩塊充電寶,加上你的兩塊,如果你這五天少玩手機,應該可以不用點蠟燭。所以請你快停止你那無邊的想象力好嗎?”

……

兩人把日用品從箱裏拿出來,又休整了一會,天上的烏雲便散開了些,透出一點陽光,從窗戶往外看,能看到三三兩兩的村民在路上走着。

趁着時間還早,喬念便讓段潇背上相機,“出去逛一圈,免得你總想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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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下樓的時候,走到二樓時,段潇幾乎摟着喬念的胳膊幾乎将她掐斷,喬念不由也被她影響咽了咽口水。

可靜悄悄的,根本沒有什麽聲音,喬念瞥了她一眼,拖着她趕緊快步下了樓。

“都說了你別自己吓自己了。”

段潇撫了撫小心髒,“那可能我真的聽錯了吧?”

寨子雖然藏在深山裏,但規模卻比喬念想象中大很多。

寨子建在山坳間,一邊是綠油油的山坡,一邊是光禿禿的石壁,只有一條小路通向外。

石壁不高,一條九曲十八彎的小路一直盤到石壁的頂端。

喬念放眼望去,石壁上竟然還有間隔的幾間木屋建在山上。

寨子雖然地處偏僻,貧窮落後,但周邊都是原生态大自然的美景,城市人見着這風景實屬不易,段潇拿起相機就是一頓抓拍。

此時陽光從雲層中一縷縷透射下來,山間雲霧稀疏飄蕩,寧靜悠閑。

可讓人違和的,是村裏人看她們都眼神。

寨子裏的人對于她們兩個陌生人在寨裏閑逛,均表情凝重地提防着,仿佛她們闖進了什麽禁地一樣,時刻警惕着些什麽。

她不由心生奇怪,這裏和她去過的其他小數民族的民風淳樸客情好渴的寨子完全不一樣。

這裏的人毫不掩蓋的,極度排外。

段潇也被蹲在路邊的原住民盯得慌,靠近喬念時碰了碰她,“我怎麽覺得這個寨子裏的人看我們像看什麽窮兇極惡的人一樣?”

喬念:“提防心過重。書裏說,通常是因為受過外界傷害,或者懷揣着一些不想被發現的秘密。”

段潇狐疑地看她:“什麽時候鑽研心理學了?”

喬念:“大二選修過一學期。”

段潇:“你都修的什麽亂七八糟冷且默的東西。”

喬念默默嘆氣,還不是想着學點心理,在社交溝通上或許能有點幫助嗎。

段潇:“這裏遠離人煙,哪裏有人來傷害他們?那是害怕我們發現什麽?劉姐說這裏銀礦豐富,怕我們來搶礦?”

“或者怕寨子裏賴以生存的手工制銀的技術被外人學了去。”

兩人剛說起銀,喬念便看見路邊有一戶人擺着一張桌子在路邊,面朝剛冒出來的陽光,低頭敲着銀。

哐哐哐的聲音,在山坳間稍顯空靈。

打銀的是個老阿姨,喬念走進,特意空出光線的位置,禮貌跟對方打了聲招呼。

對方眼神奇怪地看她兩一眼,沒理她,繼續着手上的活。

喬念輕咳了聲,社恐又一次面臨了社交現場翻車。

喬念的目光從對方手中的活轉到她的人身上。

她發現這位老阿姨雖然穿着跟其他原住民一樣,可是五官卻并不像原住民那樣特征明顯,鼻梁和顴骨都相較扁平,身形也偏瘦小,跟寨子裏其他的女人相比,仿佛縮小了一個尺碼。

她見對方只是不屑理她,但态度并不惡劣,便指了指段潇手上的相機,問:“我們可以拍張照嗎?”

老阿姨頭也不擡,完全當她們不存在。

段潇挑眉,沒有拒絕,那就默認她答應了,她端起相機,對着不同角度拍了幾張。

喬念看着老阿姨換了幾種工具,對應問了一遍,可對方始終一句話都沒理她。

到最後段潇用手背敲敲她提醒道,“是不是聽不懂普通話?”

喬念恍然大悟,對噢,忘了劉姐跟她們說過這裏的原住民都不會講普通話。

難怪了。

這可咋整?

老阿姨手活慢,喬念不懂其中門路,看不懂,但工藝确實好,她眼看着老阿姨拿着一把扁口錐,一錘一錘地敲出了一片祥雲。

最後成品是一只開口的銀手環,花紋繁瑣,精工細活。喬念覺得很有意義,便想買下來。問了段潇大概的市價,喬念拿出錢包掏了幾張大鈔,跟老阿姨比劃着想買手環的意思。

老阿姨看了眼喬念手上的錢,又看了眼兩人,突然從板凳上刷地起身,啊啊啊地沖她們大喊,神情猙獰又狂躁,十分吓人。

兩人都被吓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老阿姨便伸出手,不停用力推搡她們。老阿姨仿佛使足了勁,兩人一路被她推着踉跄走了好幾米。

段潇吓得大叫,手也胡亂地揮動:“幹什麽幹什麽!”

大概是幾人的聲響驚擾到附近的幾戶人,一個男人從老阿姨那房子裏小跑着出來,見到這情況,立刻跑上來鉗制住老阿姨。

男人朝老阿姨喝了聲,老阿姨身體一震,更加用力地推搡喬念兩人,面露兇色,亂叫一通。

男人朝對方怒罵了兩句,還揚起手作勢要打,喬念立刻勸住,“等等,是我們先騷擾阿姨的。”

男人看了兩人一眼,吼了一聲,老阿姨眼睛紅血絲遍布,死死盯着喬念好一會,最後仿佛洩了力氣一般,眼神絕望地轉身回了屋,步伐蹒跚,喬念不知為何心中有種莫名的情緒,不由皺了皺眉。

這寨子裏的人不知是環境影響還是習慣使然,普遍都顯老許多。

男人看上去和村長年紀差不多,估摸大概也是五十上下,但樣子卻慈祥了不少。

男人跟喬念兩人用生硬的普通話道了歉,“我老婆,啞巴,脾氣差。”

喬念驚訝,老阿姨是個啞巴?

男人問了喬念兩人來這裏的目的,表示為表歉意,可以給她說說這裏制銀的手藝。

喬念兩人對視一眼,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男人雖然普通話不好,但有問必答,還給喬念示範了不同的打銀技巧,段潇在一旁視頻照片雙管齊下。

幾乎一個小時就将喬念這幾天的采訪工作給完成了。

喬念捧着滿滿當當的筆記本道了謝,告別了男人,這時天已經黑了下來,山風襲來都是一股潮濕的泥土味道,仿佛又快要下雨了。

段潇看一眼手表,“這天黑得夠快啊,這樣一天下來,感覺只有剛來到那一兩個小時是看得見太陽的。”

喬念和劉姐幾人晚飯是在村長家解決的,每人交了點錢,當是在這裏的食宿費。

劉姐跟兩人說了明天需要她們協助的工作,晚飯後便跟浩子走了。

晚八點,藏在深山中的寨子周遭都黑得很純粹。

喬念兩人回到房間,段潇有點愁,“洗澡的地方在一樓,我剛剛看了,咱兩個行李箱拼一起都比那地大。而且只有一根小蠟燭挂在角落上,樓梯直接連蠟燭都沒,摸黑下去啊?這也太可怕了吧。”

喬念卻問出最關鍵的問題,“有熱水嗎?”

段潇:“……靠!”

可兩人今天風塵仆仆輾轉趕了大半天的路,黔子寨潮濕,不像B市那麽幹冷,總不能不洗澡。

喬念:“要不這樣?我們把充電寶和燈拿上,下樓燒水,你先進去洗,我坐在外頭,然後門也不要關了,燈就放在門邊,你洗完然後我再洗。”

段潇捧着頭崩潰了一下,最後屈服。

廁所傳開嘩啦水聲,喬念搬了張矮凳坐到門外。

寨子裏的人好像都是老年人作息,村長此時夫妻已經睡下了。

不過回想了下,這個寨子裏好像普遍年紀都比較大,少有年輕一輩的,甚至好像都沒見過有小孩和嬰兒。

觀音前的油燈忽明忽暗,擺在隔壁的錄音機還在播着佛經。

這裏的人,生活原始得連照明都是蠟燭火油,可是卻找來一臺錄音機和電池,日夜都播着佛經,看來對此有很深的信仰。

不過實在太滲人了。

喬念摸出手機,打算播首歌,調劑一下這可怕的氛圍。

解鎖手機,發現竟然弱弱地恢複了一格信號。

她下意識立刻打開微信,可頂部收取中的圈圈轉了半天最後彈出一欄紅色提示,讓她檢查确保已連網。

心下突然有些莫名的焦急,便起身在屋內拿着手機走着,待她走到大門邊,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嘴角泛起一抹笑,點開宋顧生的微信,她卻愣了愣。

【宋顧生:你在黔子寨?!】

【宋顧生:你電話打不通,有信號後立刻打給我。】

【宋顧生:我現在正在過去,你跟段潇兩人不要落單,不要亂跑,呆在人多到地方。】

她震驚得難以置信,看時間,最後一條是下午三點半。

【喬念:你在過來?】

信號依然不好,好一會才發送成功。

然後幾乎是立刻的,宋顧生的電話就打來了。喬念有些愕然地接起。

電話那頭的語氣有些急,接通後喊了聲“念念”,喬念心髒頓時失了一拍,笑了笑,問他:“緊張什麽?”

宋顧生聽到她安然無恙的聲音似乎松了口氣,問她:“你跟段潇在一起?”

喬念看向水聲不斷的方向,應了聲。

她聽出他的語氣有些凝重和焦急,“怎麽了?你現在在哪?”

“我已經到G市了,正在開車進山,你現在具體位置在哪?”

她聽到電話那頭還有其他人到聲音,她立刻就認了出來,問道:“那天警局裏錄口供的警察也來了?你們在一起嗎?”

不知是喬念這裏到信號又開始斷斷續續還得宋顧生在山上信號開始不穩,彼此都有點聽不清對方說的話。

喬念聽到對方斷斷續續地再一次問她的位置,她回答道:“我和段潇住在村長家。”

剛說完信號徹底斷了,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聽到她的回話。

看了眼時間,快九點了。

喬念将手邊的大門推開了一絲縫隙,往外看,漆黑一片。

山路沒燈,宋顧生這麽晚進山,還和警察一起?

喬念低頭看着宋顧生之前發給她的信息,叮囑她和段潇不要落單,還叮囑她們呆在人多的地方……

她皺了皺眉,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太多,總感覺好像因為宋顧生的話和剛剛那通電話有些心緒不寧。

廁所的水聲停了,喬念便走回去,把毛巾和衣服等等都遞給段潇,“別着涼了。”

段潇在裏問:“你剛剛在外面唠唠叨叨地說什麽?”

“剛剛信號回來了會,接了通電話,還不到一分鐘又斷了。”

這時段潇剛穿好衣服出來,一聲“吱呀”的聲音傳來,是老木頭發出的聲音,兩人都下意識往木樓梯的方向看去。

燭光搖曳,一伏着背的影子被拉得極長,落在牆上,像夜中鬼魅。

喬念一顆心提了提,段潇直接尖叫出聲。

村長正端着一根蠟燭走着下來,目光定定地看着兩人。

段潇吓得心髒都麻了,看清是村長後,當下扒了扒頭發,一驚一乍的太抓心了。

“媽呀,我還以為是誰,吓死我了。”

村長嘿嘿地笑了笑,臉上的皺褶在燭光倒映下顯得更深了,他擡了擡手,讓兩人不用怕,“快下雨了,外面的畜生,要給鋪上篷子。”

所謂的篷子就是一張大大的塑料膜,就擱在門邊,有些厚度,重量不輕。

村長一個人拿着有些吃力,便開口向兩人求助。

大門被推開,外面已經刮起了風,帶着絲小雨粉飄了進來,臉上絲絲冰涼。

段潇剛洗完澡,出去得又弄髒了。喬念便讓她在屋子裏呆着,她去幫村長就好。

飼養雞鴨的地方就是今天進門村長老婆站着的那裏,喬念幫着村長吃力地将塑料膜鋪上,再用磚頭将邊緣壓實。

雨已經開始逐漸越下越大,雨水順着衣領流下,冷得喬念打了個寒顫。

這時擱在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震動。

來信號了?

喬念立刻掏出手機,果然是宋顧生的電話,正按了接通,手機就被人用力奪了走。

喬念一驚,看着不知什麽時候走到自己身後的村長,一顆心高高提了起來。

腦海中立刻浮現宋顧生發來的信息和電話裏的話,喬念故作鎮定地看着來人,輕松地笑道:“村長,怎麽了?”

此刻對方臉上的溝壑在雨水沖刷下顯得格外猙獰。

她看了眼他手裏握着的手機,信號大概又中斷了,屏幕已經再次暗了下來。

她不确定地喊了又喊了一聲村長,對方雙眼陰沉沉的,死死盯着她,一字一頓地說:“你是警察。”

喬念一愣,“什麽?”

天空突然劃過一閃電,喬念看到村長另一只手拿着一塊紅磚。

她心中微凜,看了眼敞開着門的房子,退後了一步。

村長像是發現她的端倪,手上的磚頭便往她身上招呼。

喬念吓得一閃開,就往屋內跑去,同時大喊段潇和救命,可屋內卻沒有任何反應。

村長上了年紀,慢了半拍,喬念已經跑回屋子,喘着氣翻身迅速地把門栓上。

正稍稍定了定心神轉身尋找段潇,卻對上了一雙像淬了毒的眼。

作者有話要說:  安利一下和我一直戰戰兢兢做碼字機器基友的文:

《男主總想咬我》by祁畫

餘心一覺睡到電競文,成了FNS職業戰隊的…小替補。

替補就替補,總有轉正的一天。

但直到——

餘心看見那一百多個人的替補隊友。?算了,替補挺好。

某次TGA賽後采訪,曾有人問:“Y神有沒有什麽特別想做的事?”

江羿清晰記得自己說:“想做的事?她,算不算。”

那人:??

衆所周知,Y神是真的敢說。

但也是真的.....愛而不得?

在一起後的某天。

餘心看了眼沙發上一臉風輕雲淡面無表情的的江羿。

再看了眼自己爆炸的微博。

短短幾分鐘,江羿@了她三條。(?

——她在幹嘛

——她不理我

——她看我了

#只要我發送的夠快就沒人能攔得住我發狗糧#

#鎖門了!以後別想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來坐沙發上:D#

#他只是在想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将想做的事付諸于實踐[托腮]#

穿書,背景PUBG絕地求生,電腦版

主業談戀愛,副業打比賽,比賽相關純屬y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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