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十方城中。

為了方便辦事,青岩在宮內宮外都安排有眼線。城中的地下勢利太過隐蔽,若是沒有人刻意去留意過,要想搜查,就像是大海撈針一般,難以下手。

茶館中,青岩看上去就像是個過路的旅人,在這裏歇腳喝茶,但實則是為了從小二那裏拿到線索,這個茶館就像是中轉站一般,各方探子把收集到的信息放到這裏,然後一旦青岩來到,便把這些信息給他。

小二看見青岩進來後,不動聲色地像招呼普通客人一般去招呼他,然後按規矩上來了一壺茶水和一個茶杯,那線索就放在茶杯下面,青岩不露痕跡地快速取出,沒人發現他這個異常的動作。

打開紙條,青岩看見上面寫着——"白石錢莊,青龍會"。

白石錢莊是這十方城裏有名的大錢莊,大部分城中百姓都會在此換錢存錢,因為信譽很好,常常也會有外地人慕名而來。可這青龍會又是何物?青岩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那日四名刺客身上的龍紋刺身。龍紋?青龍會?一股強烈的感覺湧上心頭,青岩知道到這兩者絕對有不可分的關聯,于是連忙去了白石錢莊。

來到了白石,青岩看見這錢莊裏人來人往,門口站着四個壯漢,看樣子像是看門的人。青岩僞裝成想要換錢的客人,拿着虞蕭曾賞賜給他的翡翠,想用此作為換錢的物品進去打探一番。

但剛到大門口,便被兩名壯漢攔住了去路。

"幹什麽的?!"

"來錢莊換錢。"

青岩把手中的翡翠亮給那兩人看。

"你的囊袋呢?"

"我出門匆忙,忘帶了。"

其實青岩根本不知道什麽囊袋,但也不能問,一問便會露餡,于是胡亂找了個借口。

"抱歉,沒有囊袋,我們不讓進。"

"可我這錢要得急,不能通融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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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有命,必須見囊袋才能進人。"

"可……"

青岩剛還想說些什麽,忽然看見了錢莊內有一人走過,那人有些面熟,可青岩一時間想不起是誰,此地與青龍會有關,卻見到了一個熟人?不可能會是青岩派下的探子,按照這兩人的說法,進這錢莊必須要佩戴囊袋,探子們沒有囊袋…自然也不會出現在錢莊裏面,可又是誰如此眼熟呢?那人實在是有些可疑。于是青岩沒有再多說,再多說只會暴露自己對此地一無所知的事,看來今天還是先走為妙。

複命回來的青岩,先把情況彙報給了虞蕭,但對于那個眼熟之人的事,青岩想着還是下次進內部打探一番再來說明的好,于是只是告訴了虞蕭青龍會的存在,便回了來風苑。

還未進苑,就有一股酒香飄出,他看見奎琅正坐在苑內的石凳上,獨自喝着酒。可分明桌上擺好了兩盞酒杯,卻唯有一人正飲。

那是因為一個時辰前,奎琅備好了酒等着林子矜赴約,但卻遲遲不見他來,猜想子矜定是忘了這事,便去映月閣找他,但進梅園後卻看見虞蕭正抱着林子矜坐在池邊有說有笑。那場景就像是一根刺深深刺進了奎琅的心中,雖說要放下這段感情,但畢竟還是需要一個過程,奎琅知道自己正在經歷着最痛苦的時期。

而青岩再怎麽死板也看得出奎琅現在心情正低落着,不知為何,他想要做些什麽事讓他開心,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麽辦,于是思來想去也就去禦膳房拿了點下酒菜過來。

青岩把一碟小菜放在桌上,奎琅不禁苦笑,這酒菜都有了,只是缺少了這與自己共飲的人。

"回來了?今天這天氣不錯,風柳正好,你陪我喝酒呗?"

"不,我不會喝酒。"

青岩從小就被教導喝酒誤事,所以幾乎沒怎麽沾過酒氣。

"哪有男人不會喝酒的?告訴你,這可是我們那兒的百年佳釀,有緣喝上一口就是福分吶~"

奎琅扯着青岩坐下,給他面前的酒杯中斟滿這佳釀,硬是把酒杯送到了青岩的嘴邊,灌着他喝下。

"咳咳……"

酒入口有些濃烈,讓青岩嗆到了,但是随即那股香氣便從喉中散發出來,讓人回味無窮。

"好香的酒。"

"是吧~我沒騙你吧~"

奎琅又給他斟滿一杯,示意他繼續喝。

人若是帶着心事喝酒,酒也會濃烈幾分,把過往當做下酒菜,把未流的淚咽進肚裏,催化了酒的狂,奎琅自然是招架不住。

天色漸黃昏,青岩在一旁因為不勝酒力,臉上泛起酒後的潮紅,他眼色迷離地看着奎琅,而這一姿态在意識快要模糊的奎琅看來全然是一場引誘。

不知不覺中,奎琅的視線落到了對方的唇上,那粉紅的顏色能讓人想象出其柔嫩的觸感,奎琅感覺自己有些口幹舌燥。

"好渴。"

"……我去拿水。"

青岩反應了好一會才搖晃着起身,卻被奎琅一把拉住扯進懷中,青岩感覺到天旋地轉,混亂中不知發生了何事,只感覺自己的唇觸碰到了柔軟的東西,他睜開眼,看見奎琅的臉在自己面前,思想已經空白的他不知道此刻正發生着什麽。

奎琅終于碰到了這個從剛才就想要觸碰的唇,但喉中的幹燥告訴着他,不能滿足于此,于是奎琅靈活地探索進對方毫無防備的口腔內,像是在搜尋一般地開始了他的攻城略地。

"什…麽……"

青岩從未做過這種事,也不了解,他只知道在被奎琅侵入的瞬間,自己感覺到一陣酥麻,舌苔,上颚,貝齒,那些被奎琅一一碰過的地方,極速升溫,就像是把酒灌進了身體裏,感覺極烈。

"不…唔…"

醉酒加上深吻,青岩的力氣像是被抽走了一般,要不是奎琅扶着青岩,怕是他會因為腰間無力而向後倒去。

"抱緊我。"

不知為何,這句低沉的話像是直接在青岩腦海中說出一樣,他無法抵抗,乖乖地照做。

餘晖拉長了兩人在苑中相擁的影子,那麽靜,那麽近,誰也沒有開口打破這份安逸,奎琅感覺到自己心中有什麽東西正在被填充着,就像殘月漸漸盈滿一般。

後來,狀态暈眩的兩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屋內,又是如何躺上床的。

奎琅清醒已是次日早晨了,因為昨天實在是喝得太多,他醒後感到頭疼欲裂,想用手揉揉自己的頭來減緩疼痛,卻發現自己的手臂正被睡在身邊的青岩枕着。

奎琅有些驚訝,他驚訝的不是兩人同床共枕,而是驚訝于兩人的□□。都說酒後亂性,雖說在他奎琅身上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情況,但這一次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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