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大爺的做人準則。

離開鬥獸場走了沒幾步,那家名字叫做溫暖小屋的酒館已經出現在龍晟的視線中。推開酒館厚實的木門,熱氣和聲浪就撲面而來。龍晟在門口略一駐足,接着就立刻向酒館角落的一張桌子走了過去。在哪裏,正坐着四個看上去不是什麽善類的男人。

“馬可!上酒,有多少上多少!”

自顧自的拉開張椅子坐下,龍晟掏出剛剛拿到手還沒捂熱的錢袋子往不遠處吧臺上一抛,正好扔進酒館老板馬可伸出的手掌裏。揉了揉在外面被冰風凍得有點僵硬的臉,他感覺到一只寬厚的手掌搭到了自己肩上。

“你終于來了。”

被一雙銅鈴大小的牛眼用一種極為哀怨的眼神盯着,龍晟無法抑制的全身泛毛。若說這話的是位千嬌百媚的小姑娘還好,偏偏說話這大漢身材極為魁梧,壯的跟頭熊有一拼。他名叫東岚,是個鬥獸士,常年混跡于鬥獸場,每天都與死亡擦肩而過。性格勇悍,缺乏心計,有點不通世事。另外,酒品極差,發起酒瘋來無人能擋,是酒館老板馬可最不歡迎的客人之一。

“啧啧,東岚你別寒碜人,老子雞皮疙瘩全起來了。”“哈哈,看龍晟的臉色,跟挨了一刀似的。”“別笑龍晟了,佐羅,要不讓東岚給你抛個媚眼,讓我們看看你是啥臉色?”

龍晟一來,大家的話匣子似乎就打開了,一桌子人的笑鬧聲立刻引來酒館中其他客人的側目。龍晟先是捧着酒瓶狠狠的灌了一大口,接着才開口加入了哄鬧的隊伍。

其實龍晟跟這幾人也才認識了沒幾天,不過幾頓酒下肚,現在他們已經成了鐵哥們。能喝酒,人坦蕩,朋友遍天下,這話的确說的沒錯。

“今天姑娘怎麽沒來?”

酒至半酣,龍晟很随意的提了這麽一句。姑娘是個綽號,說的是黑針,龍晟的酒友之一,也是他們這群人中酒品最好的一個。黑針是個自由傭兵,實力不錯,在哥裏蒙城這一片還挺有名氣。每次喝多了酒,這家夥既不說話也不睡覺,就眯縫着一雙細眼對人笑,笑的特溫婉,特姑娘。這也就是他那個綽號的由來。

聽龍晟提起黑針,正在喝酒吵鬧的一桌人突然全安靜下來了。

“他來不了了。”

過了足足有三四分鐘,這群人中年紀最大的山伯開口說。龍晟從衆人的反應中已經猜到一二,但聽到山伯這麽說,他握着酒杯的手指還是不由自主的收緊了些許。

“怎麽,姑娘出了什麽事?”龍晟開口問。

“聽我一句,龍晟,別管這事。”山伯按住龍晟放在桌面上的右手,表情十分無奈。他的話音剛落,旁邊就突然又有人提出了反對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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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個龍騎将嘛,我們救出姑娘之後離開這裏不就行了。”說話的是東岚。

“離開?現在是冰封期,怎麽離開?離開就是個死。”山伯被東岚給氣樂了,這家夥說話從來不經大腦思考,想到什麽就說什麽,十句裏有八句是傻話,還有兩句是廢話。

“姑娘怎麽跟龍騎将扯上關系了?”剛剛東岚的話倒是給了龍晟不少提示,他也不看山伯,轉去問其他人姑娘的情況。

“昨天中午來酒館喝酒的時候,姑娘從馬蹄下面救了一個小孩,還稍微教訓了一下那個在街上縱馬狂奔的小兔崽子。結果誰能想到,那小兔崽子竟然是城主第九龍騎将的親侄子。第九龍騎将沒有後代,一直是把這個侄子當成兒子來看的。那小兔崽子一告狀,我們的龍騎将大人就親自出手把黑針給逮回去,交給那小兔崽子報複了。”

這一口一個小兔崽子,慢條斯理的給龍晟解釋情況的人叫佐羅,外號小刀,也是個自由傭兵。他的武器就是把指長的小刀,幾乎任何時刻你看到他,那把小刀都正在他的指間翻轉跳躍。

其實在龍晟來之前,他們四人就讨論過黑針的事情。若論從龍騎将手裏救人,他們幾個如果計劃得當,還是有幾成成功的把握的。但救了人之後,又往哪裏逃?現在是冰封期,出城就是死。但留在城裏,那位龍騎将大人一道令下,把整個哥裏蒙城翻個遍,他們幾人照樣是個死。

而且,為了一個酒肉朋友去拼命,似乎不是那麽值得。

心一煩,這酒就變得難喝了。沉寂下來的幾人各自舉着酒瓶悶頭喝酒,誰也沒有說話的興致。龍晟一口接一口,悶不吭聲的将自己瓶中酒喝幹,接着突然站了起來。

左腿向外一插,龍晟轉身走人的動作那是相當幹脆利落。就在其他四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大步走到了門口,就欲推門離開。

“喂!龍晟!你要幹什麽去?”

東岚一聲大喝,趕在龍晟徹底消失在門口之前叫住了他。背對着衆人的龍晟腦袋往右微微一偏,然後緩緩的轉了回來。

他開口,酒館中嘈雜非常,他的聲音又不高,所以東岚四人沒聽清他說的到底是什麽。眼神最好的佐羅倒是根據他的口型,把他說的話給猜了出來。

龍晟的話不長,只有短短三個字,它們是——

“我回家。”

說完話,龍晟下一刻就離開了酒館,留下圍坐在桌邊的四人面色不一,各有所思。憨直的東岚是一臉茫然,老成精明的山伯卻蹙緊了眉頭。佐羅指間的小刀翻動如風,作為四人中唯一一個看懂了龍晟話語的人,他臉上的表情非常值得玩味。

“你們喝吧,我也先走一步。”

按着桌面起身,披着長及腳裸灰色大衣的男人如此說。在龍晟他們這幾人中,黑針、佐羅是自由傭兵,山伯是軍火販子,龍晟是無業游民兼賭徒,只有這個男人有一份相當值得驕傲的正當職業。

他是個醫生。

羅伯特·杜蘭朵,哥裏蒙城中最富盛名的醫者。他有名有兩個方面,一是醫術高超,二是收費随心。若你被他看得順眼,也許救你一命你連一個銅焰都不用交。若他看你不順眼,你就是治個小創傷他都可能會跟你要上百金焰。

“吓?羅伯特你也要走?”

東岚不高興了,相當不高興。今天這頓酒他喝得太憋屈了,簡直比不喝還不舒服。

“對,我回去處理點事。”

羅伯特把大衣的衣領仔仔細細的扣起來,厚實的灰色布料嚴嚴實實的護住了他的頭臉。确定身上沒有哪個地方還漏風之後,他露在外面的眼睛中露出些許溫和的笑意,對東岚山伯佐羅三人微微點頭示意,接着便邁着不疾不徐的步子離開了酒館。

佐羅指間的小刀突然停了下來。

他剛剛一坐直,還沒說話,就被一只大手死死的按在了座位上。只見東岚瞪着那雙銅鈴大眼,一字一頓的對他說。

“不要告訴我,你也要走。”

佐羅笑了,他拍拍東岚的肩,笑容詭異,然而從他口中吐出的問題卻更加詭異。

“東岚,想不想跟我一起回家?”

壯實的像熊一樣的東岚徹底愣住了,他就這麽被佐羅扯着肩膀拉了起來,混混沌沌的就跟着對方往外走了出去。

當酒桌旁只剩下山伯孤零零的一個人時,他那張本來就挺多皺紋的老臉,更是皺的跟老黃瓜一樣。抱着頭自言自語呢喃了半天,山伯猛的一拍桌站了起來。

“他娘的,老子也回家。”

丢下這麽一句,山伯雄糾糾氣昂昂的闖出了酒館。至此,溫暖小屋五人酒徒全部走上了‘回家’的路途。

這世上有無數驚天動地的大事件,它們的開端往往渺小的讓人難以相信。一個人和另一個人的相遇,許多人與許多人的相遇,一件事與另一件事的牽連,許多事與許多事的牽連,這一環一環,結成了一張名為命運的天網。

作者有話要說: PS:不想分章了,這章就這樣吧,按照某現在的狀态,這樣更新似乎也不錯啊= =哈...哈哈...其實我都不好意思說什麽請繼續支持我之類的渾話了,就我現在這更新速度,連我自己都看不過去= =算了,不說這些掃興的。這章節不知道大家看出來沒?其實某還是傳說中的種田文的愛好者...好吧,我去自挂東南枝...當然不是說小周要開始種田了= =按照大綱來看,其實這就是一個俗套的有着離奇身世的窮小子白手起家争霸大陸的故事...【貌似劇透了???】

☆、十二龍騎

忠誠,勇敢,榮譽,犧牲,憐憫,誠實,睿智,謹慎,守序,廉潔,公正,幸運。

公會十二龍騎将,每一位都繼承了其中的一個稱號。而第九龍騎将,繼承的就是稱號——謹慎。

謹慎龍騎愛爾那,十二龍騎将中唯一的女性,現年,五十八歲。

在炎獄,除了個別特殊種族之外,女性的天賦一般是比男性要差的。這個差距,多數是力量以及意志方面。但事無絕對,女性一旦成為強者,那她就會比同等級的男性強者更為可怕。因為能夠爬到那個位置,她所經受過的磨砺和艱險會更多,更要命。

五十八歲的愛爾那,容貌依舊宛如二八少女。三年前,她受命前來藍海,與另外五位龍騎将分別主持建造了六座隸屬公會的城市。這六座城市分布于公會地盤的六個角,形成一個巨大的六芒星,将公會在藍海的地盤圈了起來。這也就是公會的龍之六芒星。而被保護在六芒星正中央的,就是公會駐藍海的主城——輝光城。

作為龍之六芒星中的一顆,哥裏蒙城經過謹慎龍騎愛爾那這三年的建設,俨然已經成為了一座相當堅固的中型城市。

如今,在哥裏蒙城城主府的外院之中,密密麻麻的種滿了愛爾那龍騎将大人最喜歡的雲端樹。這種動辄幾十上百米高的雲端樹偏偏樹幹纖細,配上茂盛的樹冠,看上去宛如婷婷少女一般。

在這片雲端樹林中的一塊空地上,卸下了全身盔甲的龍騎愛爾那正一板一眼的練習着自己的槍技,丈許長的精鐵□□揮舞如風,時靜時動,時緩時急,已然是有了極深的造詣。身為十二龍騎中唯一的女人,愛爾那卻比誰都信奉力量至上論。她用她自己的親身經歷無數次證明了這一點的權威性,也就是依靠着自己的力量,她才能爬到今天這個位置。

自打進了冰封期,愛爾那的心情就一直不怎麽好。

暫先不提貴族和流放者同盟那邊的問題,畢竟她的領地距離那兩方勢力的活動範圍還有相當遙遠的一段距離。現在最讓愛爾那頭疼心煩的,就是即将到來的龍騎試煉。

龍騎試煉,十年一次,可以說是公會的傳統項目了。智者倫薩創立它的初衷是為了挑選人才,為十二龍騎更新血液。可一期一期舉行至今,這個龍騎試煉,已經不折不扣變成了十二龍騎內部權力鬥争的舞臺。

愛爾那倒不是為了自己的位置頭疼,上一期龍騎試煉,她已經讓無數窺伺她這謹慎龍騎地位的人用鮮血明白了她不是好惹的這個事實。可就在去年五月,在公會和流放者同盟的戰争中,十二龍騎中的幸運龍騎多爾不幸身殁。他空下來了這個位置,可讓無數有心人眼熱無比。不說別的,就連十二龍騎中的其他龍騎将,都對這個位置各懷鬼胎。新任的十二龍騎如果是自己這方的人,那以後自然說話的聲音就能更大些。

在這一期龍騎試煉中,有實力繼承幸運龍騎稱號的候選者只有兩位,而在現存的十一位龍騎将中,他們二人的支持率剛好是五對五。愛爾那的意見,相當關鍵。

就在我們的第九龍騎将大人為了這些事情心煩意亂的時候,一個有些瘦削的身影正悄然出現在城主府外院的另一個角落中。龍晟站在茂密的雲端樹林間,對于這些炎獄強者的喜好有些不以為然。在自家院子裏種這麽多樹,簡直就是方便宵小之輩從外潛入嘛。不過他也沒想過,在極度信奉強者為尊的炎獄,又怎麽會有實力不濟的弱者跑來招惹公會的龍騎将大人。而與龍騎愛爾那相同級別的強者,也不屑于像他這樣走偏門。

龍晟也沒停留,直接就向着城主府城堡所在的方向大步走了過去。也算是他運氣好,潛入的角度正好與龍騎愛爾那所在的位置相反,直到他走出這片樹林之前,居然連一個仆人都沒碰到。

一走出樹林,龍晟發現他正好到了城堡的背面。面對着頗具高度的石制城堡,他很是苦惱了一會。從他所站的位置,到他頭頂上最近的那扇窗戶,整整有十米多的高度。在沒有工具的幫助下,他根本就跳不上去。更何況他又沒學過什麽壁虎功,游牆術之類的古武輕功,想從這光溜溜的石壁上爬上去,也是個不可能的任務。

“唉,我果然不是當賊的料。”

一嘆氣一搖頭,龍晟正打算往城堡正門走,去搞個正面襲擊,卻突然被一只從背後無聲無息出現的手按住了肩膀。

“我來。”不知何時已經來到龍晟身後的,正是拉着東岚說要一起回家的佐羅,只是不知為何,莽漢東岚卻并沒有跟他一起潛入這城主府。

“你來了。”龍晟點頭一笑,口中簡單三個字,卻道盡了此刻一切。佐羅也不答話,他只是捏住自己那柄從不離手的小刀,在龍晟安靜注視着的目光中,手腕一震,一道黑芒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深深釘入兩人正上方那座窗臺下方的石壁內。而這時龍晟才發現,原來佐羅的小刀上一直系着一根頭發絲一般的鋼線,佐羅用手繞着這根鋼線,靈貓般三兩個起落就爬到了窗臺上。

側耳傾聽,探頭打量,推開窗戶,佐羅這一套動作相當熟練。如果讓龍晟來評價,那就是天生就是做賊的料。佐羅也沒讓龍晟等多久,幾個呼吸的功夫,一根由三條窗簾紮成的繩索就順着垂到了他頭頂一米多高的位置。龍晟後退兩步接着縱身一躍,扯着繩索的末端踩着牆壁開始往上爬,依靠超乎常人的身體素質,這對他來說并不難。

當龍晟的腳底板踩到窗臺內房間的地板時,他就算終于成功潛入了第九龍騎将的城堡。把窗簾繩索收回來,佐羅和龍晟并沒有急着往外闖。畢竟他們這次是來救人,而不是來找碴,不能輕易打草驚蛇。

“等我。”

龍晟輕聲對佐羅叮囑了一句,便推開門走了出去。而佐羅雖然不知道他要幹什麽,但也并未冒然阻攔。彼此信任,是作為同伴的基礎。他相信龍晟必然是有把握,才會做出這樣的行動。

龍晟當然有把握。

他就這麽大搖大擺的走在城堡內部的走廊上,不躲不避,遇到人甚至還對對方笑一下。而他這麽一路走下去,看到一個房間就推門,卻居然也沒受到任何阻攔,甚至沒引起任何騷動。

因為所有看見他的人,都不能動了。

他們都是看見龍晟眼中紅芒一閃,接着就驚恐的發現自己沒法動了。

這就是屬于龍晟的力量,龍家代代血脈相傳,追溯于祖龍的古老力量——

龍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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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所周知,愛爾那龍騎将大人有一位相當受寵的伴侶,甚至有不少哥裏蒙城的常住居民,都曾親眼見過這位靠舔女人腳底板過活的‘大人’。而這位‘大人’的容貌,也是公認的陰柔秀美,許多人認為,只要他穿上女裝,就會比哥裏蒙城最美的妖精還勾人。

可很少有人知道,這位‘大人’的本名,其實相當陽剛。

岡雷德爾,剛雷德爾·馮布裏多,這就是他的名字。雖然所有人都認為他是愛爾那龍騎将大人的男寵,但實際上,在平時的生活中,他和愛爾那龍騎将大人的關系與一般情侶并無太多不同。在空閑的時候,愛爾那會為他做飯,而他也會為愛爾那彈奏一曲。兩人有一座共同打理照料出來的溫室花園,而平日裏兩人也各有各的工作。愛爾那要處理哥裏蒙城的政事,而他則要打理哥裏蒙鬥獸場以及競技場。

現在是下午四點整,按理來說,這個時間剛雷德爾應該還在鬥獸場處理事務。但今天,從早上起他就一直留在城堡裏,不曾出去半步。

實際上,從昨天下午愛爾那把那個叫‘黑針’的自由傭兵帶回來之後,剛雷德爾就一直留在拷問室,試圖掰開這個家夥的嘴。說白了,其實這就是一場巧合到不能再巧合的巧合。就在剛雷德爾還沒有追随第九龍騎将來到藍海之前,他曾經在炎獄當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拍賣行老板。而那個時候,作為一名自由傭兵的黑針剛好光顧過一次他的拍賣行。在那一次,黑針拿出了一枚只能用‘稀世’來形容的寶石委托他拍賣。

你想,一個孤身無背景的窮傭兵,突然拿出這種天價的寶物,這有多麽不合理。剛雷德爾當時心中就有了兩個推測:一,這個小子運氣好,成功搶劫了一家破落富豪。為什麽說是破落富豪呢?因為有實力擁有這種寶物的富豪,雇傭的保镖護衛當然也絕非這種自由傭兵一個人能拿下的。二,這個叫做‘黑針’的傭兵,他找到了一個古老而且無人知曉的寶藏。

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十分熱情的将黑針引入了貴賓接待室,并且十分誠懇的告訴對方,你的這枚寶石實在太過貴重,如果将它放在這種平常的拍賣會上拍賣,那簡直就是暴殄天物,這枚寶石根本就無法賣出它應有的價值。所以,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天到兩天的時間,讓我來召集這附近所有的富豪和家族,為你的這枚寶石舉辦一個專門的超級拍賣會。

沒有絲毫抵觸的,黑針同意了他這個建議。

一切都進行的非常順利,黑針甚至将這枚天價的寶石寄放在了他手裏。而剛雷德爾,他當然不是去召集什麽富豪家族搞什麽拍賣會,而是第一時間通知了在外公幹的愛爾那,并且召回了手下最厲害的一支強者團隊。為了從黑針口中撬出這枚寶石的來歷,他甚至不惜花大價錢從流放者同盟找來了一位擅長精神控制的杜蘭星大學士。

從上面的種種行為中就可以看出,剛雷德爾跟他的伴侶,謹慎龍騎愛爾那一樣,是個極為謹慎的人。可這一次,他的問題,偏偏就是出在這謹慎二字上面了。

當萬事具備,剛雷德爾終于命令他的手下按照計劃動手之時,他才驚怒萬分的發現,黑針跑了。

這個該死的自由傭兵,居然就那麽舍棄了價值百萬金焰的珍貴寶石,在剛雷德爾布下的重重眼線的監視下,跑了。

然而就如同無數傳奇故事中講述的那樣,這個世上總是充滿了該死的巧合。你瞧,我們的剛雷德爾大人離開了炎獄,同愛爾那龍騎将大人一起來到了藍海,卻反倒在這藍海,機緣巧合到了極限的再度碰見了那個該死的傭兵。

早先佐羅對龍晟述說事情經過時,曾提到黑針是從剛雷德爾的馬下救出了一個幼小的女孩,還說黑針為此把剛雷德爾給教訓了一頓。其實,這些都是假的,都是道聽途說。

真實的情況應該是這樣的:剛雷德爾騎馬從鬥獸場回城主府,結果在路上偶遇正打算去‘溫暖小屋’喝酒的黑針,他心情一個恍惚之下,忘了控馬,結果就差點踩到路邊的一個小女孩。而黑針也沒那麽富有同情心的跑去救人,他在看見剛雷德爾那張臉的瞬間,就下意識的想跑。可也得算他時運不濟,恰好這時我們的愛爾那龍騎将大人得了空,親自跑到鬥獸場來接她的伴侶一起回家。這黑針碰上了第九龍騎将,結果只能束手就擒。

言歸正題,在此刻,哥裏蒙城的城主府內,愛爾那龍騎将大人在外院的樹林中修煉武技,她的伴侶剛雷德爾在拷問室審訊黑針。從外潛入的二人組:龍晟和佐羅,佐羅留在房間內等待龍晟的消息。而龍晟呢?他正在下樓。

他與佐羅潛入的房間位于二樓,這一路大搖大擺的走下來,龍晟愣是已經把整個二樓的房間翻了個遍。他在樓梯口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選擇了向下。原因很簡單,一般關押犯人的私牢都是設在地下的。所以龍晟幹脆避開了一樓的大廳,直接順着樓梯拐進了地下室。

像愛爾那龍騎将這樣的大人物居住的城堡,地下室也是相當講究的。不僅有儲存食物的地窖,還有儲存酒水的酒窖,更有專門的冰窖,以及占據了相當面積的地下倉庫和各種隐秘房間。

龍晟一路向前,幾乎将整個地下室走了個對穿,才終于在通道的末端,找到了他想要找的地方。

拷問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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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龍晟還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孩子時,有個讓他既愛又恨的女人曾經摸着他的屁股告訴他——我的小寶貝,記住,要讓女人永遠愛你,你就絕對不能愛上她。

他倒是把這句話牢牢的記住了。可惜,在他截至目前的人生裏,他所見過的女人,也就那麽區區一個而已。

拷問室的鐵門被人從裏面牢牢鎖住,龍晟站在門外,隐約可以聽到些許凄厲的慘叫和嘶鳴。而且很不巧的是,這個聲音他相當耳熟。

“狗娘養的。”

從牙縫裏呲出幾個字,龍晟伸出手,放到了那盤看上去十分堅固的鐵鎖之上。撥,扭,劃,拉,他的手猶如最精密的分解儀器,幾乎就在幾個呼吸之間,好端端一個門鎖,就被他拆成了十幾塊鐵制零件。

一切都在悄然無聲中進行,當龍晟推開那扇失去了作用的鐵門之時,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卻依舊還是忍不住捏碎了握在手心中的那些鐵塊。

肮髒?殘忍?血淋淋?

不,這一切都不足以形容此刻拷問室中的一切。龍晟的臉色冰冷,腳步卻穩如山岳。他一步步向着房間中央走去,攜着幾乎肉眼可見的磅礴怒氣。

被釘坐在木馬之上的黑針低垂着頭,全身的皮肉幾乎完全被剝掉,鮮血順着他的肢體流淌到地上,積成了一灘腥臭的血窪。他的雙臂被兩根粗重的鐵索平平吊起,雙手的指甲暴伸。不,那不是指甲,那是釘進去的竹條。

直到龍晟走到距他僅有幾步之外的地方,剛雷德爾才意識到了他的存在。只見這個男人那張過于陰柔秀美的臉上現出了濃重的驚詫之意,張口就欲喊人。

“哼。”

龍晟只是擡起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伴随着一聲低沉的冷哼,剛雷德爾所有的聲音都在瞬間被堵回了肚子裏。他維持着起身欲呼的動作,卻連眼珠子都沒法轉動。

龍晟快步走到黑針身旁,先是迅速的解開了綁縛着他的鐵索,再小心翼翼的托着他血肉模糊的雙腿,将他從那具用來懲戒淫婦的木馬上放了下來。接下來,黑針十指上那些該死的竹條讓龍晟很是頭疼了一會。現在黑針是已經被折磨的意識模糊,所以對疼痛的感受降低了很多。但若是直接将這些深深釘入肉中的竹條拔出,那勢必會瞬間刺激的黑針清醒過來。到時候,已經虛弱無比的黑針很可能就會因為挺不過劇痛,而直接咽了氣。

“要是我手頭上能有一套針該多好。”

嘆了口氣,龍晟小心的将黑針十指上的竹條從指尖邊緣切斷,将最後那截竹條留了下來,留到以後再處理。粗魯的幾下從一動不能動的剛雷德爾身上把那件錦綢大衣扯了下來,龍晟用大衣将黑針整個包住,只露出一個頭來。他挑選了黑針身上幾個傷的不算太重的地方作為受力點,手臂一擡,将對方打橫抱了起來。

“差點把你給忘了。”

抱着黑針走到門口,龍晟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麽,他倒退幾步,回到了剛雷德爾身邊,擡腿照着他的胸口就是一腳。動彈不得的剛雷德爾直接被這一腳踹翻,他心裏還沒反應過來,眼前突然就變成了一片漆黑。龍晟一腳踩到他的臉上,這一腳可真謂是卯足了勁,一腳下去,血就從剛雷德爾的五官中湧了出來。

“血債血償,姑娘,我會幫你親手宰了他。”

虛握着黑針的右手,龍晟掏出自己懷裏揣着的那把小匕首,對準剛雷德爾的脖頸,準确無比的刺了下去。他虛握着黑針的手,用匕首像是切割牛肉一樣切割着剛雷德爾的脖子,硬生生的把那顆死不瞑目的腦袋切了下來。做完這一切,他才抱着黑針緩緩起身,随意一腳将那顆頭顱踢到一邊,大步走出了拷問室。

在城主府外院的雲端樹林中,謹慎龍騎愛爾那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奇異的不安。她收槍回身看向那安靜無異的城堡,有些躊躇。

她知道剛雷德爾在幹什麽,那種審訊犯人的慘相,她雖然并不感到厭懼,但也絕不喜歡。能不看,當然是不看的好。

她是個女人,女人的直覺,一般都很準。

愛爾那思緒轉了又轉,終歸還是按不下心中這莫名的不安,提槍邁步向着城堡的正門方向走了過去。

與此同時,抱着黑針的龍晟,剛剛回到了潛入時的那間房間,同等的有點不耐煩的佐羅會合在了一起。

城堡一樓的大廳內一切正常,仆人們有的趴在大廳中清洗地板,有的在照料盆栽,還有的抱着雜物在各個房間中走動。愛爾那目光微緩,心裏着實松了一口氣。可她這口氣還沒完全咽下肚,耳邊就突兀的響起了一聲凄厲至極的——

慘叫。

作者有話要說: PS:這更新速度...日了,不說了,只能說一句,我真的盡力了。不太監,不瞎寫,不為了速度抛棄質量,我是認認真真的在寫自己心裏面的故事,想讓這故事被更多人知曉,想讓這故事被更多人喜歡。娘的,喝多了,瞎話一堆,我還是洗洗睡了算了。

再PS:剛忘了件事,我現在在外面,扛着本用的3G,網速丢人回評沒反應= =,所以後天回家之後會把這段時間的評好好的回一回的,就這,晚安。

☆、生死由命

慘叫分很多種,這時炸響在城堡衆人耳中的這聲慘叫,凄厲有餘,卻驚恐不足,偏生還拖得極長。這說明當事人并未親身面對死境,只是看見了什麽可怖的情景罷了。

幾乎就在這聲慘叫剛剛發出之時,愛爾那的身影化為黑色旋風,徑直向着聲源的方向電射而去。她乍一登上二樓,就看見了委頓在樓梯口發出慘叫的那名女仆,還有沿着走廊一路撲散過去的十幾具屍體。從這些屍體中蔓延而出的鮮血,将整個二樓的走廊生生染成了一條血路。

“何人敢在我府中放肆!”

聲浪宛如海嘯,一聲怒喝,愛爾那長及腰臀的火紅長發無風自揚,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她雖然憤怒,眼中冷靜的光芒卻沒有絲毫蒙蔽。怒喝過後,她并未立刻采取任何動作,而只是安靜的立在原地,甚至還閉上了眼。

若敵人尚未走遠,定會被她這聲暴喝所驚,而洩露出行跡來。她要做的,就是靜心感應,揪出這膽敢闖入她府中放肆的犯人。

一秒,兩秒,三秒。

在愛爾那的精神感應中,這座屬于她的城堡毫無異常。一切都安靜的可怕,帶着某種風雨欲來的不詳意味。

在這一刻,愛爾那再真實沒有的感受到了那些精通精神領域力量的強者的可怕。她雖然自認戰力不俗,但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卻被一股濃濃的束手無策的抑郁感所籠罩。若她能使用一些精神力探查的手段,那又何必像現在這樣站在這裏枯等?更頭疼的是,她甚至不知道敵人是否已經離開了這座城堡,她這樣枯等是不是像小醜一樣白費力氣。

所幸,就在我們的龍騎将大人漸漸控制不住心中的煩悶之時,一聲細微到幾不可聞的重物墜地聲在城堡的某個角落中響起。

“找到了!”

眼中厲芒一閃,愛爾那的身影再度旋風般席卷而逝,只是短短兩個呼吸的時間,就來到了聲音發出的地方。

在那裏,抱着黑針的龍晟剛剛從佐羅身上爬起來,他看着仿佛人形旋風一樣席卷過來的謹慎龍騎愛爾那,嘴角艱澀的扯出了一抹苦笑。

其實在愛爾那發出那聲怒喝之時,他正好順着那條窗簾繩索,抱着黑針下到了距地面不足三米的地方。愛爾那的那聲怒喝一出,他即将松開繩索的手指又立刻收緊了回去。因為他能感覺到,愛爾那正在用精神力感應着他們的行蹤。此時哪怕一絲一毫的不正常聲響,都有可能把這位實力恐怖的龍騎将大人吸引過來。

龍晟使用的是周離的身體,在當年的西城監獄,這具身體經過了謝泯然的改造,已經具備了超出正常藍海人類兩三倍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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