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關東決賽之攻防雙打
決賽前的夜裏，真田在和室中跪坐冥想。他左手緊握劍鞘，想象着自己與手冢的對決。[手冢，青學晉級決賽确實是我始料未及的事情。這個隊伍在你的帶領下，也從那些塵埃中脫穎而出了。]
[但是——]
真田站起身，右手覆上劍柄。睜眼剎那間寒光出鞘，一招橫切。待劍尖于人身側閃耀着厲芒時，厚實的布制束帶輕輕飄落在地，原本被捆縛成束的稻草一縷不少地緩緩松散癱軟開來，在地上形成一個圓圈圖案。
[無論青學有沒有你存在，終究只是捆稻草而已。]
日曜日是個豔陽天。
由部員們和網球部的後援團組成的拉拉隊已經準備就緒，在賽前為立海應援，底氣十足的呼號聲完全蓋過了青學三三兩兩扯着嗓子喊出的聲音。
“jo—u—sho——Rikkaidai！Let’s go, Let’s go Rikkaidai！”
衆多的記者，關東各校乃至于全國網球強隊的經理、教練，忠實球迷們都彙聚而來。關東的球隊隊員們大都偏向青學，立海在關東的“統治”實在太久太久了，他們希望立海還能在他們仰望着尚可看見全貌的水平。
不過還有一個例外。
跡部帶着冰帝一隊，像往常一樣到立海觀賽席入座，跡部更是大爺款款地在前面找了個好位置。
“難得本大爺可以來當立海的觀衆，你可得華麗一點啊，真田。”
“這種事情不用你說。”真田帶領隊員上場。
雙方領隊握手時，大石在說出請教借鑒之類的話語後，像是堅定了什麽：“我們是為了獲勝而來，所以一定會打敗立海大獲勝！”
“puri.”[這種話聽得沒到一千次也有一百次了吧？]
真田臉色平淡：“嚯？”
“額......”
禮畢下場，雙方開始準備，真田作為領隊兼教練坐在教練席。
立海的出場順序：
D2：丸井文太、傑克桑原
D1：仁王雅治、柳生比呂士
S3：柳蓮二
S2：切原赤也
S1：真田弦一郎
替補：島津一郎
青學的出場順序：
D2：桃城武、海堂薰
D1：菊丸英二、大石秀一郎
S3：乾貞治
S2：不二周助
S1：越前龍馬
替補：河村隆
“越前龍馬嗎？”真田不甚在意，因為比賽會在單打三分出勝負。
醫院裏的幸村也得到跡部發來的出場表，他拿出原先用過的紙筆開始測想。昨天他寫寫畫畫推導一晚上，從出場順序到球風實力對比再到心理博弈，把兩隊掰碎了揉細了分析，得出的結論仍然是立海獲勝。給自己吃下顆定心丸，總算睡個好覺做了好夢。
“贏了。”嘟囔一聲，幸村準備去複健室。
“這場決賽，立海的部長幸村精市和青學的部長手冢國光同樣缺席，不知道會出現何種狀況呢。”記者井上和他的助理芝在場內圍觀。慈郎也清醒着，不過沒去打擾丸井：“文太君~這次也要打得漂漂亮亮的哦。”
丸井戴上耳機擺弄手裏的MP3不知在聽什麽；桑原正坐閉眼，調養精神。
“雙打二選手入場。”
“沒有什麽需要注意的，照正常步調發揮就行。”
“了解，輕松解決。”
“OK.”
兩人上前行禮，丸井朝對面擺出勝利手勢：“指教請多~機會難得，讓兩位看看我的天才妙技吧。”
“哈？”青學的兩位二年級生對丸井的印象，只停留在被手冢輕松擊敗的立海雙打正選階段。
“哈哈！不愧是文太君，太帥了！”慈郎作為迷弟的自我修養讓一旁的忍足嘆服。[就打了個招呼而已......]
“很抱歉啊，二位。”桃城也沒認慫，“你們的絕技，就讓我們打破吧。”
[大話倒是挺會說。]丸井吹着泡泡糖去後場接發，這對二年生，基礎比不上，配合又沒他們久，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幸村，你作為部長，承擔所有部員的期望，是網球部的頂梁柱，這是你的責任。而我作為正選之一，作為你的麾下，理應為你拿下勝利。這是，立海正選對部長的責任。]
[我一直銘記着。]
“上了，傑克！”
“啊！”
“桃城武，偏力量型，擅長高壓球；海堂薰，底線反擊型，具有相當的耐力，擅長側旋球。”柳照常解說，“這個雙打組合從理論上講确實可行，不過就目前來看，配合并不默契。”
“不默契嗎？”切原覺得對面還打得像模像樣。
“比起配合，他們似乎對自己的‘絕技’更為信任。”
開場丸井并沒有進攻，場上的桃城與海堂都使出自己擅長的球技得分，丸井摸了摸鉛護腕，朝投來詢問眼神的桑原搖搖頭。[先暖暖場吧。]“能打進關東決賽确實是有一定能力的。”
“啊。”桑原會意，丸井想打得穩一點。
［game Seigaku 1-0］
“幹得好，海堂、桃城！”青學一邊拿下一局，十分高興，氣勢也足起來。
“就這麽贏下去吧！”
桃城往場邊比出大拇指：“當然！”
“丸井前輩！”切原有些不樂意了，“你在幹嘛呢？”
“好啦，赤也。”丸井擺擺手，“馬上。”
第二局中，當桃城信心滿滿地打出扣殺，便立即被丸井以半截擊打回，後場的海堂接應不及。
[15:0]
得分的丸井前往後場準備下一發球：“喂喂，別呆着啊，我發球了。”
被催促的桃城按捺下心中的驚異，準備接發。
第二球海堂在後場使出“蛇球”，不過球路已經被專注的桑原看穿，他向兩人間的空隙正手回擊，再拿下一分。
“我的蛇球......”海堂也怔住，不過他沒時間細思調節，因為下一球在他們就位後立即發出。
“幹得漂亮呀，文太。”仁王贊嘆一聲，“我覺得有點大材小用，是不是？搭檔。”
“畢竟是決賽對手，總要尊敬一下。”
“海堂他們，第一局适應的節奏完全被打亂了。”不二也看出其中端倪，“現在他們一直在被迫配合由立海一邊的攻方丸井主導的快攻節奏，自己的實力完全發揮不出來。”
“那怎麽辦？”青學新生堀尾叫起來，“對面好狡猾啊！”
“下一局我們發球，應該能好一些。”
似乎确實如此，第三局海堂發球，他緩緩拍球調整自己的心态。[冷靜，一定要接到所有的球。]
“上了！”
飛向側邊的旋球被桑原輕松回擊，完整平擊球的力道也讓接球的桃城暗自吃驚：“好重！”他的雙反，就是稱為絕招的“JackKnife”，被網前的丸井用半截擊打出穿越，被海堂擊回。
“出現了！回旋蛇球！”青學三位新生齊齊叫出海堂的絕招。
[outside in，這都能興奮啊？]丸井眼中是對面兩人的走勢，他知道桑原會接到的。
[0:30]
“漂亮。”丸井和桑原擊掌。桑原已經學會進攻了，他的正手就像拉滿弦然後被射出的箭矢，其爆發力已然不遜于柳生的抽擊。照丸井的話說就是：傑克總算把自己那幾塊肌肉秀出來了。
“好強！”勝雄惶惶然看向乾：“怎麽辦啊，前輩？”
“這......”
［game Rikkaidai 2-1］
桑原的發球局仍複制第二局的情況，好不容易因控制發球慢下來的節奏被瞬間帶快，讓青學兩人再一次進入無所适從的狀态。
“糟糕了，桃城和海堂必須适應這種快攻，不然他們拿不下對面的發球局。”
“為什麽一定要适應啊？這不是跟着對面走了嗎？”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乾推推眼鏡，“他們還沒有從對面那搶奪節奏的意識，及實力。”桃城和海堂需要一個突破口摸索機會，哪怕一球，可是立海兩人在第一局以後再沒給過他們。
立海一邊，仁王站起身：“走了搭檔，去準備準備。”
“了解。”
慈郎還是老樣子，每在丸井網前得分後就給他應援打call，別提有多起勁，讓身邊的向日很是無奈：“就不能消停點嗎？”
“但是不得不承認，這對雙打一直在變強。”不只是變強，還将自己的破綻補上了，“這還真是沒有死角呢。”
“我們也能做到的，侑士！”他在努力訓練耐力，不再貪玩每天盼着部訓結束。如果...如果冰帝還有機會，他們一定能贏！
［game Rikkaidai 3-1］
“我去，好歹贏個一球吧？”桃城在後場着急，“要贏啊，海堂！哪怕一球！”
“啊，我知道了！”
[贏球？你想贏就能贏的嗎？]丸井成功接發，球被擊向後場邊線，海堂迅速追球，擺出姿勢。
“哇，波動蛇球！”
“這分贏定了！”
[天真。]桑原已經等在後場位置，他還有時間挪步調整姿态，擊出上旋挑高球，前場的桃城起跳夠不到。
[0:15]
“诶？大石前輩的攀月截擊？”
“怎麽會這樣？”桃城擦擦汗，“不管多強的球，總能被輕輕松松接到......”
“很奇怪啊，是什麽讓你們覺得我們很好對付呢？”丸井等着接發，開始嘴炮，“難道是因為我去年輸給手冢君？”
“......”桃城和海堂沉默不語，連帶着青學一衆都是如此。
“手冢君我是承認的啦。不過我很好奇呢。”丸井人畜無害地笑起來，“你們青學裏面，有能不被手冢君削零的存在嗎？”
“......”
“還是說你們就這麽心甘情願覺得自己該被手冢君削零？”
“......”無言以對，因為幾乎所有青學部員都是這麽想的。就連有着手冢之下第一人名頭的不二，心裏也有所動搖。[心甘情願嗎？]
“請發球。”裁判看着秒表提醒，讓桃城回過神來。
這一局似乎是丸井的嘴炮起了作用，青學兩人的氣焰被澆熄。
［game Rikkaidai 4-1］
第六局丸井發球，而桃城和海堂開始适應他們速發的方式。
“很遺憾，你們這種小伎倆，我們破解了。”桃城網前起跳扣殺，被中場的丸井半截擊打出穿越，而海堂已經學會在後場接應，又是一個側旋球，後場的桑原正手擊球得分。
[inside out，不錯嘛傑克。]
“小伎倆？”丸井噗嗤一聲，“好吧，讓你們見識一下真正的快攻好了。”
“丸井桑的快攻啊。”鳳似乎想起那場不堪回首的比賽，“真的好強。”
“終于來了嗎？”
“乾前輩？”一年生們有些不解什麽叫“終于來了”。
“剛才，立海的丸井只展示出他的半截擊，這足以擊破桃城的入樽式扣殺。但是，丸井真正擅長的并非半截擊。”乾的聲音低沉下來，“是網前截擊和短球。”
“傑克。”
“啊，後場交給我吧。”
丸井發出上旋球，與桑原迅速轉換位置。待桃城的接發回來，沒等青學兩人轉好位置，上網的丸井将來球切向發球區側邊得分。
[30:0]
“喂，海堂，那是你的地方，你怎麽不接？”
“啰嗦！你不是要轉到前場嗎？”
“我發球咯~”丸井的聲音讓兩人按捺相互的怨氣。接發後的狀況仍然不妙，丸井的速度太快了，不等球落下就進行揮擊，本就着急的桃城和海堂再次争執：“笨蛇，那是你的地方。”
“他回球的時候不是還沒出你的範圍嗎？我比你遠啊，你怎麽不回去接！”
“你！”
“喂，我發球啦。”
“......”
“看到了吧，赤也。”
“這就吵起來嘞？”
“意外的效果。”丸井也沒料到這兩位比賽途中還能吵架，“這種配合來雙打？”
［game Rikkaidai 5-1］
雙數局後無法休息，也無法接受指導。只能埋怨一兩句就被對面發球或者裁判發球提醒打斷的青學兩人，怨氣始終無法完全釋放，再加上丸井幾近一對二的網前攻勢，可以說他們的雙打已經一團糟了。
“如果幸村部長在的話，應該會說：‘啊，打得真難看。’之類的吧？”切原因丸井瞪來的一眼趕緊補充，“我是說青學那兩個！”
滿意的丸井這才回過身：“說起來我的天才妙技都沒給你們看過诶？”
“不需要，去年已經看過了。”桃城沒好氣地回應。
“那就算啦。”丸井一臉可惜的樣子，“反正都快結束了。”
［game set and match, won by Rikkaidai 6-1］
“實力還是差距太大了。”
桃城不太喜歡聽乾這番滅自己威風的言論：“乾前輩！我們也拿下一局了的。”
“那兩個人可是帶着負重的啊。”
“什麽！”X2
“完成完成。”丸井喝一口水，和桑原回觀賽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