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雷諾不想傳宗接代
“走吧。”雷諾的車子在距離冰山餐廳殘址兩條街的位置停留了半個小時左右。
韋恩集團名下的工程師和工人正在重建冰山餐廳，從現有的進度來看，是經過設計師精心設計的。原本的冰山風情徹底消失，整體采用了哥特風格，雷諾只是看了幾眼就知道這是投自己所好。
可是，在這些事情上用心有什麽用呢？雷諾已經不打算繼續經營冰山餐廳。他的勢力和財富早已轉移的差不多，就差正式對哥譚黑幫宣布吸血鬼重臨的消息了。
車子平穩的開向市政廳，他預約了代理市長見面。哥譚的氣氛越來越緊張，所有被危機裹挾的人都能感受到風雨欲來的前奏。
雷諾下車後就被一群記者圍了起來，他們就像聞見血腥味的鯊魚一般撲了過來。
這是雷諾在冰山餐廳爆炸後第一次出現在媒體面前，韋恩總裁開出大價錢尋找雷諾的蹤跡，而雷諾出現後見的第一個人竟然是代理市長。這後面隐藏着很多秘密，調動了記者們的神經，他們迫不及待的想要挖掘雷諾.斯特勞的全部故事。
“斯特勞先生，您的身體還好嗎？您休養的這兩周韋恩總裁一直在尋找您，是不是說明兩位的情感出現危機？”
“韋恩總裁即将與馬奇代理市長一起競争下一任市長，您來會見馬奇市長是不是說明您更傾向于支持馬奇而不是韋恩？”
“斯特勞先生，冰山餐廳爆炸造成的傷亡……”
“斯特勞先生……”
保镖們手拉手将狀若瘋癫的記者們攔在人牆外，雷諾拉了拉帽子遮住了自己的眼睛，直接進了市政廳。他在白天精神狀況本身就不是很好，這些記者吵的他無比頭疼。
林肯.馬奇一早就等在辦公室，雷諾推門進去的時候他正站在窗前俯視哥譚。
“馬奇先生，之前沒有去探望您真是抱歉。看到您恢複的不錯真是令人開心。”雷諾寒暄了幾句。
馬奇轉過來的時候臉上是滿滿的憂慮，他可不相信雷諾來是真的為了來支持他的。冰山餐廳的爆炸給了他許多壓力，在他和韋恩都被暗殺之後，雷諾的突然失蹤基本可以定性與貓頭鷹法庭有關系。
“見到您沒事兒真是太好了。之前聽說冰山餐廳爆炸我就一直很擔心。”
雷諾坐在沙發上，挑了挑眉，疑惑的看向林肯.馬奇。
Advertisement
馬奇看起來也有些許的驚訝，“我以為韋恩先生會告訴您，畢竟這危險到您的安全。也許您不太知道，哥譚的傳說——貓頭鷹法庭。”
雷諾微微閉了閉眼，他今天約見馬奇也是為了貓頭鷹法庭的事情。
“貓頭鷹法庭，我知道。我甚至找到了他們中的一員，可惜那天他死在了爆炸現場。”雷諾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照片，上面的人都帶着白色的貓頭鷹面具，站在第三排最右側的就是道格拉斯，但是最吸引馬奇的不是道格拉斯，而是用紅筆圈出來的一個人。
只有馬奇和雷諾知道這個被圈出來的人是誰，馬奇笑了笑，從雷諾手中接過照片，用打火機燒掉。
他擡頭的時候整個人的精神氣質都變了，眼神中多了幾分瘋狂，“你知道，但是你沒有告訴布魯斯.韋恩。你對布魯斯的感情并沒有他對你那麽深。”
雷諾露出了一個不怎麽開心的表情，他舔舔犬齒，“感情不是一切，我想不到我為什麽要告訴他。我的直覺告訴我，你這裏有我需要的東西。”
馬奇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我想我們的立場是一致的，也許我們可以合作。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托馬斯.韋恩二世，很榮幸認識你。”
他一邊說一邊向雷諾伸出了手。
……
“宿主，您确定林肯.馬奇是可信的嗎。”系統在雷諾又一次重返貓頭鷹法庭聚會點時提問，它覺得蝙蝠俠比這個林肯.馬奇更值得信任。
“現在的重點是找回《血族聖經》。蝙蝠俠不想我插手貓頭鷹的事情，我又何必非插一腳。他自己的事自己解決。我要找回我的力量，沒有力量就沒有一切。”雷諾冷漠的回應系統。
查爾斯已經離開了哥譚。道格拉斯确認死亡，企鵝人被關進了阿卡姆，科波特家族徹底是屬于查爾斯的了，他的契約完成後就可以直接回地獄。他在離開之前給雷諾寫了一封長長的信，信中除了安慰雷諾就是提點他，力量才是底氣。
雷諾仔細考慮了許久，他一直以來依仗的都是自身的能力和身體條件，一旦被針對就無法反抗。如果他可以将自己的血脈能力提升到極致，他就不會處處受鉗制，他不會給謎語人和企鵝人反殺的機會，也不會拖延到蝙蝠俠阻止他。
如果他是宗師級吸血鬼，他可以做的更多，讓蝙蝠俠為他神魂颠倒，影響蝙蝠俠的情緒，讓他直面自己的內心……雷諾扯了扯嘴角，他為自己的想象感到悲哀，就算自己拿回了《血族聖經》，他想的竟然還是蝙蝠俠有關的東西。
雷諾以蝙蝠形态向上飛，從上次開的小口鑽進去。大廳裏沒有人，但是椅子亂七八糟的，應該是剛剛有人在這裏集會過。雷諾警惕的貼着天花板飛行，将自己藏在貓頭鷹雕塑的羽毛裏，系統以大廳為圓心探索周圍的生命氣息。
“宿主，第四扇門外有大量的生命信號。但是他們的信號越來越弱，推測是準備離開。您有足夠的時間潛入密室。”
雷諾輕巧的落到地面，從随身清單裏拿出準備好的微型計算機，将第二扇門上的密鎖輸入，等待計算機得出正确的解鎖方式。系統一直警戒着貓頭鷹法庭成員的行蹤，雷諾靠在一邊靜靜的等待。
林肯.馬奇為雷諾提供了許多幫助，如果沒有馬奇提供的一些貓頭鷹法庭內部的秘密文件，雷諾還需要花很長的時間去研究貓頭鷹的秘密。
十分鐘整，計算機提供了最簡單正确的開鎖方式，雷諾進門的時候整個人都被震撼了十幾秒。這個房間裏四面都是頂到天花板的櫃子，玻璃後面是形形色色的珍寶。
雷諾拿出馬奇交給他的貓頭鷹面具向前走了幾步，一個黑色的臺子突然升起，上面是電腦屏幕和一個小盒子。
雷諾閉了閉眼睛，再睜眼時他的眼睛裏已經是一片血紅，他能看到原本空無一物的地方有着密密麻麻的紅色激光。貓頭鷹法庭采用了特殊的視覺角度使普通肉眼看不到激光，雷諾的吸血鬼之眼能看到能量波動才能看到密密麻麻的紅光。
雷諾右手無名指帶着貓頭鷹法庭的戒指，小盒子審核成功後臺子和激光都一起消失。看來貓頭鷹法庭沒有那麽落後，至少他們采用了一些現代化的安保措施，只可惜他們中間混進去一個叛徒。
房間裏儲藏着貓頭鷹法庭幾百年以來的珍寶，根據珍貴程度有不同的保護力度。雷諾要找的《血族聖經》被擺在最角落的架子上，保護措施竟然只是一層通了電的玻璃。
哥譚幾乎沒有什麽吸血鬼願意來，畢竟這裏的人比吸血鬼危險多了，誰知道最後會演變成誰打劫誰。就算吸血鬼能遇到落單的瘦弱的人，他們的血液不是有毒就是有不知名藥物，世界那麽大，吸血鬼也不想為難自己。
也不知道貓頭鷹法庭從哪裏搞到的《血族聖經》，随随便便的擺在架子上，讓雷諾覺得莫名心痛。
拿到《血族聖經》的難度還沒有進這個屋子的難度高，雷諾拿着《血族聖經》的時候愣了好一會兒，他實在不能相信這種任務就這麽簡單。
“宿主，您似乎有思維誤區。《血族聖經》是任務獎勵，不是任務目标，您的抱負任務在從馬奇先生那裏獲得貓頭鷹法庭全部信息的時候就已經完成了。”系統提醒了一句。
雷諾完成任務的過程和系統預計的不太一樣，很多任務目标雷諾的提前達成了，這也就是為什麽雷諾的最終任務可以完成的那麽輕松。畢竟以圍觀的角度做任務和成為任務目标中的一個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雷諾悵然的将這個屋子裏的珍寶都看過一遍，這裏面有些很有歷史積澱的珍寶，只可惜以雷諾的層次已經不怎麽在乎現實的財富了。
“宿主，貓頭鷹法庭的成員長時間的停留在一個位置沒有移動，您可以直接離開。”
“直接離開？不。我覺得我需要給貓頭鷹們一個教訓，我的名字可還在這些小可憐的暗殺名單上呢。”
雷諾直接打開了第四扇門，他順着陰暗的通道向前走，拐了四五個拐角，他已經可以看到聚集在一起的貓頭鷹成員們。他們靠在欄杆上張望着什麽，有人察覺雷諾的行蹤，看到他臉上的面具和手上的戒指也就消去了戒備。
欄杆下面是巨大的空地，貓頭鷹法庭的成員們居高臨下的等待着獵物。空地周圍一共有十三扇門，雷諾不知道這十三扇門通向哪裏。幸好系統可以幫到他。
“宿主，下面是一個巨大的迷宮。”
“迷宮？”雷諾饒有興致的張望了一下，能在哥譚建起一個巨大的迷宮可不是什麽簡單的任務。從雷諾的角度看，這片空地真的很像鬥獸場。
系統将掃描到的迷宮投射到雷諾面前，雷諾沒有第一時間去研究迷宮的走向。他第一眼就看到了迷宮裏的一紅一黑的兩個點，雷諾有了不好的預感，如果這片空地是鬥獸場的話，那麽迷宮就是磨去獵物獸性的牢籠。
“那個紅點是誰？”雷諾閉上眼睛低聲詢問。
“蝙蝠俠（布魯斯）。”系統和雷諾一起說出了答案。
下一刻，雷諾就消失在幽暗的長廊之中。
雷諾以蝙蝠的形态降臨迷宮，這個迷宮比他想象中的要大得多。即便有地圖作為提示他都好幾次走進了死路，這讓他心情更加暴躁。
他可以清楚的聞到布魯斯身上的血腥味越來越濃重，這意味着蝙蝠俠身上的傷勢也越來越嚴重。更何況，這個迷宮裏，不僅有受傷的蝙蝠俠，還有蝙蝠俠的敵人——利爪。
雷諾幹脆放棄按照系統提供的地圖尋找方向，他不确定自己繼續亂找下去，蝙蝠俠還能不能堅持到雷諾找到他。雷諾幹脆閉上眼睛，通過血腥味的濃郁程度，找準一個方向飛了過去。
迷宮的牆壁非常光滑，足有七八米高，頂端還布置着尖刺。就算有人可以爬上去，都會被狠狠的穿透。這對雷諾而言不是什麽大問題，畢竟他會飛。
蝙蝠俠不知道自己的迷宮裏待了多久，他的精神非常疲憊，肉體上也十分虛弱，剛才他喝了一些迷宮裏的水才讓他可以繼續堅持。他每走過一條路都會在牆壁上劃下一道刻痕提醒自己。
他轉身就進了一個死路，這裏貼滿了照片。有布魯斯.韋恩的，有蝙蝠俠的，有韋恩夫婦的，有羅賓們的，還有他愛人的，這讓他感受到真實的憤怒。
蝙蝠俠仔細盯着一幅獻祭圖，他感覺裏面被綁起來的那個祭品的臉正慢慢轉變成他自己的臉。突然間他感覺自己身後有人，他立刻提高了警惕。剛才他在幻覺中看到了自己的父母，還看到了貓頭鷹法庭的人，他不确定來人是敵人還是有是幻覺。他轉過身，看到的是笑盈盈的看着他的雷諾.斯特勞。
又是幻覺。
雷諾不可能在這裏，這個時間他應該正在為重整他的吸血鬼帝國而忙碌。這和剛才父母的幻覺是一樣的，蝙蝠俠撐着牆壁，眼睛死死的盯着越來越近的雷諾。
“雷諾”停了下來，沖他伸出了手，他也伸出了手，在接觸到的時候一個側身将“雷諾”掀翻在地，貓頭鷹撲棱棱的飛起來用爪子去抓蝙蝠俠的臉。蝙蝠俠将蝙蝠镖送進了貓頭鷹身體裏，貓頭鷹嘶啞的低鳴一聲，摔到了地上。
蝙蝠俠用力的甩甩頭，地上的貓頭鷹在本體和雷諾之間來回變換，讓他想起了那天晚上自己差點殺死雷諾。他粗重的喘着氣，撐着牆壁離開了這裏，他得找到貓頭鷹法庭的成員們，一個一個幹掉他們。
雷諾找到蝙蝠俠的時候他正一步步向前挪動，面甲上的臉龐不住的滑下汗水，蝙蝠俠的呼吸粗重而短暫，讓人懷疑他下一步就會徹底倒下。
雷諾降落在蝙蝠俠不遠的地方，原本對蝙蝠俠的憤怒被無限的擔憂所取代，他想也沒想就向蝙蝠俠跑了過去。
蝙蝠俠在注意到雷諾的時候就停下來前進的步子，他艱難的吞咽着口水，看着又一次出現的雷諾，他感覺怒火在燃燒他最後的精力。貓頭鷹法庭真的找到了他的軟肋。
他腦子裏亂哄哄的，一遍又一遍回放冰山餐廳爆炸的那個晚上，雷諾一次又一次的倒在自己懷裏，謎語人和企鵝人在狂笑。唯一支撐他急需走下去的是對貓頭鷹法庭的仇恨。
現在，又一次。貓頭鷹法庭又想用同樣的場景打擊我，我絕不能如他們的願。蝙蝠俠暗下決心，靜靜的等待假雷諾接近自己一擊斃命。
雷諾能感覺出來蝙蝠俠身上暴躁的氣息，蝙蝠俠的眼睛裏布滿了血絲，他的唇已經幹裂。雷諾走上前擁住了蝙蝠俠，他不知道蝙蝠俠是怎麽堅持的，他身上的傷口數不勝數，他的血和未知的血液混合在一起。
“Bat，Bat，你還好嗎？”雷諾摸過蝙蝠俠身上的小傷口，都不致命，真正危險的是蝙蝠俠的精神狀态。
“Bat……”雷諾焦慮的為蝙蝠俠檢查身體，原本乖乖被他擁在懷裏的蝙蝠俠将蝙蝠镖紮進了雷諾的胸口。雷諾不可置信的看着蝙蝠俠，蝙蝠俠推開了雷諾，從喉嚨中發出低啞幹澀的威脅。
“貓頭鷹，我不會屈服于你們。無論你們想做什麽，你們都不會得逞。”
雷諾捂着心口，蝙蝠俠插進去的蝙蝠镖尖利的地方是銀質的，這對雷諾原本就不怎麽健康的身體又一次造成了傷害。
“我是不是該慶幸，這次他沒用聖水泡過這些蝙蝠镖。”雷諾喘息着将蝙蝠镖拔了出來扔到一邊。他能看出來蝙蝠俠的精神狀态及其糟糕，或許是他在幻覺中将自己看成了敵人。
雷諾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能夠将蝙蝠俠從幻覺中拉出來，他血紅的眸子盯着蝙蝠俠的眼睛，屬于吸血鬼的力量一點點深入蝙蝠俠的內心，雷諾要用自己制造幻覺的能力将蝙蝠俠拉出來。
如果是正常狀态下的蝙蝠俠，雷諾可以百分百肯定自己的能力是無效的，畢竟這是一個個人意志極其強大的人。而現在蝙蝠俠的精神狀态不穩，或許可以成功。
“布魯斯，看着我。布魯斯……”雷諾自己也慌得厲害，他不知道蝙蝠俠在幻覺中看到了什麽，他只能不停的呼喚蝙蝠俠的名字。
蝙蝠俠就好像被強行拉到了一個岔路口，一邊是雷諾一遍遍的從人變成貓頭鷹又變成人，一邊是雷諾站在那裏一遍遍的叫他。蝙蝠俠終于被雙重幻覺折騰的崩潰了，他跪倒在地上，用雙手抱着自己的腦袋。
雷諾看着蝙蝠俠從未有過的脆弱，掙紮着将布魯斯攬入自己懷裏，他半強制的将蝙蝠俠的臉對準了自己，低頭将犬齒送入了蝙蝠俠的脖頸。
雷諾很難形容蝙蝠俠的血液是什麽味道的，血液湧入雷諾喉頭的時候讓他渾身都在震顫，那是一種與雷諾想象完全不同的味道，卻出乎意料的讓人感覺這就是蝙蝠俠的味道。
雷諾吸血的目的并不是為了完成自己的怨念，而是要解決流淌在蝙蝠俠血液中讓他産生幻覺的物質。這個時候他就無比後悔為什麽自己是吸血鬼而不是光明種族，不然一個淨化就可以解決危機。
雷諾控制着自己吸血的速度，蝙蝠俠身體裏殘留的未知物質越來越少，他的神智也逐漸清明了起來。當他徹底找回自己的理智時，就看到唇邊還殘留血跡的雷諾正沖着他微笑。
雷諾注意到蝙蝠俠已經恢複了理智，将蝙蝠俠扶着靠到了牆上，自己和蝙蝠俠拉開了一段距離。
“為什麽……你在這裏。”蝙蝠俠張了張嘴，第一句話就是詢問雷諾的目的。他說完這句話後就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可是這個問題總歸要問出來的。
蝙蝠俠一個人追查貓頭鷹法庭的下落途中，幾次遭遇利爪的暗襲。到達這個迷宮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一關要他自己才能過，他從來沒想到雷諾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裏。
雷諾抿了抿唇，他知道蝙蝠俠的多疑，但是他真的沒想到他見到自己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樣的。
“你現在還要告訴我，貓頭鷹法庭是假的嗎？”雷諾避開了蝙蝠俠的問題，重新起了一個話題。
畢竟是蝙蝠俠一直告訴他哥譚沒有貓頭鷹法庭，現在這個迷宮是貓頭鷹法庭對蝙蝠俠的嘲笑，他一直堅持調查真相不能放入太多的私人情緒，可是他一直堅持哥譚沒有貓頭鷹法庭本身不就是一種私人情感的影響嗎？
蝙蝠俠沉默了許久，這對蝙蝠俠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打擊，貓頭鷹法庭真的存在，韋恩家族世世代代被一雙眼睛監視。
“我救了你，你不想說點什麽嗎？”雷諾紅色的眸子正在褪色，他故意朝着蝙蝠俠眨眨眼睛，舔了舔自己的唇角，将幹涸的鮮血卷入口中。
蝙蝠俠知道在這個場景裏，能讓雷諾吸血的人只有他，雷諾正是通過吸血的方式将自己從幻覺裏拉出來。蝙蝠俠扶着牆站了起來向雷諾走了過去，他靠近雷諾，試圖給他一個吻。
這個吻非常不蝙蝠俠，但是是必要的，一個親昵的吻可以同時安撫兩顆迷茫的心。蝙蝠俠的精神受到了傷害，還留有後遺症，只有他自己知道雷諾在他身邊讓他感受好了很多。
雷諾沒有像以往一樣欣然接受這個吻，他用手擋在兩人的唇之間，輕微的向後退了退，嘆息了一聲，“Bat，我們結束了。”
他避開視線，不敢看蝙蝠俠的神情，他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在顫抖，可是雷諾必須明确這一點，他必須這麽做。
蝙蝠俠聽完雷諾的話後，沉默着，他像一尊雕塑一般半跪在那裏。他早已有了心理準備，從那天晚上知道紅頭罩和雷諾的交易開始。
他看着雷諾蒼白的臉，覺得自己的心髒被揪緊。他應該挽回雷諾的，布魯斯.韋恩有無數種手段讨愛人歡心，只要他願意他就可以做到。可是這些小手段只能維持一段時間的甜蜜，并不能徹底解決橫亘在兩人之間的問題。
他知道雷諾為什麽選擇與自己分開，他永遠不可能只是布魯斯.韋恩，他還是蝙蝠俠。甚至于，蝙蝠俠才是真正的他，在哥譚與雷諾的岔路口上，他視線投向的方向永遠是哥譚。
愛是全心全意的，是心靈貼合的，是義無反顧的。可是他沒有辦法給雷諾一個完整的布魯斯.韋恩。他已經把全部的自己奉獻給了哥譚，他自己不能為了雷諾改變自己，他也不能強求雷諾為蝙蝠俠改變。
雷諾只等到了蝙蝠俠的沉默，他眼中殘存的希望一點點熄滅。
雷諾主動站起來，伸手讓蝙蝠俠借助自己的力量起身。這一次，兩個人肢體的碰觸再也沒有了曾經的暧昧與心動。
兩個人都知道，他們曾經愛與甜蜜，徹底結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