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章

三天後,貝缪斯拜托邵卓爾約我出來,邵卓爾按照我的意思拒絕了他一次又一次,無奈貝缪斯沒有放棄,還去邵卓爾的公司給他施壓,弄得邵卓爾徹底怕了。

邵卓爾請假來找我倒苦水,吧啦吧啦說了都快一個小時了還沒有停下的打算。

我喝了一杯咖啡又一杯咖啡,肚子都快脹破了,實在受不了他唠叨個沒完了,何況旁邊座位的客人臉色也已經黑得不能再黑了。

“邵學長你歇歇吧,別再說了,再說估計我們待會兒就會被請出去了。”見他嘴巴一張一張沒完沒了的說着,我恨不得直接給他灌水堵住他的嘴。

“徐夷啊,要不你見見他吧,你去見他一面遂了他的心願,我才能從這片苦海中解脫出來啊。”

冷汗!

好大一出年度苦情大劇哦。

我嘆着氣,“好吧。”

“算是我求你了,你都不知道貝缪斯有多恐怖,他對我……啊,你剛剛說什麽?”

“沒聽見就算了。”

“聽聽聽聽見了——,我聽見了,聽得真真切切明明白白,你既然答應了就絕不能反悔啊!”

“其實就算你不來幫他傳話,我這段時間也打算抽一天時間去見他,有些事情需要告訴他。”

“什麽事啊?”他嗅到一絲八卦之氣。“你先給我說說呗。”

我放在桌子底下的雙手不由自主摩挲着,遲疑片刻,才下定決心把三天前和肖奇見面時的談話內容講給他聽。

誰知……

“嗚嗚嗚,我都沒想到肖奇原來人這麽好,舍己為人,實在太感人了,我以前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勸你防着他點,簡直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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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

同是“小人”,沒什麽好比較的。

只不過有一說一,邵卓爾你這家夥的戲也太足了吧,誰讓你給自己加哭戲的?哭得稀裏嘩啦,當自己是孟姜女嗎,古有孟姜女哭長城,今有你邵卓爾誓要用眼淚淹死對面人嗎?!

周圍的顧客被他的哭聲驚動,紛紛轉頭看向這裏,我覺得好丢人,即使用手擋住了,臉上的皮膚還是感覺火辣辣的。我也看不下去了,随手抽出幾張紙巾塞給他,“快別哭了,擦幹淨你的眼淚吧。”

“不過我很慶幸你能“活”下來。”

“你太樂觀了,我跟你的想法不一樣,我覺得我未必能留下來,也許我和肖奇會同時消失也說不定。”

“啊?”

“誰能證明這次只有一個人格會消失?如果都消失了呢?”

邵卓爾這次真的認真起來了,他覺得我的猜想也可能會實現,也許一次會消除一種人格也許會全部消除也說不定。他思索着的同時心裏又生出另一個疑惑,“你真的不知道為什麽徐夷的精神世界開始抹除潛在人格?”

“你問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你認為我故意隐瞞了一些事?”我心頭升起一陣怒意。想不到我認為最能幫助自己最能開導自己的學長,這時候居然會突然懷疑自己,這分明就是在懷疑自己的人格嘛,換做是誰都難以接受吧。

他見我黑了臉,頓時覺得話說得太重了,于是趕緊解釋道:“我不是懷疑你,我只是在想你和肖奇、徐夷他們一直有精神層面的聯系,肖奇能感知的一些事情,你應該也能感知到,說不定能順藤摸瓜找出原因也說不定呢。”

這番話說的有理有據。

我平心靜氣想了很久,可惜還是一點頭緒也沒有。

我朝他搖了搖頭,“我盡力了,真的不知道。”這麽一放松下來,身上的壓力似乎也沒那麽重了,仿佛這幾天承受的一切擔子都已經卸下了,我反而也有些釋然了,“如果我們真的都消失了也算是一件好事吧,至少徐夷可以回來了。”

“你……”

我看得出他是想安慰我,可惜他連自己都騙不了,現在我們都明白一件事,就是必須先做最壞的打算。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睜大眼睛,驚訝地看着我,“所以你這次主動去見貝缪斯就是想告訴他這件事情?”

“嗯。”

他愣愣地坐回去,嘴裏念叨着:“只能祈禱……但願他不會發瘋吧。”

邵卓爾非得親耳聽見我打完電話才肯放心,過了一會兒貝缪斯找來了,他就識趣地離開了。邵卓爾一走,只有我和貝缪斯面對面坐在那裏。

有些安靜過頭了。

沒有人說話,準确來說是都不知道第一句話該說什麽,所以僵持着,弄得氣氛尴尬又緊張。

瞧他衣服最後兩個扣子都扣錯,就知道他一定是接到我的電話後匆忙換好衣服趕過來的,路上來得急,頭發也有些淩亂。

他手指按在桌子邊沿,因為過于用力指節微微有些泛白,看他的樣子似乎是有很多話想跟我說。

我心裏暗暗嘆氣。

等他做足心理準備張口,恐怕這家店要關門打烊了。

“需要點什麽?”我問他。

“都可以。”他恍惚說着。

我叫來服務員,“給他來一杯白水加冰塊。”服務員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去倒水之前嘴角還在微微抽搐,大概是他當服務員以來,沒見過有人進高級咖啡廳裏就為了喝一杯加冰的白水吧。

“徐夷,我有事想問你,那天晚上……”

我打斷他,“你什麽都不要問,先閉上嘴聽我說吧。我約你出來不是想追究那些過去的事,那些事肖奇已經告訴我了,你過去是一個怎樣卑鄙的人,如何玩弄徐夷的感情這些事我都已經知道了。”

我剛剛說完就瞧見他面色變得煞白。

我郁悶地呼出一口氣,“發生的事情已經發生了,也無可挽回了,你想內疚一輩子還是怎樣,這些我都管不着,我見你的目的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我舔了舔幹癟的嘴唇,眨了眨眼繼續道:“這件事關乎我以後的命運,所以希望你能冷靜聽我說完,不要發瘋也不要胡來。”

“怎、怎麽了,這麽嚴肅……是發生很嚴重的事情了嗎?”他不安地搓着雙手。

“算是吧。”我很想表明難過,可是這一刻為了不讓他擔心硬是用輕松的口吻說着,“也許不久的未來我們可能再也不能見面了。”

他先是一愣,然後慌忙問道:“怎麽了?是你要搬家離開這座城市了嗎,是因為工作原因還是因為……不想看見我?”他越問越底氣不足。

我搖頭,“都不是,這一次跟你真的沒有關系,你別胡思亂想了。”

“那你說不能見面是什麽意思?”

“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可能是徐夷快要蘇醒了。”我不太肯定地說。當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不經意瞥見他眼中泛起一點亮光,這抹亮光深深刺痛了我。我忍住不斷翻湧的淚意,“他醒了,我和肖奇就要消失了。”

“怎麽會這樣?”上一秒剛揚起的笑容就那麽僵滞在臉上,再加上此刻的震驚,又喜又驚,使他的表情變得格外滑稽可笑。

“你何必表現得如此大驚小怪呢,我和徐夷是什麽關系你也清楚,我的“性命”全在他一念之間,若是他想回來誰都無法阻止,消失對于我來說不過是早晚的事而已。”

“我沒想過要你消失,恰恰相反,我希望你能好好……”

“難道你希望我永遠代替徐夷這麽活下去?”我反問道。世上哪有兩全其美的事啊?他說這話的時候根本沒有為徐夷考慮吧?我淡淡地問他:“你對徐夷已經完全沒有愧疚了嗎?”

我突然明白貝缪斯為什麽會是一個自私的人了,不管做什麽事還是愛一個人,都太在乎自己的想法和感受了,忽略了其他人的感受,曾經對徐夷是這樣,如今對我也是這樣。

他急切地拉住我的手,“不是還有肖奇嗎?也很有可能只有他消失,你還在啊。”

“所以你想讓我任由肖奇自我犧牲,自私地活到最後嗎?”

“不然你想去死嗎?”他激動地大吼出聲。

他制造出來的動靜成功吸引了周圍其他顧客的目光。

我傷腦筋地托着腦袋,很想說自己不認識他。我沖他招了招手,“冷靜一點,你先坐下來我們慢慢讨論這件事。”

沒想到他倔脾氣上來了,非要跟我杠起,雙手撐在桌子上,上身向前傾來逼得我不得不頭往後仰,才能稍微和他拉開一些距離。我緊握着杯子,忍住朝他頭上澆咖啡的沖動,“從我身上滾下去!”

“沒我的允許你不許做蠢事!”

“哈?”雖然現在不是情侶關系了,但好歹我也還是他的學長,可他現在是什麽語氣,怎麽跟自己的學長說話呢?好久不見,他又欠□□了是吧?“你算是我什麽人,憑什麽對我指手畫腳,如果我真的會消失的話,你就算是沒日沒夜守着我也沒有用。”

“……”他不甘心地瞪着我,看上去是很生氣,但是他的表情裏還夾雜着無以名狀的難過。

“兩種可能會消失的概率,一個是百分百一個是百分之五十,但無論是哪一種我都想賭一把,賭自己能活下去,我不想死。”

他撲過來雙手握住我,“你當然不會死!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你相信我!”

我喜憂參半笑着反問他道:“你有辦法救我了?”

“雖然現在還沒有,但是我一定會想出來的。”

“我倒是覺得能救我的只有自己。”

“啊?什麽意思?”他疑惑地看着我。

我沖他調皮地眨眨眼睛,“人定勝天嘛,命運不是掌握在別人手裏,而在自己的手裏,徐夷給了我“生命”沒錯,但我也不認為他就一定能判我“死刑”,為了沖破桎梏我會盡全力搏一搏,說不定真能被我找到救命的辦法,說不定還能救肖奇呢。”

“好,我們一起想辦法。”

他眼含笑意地注視着我,我感覺心裏一股暖流經過。忽然想起上次跟他這樣相處是兩個月前了,從瞿知微那裏知道一切的始末後,我們便再沒有單獨見面,這段日子我處處回避他,他始終在找機會想着如何修複我們之間的裂縫。

回憶起自相識以來,一直是他在努力靠近我,而我只是在原地等他走過來,這像是他的單程旅途,明明是在朝着終點前進,卻無論怎樣都到達不了終點。旅途上他沒有被車外的風景迷惑,只是一心想着我,而我卻僅僅是在需要他的時候想起他,不需要他的時候就“舍棄”他,甚至因為一件事就否定了他過去所有的好。

本來我還想問如果徐夷真的回來了,他會不會開心?

但現在看來我不應該問這種問題,不是害怕自己會聽到不想聽的答案,而是當我問這個問題的時候,無異于我先一步撕開他的傷疤,我知道他是真的很痛苦,連肖奇都看得出他的難過自責,我又豈會看不出來呢?

只是我內心深處還有一個疑惑,只有他能解答。

我一圈一圈慢慢攪動白瓷杯裏的咖啡,小小的漩渦久久沒有平息。

“肖奇把你和徐夷之間的事都告訴我了,說實話一開始我挺難接受的,你當初為什麽要放任那些人羞辱徐夷,給他拍那種視頻,還有着火的時候為什麽不回去救他?”我問他。

他過了很久才一臉愧疚道:“我那時太軟弱了。”

“軟弱?”

“向東生家和我家一直有生意上的往來,他是我的發小,從小他就是我們的老大,最開始他的性格沒有那麽惡劣,是母親抛棄他以後他才變成那個樣子的。上中學時,我和他,還有趙海關系最好,不是因為我們是朋友,而是因為他省長公子的身份,父親讓我多跟他在一起玩,後來我發現他和趙海心理扭曲暗地裏欺負同學,于是回去告訴父親,父親卻讓我假裝不知道還要跟他們繼續做朋友。”

他臉上表情有些陰郁,可能是那些不好的回憶勾起他壓抑多年的情緒了。

“我知道父親是因為做生意的緣故才讓我和向東生他們做朋友,他不關心對方是好是壞,只要能給家族帶來好處就行了,而我的反抗在父親一次次威逼脅迫下宣告失敗,再後來我見識到向東生有一次懲罰背叛之人的手段後,徹底不敢再招惹他了,無論他想做什麽我都不能阻止,不僅不能阻止,為了不讓他看出我是受父親之命才跟他做朋友的,所以我學着努力成為他們的同類。”

“我很對不起徐夷,我承認起初我想要贖罪,接近你是希望能喚醒徐夷,但是後來我真的喜歡上你了,雖然很對不起徐夷,但是我真的不想失去你。”他親吻着我的手背說道。

“別擔心,你了解我的,我不是那麽輕易放棄的人,如果最後我輸給了命運,那麽你就不要再想我了,聽我的話去向徐夷好好贖罪吧。”

“……好。我答應你。”

喝完咖啡,我準備跟他道別回家,他主動要送我回去。

我們坐在車內沒有說話,我醞釀了半天才想出一個話題,正要跟他說話時忽然手機震動起來了。是小方給我打的電話,說公司有我的快遞需要我回去簽收。

我只好讓貝缪斯掉頭送我去公司取快遞。

這會兒已經6點了,到了下班時候,大家都應該已經在下班回家的路上了吧。卻沒想到我剛進公司就看見有許多人圍在前臺,還竊竊私語議論着什麽。

我以為自己休息的時候,公司發生了重大事件,于是趕緊問道:“出什麽事了?大家都聚在這裏做什麽?”

誰知大家一瞧是我來了,表情全都變了,注視我的眼神也沒有平時那麽和善,反而多了點令人不舒服的東西。

小方抱着一個打開的快遞走過來,他一直低着頭,紅着臉不敢直視我,滿臉窘迫地把盒子遞給我,“徐哥,這是你的快遞,剛剛小蓉姐沒看清楚上面的名字,把你的快遞錯認成自己的,于是把盒子打開了……”

我有些狐疑。

只是一件小事,大家為何露出這種表情?

然而下一刻當我看清盒子裏躺着的一疊照片後,我才明白其中的原因。

盒子裏的照片顯然是被人拿出來看過了,然後慌亂間又扔回去了,所以淩亂地擺放着,甚至有的還背面朝上擱着。

發生這種事情的原因不是什麽烏龍事件,而是這些照片上的內容。

我的臉刷得一下子全白了。

我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向東生居然沒有遵守承諾,羞辱我還不夠,居然真的把這些照片寄來了公司。

這些照片太容易引人遐想了,恐怕現在很多人都在心裏鄙視我,以為我是變态。

我想解釋,但當我擡頭看清大家臉上的神情後,我徹底說不出話來了。我知道我完了,一顆心不斷往下沉,猶如墜入冰窖之中。

貝缪斯在旁邊看見了,一把抓起那些照片一張一張快速看了起來,我很想從他手裏奪回那些照片,但是我已經沒有力氣了,我像一截木頭似的僵在原地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照片是向東生和趙海那兩個王八蛋拍的對嗎?”他臉色鐵青,眼中怒火閃爍。

“……”

一切發生得這麽突然,心沉得像灌滿了冷鉛,剎那間仿佛整個世界都離我而去了,我緊緊地閉着嘴唇盯着地面,似乎在思考什麽又好像什麽都沒有思考,臉色慘白地站着,甚至連近在咫尺的聲音都聽不見。

直到他抓着我的胳膊使勁搖晃着我,迫使我清醒過來面對現實。

“痛……”我嘤咛一聲。

他這才意識自己弄傷了我,于是懊惱地松開手。“回答我是不是他們幹的,是那天晚上對不對?”

我沒臉面對他,只得羞憤地撇過臉去。

“喀嚓——”他手裏的盒子被他捏變了形,“都怪我沒用!明知道他們會對你出手卻沒能保護好你,都是我的錯,我就不該聽邵卓爾的話放棄繼續找你!”

“不是你錯的。”我對他道。“他們早就盯上我了,對付我不過是遲早的事。”

他垂首不語,額前的碎發垂下來遮住了他的眼睛,無法看清他此刻的情緒。

魯辰平時總喜歡在公司到處傳閑話,得罪了不少人,無奈他是老板的親戚,大家都只好忍着他。見我被醜聞纏身,他自然會落井下石,恨不得趕緊讓所有人都知道一起來看我的笑話,可惜他眼睛沒長好,偏偏是當着貝缪斯的面說:“哇,想不到徐夷你平時看起來很清高,私底下玩得那麽開啊,是不是覺得挺享受的?”

我被他的話臊得羞紅了臉。

大庭廣衆之下被人看見自己赤身裸體的照片已經夠難堪了,居然還有人惡意嘲諷,如同一個耳光打在我臉上,讓我徹底擡不起頭來。

誰知下一秒,只感覺眼前一暗,然後聽見一記沉悶的響聲,擡眼就看見魯辰整個人飛出去嘭地一聲摔在地上。

魯辰感覺左邊臉頰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愣是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人打了。

他在公司一直屬螃蟹,因為董事長是他舅舅,他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家裏人也都寵着慣着他,從來沒讓他受過傷,而如今居然有人打他,還是在他舅舅的地盤打了他。

他看着貝缪斯的眼神怒不可遏,大吼着:“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你給我等着,我讓我舅舅來收拾你!”

貝缪斯沒給他廢話,幾步跨過去又朝他身上踢了幾腳,身嬌體弱的魯辰算是長這麽大以來,頭一次為自己亂嚼舌根付出了慘痛代價,貝缪斯本來怒火無處發洩,正好魯辰送上門來,他不好好發洩一頓豈不是對不起他,所以魯辰看來得在醫院住上半個多月了。

門口保安看見有人動手打人,立刻過來阻攔貝缪斯,當貝缪斯亮出自己的身份後,兩名保安為難了,一邊是老板的侄子,一邊又是不能得罪的人,他們一時不知該怎麽辦,于是趕緊打電話通知老板過來。

我一看事情要鬧大了,立刻親自上前勸貝缪斯住手,他這才慢慢冷靜下來。

誰知他剛冷靜沒一會兒,又突然轉身往外走,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叫人看了既害怕又擔心。

“你要去哪裏?”我抓住他的胳膊。

我這會兒還正在發抖,抓住他的那一刻,他也察覺出我的害怕,回頭定定地看了我一眼,他雙眼中傳達過來的安撫令我瞬間安心不少。

他按住我的手,輕輕把我的手移開。“我要去找他們。”他知道不可能瞞着我行動,索性對我幹脆實話實說。

“你不怕他們向你父親告狀嗎?你可能會因此受到牽連。”

“不用擔心我……”

“那你該怎麽向你父親交代呢,還有你家的生意會不會受影響?”

“我會想辦法解決的?”

“別騙我了,你根本就是意氣用事,才沒有解決辦法呢!”我直接戳破他的謊話。

“就算如此,這件事也不可能就這樣算了!”他抓着我的肩膀,一字一句道。“我說過要保護你不只是說說而已,你為什麽就是不願意讓我幫你呢?他們那麽對你,你讓我怎麽忍得下去啊?!”

他被怒火遮住了眼睛,即将要失去理性了,萬一再去刺激他恐怕就真的要一發不可收拾了。更何況貝缪斯力氣很大,他想甩開我其實非常容易,所以我得另想它法打消他的念頭。

我沉默片刻,醞釀了一會兒,眼角終于濕潤了。我裝作很委屈的樣子看向他,道:“我不是不明白你,你想為我報仇出氣,但是我也是為你好,不希望你因為那兩個人渣把自己折損進去啊,你怎麽就不明白我的意思呢。”

“但是……”

沒有但是!

趕在他說出口之前,想了想趕緊說道:“我可能這次會失去工作,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收留我,給我一個飯碗呢?”

“你的意思是……?”他很驚訝。

我深吸一口氣,身子前傾抱住他,頭埋在他肩上輕聲細語道:“我想你了。”

他喜極而泣,抱着我沒有說話,只是擁着我的手臂越發收緊,像是生怕我再次消失似的。

“我不知道幾天後我還在不在,但是我想為了你好好活着,我還有很多事情沒和你一起做,還想和你一起去外面旅行,還想着以後當上導演,讓你做我的第一男主角。”

“你的願望都一定會實現的。”

“所以啊,我們現在都要好好的,以後才會有很多時間去努力實現願望。”

他的目光溫柔缱眷,指腹摩擦着我的面龐,即使內心裏還有些許不甘,但他依然答應我不再沖動做傻事了。《$TITLE》作者:$AUTH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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