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關東大賽之冰帝
“噗——呵呵。”幸村給來客倒上一杯花茶,“看來你的手氣沒怎麽變啊。”
“只不過打得艱難一點而已,勝利是确定的。”發牢騷是一方面,跡部可不會在氣勢上示弱。
都大賽冰帝從淘汰賽中勝出,拿到最後一張關東大賽門票。跡部表面上沒什麽,私下暗搓搓給幸村打電話,那種長舒一口氣的情緒幸村用膝蓋都能感受到。
而後關東大賽的抽簽,跡部又一把抽到去年的關東四強青學。也許...還不錯?畢竟和立海在不同半場。
“這次調查的資料應該比較詳細吧?說來聽聽。”幸村坐在床邊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立海又碰不到,你聽這個有什麽意思?”
“無聊嘛。”部裏的事情真田和柳談的少,一般只報告正選的情況,估計是怕他擔心。但是沒事情去操心更容易想東想西啊。幸村不太受得住這種“悠閑”,“我記得去年青學除了手冢君都不怎麽...優秀。”
跡部一臉哄小孩的神色:“好吧。”
“青學上屆三年級畢業,今年添了些新手。目前看來,手冢是強敵;有名的技術反擊型選手,天才不二;大石菊丸的黃金雙打,記得你去年是對上他們吧?很輕松?”
“這對雙打缺陷很多,”幸村吹一吹漂浮在水面的花瓣,“确實配合上足夠默契,但是配合并非決定雙打的唯一指标。”
“還有一名三年生乾貞治,數據網球風格,是不是和柳認識?”
幸村傾斜茶杯的動作停了停:“蓮二......似乎沒聽他提起過。”看來是認識的,同樣球風的陌生人柳不可能不提出來。
“另外還有兩個二年級生,一個強打型一個底線反擊型。還有,”跡部放下茶杯,左手虛覆在眼前,“青學今年也出現了一年級生呢,還是那位武士之後。”
“武士?”幸村捂着發熱的茶杯壁,“啊,你是說越前南次郎桑嗎?”
“沒錯。”
“哦,聽起來名頭不小。”
跡部瞅一眼幸村的淡笑面容,挑眉嗆聲:“這都沒能引起你的重視啊?”
“我倒是不知道什麽時候網球也可以傳代了。”
“起步總是比較高的。”
“這麽說來,如果是納豆桑的孩子我倒會好好關注一下。”
“......随你。”
七月底,關東大賽在東京綠森公園正式開幕。
戰意濤濤的立海在第一輪無法表現,因為他們的對手銀華中棄權了。
“這種隊伍還是頭一次見,我們縣大賽上也不至于出現直接棄權的。”
“puri.”
“或許他們有自己的想法。”第二輪比賽在下午進行,衆人閑來無事,柳發起提議,“我們去看冰帝的比賽吧。”
冰帝的出場順序:
D2:忍足侑士、向日岳人
D1:宍戶亮、鳳長太郎
S3:桦地崇弘
S2:芥川慈郎
S1:跡部景吾
替補:日吉若
青學的出場順序:
D2:菊丸英二、大石秀一郎
D1:海棠熏、乾貞治
S3:河村隆
S2:不二周助
S1:手冢國光
替補:越前龍馬
“看起來似乎不具有挑戰性?”忍足在活動手腳,一直關注着青學那邊的動靜,“什麽情況?有正選才到?”
向日在一旁原地踱步熱身:“這種事情還叫那麽大聲真的沒問題嗎?”
“冰帝!冰帝!”兩百多人的冰帝應援團鼓舞聲整齊劃一,每叫一次,都在場地內掀起巨大的聲浪。
“真讨厭啊,這種氣氛。”上次經受這麽隆重的聲援洗禮還是國二對戰立海那場,菊丸表示适應不能。
“雙方上前。”
忍足淡定發聲:“冰帝必勝。”
向日接話:“青學必敗。”
大石拍上菊丸的肩膀安撫:“沒事的。”
“大石......”所以他讨厭客場作戰。
或許是因為上次對戰立海時的血淚教訓,忍足和向日第一局就不打算留力。第一球以忍足後場的側邊正手告終。
[0:15]
雖然第一局青學發球,不過節奏保持在冰帝一邊,向日還沒打熱,忍足在後場率先擺出進攻态勢。
[game Hyotei 1-0]
“忍足侑士,號稱掌握千種回球技巧的天才選手;向日岳人,極具彈跳力的網前截擊手。”乾在場邊為觀賽經驗缺乏的部員們說明,“這兩人是自國一起就作為冰帝正選的選手,大賽經驗極其豐富,他們的配合着實不好破解。”
一年生堀尾有些不服:“但是,大石前輩和菊丸前輩也是我們青學的黃金雙打啊,怎麽這麽容易就被拿下一局?”
乾正要進一步解說,被旁邊向冰帝區域走去的土黃色隊服吸引視線。[教授......]
站在青學觀賽區前的記者井上感嘆:“立海和冰帝的關系還是這麽好啊。”
“那個王者立海也站到冰帝一邊了嗎......”青學的部員們心裏有種落差感。
“一向如此。”井上朝冰帝那邊按下快門,“同樣有着一年級就帶起整個網球部的部長,立海和冰帝從前年起就已經成為堅不可摧的盟友。”
“走吧。”立海正選已經在攔網外看了一會兒,一局終了,他們一行習慣性走到冰帝觀賽區入座。跡部詫異地回頭:“喲,這麽快啊?”
真田沒有回應,他不太想回答這種不怎麽“體面光彩”的勝利方式,柳向跡部解釋:“對手棄權了。”
“不錯嘛,可以養精蓄銳。”跡部評價一句,注意力轉回賽場。
第二局冰帝忍足發球,他顯然想進一步擴大優勢,因此在發球上花了些功夫。
“Net.”
[15:0]
“抱歉,英二。”
“大石你要再集中一些啊。”菊丸出色的動态視力讓他領會到剛才那一球的端倪。
失誤沒再繼續下去,青學雙打憑借開始展現的十足默契拿下第二局。
[game Seigaku 1-1]
“去年那場過後,大石苦練對球的動态觀察力。”不二對場上隊友的發揮表示欣慰,“發球旋轉上的小技巧已經不太騙得過他了。”
新生勝雄詢問道:“那個,前輩們一直在說去年那場,是哪場比賽啊?”
“去年我們在關東準決賽對戰立海大那場。”乾接下解說棒,“大石和菊丸對陣立海大的二年級王牌切原赤也,以及,部長幸村精市。”
“诶!”三位新生,以及去年未在場的越前都有些好奇,“結果呢?”
“一分未得。”
“不會吧?”堀尾叫出了聲,被手冢撇來的一眼逼回,“那可是我們青學的黃金雙打......”
“并且那場立海的部長幸村披着外套,一直在後場輔助。幸村曾以四個下手發球讓大石回球失誤,致使立海第二局輕松取勝。”
“原來如此,所以大石前輩對這種球已經免疫了是嗎?”
“應該沒錯。”
[game Seigaku 2-1]
“怎麽回事啊。”場邊的宍戶有些心急,“喂,岳人,你也太慢熱了吧?”
“我自己會調整的!”向日回了宍戶一句,繼續聽從榊監督的指示。
“接下來全力以赴吧。”
“遵命。”忍足和向日擊掌上場。前兩場的節奏被青學帶走,現在是時候奪回來了。
丸井小幅度地挺直背,沒驚動靠在他右側小憩的芥川。他轉頭和左後邊的仁王小聲讨論:“你說這場哪邊把握比較大?”
“不好說,青學那對進步挺大的。”仁王想了想還是先許一個預測,“冰帝這邊下兩局會比較順利。”
“青學在進步,我們冰帝也沒在原地踏步。”跡部聽見仁王的評語,“忍足暫且不談,岳人可不是你們去年看到的那樣了。”
場上的菊丸瞄準對面間隙回擊,而岳人一個單腳側躍,立即反身接到前場短球。
[15:30]
“終于出現了,向日前輩的‘月返’。”鳳頗為激動地站起身上前應援,“加油!向日前輩。”
“嘿嘿。”向日朝自家場邊比出大拇指。
“好快!”桃城頗為驚奇,“怎麽做到的?”
“強悍的彈跳力。”在乾解說的同時,柳也在為隊友解釋。啊,确切地說,是在為切原和桑原解釋,“以此為基礎開拓出的極具特色的回球風格...叫‘月返’是嗎?因為向日雙腿跳躍極具爆發力,使得他左右位移能力,以及瞬時追球能力占到不少優勢,可以看做對速度的一種特殊增幅。”
“這讓他在網前更加靈活,當然,更具攻擊性。”丸井做出補充,“不錯嘛。好想和他單獨來一場。”
“文太君?!”
“額...好啦好啦...我就随便一說。”
[game Hyotei 2-2]
菊丸小口補充水分,擦了擦汗:“優勢又被追回來了啊,大石。”
“下一發球局用那個吧。”龍崎朝大石菊丸點點頭。
“好!”
第六局冰帝發球,青學兩人上場後都站在中線上,一前一後。
“澳大利亞陣型嗎?”柳停筆忖思,“有自信。”
“在中間發球?”切原對雙打不是很熟悉,他沒見過這種站位。
柳出聲解惑:“網前搭檔俯身,發球員在底線中間發球,其目的在于截擊接發方回球,破壞對面對這一球的控制節奏。當然,還有其它變換,若底線選手比較有攻擊性,那麽兩人偏向中線,在兩半區故意留出空場,可以誘使對方打穿越球,這時後場選手有機會做出反擊,而另半場由網前搭檔防禦。反之亦可。”
“這樣比斜線的站位更好提前到位,不易丢球。”丸井手搭在左邊桑原的肩上,“不過需要相當的默契。不知道他們能發揮到哪種程度。”
場上的節奏确實又有些偏向青學,倚靠澳大利亞陣型,青學的防禦範圍很容易布滿全場,而冰帝這邊因後場忍足的預判能力,暫時守得住。
[game Hyotei 3-3]
“岳人現在的消耗很大啊。”宍戶的視角轉向跡部,“Atobe,你怎麽看?”
“現在場上我們仍具有優勢,前提是岳人能堅持下來......”青學的網前位,體力消耗也很大。
[game Hyotei 4-4]
“侑士......”向日漏掉菊丸這發特技短球,雙腿酸麻到有些僵硬,“抱歉。”
“沒事的。”忍足在後場推推眼鏡,“讓我來吧。”
[game Seigaku 5-4]
“看起來向日的體力缺陷還沒克服。”柳現在覺得銀華中棄權是件好事,否則他大概無法第一時間收集到這麽直觀的數據。
“對方兩個人,忍足君略顯無力。”柳生點到為止,沒有宣揚自己預測的結局。
[game set and match, won by Seigaku 6-4]
“哈。”向日輸得有些不甘心,不過還是和善地與菊丸握手,“你們很強。”
“彼此彼此~”
“岳人,回去給本大爺好好練練耐力。”
“了解。”沒有得到預想中的責備,向日心裏稍微好受了些。
下一場宍戶與鳳的組合獲得勝利,鳳的高速發球開場就讓冰帝掌握心理上的主動權,而兩人深入的相互了解使得局勢向冰帝大幅傾斜,比賽結果為[6-3]。
單打三桦地與青學河村同為力量型選手,在第一局河村就用出他的絕招:波動球。
“這種動作......”立海的衆人都下意識皺眉。[好浪費。]
強力的平擊球将桦地的球拍擊飛。
e on!Baby!”手握球拍的河村像是變了一個人。
“看來這局是力量對決啊。”氣溫逐漸升高,柳生拿出手帕擦了擦手心的汗。
“這種球怎麽樣,搭檔?”
“從速度推測,還在接受範圍內。”
河村用波動球絕招拿下第一局。而第二局桦地也使出波動球。
[15:0]
“騙人的吧?對面也會波動球?”青學一邊都難以置信。乾解釋道:“從桦地君之前的上場過程看,他很有可能擁有複制的能力。”
“複制?”
“沒錯,能夠在極短時間內學習對手絕招的動作,然後化為自己的絕招。”
比賽進入僵持階段,兩方的力量較量似乎難分難解。
[game Hyotei 2-2]
“其實這樣的平擊球,用抽擊是最好的解決方法。當然,要漂亮的抽擊。”
“好啦,我知道你在想幸村的動作。”
“你怎麽不覺得我在想切原君?”
“他還太嫩了。”
“仁王前輩!”什麽叫他還太嫩啊!
[對面打到現在還是這麽有力啊,耐力很好。這麽下去的話......]河村決定打破僵局,他使出了威力更強的單手波動球。
“隆!”不二心裏有點着急,這種絕招對手臂的傷害很大。
而對面的桦地同樣學會單手波動球,以同樣的動作。
“我就說了嘛,本來動作就不太對。”
“這樣真的好嗎?”切原對場上的局勢有些摸不着頭腦,“既然有害,那個木腦袋為什麽還要學啊。”
“赤也,是桦地君,要有禮貌。”
“我知道了。”切原對柳的說教習以為常。
“這樣下去,兩個人手臂都得廢。”丸井吐出一口泡泡糖,無奈地搖搖頭,“如果網球比賽都是這種平擊硬杠的話,真的很沒意思啊。暴力,暴力。”
“文太你別這麽直白嘛,好歹稍微認同一下兩位堅強的意志力啊,什麽的。Puri.”
跡部的臉色不太好看,場上随着雙方單手波動球使用再一次陷入僵局,他已經觀察到桦地手臂上的青筋了。桦地是他從小到大的夥伴,他止不住擔憂。
青學一邊也對河村的手臂憂心忡忡。龍崎看看另一邊的榊,心中猶豫不決。這實際上是同一種心理,兩邊都想着:再堅持一下,說不定對面就因為擔心隊員認輸了。
最後兩位堅持的選手直到第九局才由雙方教練協商,雙雙棄權。他們立即被安排去醫院診治。
仁王貼近柳生:“太虧了。”
芥川被丸井推醒,戴上他所珍視的“文太君的饋贈”上場去了。仁王又俯身湊到丸井臉邊耳語:“冰帝有些不妙啊。”
“......你覺得慈郎對上不二君有多少把握?”丸井也低聲回問。
“最多二成,如果你的比賽能給他某些啓發的話。”
“那手冢君和跡部......”
“五五開,但是你想想替補。”
“哈,你說青學那個一年級生嗎?”丸井看過一些報刊,“武士之後?他和日吉應該...也是五五開吧?”上次日吉可是和切原打到難解難分。
“puri,未必。”他個人去搜集過情報,美國西海岸少年組四年蟬聯冠軍,哪有那麽簡單。
不二開場的下手發球便将芥川的睡意完全驅散:“好厲害!好新奇的球路。”
“還是老樣子啊。”忍足有些熱,把脖子上的毛巾摘下放到一邊,單打二相當關鍵,虧他們還擔心芥川會不會因此憂心忡忡瞻前顧後,事實證明他們多慮了。
“但是剛才那球,芥川前輩揮了空拍。”
“因為下旋,”跡部倚着左臂,“由球速和旋轉雙重影響,網球在過網後路徑上浮,而慈郎按預判在正常位置揮拍,因此揮空。”
“還真有一套。”切原咂咂嘴,“慈郎桑應該反應過來了吧?”
“當然。”忍足有些奇怪,立海的團寵和慈郎什麽時候這麽熟了?
因為被前輩們嚴格管控飲食的海帶君啊,偶爾能從看望丸井的這位可愛前輩手裏得到大方贈送的一些甜食,而已。
芥川的網前截擊讓青學很多部員都大開眼界,而随着比分的焦灼,不二也展示出他的三重回擊。
“燕回閃!”青學部員們因看到不二的絕招而興奮不已。
“又是下旋。”柳生偏過頭沒頭沒尾地問一句,“你覺得呢?”
“花裏胡哨。”仁王撇撇嘴,“當然,按照幸村的說法是——有些多餘。”左後場邊線明明有死角,一個直線平擊的事情,何必呢?
“但是慈郎桑看起來被壓制得很厲害诶,明明截擊水準那麽高。”
“預判能力跟不上。”仁王摸一摸小辮子組織語言,“他對經驗直覺的依賴遠大于腦中思考過後的判斷。”
“一語中的。”柳瞄了眼跡部,[但此情無解。]
[game set and match, won by Seigaku 6-2]
丸井已經和向日他們一起在場邊等待,而随着裁判的一句宣布,場面開始沸騰起來。
“冰帝!冰帝!勝者是冰帝!”
“勝者是冰帝!敗者是青學!”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波動球:動畫中波動球的表現給我的感覺,大概類似于用伸直手臂的手掌心去拍飛過來的籃球。而籃球,具象地說一場下來最髒的地方是手指,最幹淨的地方是手掌心。将來球傳出去,最先接觸的是手指,随籃球的方向,從手指到腕部到整只手臂到整個上身,都有一個收回的趨勢吸收籃球的勢能,然後反過來由身體一直到手指,将勢能傳遞給球。運動動作是有彈性的,直直對上飛來的球讓它轉換速度方向,肯定會受傷,而且很浪費本人的力量。
網球應該也是類似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