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 10
「是呀,李堡主,但那是在你解開話中之意後才知道的,如果你不知道,你有辦法一直等待下去麽?你敢說你沒有懷疑過是否已沒有希望?再說當時情況,你若再執意跟著我師父,早就凍死在雪地裏啦!」
李堡主無法反駁,他的确曾有放棄另找高明的想法。可是……想到兒子只差一點就可能會得救,他還是有些氣不過。
冷靜下來,李堡主又覺得不對勁。那娃兒長的可愛又古靈,怎會是這醜模樣?
「你是誰?那娃兒不若你這般。」推開楊冉舒,李堡主大吼。
「哎呀!」楊冉舒重重哀嘆反倒把李堡主吓一跳,「堡主真是提到我的傷心事兒了!只是一個不小心臉就成了這模樣,害我連水面兒都不敢照呢!被我吓到的人不少,堡主你……也吓到了麽?」故作傷心欲絕,那低垂的眼角好似快要與嘴角相連。
李堡主張口無言。莫非是因追殺造成的意外?曾有聽聞過殺冉鬼子可得秘笈的消息……當然李堡主不會去問。
「你今日來此所為何事?」李堡主轉了個話題。
「有一事相求,就當是那時的回報吧!」楊冉舒咯咯笑。
「求我?」李堡主狐疑。
「我想請堡主用至陽內功救一個人。」
「何人?」李堡主提高音調,不敢相信鬼醫傳人竟會救人!
「人在車裏,堡主與我前去看看就知。」楊冉舒頓住後又道:「聽說堡主夫人久病未愈?」
李堡主臉色黯然,沉默會兒才道:「心病。因我兒……」
楊冉舒咧嘴笑道:「我可替夫人瞧瞧,但也請堡主答應我另一個要求。」
另一個要求?李堡主挑高了眉。當真是跟鬼醫出來的,沒個好心腸。
「嘻,堡主不必如此不平。我帶來的人中了極陰的寒毒,只是想請堡主替他除去寒氣後,順便派人送他回家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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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陰的寒氣?」李堡主訝異,這類的功夫相當少見。「事不宜遲,救人要緊。」
轉頭,又對尚未離去的兩名客人道:「本堡主有要事,還請見諒,不送。」說完,領著楊冉舒便朝外走去。
「喂,你可聽見了?」
「何止,都繞耳朵三遍有馀,你說,這會是真的麽?」
「你看見,我看見,活生生的人,會有假麽?」
「這消息不得了啊!」兩人倏地站起身,「冉鬼子之說是真的!」
楊冉舒大概沒有想到,冉鬼子重現江湖的消息還有他那獨特的樣貌,會因為這兩名說客而飛快地傳遍整個武林。
× × × × ×
猛然睜開眼,邢凜從床榻上跳起,偋著氣息環顧四周。這裏是……
他的睡房!
狐疑地起身四處探望,房裏一切擺設與家中無異。這的确是他的睡房!他回镳局了麽?
撫上心口,那股亂竄的寒氣似乎已然消散。腦中還殘留片段記憶,他……見到了李堡主!一瞬間,邢凜陷入呆滞。
是冉鬼子!他抓他是為了送他去伏鷹堡!
不明白冉鬼子為何幫他?他是如何說服李堡主的?而他自己又是怎麽回镳局的?一堆疑惑在邢凜腦中盤旋。
見著李堡主後自己就沒了意識,肯定又是冉鬼子對他下了藥!
突然,邢凜心中一緊。糟!能得救說不開心是假的,但就此欠了李堡主一個人情,若是他爹知道了……
「邢凜。」
磅!門被用力地推開。邢綠水氣沖沖地沖進來。
邢凜看向妹子,好奇她臉上怎麽突然蒙起了面紗?唔,似乎妹子也跟最後見到時有些不同!是不是……胖了?
「那該死的醜人呢?我走時他還跟你在一起的吧!他呢?」邢綠水插腰怒吼。
冉鬼子麽?這麽說,送他回镳局的不是冉鬼子……猛地,邢凜抽口氣,那更糟!該不會是李堡主的人送他回來的吧?
「快告訴我!」邢綠水歇斯底裏地拍著桌子。
邢凜搖頭。他也想知道冉鬼子上哪了?不向他道謝不行。
「你不知道?」邢綠水尖叫。「那該死的!下次讓我碰到他非要他好看!」
邢凜一臉莫名,到底怎麽了?
瞧邢凜盯著她看,邢綠水更是氣的張牙舞爪。
「想看我怎了是不?你瞧瞧。」她扯下面紗,「那該死的醜人做的好事!」
見到紗下模樣,邢凜想笑卻拼命隐忍,就怕妹子會抓狂。原來邢綠水細長的臉腫成胖圓不說,上頭還冒著紅色小痘,像芝蔴似顯眼的緊。
冉鬼子是何時動的手腳?不是一直跟著他的麽?
「那醜人害我見不得人,該死的!」邢綠水生氣踱足。突然想起來這的目的,「哎,爹找你,看爹的樣子很生氣,你又做了什麽事?」
邢凜一聽,臉色立刻變得鐵青。搖搖頭,直接就朝房門外去。
來到正廳,廳堂上頭正坐著面色陰郁的中年男人,身材健碩一副威風凜凜。而廳下坐著的是與中年男人頗為神似的年輕男子。
邢凜見著兩人,立刻朝他們躬敬一拜。
「你被伏鷹堡的人送回來,發生了什麽事?」邢大镳頭指向一旁早已備妥的案紙,「寫。」
邢凜深吸口氣走至案邊,該怎麽寫?照實說是妹子差點被劫镳,他去幫忙而受了重傷?這對妹子不太好;寫自己與人起沖突不慎落敗?這又太過抹黑自己了。
見邢凜遲遲不動筆,邢大镳頭開口道:「有什麽難以交代的事讓你遲遲無法下筆?」
不,只是……。
「我來說吧,爹。綠水怕爹責罰不敢明說,但已告知我事情來龍去脈。前些日子綠水運镳,凜弟擔心而暗中保護,沒想到真的遇劫,為保綠水凜弟因而重傷。大夫說凜弟寒氣襲身須找至陽內力之人替他去除。」邢康睨了眼邢凜,「爹說過,镳師以镳為先,個人安危排第二,凜弟既保住镳已是有功,他的生命安危自然也該顧慮是不?我想上伏鷹堡一事,還請爹莫挂記在心上。」
邢大镳頭沉默須臾,再次開口語氣緩和許多。「傷好些了麽?」
邢凜張口驚訝,沒想到大哥會替他說話!爹也不生氣了麽?點頭表示無礙。
「派人送些禮去。」
「是。」邢康恭謹回應。
「镳頭,镳頭。」一名镳師慌張奔跑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