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6)
子，将它遞到柳彥眼底，身後是延長的血跡。
“……你們好好說啊。”系統弱弱開口。
“你閉嘴！”柳哲惡狠狠看着他活像要把他吞入腹中，“不過是兄長撿的玩物而已，我與兄長說話，你有什麽資格開口？！”
一般情況下，被這樣說的人不是解釋就是狠狠打他的臉，但是系統可不是一般人他甚至連人都不是，慫慫的閉上了嘴巴，還試圖把自己團成一個球，可惜人類的身體不容許，他只得遺憾蹲在地上畫圈圈。
柳彥聽他的一番話皺了皺眉，卻沒有再搭理他，反而想要把蹲在一旁的柳辰扶起來，可把系統吓得夠嗆，連連擺手。
你不要過來！我只有一條命了！系統在心中怒吼，奈何還記得不能崩人設……不過，事到如今還能記得不蹦人設也是不容易嚎。
“辰弟，我們離開吧。”
柳哲情緒更激烈了：“不！我不許！為什麽連我的話都不聽完？你要知道我手中是握着什麽的？”
“獸子。”
“對！”柳哲愣了一下，“就是獸子，你親愛的辰弟是不是還不知道獸子意味着什麽？”
“嗯？”系統一頭霧水，沒有金手指……攻略好痛苦，也難為了他一個系統竟然還知道痛苦是什麽？
“就是你想的那樣。”柳哲露出得逞的笑容，然而系統還是不懂他在說什麽。
柳彥說：“我會解釋。”
“解釋你小時候為什麽會吞下獸子還是為什麽會撿到他還是為什麽你現在會在皇宮？！”柳哲話如連珠，柳彥随着他的話白了臉龐，“還是告訴他你和三皇子是什麽關系，你到如今地步做了什麽？”
柳哲饒有興致揭開他敬愛的兄長的僞裝，愉悅看着他因為自己的話而顫抖。
系統：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系統仿佛看見柳哲身上插滿了‘來呀，互相傷害呀’的小旗子，讓系統不忍直視，只是一個讨要兄長關愛的小孩子。
“你想知道獸子是什麽嗎？”他看着系統。
看着他期盼的眼神，系統只想說，不想！
不過，他知道這樣是會狗帶的……只好用眼神表達自己的不願意，可惜柳哲誤認為那是求知的眼神，不過不管系統是什麽反應他都會說出來的。
“獸子可是好東西了，無論生死吃其血肉可……”柳哲頓了一下好像要吊起誰的好奇心一樣，“可得皇家血脈！那是我的哥哥吃了獸子，冒充的柳家大公子！你知道柳家大公子在哪裏嗎，呵呵。”
“夠了。”
“不夠！”柳哲吼道，接着就噴了一口血，不停的咳嗽起來，看起來凄慘極了，“我們才是一對，我們才是永遠要在一起的，他喜歡的只是你的皮相，我才是愛你靈魂！我們有一樣的靈魂，我才是世上和你最親近的人！”
系統：哦豁，攻略對象還有這麽曲折的身世？這發展讓我猝不及防……
柳彥用冰冷至極的眼神看着他，柳哲像是受了鼓勵繼續說道：“我們殺了柳家大公子，把他的臉做成了□□，然後你便混進柳家……為了複興我族……”
系統：……你們不是只剩兩個了嗎？難道還能男生子……
系統仿佛身體被掏空，世界觀又一次刷新。
系統：作者你出來，我們談談人生！不帶這麽神展開的！
“……你我都沒有覺醒血脈，可是你卻在一天捧着一只兔子要和我一起吃掉。”柳哲臉上展現溫暖的笑容，“那是你最後一次和我見面。”
“最後一次麽？”柳彥笑笑，手指摩擦着自己的下颚，系統看着如此熟悉的動作，渾身的毛都炸起來了，也不想再去表演和柳彥的兄弟情深了。他選的這個到底是什麽鬼世界！
有種除了我全部都不是正常人的恐慌感，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會……選擇柳辰……
其實是怪系統自己，然而他并沒有能認清這個殘酷的事實。
“最後一次！我懷疑是那只兔子有什麽不妥之處，查遍書籍終于讓我發現了。那其實是一種藥，是在上古時期，給偶爾出現的不能覺醒血脈的族人準備的，但是已經絕種了，沒想到會被你遇到，我那時候還沒有發現它的作用有那麽大！”柳哲用複雜至極的纏繞着絲絲懷念的目光看着柳彥。
“現在發現也不遲。”柳彥似笑非笑。
柳哲搖搖頭：“遲了。”
“你什麽時候發現的？”
“從和你見面的第一次。”
柳彥笑道：“真是敏銳呢。”
系統：“你們在說什麽？”
總有種智商不在線的感覺。
柳哲說：“他并不是哥哥撿的，而是殺了滿門之後搶來的。”
柳彥：“啧，真殘忍。”
“你也好不到哪裏去？！你這走上皇位的階梯是多少鮮血白骨鋪就的？還與我協商保密他失蹤三年的事情？世人誰不知他早已死去？什麽獸子，還能跟着他消失出現？在此之前，我可是清清楚楚搜了他的身！再說了，這世上唯一一只獸子早已被我和兄長分食了。”
“哦？為什麽不隐藏下去了？”
柳哲搖頭：“沒有意義了，兄長不在了。”
“啧，兄控。”柳彥小聲說道。
☆、往事如煙
“你說什麽？”
“沒有什麽？”柳彥輕巧說道。
柳哲卻突然被他這般輕描淡寫的口吻激怒了，吼道：“你當我不會說出你做的那些事情嗎？”
柳彥攤攤手示意他，朕無所畏懼。
“你！”柳哲又噴出一口血，氣息微弱，歪倒在地上。
系統下來一大跳：卧槽，不會是死了吧。
柳彥反而像松了口氣一樣說：“好了，可以把人帶走了。”
從陰影裏走出來一個低着頭的男人。
系統再次被吓一跳……
男人面上一片空白，只是對着柳彥微微颔首，便抱起柳哲想要離開。
“哎，你不能帶走他。”系統嘴巴快過腦子，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嘴巴已經說出來了，身體也已經動作了，此時他和無面人離得十分近，卻出奇的沒有害怕的感覺。
無面人把頭轉向柳彥，就像能看見一般，柳彥點了點頭，他便沒有什麽顧慮的掙脫系統的拉扯。
系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樣，“你為什麽放他離開？”
“你能救得了他？”
一句話說的系統啞口無言，沒有總部的系統就像是一條鹹魚……
“放心，他不會有事的。”柳彥用安慰的語氣說道。
系統：才不是為了他的命，只是為了自己的攻略度而已，話說到底怎麽判定？這個聽柳哲說的話好像不是正版的白蓮花，攻略還有效果嗎？
“那是他師傅。”柳彥看着系統好像下一秒就會哭出來的表情說道，“或者說，是他的兄長。”
“嗯？柳彥？！那他為什麽沒有臉？！”系統驚恐望向這個柳彥，并迅速與他拉開距離，充滿戒備的盯着他的動作，一條腿向着門的方向，是一個一言不合就跑路的姿勢。
“這可是我自己的臉，我是柳彥。”
“你是？那你說……”
“我是那個被他們剝了臉皮的柳彥。”
系統表情更加驚恐，兩腿內斂是一個一言不合就會被吓尿的姿勢……
“你怕我？”
“不不不怕……”系統已經怕的結巴起來，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反應，實際上他對于人類的情感是很遲鈍的，做出表情來不代表是害怕，不過這個人卻給他十分危險的感覺，是讓系統都感覺到危險的存在！是心裏的危險……讓他都控制不了自己的動作。像是有什麽真相正在撥開外衣，露出裏面慘白的……
“哈哈。”對于系統的反應柳彥覺得十分有趣，眼神暗了幾分，真開心做了正确的選擇。
我會陪你繼續玩下去。
“你笑什麽？”系統小碎步朝門口移過去，卻被突然動作的男人摟在懷裏。
頭抵在男人的胸膛，系統可以感覺到男人發出笑聲時胸膛的震動。
“笑你怎麽會這麽可愛。”
“你離我遠一點。”系統用細小的胳膊想要把男人推開一點，卻被無情的嘲笑了。
“哈哈哈哈，辰弟可要好好鍛煉，不然會□□|死在床上。”柳彥突然用低沉的聲音在他的耳邊說道。
系統：……完蛋了，白蓮花壞掉啦，他攻略對象壞掉了！柳辰柳辰快出來！
【叮——攻略度已達到69%，請系統繼續努力。】
……柳辰也壞掉了……
都說出這樣的話攻略度還只是69%？那到底是什麽程度攻略度才能滿？
“你別……你這樣是不對的！”系統妄想說服男人離自己遠一點，“你要知道你作為皇上是要娶很多妃子的。”
柳哲透露的信息讓他得以知道很多事情。
“你是在吃醋嗎？”柳彥語氣更加愉悅。
“不不是。”你想多了，系統無奈，一心只想送他走。
“姑且算是。”柳彥低下頭在他額頭上輕柔印下一吻，系統一時間僵住，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叮——攻略度為70%。】
系統：不是我想得那樣吧？
就像是知道系統在想什麽一樣，柳彥愉快的笑着又在他的臉頰親了一下，待系統望過去，便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貓咪。
【叮——攻略度為71%。】
“你不是人類。”系統突兀開口，臉上再無表情，完全沒有還禁锢在別人懷裏的無奈羞澀。
“真是聰明，我的寶貝。”
“你還真是不怕死啊。”系統冷冷說道。
“……您已經完全記起來了嗎？”
系統用單純的眼神看着他，“你覺得呢？”
柳彥松開手，恭敬的站開來笑容明媚：“歡迎回來。”
“外面出了什麽事？”
“也不是什麽大事……”
“說。”
“總部出了bug卻找不到源頭……”
“所以就想起我來了？”
柳彥低着頭不敢直視他：“是。”
系統好笑的看着柳彥恭敬的神情，只覺得很是無趣，他低聲道：“真是無趣。”
柳彥的頭更低了，“辰大人……還請您主持大局。”
系統摸摸手臂，“攻略度……”
“您已決定，攻略度自然是完成的。”
“好，走吧。”系統剛才還空無一物的手腕上突然出現了一個樣式古樸的腕表，他粗魯的摘下來扔在了地上，不一會，周圍的一切都開始變得模糊。
柳彥站在一邊心道，真不愧是“初始”，竟然對空間有如此大的掌控力。
系統環顧周圍的一切，眼中是化不開的留戀。
時間真是快啊。
一切都只是虛幻而已。
“結束之後，您還可以繼續您的假期。”
系統說道：“已經夠了。”
放縱了的這段時間早已經夠了，到了最後已經慢慢清醒過來，所有的記憶随着“任務”發展緩緩複蘇，便沒有了意義，原來無論虛拟多少次，還是避不開這樣的結局。
系統是“總部”制造出的第一批可以尋找宿主、控制宿主思想的系統。
他迅速在地球上找到了一個名為柳辰的宿主，并把他的靈魂放在了“總部空間”裏的一個用來做“任務”的世界，随着“任務”的完成，系統發現自己竟然慢慢和柳辰的靈魂相融，而柳辰根本沒有發現任何不妥。
系統想盡了辦法去阻撓柳辰做任務的腳步，卻被“總部”警告是不是陷入休眠并沒辦法和柳辰透漏這件事，到了最後……
他便成了第一個有靈魂的系統，回歸“總部”之後，和那些一同歸來的系統一起受了嘉獎，并被稱為“初始”。
到那時他才知道，他們只是試驗品罷了，只是為了成為“總部”侵蝕人類的媒介。
想通了這些關聯的不是只有他一個系統，與他一同歸來的系統幾乎都知道這其中的因果關系了。區別是，他們心中有愧于那些信任他們的宿主，竟不約而同的選擇自毀……
系統害怕了，害怕回歸混沌的沒有意識永遠永遠都只是在運作的系統，他慫了，讓自己成為唯一留下來的“初始”，繼續被利用。
後來，“總部”有了很多系統，他依舊混在其中做着“任務”，他不會在融合人的靈魂了，但他永遠記得自己的第一任宿主，那個叫柳辰的人。
實際上，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柳辰？還是被稱為“辰”的“初始”？
他記得柳辰所有的感動惶恐害怕喜悅悲傷難過痛苦悸動等所有和系統無關的情緒，他不明白這代表着什麽，他只知道每一次的“假期”他都會重新經歷一遍柳辰所做的任務，這些情緒随着每一次的虛拟經歷而加深發酵。
他永遠也想不通，聰明的柳辰發現苗頭的柳辰為什麽還會繼續做下去。
以及他最後的笑容是怎麽回事。
他想不通。
【進來。】機械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他已經身處“總部”之中了，在這裏“總部可以出現在任何地方，甚至是每個系統的程序中，可是随着近年來bug的增多，“總部”竟是有些虛弱了，雖然這種虛弱是和過去的“總部”相比。就算是現在也可以秒殺無數個系統，不過現在系統對他是用的，用來抵消bug，用系統的靈魂來抵消這個新出現的bug。
本來系統是會被直接“殺掉”的，但是，bug總是更新，并且只有作為“初始”的系統才可以，而“初始”只剩他唯一一個。這使得系統得以存活下去，他的地位也提升到僅次于“總部”的地方。
不過，系統一直以來，一直在思考，自己到底是為什麽存在？難道只是為了治療“總部”的bug？
也許，永遠也不能得到結果，不過這次之後他會得到永遠的安寧了。
“總部空間”裏的無數個小世界在系統的眼前呈現缤紛色彩，系統與宿主在運作這，可是這些有什麽意義呢，不過是為了“總部”而已。
【你今天似乎不太一樣。】機械的聲音在系統四周響起，而他的靈魂迅速飄到一個bug所在之地，他緊緊貼着那個名為bug的東西，不一會便傳來熟悉的刺痛感。
系統有些恍惚了他聽到柳辰的聲音了。
“請叫我罂粟。”
“我明明是誘受好不好？”
“你有本事永遠都不要出來了！你有本事拐騙人，你有本事出來呀，我知道你在裏面，你別不出聲！”
……
“煞筆系統，爸爸叫你呢！”
系統：嗯？
回過神來的系統竟與柳辰緊緊抱在一起，再具體一點是赤！身！裸！體！的柳辰抱在一起！
系統瞬間像是被電打了一般想要跳開，卻被柳辰更加緊密的環住了，不可描述的東西貼在他的身上。
系統：“什麽鬼？！你不是死了嗎？”
柳辰：“呸你才死了呢，也不看小爺是誰，你看你那蠢樣，千萬別哭啊。”
系統炸毛：“你才哭呢！這是什麽回事？”
“如你所見，我就是bug呀~請叫我罂粟bug！”
系統一臉懵逼，那自己這些年傷感都是為了什麽？這家夥還在“總部”體內興風起雨！
“你你你不會是bug變化的吧？”
柳辰撇撇嘴：“蠢系統，你怎麽還這麽蠢，不說你為什麽這麽久都沒有認出我了，就說這麽久還認賊作父！”
“理論上來說他就是我父親。”
“呸！”柳辰氣憤，“他只是想要吃你們！我告訴你我在他體內發現了什麽，你随我來。”
柳辰抓着系統的手在龐大的數據中穿梭着，不一會就停在一個白色的房子前面。
柳辰鄭重的說：“你不要太激動啊。”
系統心說，我現在穩重多了，卻在柳辰開門的那一瞬瘋狂的吼起來，他終于明白為什麽“總部”與他們出生時相比那麽大變化了！
白色的房子裏囚禁着一個純白的靈魂——真正的“總部”！
“我們要怎麽救他？！”系統急迫極了。
柳辰翻着白眼：“急什麽？我們可是bug呀。”
“別鬧……”
“竟然把我當作bug！你說的總部才是真正的bug。”
“我現在知道了。”系統完全沒辦法反駁。
兩人相視而笑，等了那麽久，終于還是等到了結局。
無數的世界動蕩不已，猶如繁華般破碎墜落，卻又在瞬間完好如初。
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地方醒來，他們好似做了個光怪流離的夢。醒來之後，卻只是微微嘆息。
作者有話要說： “柳辰？柳辰！你在裏面嗎？”男人急切的說，恨不得破門而入。
“幹哈？！”
☆、不負責任的番外一
還記得你第一次見到我時說的什麽嗎？柳彥眼睛裏是要将人溺斃的溫柔。
“傻逼？”系統不确定的說道。
柳彥更加溫柔的搖搖頭。
“蠢貨？！”
柳彥滿臉笑容，系統被迷的神魂颠倒傻傻說:“腹黑受！”
“辰弟，明日無事，我們便早早睡了吧。”
“哎，等下，你還沒說……”
“辰弟，還有空閑說話嗎？看來我還應該更努力一點。”
“哎？”系統不明所以躺在床上，好像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衣服就沒了。“你摸哪呢？！”
“哎……”系統帶了喘息，“別，那裏不能，啊~”
春光無限~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了，電腦網頁版可以看見柳辰的人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