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
我提着袋子站在教室外面,無聊地趴在護欄上朝樓下東張西望,看見陶子他們出現時,立馬朝他們揮手示意他們快點過來。
很快,他們三人就上樓來了。
陶子問我:“什麽事這麽着急啊?”
林溪跟着說道:“你可是最遇事不驚的,怎麽今天激動成這樣?難不成有什麽好事要宣布?”他熟絡的摟着我,不輕不重地朝我胸口捶了一拳,“好兄弟,快說是什麽好事?”
“好你妹!”我回道。
從袋子裏掏出上課做筆記的本子交給陶子,說道:“我今天有事不上課,你幫我做一下筆記吧。”
陶子接過本子,迷惑不解地問我:“你要去哪裏?”
“我要去公開課教室。”
“哈?你想去上公開課?!”他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公開課沒有學分,你去了也是浪費時間啊。”
“我……”
才說了一個字就被林溪截胡了,他暗戳戳地笑着,朝傅城鑫說道:“你不懂啦,老徐才不是想去聽公開課,而是想借上公開課的名義去靠近某人,對吧老徐。”
“呵呵,你還真是校園百事通,什麽都知道,現在連別人的心裏想的事都知道了哦。”
他謙虛地搖着頭,“不巧,只是早上剛好遇見法政系的一個朋友,我看見拿着書進了那棟教學樓而已。”
“哦,對了,我記得你認識不少別的系的學生,你能不能幫我弄一本課本過來?”
“小意思。”他立馬掏出手機打電話,很快就把這件事搞定了。
傅城鑫:“你想好要主動去找貝缪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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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有些誤會早日解開也是一件好事。”他拍拍我的肩膀,“你放心去吧,我會幫你瞞過老師的。”
“謝謝。”
林溪擠進來,“謝什麽啊,只要你的終身大事有着落,我們當兄弟的自然是義不容辭,為你上刀山下火海也得幫你啊!”
“……”嘴角一陣抽搐。
本來還有點感動,聽了他的話之後,什麽感動都不剩了,只剩一地狗血。
半個小時後我拿着好不容易借來的課本,氣勢洶洶地走進陌生的教室,見到一幫陌生的人,在他們驚訝的目光中找到一個空位,鎮定地坐了過去。
旁邊有人小聲問道:“你是徐夷學長嗎?”
“嗯。”我很高冷地回答了一句,然後一本正經地翻開書。
接着旁邊又有人說道:“翻錯了,不是這一頁。”
我淡定地連着翻了好幾頁。
那人又道:“也不是這裏,這篇課文老師上次已經講過了。”語氣比前一次重了點,但還算有耐心。
“哦。”我不走心地應了一聲,伸手又去翻。
“也不是這裏。”
又翻。
“你連這節課要講什麽內容都不知道,跑到這裏來幹嘛?”明顯已經到達可以容忍的最高值。
我不爽了,瞥他一眼,“如果不是為了來找你,我至于來這裏浪費時間嗎?”
貝缪斯擱下手中的鋼筆,吸了一口氣,壓低聲音道:“你看清楚這裏都是大二的學生,你一個大四的跑來這裏不覺得很奇怪嗎?”
“我不覺得奇怪啊,我來這裏是為了學知識,你要是覺得我坐你旁邊很奇怪,大可以離開這間教室,看不見我你就不會覺得難受了。”我幹脆利落回怼道。
“徐夷學長!”他拔高了聲音。
後面有咳嗽聲響起。
“噓,小點聲,別打擾其他同學學習。”我說着。“還有,你不用那麽大聲跟我說話,我耳力好得很。”
他氣得直瞪眼,卻又拿我毫無辦法,直接關上書扭過頭。
老師在臺上滔滔不絕地講着,他講了什麽我一個字都沒聽進去,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身邊那人身上了,我裝作認真聽課的樣子,其實一直在用餘光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我有很多問題想問他,但是我還沒想好如何開口。
漫長的半節課過去了,我還默默陷入自我糾結中不可自拔。
看見隔壁傳紙條的人不小心手滑把紙團扔到我腳邊時,我靈機一動,從包裏取出一張紙巾,用筆在紙上寫下我想對他說的話,然後把紙巾輕輕放在桌上他一眼就能看見的地方。
他口渴正拿起瓶子喝水,餘光瞥見我寫的字後立馬就噴了。
一張紙全濕了,上面的字跡也模糊了。
“咳咳、咳咳咳……”他彎着腰趴在桌下咳嗽個不止。
我趕忙為他拍背順氣,“看見我的字也沒必要這麽激動吧,當心把肺咳出來啊。”我“善良”地說着這番話。
他聽了,擡起頭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無聲地控訴着,仿佛在譴責我的罪行。
他提起濕淋淋的紙巾,一臉厭惡地扔在我衣服上,生氣地質問我:“你寫的這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話啊?!”
我低頭瞧了眼那一坨白花花、軟噠噠的物體,平靜地對他說着:“你不是學法的嗎,怎麽會不認識字啊?”
“少胡扯了,你心裏很清楚我是在問你那句話的意思。”
“哦——那句話的意思啊——”為了展示我自己才弄懂他的問題,故意拖長聲調裝出恍然大悟的樣子。
他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我不甘示弱瞪回他。
我哼哼道:“眼見平地起高樓,樓塌了,怎麽就沒砸到你啊?”
“這是在詛咒我嗎?”他臉黑了。
我愁眉苦臉地嘆着氣,“你聽不出我的怨念嗎?我是在感嘆有些人就跟樓一樣說塌就塌,既然做不到,當初幹嘛非要立flag啊?”
“聽起來你好像是在諷刺我。”
我回以微笑,“恭喜你猜對了,請問你的臉疼嗎?”
他揉了揉太陽穴,語氣有些沖地說着:“你想說什麽就直說吧,我沒心情跟你繞圈子了。”
這個家夥現在是怎麽回事?以前他說話的語氣雖然也很糟糕,但還不至于糟糕到這種惡劣程度,難道他真的下定決心要跟我中止關系了?
越想越不安,我也不想繼續兜圈子裏,索性直接問他:“你忘了你和我現在是什麽關系嗎?”
“沒忘。”
不冷不淡就說了兩個字,我聽了更來氣。
“一聲招呼也不打說走人就走人,還莫名其妙留塊表算幾個意思?就算是分手禮物也得說清楚吧,不然我還以為是遺物呢。”我知道自己越說越不像話,可我沒辦法阻止自己的嘴,我如果不這樣說我遲早會胸□□炸而死。
他眼角有些濕潤,為了不讓我發現故意稍微低了低頭。他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完美,卻不知道我早就發現了,畢竟人的眼睛不會自己發光。
莫名感覺我好像将他和一種動物放在一起比較了。
……應該是錯覺吧。
“你猜得沒錯,那的确是分手禮物。”
“放屁!”我難得爆了一次粗口。
“我不強迫你接受,但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我男朋友了,我們……還是回到正軌上吧。”
我感覺心口陣痛,他說的每個字都如同一把刀,而他正優雅地把那一把把刀插進我的心髒,維持着他風度的背後則是要付出我變得鮮血淋漓的代價。
哈,說這種話,真是想讓我錘爆他的頭了!
如果不是在教室,而是在水池邊,我一定會毫不猶豫一腳把他踢進水池裏,讓他發熱的大腦得到足夠的冷卻!
附近默默吃瓜的群衆們終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小宇宙了。
一位學弟問:“咦?學長和貝缪斯你們要分手了嗎?”
貝缪斯:“嗯。”
“天哪,你們明明很般配啊!為什麽要分手啊?”
貝缪斯:“想分就分。”
“啧啧,我就說嘛,男人跟男人的感情太脆弱了,分手不過是遲早的事。”
強壯的妹子沖出來,猛推開那個礙眼的白癡,對我們激動地吼着:“徐學長你們不要分手啊!我們真愛CP應援會不想解散,想陪你們一起走下去!”
“我們也想陪着你們一起走下去!”
一群妹子抹着眼淚。
全班視線都集中在我們身上,一瞬間,我們成為了萬衆矚目的焦點,就連老師的目光也深深被我們吸引着,只不過她厚厚的鏡片後面是一雙幾欲噴火的怒目。
貝缪斯:“……”
我:“……”
我瞪完那個腦殘粉,又瞪着旁邊這個自說自話的混蛋,
既然直線走不通,那就來曲線救國吧!
我心中的另起一套計劃。
說行動就行動,我對學妹們微微一笑,“感謝你們的支持,可惜我跟他的緣分真的走到盡頭了……”
貝缪斯聽到我說的話,不自覺蹙起眉頭,似乎有些意外我會這麽說似的。也對了,剛剛我還一副不可接受的樣子,怎麽可能突然說想通就想通,還在如此短的時間改口,甚至還能露出輕松的笑容談着分手的事實。
可事實是:當然不可能了!
我絕不可能接受這種分手方式!
沒場合、沒氣氛、沒有儀式感!一點都不隆重大氣上檔次!
既然什麽都沒有,我憑什麽要接受分手啊?!
我站起身平靜地說着:“我一直覺得某人配不上我,畢竟年齡有些懸殊,當然不是指我年齡大,而是指某人因為年齡小各方面很幼稚,竟然把愛情當成游戲,想交往就交往想分手就分手,從不考慮對方的心情,這真是太令人無語了。”
承受被當衆指責的某人,此刻正表情僵硬的愣在那裏,這會兒都不知道該做什麽反應了。好半天他才緩過神,心虛地瞥向我,像是想要說些什麽,話到嘴邊又被他咽回去了。
哼,我用膝蓋想也知道他無非就是想為自己辯解幾句,結果發現自己真的反駁不了我的話。
學妹們吃驚且尴尬地偷偷看向貝缪斯,不敢置信地小聲議論道:“貝缪斯真的有那麽渣嗎?”
“我覺得徐學長沒有騙我們,畢竟貝缪斯換了那麽多女朋友,足以證明他“渣”的實力了。”
“吼,太可惡了,他欺負女生還不夠,還負了徐學長,我覺得徐學長好可憐哦。”
“哼,我回去就解散貝缪斯應援會,從今往後拒絕迷戀花心大蘿蔔!”
“我也是,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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