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

第一小節

毒素蔓延太快,高奕瑄又踢出一腳,已然沒了剛剛的力度,只覺全身燥熱難耐,欲望已然高高聳起。

宇文執也顯然有些力不從心了,他解開自己的發帶,用發帶把高奕瑄的另一只腳綁在椅子的另一側,高奕瑄雙腿打開,雙手被束在椅子背後,根本使不上力。宇文執把繩子系好的時候,也已經氣喘籲籲了。他虛脫般跪在地上,伏在高奕瑄肚子上,一邊解自己的衣帶,一邊說:“逸銘那混蛋終于給了我個好東西,不過藥性也太強了……”

順了一會兒氣,宇文執終于忍耐不住了,猛地扯開自己袍子,露出結實的胸膛。高奕瑄身上綁着繩子,衣服根本扯不開,宇文執就用匕首,把高奕瑄身上的衣服全都割破了從繩子下扯出來。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被一片一片丢開,高奕瑄紅了眼,吼道:“宇文執,如果你敢做!我不會原諒你的!”可由于離愁的原因,從高奕瑄口中出來的話,變得沙啞又魅惑,像是欲拒還迎的伎倆。

宇文執笑笑,努力站起身,含住高奕瑄的耳垂,吮吸着,說:“真想把你剛剛的話保存起來,一遍又一遍地聽,太誘惑人了……”宇文執一口熱氣噴在高奕瑄耳中,引得高奕瑄渾身一顫。

宇文執腿軟,半個身子貼在高奕瑄身上,兩個人的汗水,潤滑了摩擦。宇文執的舌頭打着轉,沿着高奕瑄的耳垂一路向下,高奕瑄難耐的扭動着身子,肌膚摩擦着繩子,勾出絲絲快感。宇文執啃着高奕瑄的鎖骨,留下一個又一個痕跡。

感覺到有什麽頂着自己的肚臍,宇文執得意一笑,握住高奕瑄的欲望,上下套弄着,引得高奕瑄渾身顫抖。宇文執吮吸着高奕瑄胸前的茱萸,另一只手指尖玩弄着另一邊。高奕瑄忍不住叫出聲音。宇文執笑着更賣力,幽幽道:“你的叫聲比這離愁還要毒上好幾倍啊……”身下再也忍不住,便将自己的欲望與高奕瑄的疊在一起,揉捏着,套弄着,高奕瑄不由自主地迎合着宇文執的動作,椅子搖搖晃晃地演繹着兩個人的歡愉。

“啊……嗯……不要……”高奕瑄嘴裏喊着不要,身體卻不受自己的大腦驅使,分!身跳動着,把歡愉之果,噴灑在宇文執手中。宇文執感覺到手上的粘稠,加快了動作,伴随着一聲低吼,也噴灑出來。宇文執伏在高奕瑄身上喘息了一會兒,雙腿打軟,重又跪倒地上。把手上的白濁抹在高奕瑄的穴口,試探着伸進一根手指。

“啊……”高奕瑄受到刺激,大腦清醒了些,吼道:“宇文執,你要幹什麽?!”

“幹我想了好久一直想幹的人啊。”宇文執厚顏無恥。

“快停下,不然我會殺了你的!我一定會殺了你……啊……”宇文執的手指在某處一點,引得高奕瑄失聲。

“別掙紮了,好戲才剛剛開始。”宇文執笑着又加了一根手指。

高奕瑄本就是第一次,又加上他很緊張,不肯放松,宇文執加到第二根手指的時候,就怎麽也加不進去了。宇文執猛然想起逸銘給自己那瓶玫瑰花露,顫抖着身子,把瓶子拿過來,将一整瓶玫瑰花露都倒在高奕瑄的□□。

宇文執用手把溫潤的玫瑰花露趕到高奕瑄的穴口,輕輕地推進去,順勢進去第三根手指。彎曲着,抽動着,勾弄着,肆虐着,一波又一波的快感襲向高奕瑄,高奕瑄雙眼迷離,汗水與淚水混在一起,打濕了頭發。

感覺差不多了,宇文執把自己的欲望抵在高奕瑄的穴口,打着轉沖進高奕瑄的身體。宇文執來回運動着抱住高奕瑄,高奕瑄咬住宇文執的耳朵,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啊……嗯……啊嗯……我……嗯啊……一定……嗯……會……殺了你……嗯啊……啊……”

高奕瑄身上沒力氣,咬着宇文執的耳朵不疼不癢,倒是刺激了宇文執的欲望,宇文執加大了力度,也在高奕瑄耳邊說:“好……嗯……我等你……嗯……啊……來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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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夜無眠。高奕瑄在椅子上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之後,宇文執解開繩子,抱他到床上又做了兩次。宇文執索取無限,好在他有心護高奕瑄,高奕瑄并沒有受傷。又早一步起來,叫人給高奕瑄洗了身子,高奕瑄醒的時候,除了渾身酸痛之外,便沒有其他大礙了。

“醒了?醒了就起來吃點東西吧。都中午了。”逸銘坐在一旁,事不關己的樣子。

高奕瑄叫人來給自己穿了衣服,便一句話也不說了。坐在床上,不吃不喝。

宇文執讓逸銘照顧好高奕瑄,高奕瑄卻滴水不沾,逸銘便沒轍了。他把飯碗放到高奕瑄面前,高奕瑄看都不看一眼。逸銘說:“求你了,六爺,你就吃點吧。你若是不吃,死的可是我啊。”高奕瑄毫無反應。

“我知道将軍給你下毒是他不對,可是誰沒有個欲望啊。你要是想得到一個人,會不會也曾有過不擇手段?”逸銘勸道。高奕瑄仍是沒有反應。逸銘嘆了口氣,自己吃了一口說:“你看沒毒,我自己都吃了。”

高奕瑄不理不睬。

“好吧,上次下毒的事,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我就告訴你了。我從來都是下毒就會告訴別人的。我只給了将軍那瓶藥,根本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會用,如果我知道那天晚上他要給你下藥。我一定會事先告訴你的。你不相信将軍,也要相信我吧?”逸銘說了一大堆,高奕瑄還是不理他,逸銘徹底無奈了。飯碗一丢自暴自棄:“随你好了,你愛吃不吃。”

就這樣到了第二天早上,宇文執來看過高奕瑄一次,高奕瑄看到他立馬從床上跳起來,向着宇文執,一掌打出去,好在高奕瑄身子還虛,掌上無力,并沒有傷到宇文執。宇文執臨走時看到床邊的飯菜,怒道:“逸銘,你怎麽照顧的人?怎麽連飯都沒吃?”

“我已經盡力讓他吃了,是他自己不要吃,我有什麽辦法?”逸銘高高挂起。

“他不吃的話,你也沒得吃!”宇文執留下這句話就走了。

逸銘走到床邊,對高奕瑄說:“你也聽到了,你如果不吃,我要跟着你一起餓肚子。”見高奕瑄無動于衷,逸銘說:“你還說對将軍沒想法,這虐待自己讓對方心疼的做法,不是情人之間才做得出來嗎?”

“就算你不是餓給将軍看的,難道你要打算死在這裏?難道你就沒想過再逃跑?不吃飯,沒力氣,怎麽逃跑?”逸銘想方設法撺掇。

高奕瑄不為所動。

“好吧,我總是能逃跑,是因為我知道大司馬府抓人的套路,我把他們的套路告訴你,幫助你逃跑怎樣?”逸銘說完,高奕瑄看了他一眼。猶豫了良久,說:“我要見全遠祺。”

“你終于說話了,我還以為那離愁有副作用,把你毒啞巴了呢。”逸銘站起身松了口氣,“我現在就去給你叫全遠祺。”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叮囑道:“你現在可不要想逃跑哦,外面十幾個高手等着你呢,以你現在的能力,連大司馬府也逃不出去。”

全遠祺來了,遠遠地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避免跟高奕瑄有近距離的接觸。高奕瑄見人來了,便問:“你不希望我回來,是不是?”

“是。”

“那你為什麽要把我抓回來?如果你不去抓我,大司馬府裏的那些士兵根本抓不住我!”

“因為将軍想讓你回來。”

高奕瑄從床上起身,走近全遠祺,猛然扯開自己的袍子,身上全是跟宇文執歡愛的痕跡。全遠祺別看臉,不滿道:“你給我看這個幹什麽?”

“這是你厭惡的,也是我厭惡的。明明我可以不用受這些苦,你也不用心裏難受。就是因為你把我抓回來。才導致這樣的後果。”高奕瑄抓着全遠祺的衣領,吼起來。

全遠祺推開高奕瑄,怒道:“你叫我來這裏幹什麽?我可不是來看你身上這些東西的。”

“我知道。”高奕瑄笑起來,“你想殺了我。”

全遠祺拳頭緊握,努力忍耐:“将軍需要得到的是天下,不是你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大司馬府裏的人都對宇文執惟命是從,不論他做的對錯。只有你敢不聽他的話,因為你明白哪些對他好,哪些對他不好。所以這府裏我只能相信你。”高奕瑄把自己心裏的想法說出來,“你幫我逃跑,我不會再回來。這樣就相當于我死了。宇文執去奪他的天下,我回齊國過我的生活。這樣可好?”

“我憑什麽要聽你的?”

“因為你知道如果我死了,宇文執一定不會放過你,但是如果我跑了,你頂多受點懲罰,還可以繼續陪在宇文執身邊。”

全遠祺盯着高奕瑄,有些嫉妒他的精明。

全遠祺在大司馬府中位高權重,幫助高奕瑄逃跑并不是難事。當天晚上就把高奕瑄送出大司馬府了。

全遠祺像往常一樣回到自己房間。宇文執早就等着他了。全遠祺也不含糊,進門一撩袍子就跪在地上,等着宇文執的懲罰。

“你把他送到哪裏去了?”大司馬府中發生的事沒有宇文執不知道的。

“今天傍晚把他送出大司馬府的,之後我就不知道了,這會兒估計已經出城了吧?”全遠祺老實交代。

宇文執走近全遠祺,面露兇光,一腳把全遠祺踹出門口。怒道:“我寵着你的時候,你是個人物,我不寵你的時候,你把自己當什麽人物?!”

全遠祺擦了擦嘴角的血,重新跪好說:“您若是為了自己,喜歡誰都沒有關系,我不會去吃那份醋,但是您若是因為這個人影響到江山社稷,我就絕不允許這個人存在。”宇文執跟上他,繼續踹他,每一腳,都毫不留情。全遠祺在地上打着滾,繼續說:“之前宇文朗來府裏鬧的時候,我最想殺的,不是宇文朗,而是高奕瑄。如果你繼續跟他糾纏,他将會是你得到天下最大的絆腳石。”

宇文執拽着全遠祺的衣領把他從地上拎起來,全遠祺臉上滿是血。宇文執在全遠祺耳邊說:“當時你還一直不認錯……你錯就錯在太自以為是了!”宇文執猛地一推,全遠祺倒在地上,想再爬起來跪好,卻怎麽也起不來了。

“來人吶,把他關在牢房裏,不要給他找大夫,六爺一天不回府,一天別把他放出來!”宇文執說完,帶着另一批人出去找高奕瑄。

☆、11-2

第二小節

全遠祺交代高奕瑄在城裏躲兩天,等宇文執以為他已經出城了之後再出城去。高奕瑄就躲在逸銘在長安城落腳的一個地方,在住宅密集,繁鬧的都市,宇文執在長安城搜了兩天還是一無所獲。

正準備要放棄的時候,有搜查的士兵聽到有兩個人在打聽高奕瑄的下落。随即叫唐勝來看看要不要抓他們。誰知那兩人見被人懷疑,立馬轉身就逃。唐勝知道情況不對,流星錘一甩,就跟了上去。

被懷疑的這兩人并不是別把你人,正是來長安找高奕瑄的鄭遠汐和獨孤越澤二人,二人匆忙之間,跑進一個小巷子。

獨孤越澤見有人追來,取出自己的棗木槊,截住唐勝的流星錘。兩個重兵器相遇,一聲悶響,撞出火花。獨孤越澤把鄭遠汐往旁邊的巷子一推:“王妃您先走,我擋住他們。”鄭遠汐慌慌忙忙逃跑,獨孤越澤長長的棗木槊橫着擋住所有人的去路。

唐勝對後面人說:“你們繞路去抓那個跑了的,這裏交給我!”身後的人分成兩隊,繞路包抄鄭遠汐去了。

唐勝年輕的時候,是專門貼身保護宇文執的,現在年紀大了,在大司馬府為宇文執練府裏的士兵。也不打仗,所以獨孤越澤根本沒見過唐勝。唐勝年紀雖然大了,但是六十斤的流星錘依然耍得十分順手。獨孤越澤跟唐勝過了幾招,覺得這個人不簡單,想要贏他不容易。但是後面的人去追鄭遠汐,那麽多人,抓到鄭遠汐是早晚的事。如果打不過這個人,必須要趕緊逃跑才行了。怎麽也要保證鄭遠汐沒事。

可是唐勝哪裏是好惹的主,流星錘這樣的軟兵器在他手裏,時而成槍,時而成棍,時而成鞭……招數變化之多,讓獨孤越澤難以招架。

獨孤越澤一招引以為豪的“刀劈華山”,被唐勝躲過之後,順勢一錘打在獨孤越澤腹部,獨孤越澤一口鮮血噴出,感覺自己肋骨都被震斷了好幾根。

唐勝把鄭遠汐和獨孤越澤帶到大司馬府,宇文執正在犯愁高奕瑄的事,看到鄭遠汐的臉,心中大喜。 “這是千裏尋夫來了?”宇文執盯着鄭遠汐的臉笑道。随即吩咐唐勝:“去找人來把他的畫像貼到長安城各城門口。告示賊團的一員已經被抓了,要剿滅剩餘惡徒。”唐勝領了命走了,宇文執走近鄭遠汐,捏着他的下巴笑道:“哈哈,真沒想到,居然還有一天能遇到你,而且還是來幫我忙,真是麻煩你了。哈哈……”

鄭遠汐吓得身子都顫抖起來。

“來人吶,把這個半死的送到逸銘那裏治傷。這個人丢到牢房去!”宇文執說完,就回屋只等高奕瑄來領他的夫人了。

高奕瑄怎麽也沒想到鄭遠汐會來長安找自己。看到鄭遠汐的畫像的時候,高奕瑄呆了半晌,猶豫了很久,扯下牆上的告示,走向大司馬府。

這次高奕瑄回大司馬府,就沒有人客氣地迎接了,門口的兩個士兵見高奕瑄來了,二話沒說就上去押起他來,送到牢房裏。鄭遠汐就關在高奕瑄對面,兩人隔着一條走廊。高奕瑄見鄭遠汐沒事,放下心來。怒道:“你來長安做什麽?!”

鄭遠汐跪下來,啜泣道:“王爺,我收到您的信之後,一直放心不下,就去求容成将軍,讓他幫忙來找你。可是現在齊國朝廷內亂,齊主平定異己,很多重臣都被殺掉了。華将軍的病也越來越重,容成将軍看了您的信之後,覺得您在長安應該沒什麽危險,就沒答應我。我實在放心不下,就帶着獨孤越澤來了。本來想在長安城打聽一下的,沒想到有好多官兵在搜什麽盜賊,我們兩個就被懷疑了……”

“你沒事就好。華将軍還在用太子給的藥嗎?”高奕瑄說到這一點就心疼。

“一直在用。華将軍是誓死忠于國家的,君命難為。誰勸他也沒用。不過他沒有告訴家裏人,家裏人只能到處找大夫,祈盼能找到一個能治好他的病的大夫。”鄭遠汐把這些日子發生的事都講給高奕瑄聽。

高奕瑄大概了解了邺城現在的狀況,如果現在高奕瑄回去,可能也是自命難保吧?但是在這裏也是受折磨,與其待在這裏,還不如回齊國,圓了齊主的念頭,身為齊國将臣,死在齊國也算圓滿了。

腳步聲漸近,宇文執的話語也随着腳步聲來:“這次能在此見到你,還多虧了你的夫人呢。真沒想到能在長安見到你貌美的王妃。”

“反正我已經回來了,你放了遠汐吧。”高奕瑄總覺得宇文執還是那個縱容他的宇文執。

“你好像弄錯了什麽啊,奕瑄,這裏可是我的地盤。現在你倆都在我手裏,我怎麽可能放過你們任何一個?有這王妃在這裏,你也有所顧忌,不至于總想着逃跑。”宇文執沒開高奕瑄的牢門,而是打開鄭遠汐的牢房。一步步走近鄭遠汐,冷笑道:“你明明知道我會生氣,你還逃跑,難道你忘記上次給你的懲罰了?”宇文執離鄭遠汐越來越緊,鄭遠汐吓得叫起來。

“你要懲罰就懲罰我!不要傷害鄭遠汐!”高奕瑄撲在牢房門口大喊道。高奕瑄的反應讓宇文執很滿意。高奕瑄是難以馴服的野豹,但是再難以馴服,也有弱點。高奕瑄可以不在乎自己,但是自己在意的人受到一點傷害都會加倍施加在他心裏。

“怎麽?害怕了?你好像很慌啊。哈哈……”宇文執盯着高奕瑄大笑。高奕瑄從來沒見過宇文執如此讓人厭惡的猙獰。只逃跑了兩次,宇文執就變得與從前大不相同了。

這樣的猙獰讓高奕瑄害怕了。

“你放過鄭遠汐!你放過他,我什麽都答應你!”高奕瑄失措地喊起來。

宇文執笑笑從鄭遠汐牢房裏走出來,叫人打開高奕瑄的牢房。幽幽道:“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逼你。”

高奕瑄坐在地上,一言不發。宇文執說:“洛水謝打掃好了嗎?帶六爺去休息。”高奕瑄被人從牢房的地上提起來,半架着送到洛水謝。宇文執看着高奕瑄被架走,心裏很不是滋味。明明不想這樣的,為什麽卻弄成這麽個結果?

逸銘見高奕瑄回來了,雙目無神,還以為他受了什麽傷,把脈之後,發現完全沒事。便說:“那個受重傷的人是你的手下嗎?看來你這幾個月走不掉了,他的傷少說也要兩個月才能好。除非你丢下他不管。”

“就算我丢下他不管,也跑不掉了。他把我的王妃關起來了。”高奕瑄雙眼沒有半分生氣。

“好吧。”逸銘沒再說什麽,離開了洛水謝。

遠遠地看見宇文執走來,逸銘走近宇文執,勸道:“別再逼六爺了,你恐怕把他的希望全滅了。”

宇文執腳步停頓了一會兒說:“你也有說性情話的時候啊。”

“不聽就算了。如果哪天他想不開,做出什麽極端的事來,我可沒法子。”逸銘好心當成驢肝肺。

“多謝了。”宇文執說完走進洛水謝。

桌上的飯菜一動沒動,高奕瑄躺在床上,如死人般。宇文執坐在床邊,撫摸着高奕瑄的臉,欲望在身體裏亂竄,他想要眼前這個人,哪怕他再不願意,哪怕他再反抗……他的哭聲聽着也是一種快感。可是所有的動作都阻擋住,化成溫柔的撫摸。高奕瑄的心涼,讓宇文執難過,這是他最不希望的。

高奕瑄睜開眼睛,看到宇文執眼中重又恢複了之前任高奕瑄放肆的柔情。高奕瑄閉上眼睛,冷冷道:“不要突然對我改變态度,你明明只是想做。”

宇文執伏在高奕瑄身上,胸膛貼着胸膛,心跳觸摸着心跳。緩緩開口:“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麽,我從來沒這樣珍惜過什麽,從沒這樣忍讓過,但是你為什麽逃跑?你一逃跑,我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理智早就抛到九霄雲外去了,只想把你抓回來,捆起來,要每時每刻都能看到你,要每時每刻都能摸到你。你要什麽我都給你,只要我能做到的我全都答應你。你能不能陪在我身邊?”

高奕瑄聽着宇文執的語氣,像是在央求。

“放了遠汐,你願意嗎?”高奕瑄說。

“可以,等你的偏将傷好了,我保證平安送他們兩個回齊國。”宇文執承諾。

“但我不可能總陪着你的。我是齊國王爺,你是周國大将。”高奕瑄總不能是對宇文執沒有感覺的。

宇文執支起身子,正色道:“不行,這一點我不能答應。無論如何,你必須待在我身邊,如果你一心要回齊國的話,我就打下齊國,把邺城變成周國的國土,那樣的話,我就可以跟你一起住在那裏了。”

高奕瑄什麽也沒說。宇文執突如其來的改變讓他不知所措。他不是不相信宇文執的承諾,而是宇文執讓他真正感覺到了伴君如伴虎的恐懼。

宇文執起身拉着高奕瑄的手腕,把他從床上拉起來,說:“起來吃點東西吧。”

高奕瑄把手腕從宇文執手裏抽出來,閉上眼睛說:“沒胃口,不想吃。”

宇文執也躺下來說:“不想吃就不吃了。天色不早了,睡吧。”

高奕瑄往床裏面靠了靠,心存戒備。宇文執并不脫衣服,從背後抱住高奕瑄,手環在他腰間。高奕瑄想要逃,宇文執在高奕瑄耳後啄了一下,微笑道:“別鬧,睡吧。我不做什麽。”

高奕瑄在宇文執懷裏,一夜無眠。宇文執太聰明,他知道什麽時候該收,什麽時候該放。而且會拿高奕瑄的弱點來對付高奕瑄。高奕瑄曾覺得自己還是個戰略人才,可如今看來自己對戰略的了解,不過是冰山一角。高奕瑄有些絕望,可能這輩子都逃不出宇文執的手心了。

☆、11-3

新皇帝繼位之後,宇文執把自己的母親推為太後。太後對國家之事并不關心,有自己兒子在背後管理國家,她也不想插手,于是待在後宮,喝酒玩樂,兩耳不聞窗外事。加之宇文執一直瞞着高奕瑄來周國的事,太後并不知道高奕瑄來了周國。可是宇文朗毫無預兆被殺,太後便一直懷疑宇文執。說長安是皇帝的地盤,倒不如說是宇文執的天下。一個刺客輕而易舉混入皇宮,并刺殺成功,除非有宇文執的幫助,不然在進入長安之前就已經被殺了。

宇文執的母親雖然懷疑,但卻并未聲張。況且宇文執殺皇帝也不是第一次了。便在宮中靜待其變。沒多久,宇文執就找“盜賊”找得滿城風雨。太後便開始懷疑,是不是大司馬府有什麽人讓宇文執不明智了。太後想來想去,最有可能動搖宇文執心性的,就是高奕瑄了。太後想到這裏,在宮裏坐立難安,當即帶上自己的貼身老侍女梅鳳趁着夜色,出宮去大司馬府。

太後來到大司馬府,不找宇文執也不找高奕瑄。先悄悄去了全遠祺屋裏。

全遠祺正在屋裏吃飯,見太後來了,趕忙行禮。太後叫他坐回原位置,自己也坐下來。語氣溫和:“只要不在宮裏,就不用行禮。”

“可您現在是太後,跟當年不一樣了。”

“不管怎樣,你都快相當于我兒子了,這些禮節,不要也罷。整天在宮裏行這些繁亂的禮節,都耗費太多時間。”

“太後怎麽來了?可是有什麽事吩咐我?”全遠祺說。

太後微微一笑,說:“你繼續吃就行,我可愛看你吃東西了,只可惜如今在宮裏見得少,也沒機會給你做飯。”

全遠祺也不拘束,又拿起筷子吃起來。太後叫下人又拿來一雙筷子,給全遠祺夾菜,一邊說着全遠祺小時候特別愛吃的菜。見全遠祺放松了,太後才含糊不清地說:“我這次來,就是想問一下齊國昌黎王的事。”

“您都知道了?”全遠祺對太後毫無戒備之心。

太後接着說:“現在地位高了,想知道什麽,也就沒什麽可以阻擋我知道。”

“那您這次悄悄來大司馬府,是想把高奕瑄帶走嗎?将軍已經封高奕瑄為六爺了,再加上之前因為宇文朗的事鬧得那麽兇,将軍這次不會輕易放棄。”全遠祺無奈。

“真是作孽啊。”太後嘆了口氣沉默下來。

“我好幾次想要殺了高奕瑄,可念在高奕瑄和将軍的關系上,怎麽也下不了手。幫他逃跑還被将軍抓住了高奕瑄的把柄……”全遠祺越說越難過。自從高奕瑄來到大司馬府之後,全遠祺身上就一直有傷,新傷、舊傷、心傷。不能反抗宇文執,只能順着他的意思來,全遠祺已經好久沒有見到宇文執了。

“別難過,我不會讓他們兩個在一起的。”太後十分堅定。

第二天一早,就有太監傳太後口谕,要宇文執下朝之後來後宮見太後。宇文執來到後宮,見太後正裝坐在大廳裏等他,心中自知沒什麽好事。便乖乖參拜後,問母後找他來有什麽事。

“今天上朝,都說了些什麽?”太後也不讓宇文執起來,問話的語氣像是母親問孩子今天學堂上有沒有調皮。

“講了陳國進攻江陵,我朝要用什麽方法破敵。”

“那你可有妙計?”

“江陵一帶,士兵多熟悉水性,不用費周折從長安調兵。既然陳軍擅長水戰,就讓江陵的士兵在水上将其擊敗。何須妙計?”

“你就對自己的士兵這麽有信心?”太後心平氣和。

“我參戰數年,各個地方的士兵都十分熟悉,對敵軍的士兵也有了解。這不是對士兵的信心,而是知己知彼的對策。”在宮裏,宇文執也只有對自己的母親才會如此尊重,跪着問話也沒有怨言。

“知己知彼?那你可熟知你自己的弱點在哪裏?”

太後的問話肯定沒有那麽簡單,宇文執想了想說:“孩兒不知。”

“那我問你,你想統一三國,得到天下嗎?”

“想。”

“那就把高奕瑄送回齊國去!”太後終于說出自己目的。宇文執一言不發。太後繼續說:“你既然想得到天下,就不能有任何弱點。我也不能讓任何人毀了我兒子的前程。”

宇文執猛地站起來,也不辯解。怒道:“我不會把他送回去的!”

太後從座位上下來,威脅道:“如果你不這麽做,我就殺了高奕瑄。多謝我兒将我推上太後之位,這樣我做自己想做的事,也就方便了很多。”太後的威脅比任何人都有力。

“他到底哪一點讓您覺得我不能跟他在一起?”宇文執想不明白為什麽所有人都來阻止他跟高奕瑄在一起,“如果你跟遠祺一樣,覺得他會阻擋我奪天下,那……”

“這一點還不夠嗎?”太後大聲打斷他,“他把你的陣腳都打亂了,再這樣下去,你就會毀在他手裏。你做的是大事,不允許有一絲纰漏啊。”

“那我跟遠祺在一起的時候,你怎麽什麽都沒說?”

“我是什麽都沒說,但你知道我得知你跟自己的師弟在一起的時候,我有多難過嗎?”太後說着忍不住落淚,“我之所以什麽都沒說,是因為你是我兒子,你開心就好。而且遠祺可以幫你奪天下。”

“說來說去,就是怕我丢了權力。江山和美人我要麽都要,要麽連命都不要!誰都別想阻止我!”宇文執吼起來。吼完了一甩袖子就要走。

太後大喊一聲“站住”,從椅子上站起來,忍不住啜泣,邊哭邊說:“你們兄弟幾個,我對你最用心,當初我在宮裏受其他嫔妃排擠,你出生之後,連奶娘都沒有。我親自哺乳,你母乳吃到四歲才斷。我身子走樣,被趕出宮去,為了你的未來,為了你能得到軍權,我到處求人幫忙,不惜毒死自己的丈夫,也要完成你的野心。現在你翅膀硬了,連自己母親都要壓制。你野心天下,做什麽我都沒有意見,但唯獨這件事,我不能同意!”

宇文執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心狠手辣,什麽人都下得了手,但是自己的母親一示弱,便也為難了。他扶自己的母親坐下,幫母親擦眼淚,沉默了良久,開口道:“母後,您這不是逼我嗎?您讓我放了奕瑄,跟讓我放棄天下一樣困難。我好不容易才得手,是不會放棄的。”

母親自然了解兒子性格,宇文執既然這麽說了,自是下了大決心,硬逼他是不可能成功的了。太後便退一步說:“既然你執意如此,那就讓高奕瑄留在大司馬府吧,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只要能讓奕瑄留在大司馬府,您說什麽我都答應。”只要高奕瑄還在自己身邊,其他的都沒有關系。

“把他的王妃送到我宮裏來吧,你總關着他的妻子也不是辦法。”太後想着自己的路子,走一步是一步。

宇文執并不把鄭遠汐看得多重,太後要求,便馬上答應了。太後又說:“也不用你把他送過來,我親自去你府上把鄭遠汐接過來,順便看看昌黎王。在齊國受他照顧了。”

太後計上心來,宇文執是個沒什麽耐心的人,只要高奕瑄多反抗,宇文執耐心便會被磨光,也就對高奕瑄厭倦了。并不是所有人都跟宇文執一樣,喜好男色的。先讓高奕瑄可以經常見到他的王妃,經常接近女色,必然會讨厭宇文執。

太後也不用宇文執陪同,單獨來到牢房見鄭遠汐。鄭遠汐坐在牢房的角落裏,無精打采。高奕瑄被威脅之後,鄭遠汐也沒受到什麽虐待,眉目還算清晰。

太後在牢房外仔細看了好久,不确定地問:“你是齊國昌黎王的王妃嗎?”

鄭遠汐擡頭看了看她,回答道:“是。”

“是男還是……”

“在下是男兒身。讓這位夫人失望了。”被人看成是女子,鄭遠汐也不是頭一回了,自是知道太後想問什麽。

太後退後幾步,事情遠沒有自己想的那麽簡單。原來高奕瑄也是這種人。太後頓時覺得沒什麽希望了。在牢房外徘徊良久,問鄭遠汐:“你家王爺生來就是喜歡男子還是後來才……才這樣的?”

“你是誰?”鄭遠汐在他人國土,還算謹慎,“問這些做什麽?”

“我是宇文執的母親,我不想讓你家王爺和我兒子在一起,正在想辦法。”太後嘆了口氣,“卻沒想到……連高奕瑄也是這樣的人……居然娶了個男王妃……唉……”

鄭遠汐一聽是不希望讓高奕瑄和宇文執在一起的人,那就是跟自己是一條戰線上的,正愁沒人可以幫助自己呢,心中歡喜,便跑到牢房門口,抓着牢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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