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席泱在入學時,就是這樣一副清冷淡漠的樣子,以至于最初的很長一段時間,班上沒人敢跟她搭讪。而即便是後來一直相處,席泱也是話不多的那種,所以很多人還是認為她是一個很冷傲的人,不喜人近。至于阿夏,卻因着軍訓時身體虛弱,席泱是唯一一個主動來關心她的人,便一直堅持認為這是多麽熱心腸的一個好人啊。後來就是越來越熟,奠定了第一份長久的友誼。

而這也導致了高中幾年,時有班長說:“夏子墨,這次旅游去哪裏哪裏,你問問席泱去不去……”

阿夏:“你離她更近,你幹嘛不自己跟她說?”

班長:“……我和她不熟。”

或有人問:“夏子墨,這道題我不會做,你幫我問問席泱吧?”

阿夏:“我問了她我還是不懂啊,你怎麽不自己去問?”

那人:“……我不敢。”

阿夏:“……”

……席泱是個性子很冷的人嗎?阿夏從不這樣覺得,頂多只是外冷內熱,還是熱情似火的那種。好像愛理不理,對什麽都無所謂的态度,就算是最親近的阿夏也不會很親密,但實際有事的時候,又是很護短的那種。自有原則,一旦觸犯,直接不容。單純得不像話。

其實說通俗點,就是個悶騷型。看起來很正經,冷淡直接,但內裏那都是湧動的暗潮啊。說不準哪時就爆發了。

一次上語文課,老師正在講《山中與裴秀才迪書》這篇古文。為鍛煉學生們的翻譯能力,一個一個點人起來獨自解說。那次正好點到席泱,問她:“攜手賦詩,繼續翻譯,什麽意思?”

攜手賦詩,步仄徑,臨清流也。

席泱站起來,臉色淡淡,“我們拉着手作詩,走在小路上,臨近清澈溪流。”

拉着小手……

衆人笑噴。老師也有些汗顏,差點拿書遮面,嘴角抽動兩下。不得已開口穩住亂成一團的情況,“大家別笑,這裏席泱同學翻譯是對的,就是兩人攙着手寫詩。”

席泱不愧為淡定姐,就算在周圍笑聲一片的時候,她也能很平靜地接着道:“可以理解。文人總有那麽些怪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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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同學都快笑抽了。老師也一副被震到的模樣,說不出什麽了。若是一個調皮的男生就算了,可偏偏是個女生,還那麽正經的樣子,好似理所當然。老師反而是一個字也憋不出來了。

由此可見,咱們的席同學是多麽九曲回腸十八彎的一個人物啊。

後來,直到高二開學,要分文理科,又是一個新環境。一切好像重新開始,老天也頗應景地下了場暴雨,沖刷一新。阿夏将開始遇到形形□□的人。

誰都沒想到,看起來文靜乖巧的阿夏會選了理科。

新學期開學,班裏有很多陌生面孔,個個聚堆大肆胡侃,一副暑假後遺症的模樣。阿夏和席泱坐在一角,也侃着假期的趣事。

2012年的暑假,席泱去了英國度假,說是去避暑……O__O"

阿夏默,而後扒拉扒拉地打探起英國的情報:倫敦,是倫敦嗎?很多藍眼金發的高個子帥哥?有沒有看見英國紳士啦,拿着一把傘嗎,啊,是不是很多魚呀,出門總要帶傘啦……

席泱面對機關槍,扶額,咬字清晰:“是很多雨啦。”

前面忍不住撲的笑出聲,兩個女孩轉過頭來,加入了聊天行動。一個雲南,一個泰國,讓阿夏慚愧得捂臉,一個賽一個精彩,就自己畏懼高溫,窩在家裏發黴。

“哎哎,你們剛剛有掃描班上的男生嗎?”其中一同學——也就是葉子提眼亮亮。

三個女人一臺戲。女生的話題果然來了。

另外三人立馬粗略一掃全班,鑒定完畢,默默記下幾張尚可的臉,不動聲色,“怎麽?”

葉子提咬牙,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你們有沒有認真看呀?沒發現一個極品嗎?”

三人略一思索,還可以的倒有,要說極品……搖頭。

葉子提終于不賣關子,指向站窗邊的一個男生,“是那個。”

阿夏望過去,一個瘦高挺拔的身影憑窗而立,黑白色的學生西服竟也有人能穿出點上流人士的氣質來?不可否認,這男生身材不錯,但是……

“就一後腦勺,你讓我們看出個什麽鳥來?”

葉同學連連遭拍,不滿地撅嘴抱怨,“人家顧迦可是我們學校的風雲人物啊,每學期都拿獎學金啊,風度翩翩的頂級帥哥啊。你們竟然給我不認識?就算一個後腦勺也該認出來。”

葉同學身旁的女生如醍醐灌頂,興奮點頭,“這個我知道!原來是顧迦,怪不得那麽眼熟,真沒想到我竟然和風雲人物一個班,有機會近距離接觸啊。”

席泱高深一笑。阿夏卻是一臉驚訝,湊過去和席泱咬耳朵:“呀,顧迦竟是這麽厲害?”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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