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全國大賽之加冕

暫借會議室中。

主位的幸村發問：“對于明天的出戰順序，大家有什麽看法嗎？”

“從今年收集的資料來看，牧之藤也是雙打方面較為薄弱，目前敗率33.9%，單打方面實力強勁，敗率3.7%。另外，牧之藤部長齋藤決賽位于單打三的可能性為79.2%，位于單打一的可能性為17.8%。”

“我記得牧之藤的部長齋藤曾經輸給福山前輩，好像是［6-2］？”

“齋藤當時的實力與我相當，只不過中套了而已。”福山別過臉，視線跳過對面左側的真田。“真想贏他不是這麽容易的。”

真田定定看向幸村，幸村感受到了他的視線，不過沒有回應。

“那福山前輩想再和他打一場嗎？”

“我随意。”福山聳聳肩。

“那麽，決賽，我打算作為雙打出戰。”幸村話音未落，所有人都看向他。

“幸村，” 藤原皺緊眉頭。

“我明白，藤原前輩。”幸村沒等藤原說出口，“我認為獅子樂中那場已經足夠了。”

“但是幸村部長，全國決賽不是兒戲。”松本有些無法認同。

“我知道，我做這樣的安排是因為我相信大家，還有——”幸村站起來，看向左半邊的學長們，“我希望這次全國大賽決賽的勝利，是由前輩們主導的。”

“……”松本抿了抿唇。武田低下頭。

“所以基于此想法，我和真田雙打二，武田前輩和松本前輩雙打一，藤原前輩單打三，福山前輩單打二，毛利前輩單打一，柳替補。如何？”幸村環視一周。

“會贏的！”藤原認真地對幸村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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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本和武田對視一眼。“我們會讓藤原在單打三結束比賽。”

國中全國大賽決賽日的大阪網球公園主場館座無虛席。去年的冠亞軍再次于決賽場上碰面，加之牧之藤衛冕和三連霸的噱頭，很多人都萬分期待這場對決。

“接下來進行牧之藤中學對立海大附屬中學的比賽。”

“雙方列隊上前。”

“全國優勝屬于立海大。”披着外套的幸村向齋藤宣戰。

齋藤輕描淡寫地回應：“牧之藤只有勝利。”

“接下來進行雙打二的比賽，立海大附中幸村精市、真田弦一郎VS牧之藤中學金井耀人、三浦道。”

齋藤狠皺了一下眉頭。［失策了。］為了加大雙打勝算，他把金井和三浦特地移到雙打二，沒想到立海大會讓這兩人上第一場比賽。

“啧。”

此時場邊的很多觀衆也很震驚，他們或多或少都了解到立海大這兩位新生的本事。

“跡部，那個一直占着單打一位置的幸村竟然上了雙打二诶。”向日頗為驚訝。“幸村君會雙打嗎？”

“嘛，幸村君的話，一對二估計也問題不大吧？”忍足推了推平光眼睛，“當然，是脫掉外套的情況下。”

“确實，好可惜啊，那場比賽沒能去現場看。”

“錄像已經有了，這次回去再慢慢分析。”跡部示意衆人安靜，“比賽要開始了。”

“Sanada。”

“啊，Yukimura。”

“比賽開始，立海大先發。”

“你先發，Sanada。”

真田走到底線發球。

啪。

［15:0］

“好快！”金井和三浦相視苦笑。

真正作為真田的對手時才能發現真田發球和回球的強度和速度，确實是難以處理的。

［game rikkaidai 1-0］四發Ace。

在第二局牧之藤兩人本想用雙打的配合建立時間差得分，無奈另半場主要是真田在回球，簡直就像一對二，真田遺漏的球幸村都能預判到并且補上，而幸村的回球往往意味着得分。

齋藤在心裏嘆了口氣，他回頭示意雙打一兩人去熱身。

［game rikkaidai 2-0］

到了幸村的發球局，不過他沒有太為難牧之藤兩人，只是真田顯然越加進入狀态了。

“侵略如火！”

“其疾如風。”

“與其說是真田和幸村的雙打，還不如講是真田的個人秀。”向日雙手墊在腦後，“有些無聊。”

“确實，幸村君在這場比賽劃水劃得很歡快呢。”忍足順着向日的話繼續吐槽。“在現場看幸村君打球确實是一種享受啊，一位美人，不是麽。”

旁邊和冰帝衆人靠得比較近的丸井悄悄給忍足記了一筆。

［game rikkaidai 6-0］

“厲害啊，給牧之藤削零，不愧是Sanada Yukimura——日本第一兵的名諱！”

“不過牧之藤看來确實是實力下降了不少。”

下場後幸村沒有出多少汗，直接坐回教練席。［稍微有點能體會福山前輩的心情了啊……弦一郎确實不太适合雙打。］

雙打一的比賽，武田和松本以［6-1］拿下。牧之藤兩人的默契度要比武田和松本好一些，也打得很用勁。但到底基礎實力不同，大賽經驗差距較大，只能拼命保下了自己一局發球局。

“看來我們可以提前慶祝勝利了。”松本下場後和福山說道。

“我也是這麽想的。”武田附和。

“接下來進行單打三的比賽，立海大附中藤原佐賢VS牧之藤中學齋藤道三。”

齋藤拿起自己的網球拍起立，環顧決賽場館。

［牧之藤只有勝利。前輩們，我會守住這最後的榮耀。］

“雙方行禮。”

齋藤和藤原在網前握手。

“我會贏。”齋藤像是對藤原講述一個既定事實。

“每個人都想贏，但是有誰能真的做到想贏就贏呢？”已經紮起馬尾的藤原不再言語，轉身前往後場。

“比賽開始，立海大附中藤原先發。”

［久違的感覺啊。］藤原不緊不慢地拍球。去年立海大和牧之藤同樣在決賽相遇。他們一直鏖戰到最後一場單打一，身為立海大部長的他和牧之藤部長平等院同為自己的隊伍争取全國優勝。

事實是，他敗了。［1-6］慘敗。

當他下場的時候，他不知該怨恨自己辜負了大家的期望，還是該慶幸這不是關東大賽的決賽。

被平等院徹底摧毀防線的他甚至開始質疑自己的球風是否可行，是不是自己這種綿裏藏針的打法真的像外界所說的那樣“無用多餘”。

藤原抓住彈起的球，看向觀賽區的福山。

［圭，我真的很感謝你。作為立海大的副部長，你能明白我那時的郁結。那個時候你一直暴露在最前面，為我分擔各種壓力——質疑、猜忌、抱怨。所以——］

［不會再懷疑自己了，不會讓你失望的。這場比賽，就是證明！］

啪。

［15:0］

“204km/h！”柳驚了一瞬，開始動筆疾書。［比起和精市的那場，發球速度提高了16.7%。］

“藤原前輩幹勁滿滿啊。”毛利靠在武田肩上。

“壽三郎，你又重了。”武田挺直了背。

齋藤先失一球，他定定神，重新調整姿勢，示意對面接發準備完畢。

啪。

第二球齋藤跟上了球速，打出斜線球，開始上網。

“和推測的一樣，齋藤一開始就采取攻勢，而佐賢打得偏穩。”福山站在場邊，抱臂觀察賽場，神色平平。

“我不認為齋藤能攻破藤原的守勢，即便他的球風和平等院極為相似。”松本在福山右手邊應道。

“即使是真的打亂佐賢的節奏，也不意味着取勝。”福山凝視場中的藤原，那場決賽過後，每個周末藤原都會拉着他打滿6盤練習賽，不僅僅是為了訓練防守啊。

［30:0］藤原打出的高吊球正好壓在底線上。

［30:15］齋藤的前場削球成功得分。

“看起來兩人實力相當啊。跡部你怎麽看？”忍足詢問正輕撫銀發的跡部。

“立海的副部長處于優勢。”

“诶？是麽。”向日右手墊着腦袋。

沉思的忍足突然跑題：“話說回來，在立海大當部長是看顏值的麽？”

“呃……”聽到忍足吐槽的向日開始認真比較場上的藤原和教練席的幸村。

跡部黑線：“看比賽！”［這個話題就此打住。］

［game rikkaidai 1-0］

“藤原……”這一局，齋藤打得萬分小心。他不止一次地研究過這個在福山之上的人。［你會在什麽時候爆發呢？藤原。］

［40:30］

直到第二局局點，場上依舊風平浪靜，藤原看似都在被動防守，時不時打出短球或者高吊球得分。

越到這個時候，齋藤越是集中注意力。

［Advantage saito］

被拿走一分後，齋藤又迅速扳回一分。

［來了。］齋藤看見藤原這一次擊球姿勢明顯有別于平常。［底線切球。］

［Deuce］

“啧，短球嗎。”

［很有趣啊，這場比賽。］幸村此時很興奮，他直起上身，調整了一下坐姿。

“看來精市對這場比賽相當感興趣啊。”柳無意識地感嘆了一下，餘光掃到一旁眼神晶亮的仁王。

［興致非常的還有一位。］

［Deuce］

“不是吧，只是第二局就咬得這麽緊。”

“跡部，真的是立海的藤原在掌控全局麽？”

“接着看下去，向日，仔細看。”

［game makixifuji 1-1］第二局進行了十三分鐘。

發球局保住了，齋藤此時稍微松了口氣。

［15:0］Ace。

除開第一球齋藤略微分神，接下來兩人又僵持起來。

［什麽時候，］齋藤反手回擊一球，［你到底什麽時候“亮劍”，藤原。］

也許只有和藤原對戰的人才能明白這種不上不下的心情。齋藤不是沒想過進行針對性訓練，但是牧之藤整體的球風都偏狂野，實際上不只是牧之藤，關西大多數隊伍球風都較為粗放，攻擊性有餘而防守不足。就算有心思細膩的網球隊，基礎實力也不堪一擊。至于四天寶寺，嗯......不在齋藤的考慮範圍內。

［40:0］

齋藤抹了把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腦海中回想起前部長平等院鳳凰。

［強攻，撕碎它，“劍”自然就露出來了。］

齋藤雙手正拍回擊了這一高吊球。

［力量有餘，但位置太差了。］藤原打出一記雙反。

［game rikkaidai 2-1］

“交換場地。”

齋藤接下教練織田的毛巾搓着臉。他自比賽一開始壓力就很大，加上對每個局點都很警惕，因此已經不自覺間出了很多汗。

“齋藤……”對此局勢，織田說不出什麽話。如果這一場輸了，那牧之藤就是三振出局，即便拿下準優勝，也将會面臨鋪天蓋地的質疑。

第四局，齋藤仍打得艱難，尤其是後面持續的“Deuce”，讓他幾近放棄這一負面情緒。

［冷靜，齋藤道三。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冷靜下來。］

［game makixifuji 2-2］

“什麽呀，一直在僵持當中嘛。”宍戶準備起身去買罐飲料。

“坐下，宍戶。”跡部掃了一眼身後，“即使是稍微體會一下場上兩人的精神力。”

［我是不會服輸的，藤原。］齋藤盯着準備發球的藤原。［如果你打算這樣下去，那你的算盤可就打空了。］

啪。

［不愧是牧之藤的部長，這樣的專注力和心理承壓力确實少見。］幸村的視線一直在兩人之間來回。

［15:0］

［30:0］Ace。

“205km/h，貌似藤原前輩狀态越打越好呢。”

［30:15］齋藤适時放出側旋短球。

“藤原，無論你在耍什麽花招，對我都是沒用的。”齋藤一臉輕松地挑釁藤原，“你費勁心思，到頭來還不如直接跟我對打爽快。”

藤原沒有理會。

“你和我正面對決分出勝負不好嗎？說不定還比現在的比分好看啊。”

“我可以發球了嗎？”

“……啊。”齋藤下蹲持拍示意。

［Deuce］

“切。”齋藤咬了咬牙。［也是，畢竟我在這方面的段位比福山那家夥還差很多呢。］

他現在覺得頗為被動，場上的節奏一直在被藤原把控着，就在剛剛他幾近破發，卻還是被藤原救回。

齋藤已經頗有些不耐煩。

［game rikkaidai 3-2］最後一分齋藤回球失誤下網。

“對面應該快忍不住了，齋藤。”織田摸了摸胡子。

“啊，我也有這種預感。”

［你應該在每個發球局都有這種預感吧，齋藤桑。］幸村給藤原遞上水杯。“該開始了，前輩。過猶不及。”

藤原朝幸村笑了笑。

接下來的第一球，藤原就發出了攻勢，饒是齋藤也有點始料未及。

［0:15］

“什麽啊，就這麽開始了？”齋藤有種莫名的落差感。

“齋藤這一年确實進步很大。”福山終于開始和衆人解釋，“不只是球風，他的基礎五維都已經接近當時的平等院了。”

“這麽說，如果一開始和齋藤硬碰硬的話——”

“啊，會吃大虧。即使是守勢，你們也看到了，不相上下。佐賢的沉穩表現騙了很多人。”

“那也就是說現在可以硬碰硬了？”毛利抓了抓自己的卷發。

“可以是可以，但是不需要。”

［deuce］

［又是平局嗎？］齋藤緊盯着對面，滿頭大汗。

［Advantage fujiwara］

“糟了，到破發點了。”織田感覺有點不妙。

“看起來可以用以逸待勞來解釋現在的局面。”柳找了一個位置坐下。“目前藤原前輩的狀态仍處于平穩時段，而齋藤在前幾局已經用力頗多，現在即使再想發揮之前的狀态也已經不可能了。這種狀态不僅是速度耐力，還有精神層面的專注力。”

［而且，藤原前輩現在即攻即收，節奏的快速變化也會讓齋藤難以應對。］幸村按了按脖頸。［按照之前齋藤桑的表現來看，他現在是無法處理的。］

［game rikkaidai 4-2］

齋藤閉了閉眼，用衣領擦去額頭的汗水。［沒得很啊，還有機會。］

“這一局佐賢拿穩之後，齋藤就崩了。”福山看向場上已經盡顯疲态的齋藤，“無論是牧之藤三連霸，平等院留下的‘勝利至上’論，還是牧之藤三振出局的壓力，都已經讓他不堪重負。”

［game rikkaidai 5-2］

［不能輸，我不能輸！］齋藤的太陽穴在隐隐脹痛，手腳也因用力過多變得有些麻木。

［Double Fault］雙發失誤。

［0:15］

［冷靜，齋藤，冷靜下來。］

齋藤的發球質量比起之前下降了許多。

［越是這種時候，越要穩下來啊。］藤原對每一個回球仍沒有一絲放松。

“已經變得毫無章法了。”柳收起資料本，找出網球部財務筆記。

立海大的啦啦隊和觀賽的部員們也已經在歡呼勝利。

“看起來立海大贏定了。”忍足看着場上的藤原，“饒是如此，依舊表現得相當穩健。不愧是‘将軍’。”

［game set and match, won by rikkaidai 6-2］最後一球齋藤揮了空拍。

“比賽結束，立海大附屬中學3-0牧之藤中學，獲得全國大賽優勝！”

當真正看到記分牌上6-2的分數時，藤原才放松了全身，他轉過身，正欲向立海大觀衆席的同伴們露出微笑，卻被看臺最高處的一個戴着帽子的修長背影吸引。［有點熟悉，我在哪裏看到過呢？］

努力回憶的藤原走向中網行禮。

“很好的比賽，齋藤。”

“啊，藤原，我已經沒有什麽怨悔的了。”［心服口服。］

臉色有些發白的齋藤被藤原扶到了牧之藤休息區，他揉着自己的太陽穴，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頭痛欲裂。他無意識地給隊友們道歉：“對不起。我輸了。”

“齋藤……”

“佐賢，”福山迎向走來的藤原，遞上毛巾。“打得漂亮。”

“啊，相當精彩的比賽。”幸村笑着遞上水杯。

準正選們也圍上來給藤原道賀。

幾小時的休整後，在大阪網球公園舉行了頒獎儀式。

藤原接過了冠軍獎杯，福山接過獎狀，而披着外套的幸村接過優勝錦旗。紅底白字的旗幟曾一年年被展示在不同的社團辦公室中，享盡少年們傾慕的眼神洗禮。而現在，在夏日陽光的照耀下，幸村揮舞了幾瞬，直接定下它明年的歸屬——他向臺下的所有人宣告：“王者立海大，二連霸毫無死角！”

冰帝隊伍第二位的忍足不禁感慨道：“立海的幸村君似乎比你還華麗啊，跡部。”然後又被跡部記了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