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8.20
伊夫穿着略寬大的黑色浴袍出現了。
他修長的脖頸裸露在外,發梢上還挂着水滴,在光滑的皮膚上滾動,蒼白皮膚與黑色的強烈對比讓人無法移開視線,雷德看在眼裏,瞬間覺得喉嚨幹渴,心跳加速,他喜歡伊夫這個樣子。
伊夫用幹毛巾蹭着頭發,拿起遙控器關上了電視機,懶洋洋地解釋着,“剛才随便打開了一個頻道,無奈全部都是從人類引進的成人節目,花樣百出,想看點別的都沒有。”
他輕盈地坐在沙發上,拿起血蘇打小飲了一口,見雷德還站着門口不動,就拍拍沙發的一邊,示意他過來坐吧。
房間裏只開着一盞壁燈,鵝黃色的光圈朦朦胧胧,窗簾垂出自然的質感,烘托出暧昧的氛圍。
雷德顯然還搞不清狀況,在沙發上正襟危坐,有點正經過頭了。伊夫則半側着身,靠在沙發繼續擦頭發,兩個人好像都沒什麽事情可做,卻又不說話,就這樣毫無意義地持續了半個小時,直到雷德覺得是不是該開口說點什麽了。
“伊夫,你說喝醉了……”
“哦,騙你的。”
伊夫沒有絲毫的歉意,輕描淡寫地一句帶過。
被耍弄的感覺并不好,雷德略顯不悅了。
伊夫甩掉了毛巾,靠向了雷德一邊,與以往不同,他直接靠在了雷德硬邦邦的肩膀上,一下子拉近了距離,口吻上很放松:“如果我不把情況說的嚴重點,怕你不過來。另外你不是也有事情瞞着我嘛,還是件很不得了的事情。”
“你別問我怎麽知道的,現在我耍你一次,咱們算是扯平了,不,既然我是你的老板,還應該你欠我的。”
昏暗的燈光也掩蓋不住雷德臉上的震驚,伊夫知道了什麽?還是說他都知道了?自己想變成吸血鬼呆在他的身邊。雷德不禁窘迫起來,他的想法很不成熟,況且也沒有達成。
微妙的感覺在他們之間暈染開來,但是戳破了反倒讓人踏實了,僵持的關系終于有了一點松動。
伊夫臉上淡淡的笑意是溫和的,也是專注的。
他們面對着面,雷德忍住了不再問話,全神貫注地欣賞着眼前的男人。
伊夫眨眨眼睛,心想,雷德這家夥挺聰明啊,知道和他按兵不動了,于是順了順嗓子。
“好吧,那你把你的想法再重複給我聽,我需要檢驗下你的忠誠。”話音剛落,他就起身橫跨在雷德的腰際,騎坐在他的腿上,頂向有型的腹肌。雷德的後背一僵,不可思議地看着他,伊夫順勢趴了上去,蹭在了他的耳邊,低語道。
“說吧,你那些為了追求我的小心思。”
雷德做夢也想不到的竟然是在這種姿态之下交談,他一邊要組織語言去說明,一邊還要控制着身心保持穩重,尤其是下身熱源的部位別丢臉了。
他把想法言簡意駭地和伊夫說明,包括他想留在伊夫身邊的願望,還有極其含蓄的愛慕之情,竭盡全力地說了出來。
伊夫與他耳鬓厮磨,聽着笨拙的情話,堪比是最高享受了。
談話結束後,雷德渾身繃緊,敏感的部位早就不聽使喚,漲得堅硬。
“你不想說點什麽嗎?”他問着伊夫。
伊夫從他的耳際蹭到了面前,鼻尖頂着鼻尖,黑色的碎發撩過他的額頭,雙臂搭在寬厚的肩膀上,簡直讓人血脈噴張。
鮮紅的舌頭從淡色的嘴唇中伸了出來,舌尖惡作劇一般劃過雷德的唇瓣,撩撥了他潔白的牙齒,留下一道水痕。這下挑逗又滑又膩,極其誘人,雷德雙臂一下子攬住了伊夫的腰。
“這算是你的表态嗎?”他嗡着鼻音,雖不是調情高手,但這點暗示還是看得懂的。
“算是吧,趁我還沒改主意。”伊夫勾起一邊的嘴角,尖牙如同惡魔一樣狡黠。
“你昨天不是還在嫌棄我的壽命短嗎?”雷德說着。
“呵,不過我今天又明白了該及時行樂的新道理。”伊夫再次貼了上來,“我之前只關心了生命的長度,現在我想看看它的寬度了。”
……
生命的長度與寬度。
雷德笑了,這還真像是伊夫的說話方式呢。粗糙的手掌輕輕撫上了後腦,他吻了上去。
唇瓣才觸碰到就卷進了激情的漩渦,他們忽略了很多步驟,直接進入了深吻,舌頭糾纏在一起,不斷變換着角度,吻的難解難分。
“呼……”
伊夫仰着頭,雷德從他的下巴一直吻下去,啃着他的鎖骨,在骨窩裏舔吮。黑色浴袍敞開了大半,他漸漸埋下頭去。
“站起來,伊夫。”他托着伊夫的腰身,幫助受力。
伊夫站起來,手指撫進雷德發絲中,低下頭看到他對着的位置,輕語着,“你這家夥……”
雷德為他徹底解開衣帶,把黑色浴袍褪下扔在地上,為他服務到了最舒服的位置。
伊夫渾身都在發顫,他撐着沙發靠背的兩邊,下面發出皮帶扣的金屬聲,雷德解開了皮帶。
“坐下來……伊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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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他們從俱樂部裏出來,回到家中,繼續更加放肆的“情感交流”,一直持續到了天亮。
漫長的白日過後,太陽收起迷人的光線,老宅外的路燈漸漸亮起來,朦朦胧胧的光亮在夜空中顯得曼妙。
矯健的身影快速穿過古宅的走廊,就像是上班族趕着最後一班車是的,地板被踩得輕聲嗚啼,最終雷德在卧室門口站住了腳步,他整了整衣襟,捧着本季度最新訂制的西服套裝,擰開了門把手。
窗前垂挂着巨大的紅色天鵝絨窗簾,吸血鬼對窗簾的格調要求并不高,他們總是喜歡把屋子包的嚴嚴實實的。窗戶正對着的位置是一個四角臺,上面停着一口棺材,棺蓋嚴絲合縫,裏面的人還沒有起來。
雷德搬來一把維多利亞式座椅,在一旁耐心等待着。
棺材裏發出輕微的聲響,是解鎖的聲音,為了保護族人休息時的安全,每一口棺材都必須具備反鎖的功能。蓋子打開一條縫,蒼白的手指摳住了棺蓋的檐口,緩緩頂起。
如果放在人類世界,這一幕可以穿插到任何恐怖片裏吓壞小朋友,但是此刻,雷德一貫的冰山俊臉卻柔軟了下來。
他一只手臂搭在扶手上,手掌托着下颚,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除了深邃之外,還帶着一點情誼綿綿,他欣賞着伊夫從棺材裏坐起來,烏黑的頭發打亂,像小狗一樣抖了抖,伊夫懶洋洋地伸展手臂,看到雷德後,朝着他擠了一個飛眼,正中他的眉心。
“晚上好啊。”
“晚上好。”雷德完完整整地接到伊夫的飛眼,心情随之變得雀躍,他故作冷靜把新西裝放在棺材旁的架子上。
伊夫看看西裝,又看看他,意味不明地笑着。
“幾個意思啊?你是要讓我馬上脫光了換上你指定的服飾,還是你要親自動手為我更衣。”他故意說着,他們的關系已經有了新的進展,俱樂部的那一晚讓他們都明确彼此的感情,一次次身體上的烙印就像是某種誓言,确認着新的關系。
雷德摸着西服布料的上的紋理,手指磨搓的幅度像是在演奏一曲歡快的樂章,輕聲回答:“盡管我沒有那麽想,但我覺得你的主意不錯。”
“嘿,一本正經的家夥,別裝了!”伊夫伸手勾住雷德的領帶,用力拉近距離,兩個人的胸口撞在了一起,頭發都像有生命一樣熱烈呼應着,“那個特別賣力的人好像總喜歡裝正經。”
“那就如你所願。”雷德哼了聲,吻在伊夫的嘴唇上,四瓣唇瓣糾纏着,唾液潤濕了嘴唇,舌尖勾得對方心裏癢癢。
相較于雷德的經驗不足,伊夫的吻技要娴熟的多了,不過他很享受雷德在條條框框中生澀又激烈的熱情。
“你是不是等了一白天了,就盼着我醒過來呀。”
伊夫的手從肩膀滑下去,從雷德結實有型的腰際往下探,叉開手指摸着兩腿之間,嘴上也不閑着,滑溜溜的舌尖探進耳孔中。
“嗯……”雷德低吟着,熱度早就撐了起來,低下頭就能看到小腹以下“支起的帳篷”了。
躲過伊夫舌尖的蹂躏,雷德輕啄了一下他的面頰,小聲說着:“其實你突然想通了我很意外呢。”
伊夫回吻了一下,睫毛蹭在剛剛長出胡渣上,“‘人生苦短’,也許我該放松點,少擔心以後的事情,至少現在和你在一起我還挺快樂的。”說完,他又想了想,半開玩笑地說着,“這麽看來,你還挺有精神麻藥的作用。”
雷德無奈地笑笑,他揉着伊夫的頭發,又親昵了一會後,說着:“對了,我想和你說一件事。”
“什麽?”伊夫好奇道。
雷德微微側頭,躲過他的鼻尖,嘴唇幾乎蹭着他的嘴在說話:“我想,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都該買張床了。”
噗……
伊夫忍不住笑出聲了,以前雷德就和他說過睡不慣棺材,申請買張床,他就故意告訴雷德,在吸血鬼的習俗裏床主要是用來做愛的,當時噎得雷德半天接不下話,沒想到現在……
“好吧,你贏了。”
“記得買張雙人床,越大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