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浪裏個浪
新學年開始時,又一批一年級生入部,并且成功與柳一年前2.1%的概率預測對應:這一屆确實沒有出彩的新人,連根獨苗苗都莫得。
在此情形下,真田的壓力不可謂不大,他心中恪守與幸村的約定:要維持常勝,立海的常勝,自己的常勝。
于是新生們遭了秧,親自下場對練的真田不是誰都能适應的,他們同樣不能适應那滿滿一頁紙的訓練內容。
#真的不會練出事嗎!#
而現在是正選選拔之後,新成員們的戰績并不理想。
賽季開始前的準正選選拔賽被真田縮改為正選選拔,暫時失去頂梁柱的立海迫切需要嶄新且完美的戰績來證明自己毫無問題,非常時期非常手段,因此地區預選賽、縣大賽給預備隊員吃經驗這一項目被真田果斷砍掉。
做完基礎訓練的丸井找到仁王,就着網球場邊略顯拖拉的長隊吐槽:“這三年的靈氣是不是被我們那屆吸光了啊?”
仁王斜靠着右臂:“大概,盛極必衰,puri。”
“诶?那不是很危險?”
“放心好了,以前不是沒有過。”
柳生走來表示憂心:“所以,要怎麽和幸村說?”總不能把實情說出來讓幸村糟心吧?
“......”丸井看向仁王。仁王把辮子勾到身前拉了拉:“別的不提,你們覺得在幸村面前說謊可行嗎?”
答案是否定的。
“所以才讓你想辦法啊。”
“piyo.”仁王坐在地上伸長了腿,擡頭朝丸井看。丸井當然知道他的意思,讨好般坐下來給仁王揉腿。
“其實嘛,報告新生情況只是我們去探望的理由而已。到那之後,只要能轉移幸村的思考方向,讓他關注別的事情就行了。”這時柳出現在仁王身後,靜聽這位“欺詐師”的主意,“而且下次還可以用這個理由去看幸村,到時候新生素質應該不會像現在這麽糟糕啦。”
“關鍵是‘別的事情’有沒有足夠的分量。”
“沒錯。”仁王點點頭,猛然意識到這不是柳生的聲音,趕緊起身,“參謀啊。”
柳正停筆忖思:“繼續。”
“值得幸村關注的無非那幾樣:部員實力、狀态,比賽...小海帶。”四人的目光再次聚焦于他們的後輩身上。
揮拍的切原只覺背後一寒,抖了抖。[怎麽有種不祥的預感?]
五月底地區預選賽,立海的戰績是全勝,且未失一局。總算給某些小報刊回了一巴掌。
神奈川縣大賽臨近,真田要監督訓練,自己的那部分實戰練習也不能放下,從前的老部員們都相當自覺,可是新生不一定有那覺悟。即便柳和正選們在旁協助,開學以來他還是忙翻了天,立海常勝的壓力讓他時刻感到逼仄緊迫,不過常年通過書法劍道磨煉心境的真田并不會退懼。
而在比賽中穩坐單打三鎖定勝局的二年級王牌切原·沒人管·赤也這時開始飄了,可勁兒浪起來。
比如某一個土曜日他大清早起來,昏昏沉沉地背起網球袋去練球睡過了站,并在車站終點被無奈的司機先生叫醒并委婉地請下車去。切原拍了拍額頭,惺忪着眼從兜裏拿出鈴響的手機。
【赤也,你在哪裏?】熟悉的嗓音立馬讓切原的睡意消去大半,他四處張望了一陣。
【柳前輩?我在哪裏?我也不知道诶。】
那頭的柳沉默着深吸一口氣,暗道秋後算賬。【四周有什麽路牌标志嗎?】
【好像是個學校,不認識。】
【你,還記得今天有練習賽嗎?】音調低了幾度。
【啊?今天有練習賽?】還未完全清醒的切原沒聽出那分危險。
【你現在趕過來還來得及。】無論這顆獨苗苗表現得有多成熟多靠譜,本性難移,柳覺得自己早該認清現實的。
【趕不及了吧?前輩們很快就能解決的。】
【......你到底在哪?】
【那個...我看看...】切原從車站沿着圍牆走,終于看到校門口的标志。【啊,這裏寫着的,青春學院。】
【......】[你究竟是怎樣才會坐車坐到東京去!]【赤也,我把路線發給你,兩個小時之內回來,否則我會向幸村報告你今天這番錯過了比賽的“奇遇”。】
【诶!不要啊柳前...輩。】
“阿勒,不要挂我電話嘛。”[完蛋啦!要是讓部長知道我又錯過比賽......會禁賽的吧?]“這個......馬上就要關東大賽了,正好讓我來調查一下青春學院!”[沒錯,就是收集資料,嗯,才不是公交車坐過頭還錯過練習賽。]
切原這麽想着,心安理得地進到陌生的學院裏。兜兜轉轉随着網球的聲音找到青學訓練場,他絕對不會像開學那樣被某類人騙第二次了!
青學一年級們正在揮拍、撿球、整理運輸球框,二三年級部員在做訓練之前的準備活動。
河村、不二已經開始對練,擊球的力度和精準度讓切原像模像樣地點點頭:“啊,還不錯嘛。”[相比起上次準決賽舒服很多的感覺。不對,按部長的說法應該是:動作好看起來了呢~]
“嘿嘿......”切原幹笑兩聲,不太能保持下去。距離上次部長和他對練已經有多久了啊?練習的時候真想看到部長披着外套站在場邊,哪怕他會收到“姿勢太難看”、“勉勉強強吧”之類的評價。
部長也有好久沒有誇他了。
說起來......
“對了,手冢桑呢?”他得趕緊偵查才對!
“嗯,不錯呢不二君。”記者芝紗織正對着青學的正選狂拍照片。
切原好奇地看着這位興奮地按快門,好像絲毫不擔心膠卷浪費的女士:“什麽,其他學校的間諜?”[經理?還是教練?]“看起來怎麽都像阿姨啊......”
對年齡稱呼十分敏感的芝女士立即停下手中的“工作”,去質問冒犯者對她的錯誤稱呼:“剛才你叫我阿姨,是嗎?”
“啊?”[二十多歲不叫阿姨,難道叫姐姐?]
“我說,不要以為你是國中生,就可以叫二十來歲的人阿姨!”正要進一步糾正的芝被她的上級井上桑一個電話叫走,走前撂下狠話并且拍了張照片留底,“由于緊急事态,今天就先放過你,但是下次我絕對不會饒過你的。”
“啊?”[你的膠卷真的不要錢嗎?是部裏公費的嗎?]“奇怪的阿姨。”
“算了,不關我事。現在要緊的是找到手冢桑。”
走進網球場的切原立即被副部長大石叫住:“你好像不是青學的學生,你找誰,”大石被轉過身來的那張臉驚了一下,“立海的切原君?”
“立海......”國中學校的網球部對這個名稱都不陌生,衆人的目光聚焦于切原,而穿着夏季校服的切原表示對此适應良好:“沒錯,立海大附中網球部的二年級Ace,切原赤也是也。”
“是真田的隊員。”大石朝一旁疑惑的部員點點頭,“我不知道神奈川的代表隊會來青學呢。”
“嗨呀,我只想做做間諜而已。”切原坦言自己的表面目的,可惜這樣的耿直讓青學衆人的敵意飙升了幾個檔次。
正僵持間,看到部員們停滞下來的手冢出聲:“那裏的,在做什麽?”
“啊,找到了找到了,是手冢桑吧?”切原上前幾步,“去年在關東大賽上,擊敗我的前輩的也只有你了,和我比一場吧?如何?”
“無關人員請離開網球場。”
“別這樣,手冢桑。一局也行,不要這麽認真啊。”被前輩們寵壞了的切原君難得好脾氣地邀戰,“你一直板着個臉一定很累吧?不要這麽頑固不化啊,是吧?”
切原眼裏相當禮貌的勸說卻引來青學部員的憤慨。二年生荒井立即出面維護:“喂,不許你對我們的部長無禮。”不僅出聲,而且還出手了,他抓起框裏的網球擊向切原,“快點走開!”
[好慢。]切原抽走一旁乾貞治的球拍将“飄來”的網球順利截下。[好帥,早就想學部長這麽做了,就是球速太慢根本沒有挑戰性嘛。]“你怎麽能打斷我們之間的談話呢?”
颠着網球的切原費盡口舌也邀不動手冢,說好的調查怎麽也得在部長面前講出點東西來吧?
“好吧,青學部長不行的話,讓哪個正選來試試也勉為其難。”
“部裏規定禁止私下比賽。”手冢一臉平靜,切原身後的大石拉住正欲發作接受挑戰的桃城。
“這麽守規矩幹什麽?”切原撇撇嘴,“現在的部長可是你诶,你是老A,當然可以改規定。”
手冢沒有表示贊同,也沒有否定:“請你離場。”
“......算啦。”[等下在邊上看看再回去好了。]切原抛球,朝身後的荒井發球作為“回禮”,“還給你。”
不過很遺憾,這次他沒能炮制丸井前輩的英姿,網球擊中了荒井旁邊還沒反應過來的桃城,而後網球場裏如多米諾骨牌一般引起連鎖效應,亂成一團。
“額......”耍帥失敗的切原意識到自己似乎闖禍了,于是弓下身往球場門口挪動,順便把球拍還給身邊的乾。[這絕對是因為球拍不合手,不是技術問題。]
[那什麽,按手冢桑的性格應該不會給部長打小報告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