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虞蕭,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林子矜枕着虞蕭的手臂,背對着他,虞蕭翻身摟過林子矜的腰。

"你想問什麽?"

"你……"林子矜頓了頓,考慮着該怎麽開口,"想要孩子嗎?"

"不。"

虞蕭毫不猶豫地回答讓林子矜感到很驚訝,他轉過身看向虞蕭。

"那皇位誰來繼承?"

"前段時日,我把七弟從工部的掌控中接了出來,讓人好好培育着,若是教導得好,我會讓七弟來繼承。"

"可是你想過皇太後會同意嗎?"

"母後?"

"不……她畢竟是你的母親,肯定不會允許的。"

"可能是會對不起她,但是我更不想背叛你,難道你願意讓我去寵幸後宮的嫔妃不成?若這是你心中所願,那我明天便去。"

"不!我怎麽會這麽想!"

看見林子矜緊張的模樣,虞蕭不禁有種計謀得逞的感覺。

"那虞蕭……你有後悔過愛上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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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後悔的就是當初竟讓你在宮外受苦。"

"都過去了。"

"矜兒呢?有後悔嗎?"

"不,此生無悔。"

他緊緊地抱着虞蕭,這一抱就像是耗盡了半生力氣一般,許久不肯放開,慢慢地等着被夢魇将自己吞噬。虞蕭吻了吻林子矜,他在心裏埋怨着眼前男人的胡思亂想,怕是近日自己忙于政務,讓他感到了不安,明日起多陪陪他好了。

有虞蕭陪着的日子,沒有以前那麽無聊,有時就算兩人都只是待在殿內也會很多聊不完的話。

而奎琅時不時地會去麒霄殿找林子矜比武,一次到還好,可是讓奎琅多次在麒霄殿中找林子矜,奎琅難免也會心生疑慮。

那日,奎琅邀約林子矜在梅花林中的涼亭內喝酒賞月,不禁問起。

"子矜,怎麽老是見你在祯王的寝宮?"

"這…碰巧吧,處理事務罷了。"

"真的嗎?"

奎琅一臉的質疑,讓林子矜有點心虛,眼神飄忽不定,為了掩蓋自己的慌亂,他一口氣喝光了杯中的酒。

"真是好酒!"

"那當然,這可是我們那兒釀制的上等好酒,別的可能比不上你們,但我敢說,這酒還是流豐的好喝!"

一提起酒,奎琅就開始給林子矜說着這酒是如何釀造,什麽時候放入地窖又什麽時候取出,道道都有講究,奎琅便如此與林子矜侃侃而談起來。

而此時,麒霄殿內。

"蕭兒近日可好?"

"母後?!你怎麽來了?"

"我不來,怕是你都要把我給忘了。"

"母後,這說的是什麽話。"

"你有多久沒去我那靈睿宮了,難道我心裏沒有數?"

"我事務繁忙,有些疏忽了,還請母後不要怪罪。"

虞蕭扶着皇太後坐下。

"你不來找我也就算了,皇後那兒你總該去吧?"

"這……"

"季秋是太師的女兒,你必須得對她好,才能在朝廷上更穩固。"

"此事我會看着辦的。"

"看着辦?哼,把皇後放在宣寧宮,不聞不問,就是你看着辦的結果?蕭兒,你也不小了,該是有個龍脈了。"

虞蕭皺皺眉頭。

"母後,今日孩子累了,這件事,我們再商榷吧。"

皇太後見虞蕭一副不願再談的表情,她也不打算多留。

"有空就多來來靈睿宮。"

"是。"

而此時在涼亭和奎琅暢聊的林子矜,正喝得不亦樂乎,一壇酒就這麽下了肚。庭院傳來陣陣梅花香氣,沁入心中如水溫潤了浮躁。林子矜喝了酒後臉上微微泛起潮紅,微醺的模樣讓奎琅看入了迷。

"子矜,你喜歡這酒嗎?"

"喜歡。"

"那我回去後叫人給你多送些來。"

"好啊~那真是不勝感激。"

"子矜。"

"嗯?"

"我喜歡和你一起喝酒,快活~"

"喵~"

正當奎琅在慢慢接近林子矜的時候,一聲貓叫打斷了兩人的閑聊。那是一只棕黃色花紋的雲貓,卻有着一雙鴛鴦眼,它慵懶地走近了林子矜,在他身邊磨蹭着撒嬌。

"它好像很喜歡你~"

"不知是後宮哪位妃子養的呢。"

林子矜伸手去撫摸雲貓,它的毛極為柔順,一看便是被人喂養得很好。子矜在它的脖子那裏撫摸着,本來一臉享受的貓咪突然一口咬住了林子矜,他連忙把手收回來,但那只貓舔舐了林子矜的血後,便突然發狠起來,抓傷了林子矜的手背。奎琅見雲貓有繼續攻擊的意思,趕緊出手把貓打昏,扔到了草叢中。

"它弄傷你了?讓我看看!"

奎琅一臉的緊張,他拉過林子矜的手,看見了他手背上有三條抓痕,但幸好都不太深,奎琅拿出自己帶的絹布,給他擦拭了傷口,正當奎琅收回細絹的時候,聞見了一股香氣,不是梅花的香,那氣味更為怪異。他尋着氣味,輕嗅着自己手裏的絹布,從上面的血漬上找到了來源。

"這是百香散!"

"什麽?"

"子矜!你中了毒?!"

"怎麽突然這麽問?"

"我在皇室裏長大,為了提防食物裏有人投毒,從小便熟悉各種□□。這個氣味我知道是百香散!這毒之所以稱為百香散,是因為它由百種帶毒的香料調制而成,據我所知,這不是一般人能配制出來的,所以這種藥極為少見。你什麽時候中毒的?自己不知道嗎?"

"不,我知道。奎琅,既然你知道這藥,那你可知道有解藥嗎?"

"因為這種藥極難配制,所以這解藥也是難求,不過既然那人會配藥,就一定會有解藥,子矜,你知道是誰害的你嗎?"

"我知道,但是我不能說,也不能去找那個人。"

"為什麽?!"

"奎琅,我問你,如果有一天,要你在保全家人還是保全自己中選擇,你會怎麽選?"

"我會選擇保全家人。"

"我也是。"

林子矜微微一笑,其實他好希望能理解他的人是虞蕭,他選擇了保全家人,卻放棄了陪他共看江山的承諾,如果說對世間還有所眷戀,那便是虞蕭。

奎琅見林子矜始終不願意說出中毒的前因後果,自己也便不多問,或許此刻的他還不能讓林子矜傾心相授,但內心隐隐感到有些疼痛,他突然感覺眼前人好遙遠,明明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他卻總覺得林子矜會在下一刻消失不見。

"回想起那日你和我比武時散發出了這種氣味,原來那時候你就……"

"可是我自己都沒有實感,那個人告訴我,我的生命還剩下一年,可是這都過去了一個月,我除了有時會覺得困倦外,沒什麽疼痛之處。"

"這件事都有請知曉?"

"只有你。"

林子矜說得輕描淡寫,聽得奎琅心裏卻不是滋味,為什麽他不早些把此事告訴自己呢,如果今日他奎琅不發現,難道他便要獨自忍受?就不能更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嗎!

"我的師傅也是位藥師,我明日就出發回去找她,別擔心,子矜,一定會有解藥的!"

"謝謝你,奎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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