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且這三個女生都與孫銘有過不可描述的事情。”

胡貍雖然沒說,但是眼神說明了一切。

沈奇沉思:“為了考研?”

“bingo!”胡貍打了一個響指:“孫銘以透漏考研試題為誘餌,讓她們與他睡覺。”

“畜生!”砰的一聲,姚遠一拳打在了桌子上,接着就怒氣沖沖的沖上了二樓。

而胡貍,一臉懵逼:“這咋了?還生氣呢?”

“不是。”沈奇站起來,也向着樓梯的方向過去:“孫銘就在樓上。”

兩個人剛結束戰鬥打算回去,突然想起來天臺的邊角還有一個活人呢。

借着月光看過去,孫銘簡直就沒有個人樣了,全身上下都是濕的,身上還帶着淤泥和水草,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惡臭。

姚遠捏着鼻子:“卧槽,這人咋這麽臭?”

沈奇站在身邊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也是深深的皺着眉頭:“帶回去。”

“我不要。”姚遠拒絕。

沈奇可沒給他拒絕的機會,直接放下一句話,拿着瓶子就向出口走過去。

姚遠一臉的嫌棄,用腳踢了一下,對方完全死豬一般,身體就只随着他踢的時候顫動了幾下,完全沒有想要醒來的意思。

沒辦法了,姚遠轉頭去看沈奇,人已經走到了轉角,姚遠拿出一張符紙,一只手拉住孫銘衣服的衣角,另一只手夾住紙符,口中念動咒語,拿出随身的乾坤袋扔了進去。

等沈奇和胡貍到了二樓,就看到孫銘已經醒了。

但是……人已經完全成了豬頭,兩個眼睛一面一個大大的黑眼圈。

胡貍很不給面子的笑了:“打人別打臉啊!”

姚遠根本不理,直接伸手又要補上去一拳。

“我爸可是副校長,我舅舅在市委工作,你再伸手信不信我讓你在明城待不下去?”

☆、地縛靈12

喲?這是在跟他撂狠話呢?

原本姚遠最後這一拳就只是吓唬一下,但是看孫銘這孫子樣真是欠揍,說出來的話更欠揍,姚遠嘴角一掀,一個譏笑:“老子這幾百年還真沒怕過誰!”

旁邊的胡貍輕咳一聲。

說着,又一拳頭落了下去。

接着是一聲震天的慘叫聲音。

但是另外兩個看熱鬧的人一點都不在意,特別是沈奇,一臉的雲淡風輕樣子,就跟整件事和他沒有一點關系一樣。

看姚遠也打夠了,才開口:“審審吧。”

說着轉身出去,到對面的房間。

樓上的房間設計本就是審訊室和關押室兩個地方,當然這關押的嫌疑人不同,裝修的也不同。

就說孫銘的那個房間,別看與平常的房間無異,但是隔音效果特別好,關上門,裏面就是天雷下來都聽不到。

另一個房間明顯與對面的不同,全部都是透明的,從裏面可以看到外面的全部畫面,但是從外面看過去,只是一個空曠的玻璃房間。

房間的四周是黃色的薄膜,上面用朱砂混血畫的符,中間有個椅子,同樣上面也是刻着符,椅子上一把大大的枷鎖。

沈奇剛進來,後面的胡貍就跟了進來,沈奇轉頭,從口袋裏面拿出來一個礦泉水瓶大小的瓶子,遞給胡貍。

胡貍自然接過,當然明白這是做什麽的。

他走到中間的椅子旁邊,站定後才打開瓶子。

瞬間,一團烏黑從裏面飄出來,胡貍一只手擡起來椅子上面的枷鎖,快速的把那團烏黑按下去,壓下枷鎖,只聽咔嚓一聲,被牢牢的鎖在了裏面。

“放開我啊啊啊啊啊!”枷鎖的椅子在扣上之後座位上瞬間顯示出一個鬼,只不過太過駭人。

全身都是惹人嘔的腥臭味道,再加上蓋過臉的長發,亂糟糟的全都擋在臉上。

這是她第一次開口說話,交手的兩個晚上除了狠狠的眼神就是慘叫的嘶吼。

“你跟孫銘什麽關系?”沈奇一臉的漠然,坐在對面的椅子上面開口。

提到孫銘的名字,那鬼的眼睛瞬間血紅,帶着周圍都是陰冷的氣息,但也只存在于幾秒,周圍全都是紙符,此刻就算再猖狂的厲鬼,被困在這裏面也沒有反抗的餘地。

而這只女鬼僅剩狠聲嘶吼。

一時之間房間裏面只剩下女鬼喊叫的聲音,兩個人就像是沒聽見一般,沈奇更是坐在椅子上面,一臉的什麽事都沒發生一般擺弄着桌子上的筆。

在女鬼喊了能有一分鐘的時候,沈奇突然擡頭,同時手上的筆快速的飛出去直直的插在了她的喉嚨。

實物對鬼來說什麽殺傷力,但是這支筆不同,這間房間裏面的所有東西都帶着符文,筆從女鬼的喉嚨穿過去,直直的落入後方,同時也沒了聲音。

只有筆掉在發出的聲音。

空氣中安靜了幾秒鐘,然後沈奇開口了:“我給你時間不是讓你瞎叫喚的!”他擡頭,站起來走近,目光狠厲:“我問你答你不必吃苦,不然……”他冷笑一聲,勾着嘴角:“我讓你連下一秒都沒有。”

女鬼瞪着沈奇,但是因為頭發太厚,根本看不到她的猙獰的表情:“若不是我受傷,就憑你們兩個怎麽可能抓到我!”

“呵”沈奇不屑一顧:“要不是有幫手,第一晚你就沒跑兒。”

他轉身坐回去,給了胡貍一個眼神。

胡貍走到後面撿回筆後坐下,拿起桌子上的本子記筆錄:“姓名。”

“肖潇。”那鬼狠狠的盯了沈奇幾秒後還是乖乖的回答了。

“為什麽殺人。”

“因為我恨”肖潇的眼裏面全是恨意:“因為她們該死,因為她們勾引別人的男朋友。”

“勾引你男朋友?”胡貍看了一眼肖潇後去看沈奇。

兩個人的眼神交彙的一剎那,沈奇點點頭,證明了胡貍的猜測:“孫銘。”

這個名字一出口肖潇臉上又是一陣劇烈的掙紮。

胡貍在本子上面記上一筆,低着頭開口勸說:“你最好安生一點,我們令主發起脾氣他自己都害怕。”

沈奇繼續發問:“死因。”

只這兩個字,肖潇就安靜了,低着頭一身落寞:“他……要我死。”

不用多說就知道肖潇口中的她指的是誰。

肖潇低着頭,慢慢的開口:“因為我說要公開我們的關系。”

肖潇擡頭,透過糟亂的頭發隐約可以看到她的眼睛,已經沒了血紅,變成了很傷心、很絕望的眼神。

另一間,姚遠打夠了,也洩了心中的氣憤後活動一下手腕一轉身坐在椅子上面:“說,你和那些女生的關系。”

“師生。”孫銘一臉的寧死不屈的樣子,看的姚遠手上癢癢,說着還要過去補上兩拳。

“姚遠。”身後的門被推開,胡貍站在門口,一只手按着一扇門上面。

姚遠回頭,見識胡貍,原本不想理的,但是現在是工作時間,胡貍找他應該是工作上的事。

站在原地停了幾秒後才過去:“幹嘛?”語氣有些不好。

胡貍被他說話的語氣吓了一下,但是也沒有說什麽:“死者叫肖潇,他們是情侶關系。”

姚遠擡頭,臉上帶着驚訝:“那鬼這麽快就招了?”

“沒說多少。”胡貍說完,一轉頭看了一眼另一扇門:“我回去了,那邊還審着呢。”

“快走快走。”姚遠開始攆人,啪的一聲關上門。

轉過頭,眼神陰測測的:“還記得肖潇嗎?”

孫銘原本是被揍了一頓後扔在椅子上的,而姚遠提了“肖潇”兩個字後孫銘整個人就開始慌了,最後都坐不住椅子,直接滑了下去坐在了地上。

人精似的姚遠,怎麽可能看不明白其中緣由。

勾勾嘴角一臉陰沉的坐在孫銘的對面:“以為人死了就什麽事都沒有了?”

孫明擡頭去看姚遠,眼裏面全是慌亂,以及恐懼:“不,不可能,我親眼看着她在水裏不動了的。”

“啪!”姚遠的手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面,聲調瞬間提高:“給老子交代明白了。”

孫銘是有些慌亂,但是還沒有到完全亂了方寸的地步:“你放開我,我告訴你,你現在這是非法拘禁。你們又不是警察,我完全可以告你們的。”

“呵”姚遠嗤笑,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告我們?要不要我給你街頭采訪幾個市民,讓她們先告訴你特案組的大門沖哪邊開啊?”

“特案組?”眼睛瞬間睜大,一臉的不可置信,連說話的聲音都帶着顫抖。

特案組不是沒聽過,在明城這麽多年了,試問整個明城就連剛學會說話的孩子都知道特案組的存在。

它游離在公安之外,又參與着諸多事情。凡是他們經手的案件,都是短時間內破案,所有證據、案情經過條條列列寫的詳細,沒有一點的差錯。

在明城,特案組又是絕對正義的代表,而同時,沒有一個人能找到特案組的辦公地址。

曾經有傳聞說有私家偵探好奇去調查,都沒有一絲一毫的線索。

孫銘雙腿不自覺的向後退,但是他是被吊着,後面又是椅子,根本沒有後退的餘地。

“這時候害怕了?”湊近了兩步居高臨下的看着孫銘:“是不是有點晚了?”姚遠低着頭,頭頂的燈光只一點打在他的頭頂,他低着頭,整張臉都籠罩在陰影下面,孫銘擡着頭去看姚遠,恍惚間有種地獄修羅的感覺。

他的精神開始崩潰:“我說我說。”

“他是我的老師。”肖潇開口,聲音恹恹的,帶着傷心:“從大一開始,有些實驗課程就是他帶,在我們院裏面,像他這麽帥、這麽年輕的老師很少,而且為人親和。我……我們大家都很喜歡他。還有女生私下裏面和他表白的。”

“學校裏面,我靠着自己的臉和家裏面的關系得了很多的便利,領導看重,學校裏面各屆的女生表白示愛。”孫銘低着頭,看着完全雪白的地面,靜靜的敘述着。

“平時就算沒課我也會去找他問實驗問題,在班上我是團支書,我們接觸最多,漸漸的我的感情就開始藏不住了。”肖潇擡頭看着沈奇和胡貍:“大三情人節我就和他說了。”

“肖潇長得好看,在我們院也算是系花,她經常借問問題的借口過來找我。我知道她喜歡我,我等着她像其他女生一樣開口告白。”孫銘說完輕笑起來:“那天情人節她就說了,我也答應了。”

“我們相處了兩年,最後那年我考了本校的研究生,我選了他當我的研究生導師,我就要在他手下。”肖潇輕輕的笑起來:“我故意的,我想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他在一起了,這樣就不用忍着了,不用看他每天都收來自不同女生的表白短信和禮物。”最後那句話說的狠厲,她的頭發擋住一半的臉,露着半只眼睛與眼下的皮膚。

皮膚泛着白,臉上帶着血,狠狠的咬着牙齒:“讓那些不要臉的女生知道,這個人已經有主了。”

“學校不允許師生戀,就算是我都不能違反。可是肖潇她居然想要公開。”孫銘突然的擡頭,臉上全是不知所措:“我的未來不能就這麽被她斷送,我還有更光明的未來,她這麽做會毀了我的!”

“所以他要殺了你?”沈奇開口,眼睛直視着肖潇,眼中沒有任何感情。

肖潇擡頭,臉上全是痛苦:“我……不能一個人死,我要報仇,我要殺了他,和那些觊觎他的女生。”

“就因為太過擔心你的未來,你就起了殺心?”姚遠咬牙切齒。不懂為什麽現在這個社會變成了這個樣子。

孫銘擡頭:“我這麽優秀可以有很多選擇,有很多的上升空間,我不能因為一個還不成熟的人斷送了我的未來,那不值得!而且我對她也只是玩玩,我不可能和她有什麽結果的,她的家室根本配不上我,對我以後的事業沒有任何幫助。”孫銘說出的話,語氣堅定,完全沒有因此後悔的意思,在言語中,反而給我姚遠一種“我這麽做就是對的”那種,不知哪裏來的理直氣壯看的姚遠牙癢癢,恨不得一拳打成智障。

“你知道那幾個女生和孫銘的關系吧?”這次開口問話的是胡貍,他手裏面拿着本子,邊說話邊在上面寫寫記記的。

“知道。”猶豫很久,肖潇才開口:“她們為了考研都和他發生了關系。”

“你和那些女生什麽關系?”忍着心裏面的怒氣,強裝鎮定。

“利益關系。”孫銘大言不慚:“他們想要順利通過考研,想要考研的題,就需要付出相應的報酬。”

“去特麽的,你這個混蛋。”再也忍受不住,姚遠毫不留情的揮下手去。

震天的嚎叫聲音,只限于這個房間,房間外,不寬的走廊裏面,靜悄悄。

一切了解全面,胡貍擡頭,去看沈奇。

此時的沈奇已經站了起來:“整理好做個總結,明天交上去吧。”

一個案子審了一晚上,沈奇出來時已經早上九點了,現在說出早飯已經太晚,沈奇揉揉鼻梁駕車回去。

————

“你以什麽身份站在我面前?代理鬼帝?”那聲音尖銳的刺耳,陰暗的空間裏面刮過一陣風,然後漸漸的亮起來,一襲黑影出現在牆壁前的紅色座椅上面。

他皺着眉,看着面前:“下去。”只開口兩個字,卻帶有威嚴氣勢,俨然君王一般。

“呵。”又是一聲尖銳的聲音,不屑一顧的語氣:“我鬼王在這幽冥血海這麽久,還從來沒有敢這麽和我說話的。”

說話間已經伸出手,一個快速的攻擊。

張研根本沒看在眼裏,只一側身就輕松躲了過去,再一轉身,人已經穩當的坐在了紅色椅子上面,與他這一身紅衣融為一體:“這上面,除了鬼帝,其他者,一律斬殺。”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能力了。”

☆、地縛靈13

上午結束,下午胡貍的總結報告緊跟着出來了,然後傳真過去。

至于孫銘,他觸犯了法律,自當交由警方處理。

昨晚孫銘的話也一字不落的錄了下來,一早姚遠把錄音移交給明大和警方各一份,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歸特案組管理。

特案組原本就是游移在人間和地府中間,拿錢辦事,這次孫銘也不過是順帶着的管了,能交一份證據也算是特案組最大限度的贈品。

但是在沈奇這邊可沒有這麽一說,幹多少活拿多少錢天經地義。

在算賬時,自然這件事也算在裏面。

至于肖潇,怨念不化,變成惡靈,被縛在此。

現在一切解決,她也該送去地府了。

案件結束的第二天正是端午,沈奇大手一揮兒,放假了。正好他也可以好好的休息兩天,這段時間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沈奇已經挺久沒睡過一個好覺了。

賬單發過去後就正式進入了假期,沈奇伸了懶腰站起來出去,外面的辦公室已經沒有人了,靠在牆上看了一會兒,突然笑出聲音來。

這麽多年下來,他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也習慣了這些妖魔鬼怪一起的生活。

還沒等感慨完,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沈奇轉身,長手一伸撈過來接起:“喂。”

“假期回來嗎?”電話那邊是沈母:“你爸不在家。”

沈奇沉默一下,只有幾秒:“不回了。”

那邊跟着沉默了很久,才淡淡傳出聲音:“好吧。”

收了線沈奇低頭看着手中的手機,沒想到會是沈母打來,他和家裏上次通話還是過年。

時間久的沈奇都有些記不清了。

盯着屏幕看了一會兒,收起手機大步向着外面走去。

不回去也好,家裏面至少不會吵得天翻地覆。

剛開門,只感覺一個黑影奔着過來,沈奇靈巧一躲,人已經撤出去幾步遠,同時也看清了那個黑影是誰。

正是消失了兩天的——小神棍。

沈奇皺着眉頭,特案組的入口有些背陽,一樓的大辦公室白天都需要開燈,但是現在已經是放假,外間這邊沒有開燈,有些發暗,但是沈奇還是可以看清。

因為——沒有幾個人敢在他面前,站沒站相!

“你居然還在!”張研一臉驚喜撲過來:“我以為都沒人了呢!”

“這兩天去哪了?”沈奇不廢話,開口直奔主題。

“那個啊……”張研撓撓頭發:“我們院裏面最近組織了一個端午活動,我去參加了。”

說話時還有些不好意思:“臨時的,我沒來的及告訴你們。”

雖然解釋的很合理,但沈奇有些疑惑,半信半疑的打量了張研半天:“出示證明。”

“什麽證明?”張研反問:“就是一個活動,能有什麽證明啊!”

“照片。”向後走了幾步,坐在姚遠的位置上面。

“沒有。”張研手一攤:“我沒手機啊!”

“好說。”沈奇站起來,手一抛。

有些暗的房間裏面,張研看着沈奇一伸手,一用力抛過來一個東西,張研下意識的伸手接住,同時開口問:“什麽啊?”

“手機。”沈奇一只手支着腦袋:“你用我的。”

“我不用別人的手機。”說着快步過去沈奇那邊放在桌子上。

“行。”沈奇收回來,站起身:“跟我走。”

“幹嘛?”張研反問。

沈奇自然不會給他反抗的時間,不由分說的拎着張研就向外走,直接一個大力扔他進去車裏面,然後自己繞過去另一面上車開火離開。

坐在副駕駛的張研一臉懵逼。車子已經開出去老遠了他才想起來要問:“帶我去哪?”

沈奇不回答也沒看張研,就像這車子裏面沒有張研這個人一樣。

“那可以開窗嗎?”張研又問。

沈奇還是沒說話,但是把副駕駛的車窗降下來。

張研很開心的把腦袋放在上面,閉着眼睛吹風,一臉的享受。

沈奇側目看了一眼,張研現在的表情怎麽看怎麽眼熟,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轉過幾個街角後停下,沈奇才轉頭:“下車。”說完自己利索開門下去。

張研睜開眼看了一圈環境,居然是市中心。

看到沈奇已經繞過來,奔着商場的門口去了,他屁颠屁颠的下車跑過去。

他下來時正對着沈奇的後背,有一瞬間的失神,分不清何年何月的感覺。

恍惚間那人穿着一身紅色袍服,負手而立。

“發什麽呆,趕緊進來。”對面響起聲音,沈奇站在那裏擡手把車鎖上。

張研快速的低下頭:“來了。”

快走兩步跟上沈奇的步伐。

兩個人奔着商場裏面而去。

六月的天氣已經開始熱起來,從車裏面出來沒有多大感覺,但是只向着商場大門走過去的那一段路身上就有了汗意。

才進去裏面,只感覺一陣涼風吹過,張研眯眯眼睛,一臉的享受:“好舒服。”

沈奇聞聲轉過頭來,在看到張研的表情時,突然一愣,眯着眼睛皺着眉頭看着張研。

“怎麽了?”感覺到身邊投過來的視線,張研睜開眼睛轉過頭去,看着沈奇,一臉的疑問。

“你的表情眼熟。”只淡淡說了一句後人已經邁着大步向前走去。

張研:“……”摸摸臉。

兩個人在一樓裏面繞了半圈才到目的地。

張研站在沈奇後面,沒有過去。

而沈奇也沒管他,直接進去要了一個最新款,利索的刷卡出來,全程沒過五分鐘。

只張研愣神的時間,剛進去的人已經出來了,而且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伸出手,手掌攤開在張研的面前:“拿着。”

張研低頭看去,是一部手機,最先款,他的很多同學都用這個。

擡眸看去,眼中萬千情緒,到嘴邊只剩下一句:“為什麽買給我?”

“我的員工不能無故曠工,不能失聯。”他擡頭,看着張研:“這是員工守則。”

張研猶豫了一下伸手接過來,擡起頭溫和一笑:“謝謝。”

對此,沈奇并未有太多的表情來回饋給張研,直接長腿一邁向着商場出口走去:“帶你去辦卡。”

“哎哎哎!”剛把手機放起來一擡頭對面的人就離開了,張研趕緊背着小書包跑着跟上去:“等等我啊!”

沈奇不理。

張研繼續:“作為謝禮我請你吃飯吧。”伸出手拉住沈奇。

轉身,看着張研:“吃什麽?”

“烤魚?”張研提議。

“都可以。”沈奇答應。

辦了手機卡後,兩個人出去直奔着最近的烤魚店過去。

天氣太熱,烤魚店沒有多少人,兩個人進去點了一通後沈奇又開口:“手機費用在工資裏面扣。”

張研:“……”半天算是接受了沈奇的話,抿抿嘴:“那這頓飯也從工資裏面扣吧。”

沈奇側目:“你先有工資再說吧。”

吃了飯後兩個人在門口分開,沈奇要回家補覺,至于張研,他并不在意對方要去哪裏。

這幾天不是在外面辦案抓鬼就是在特案組寫材料,沈奇已經有幾天沒有回來自己的小窩了。

才進來,只感覺一陣悶悶的味道,不算太大,但是吸入鼻子裏面還是有些不舒服。

走進去快步過去打開窗戶通風,同時打開空調。

又等了一會兒,才感覺沒有了難聞的味道。

卧室的床還保持着那天離開時的現狀,沈奇揉揉額頭,幾下扯開床上堆疊的衣物,随便找個袋子塞進去。

然後拿起手機快速的點開,在屏幕上面一通點後貼在耳邊:“幹洗。”挂掉電話沒多久,只聽見不輕不重的敲門聲。

沈奇面色不改,慢悠悠的過去開門,手裏面拎着裝着髒衣服的袋子,到卧室門前腳步一停,向左邁了一步腳上一勾,地上的襯衫騰空飛起準确的落在他的手裏,塞進袋子裏。

門外的敲門聲還在耳邊回響,沈奇卻沒有一點的急躁,打開門一伸手:“拿走,錢轉賬給你。“

對方伸手接過來,一臉嫌棄:“你懶成這樣以後都找不到媳婦。”他擡頭,一張幹淨的臉上,一雙勾人的桃花眼,利索的短頭發,正巧遮擋住他尖尖的耳朵。

沈奇嘴角一勾,轉過頭一臉的不在意:“我這樣的,誰跟着我誰倒黴。”

對方倒是很同意的樣子:“說的也對。”說完話鋒一轉:“上次那個小受受呢?”

半天,沈奇都沒有聲音,低着頭像是在思索什麽:“哪個?”擡頭看着門外的人:“我怎麽不記得?”

對方一臉你特麽是在逗我嗎的表情,提醒道:“就是上次我給你送幹洗好的衣服,我記得你還介紹過呢!”

沈奇又是思索了一陣,知道他說的是誰了:“他說他想他媽了,就回家找他媽去了!”

對方:“……”吸口氣也不貧了:“問你個事啊。”

“說吧。”沈奇依舊靠在門上,兩個人你來我往的一句一句也說了老半天了,但是沈奇一點都沒有讓對方進來的意思。

“我最近發現很多地方都地震,特別是西南那邊。”擡頭看了一眼沈奇解釋:“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感覺今年特別不太平,有種不好的預感。”

“幸南。”沈奇擡頭:“既然已經決定去過平凡人的生活,特案組這邊的事情你就別再管,也別留意。”

“不是,令主……”幸南想解釋,但是沈奇沒有給他解釋的時間。

“行了,我睡一覺去。”說完向前一大步,毫不留情的關上門。

“哎……”幸南一半的話還在口中呢,就被人給轟出門外,撇撇嘴:“這麽多年了還是那副死人脾氣。”

關上門的沈奇并沒有直接回去床上補眠,而是開了一罐啤酒坐在沙發上,他沒有喝,掐在手裏低着頭在想着什麽。

幸南離開特案組也有八年了。

手一動,猛灌了幾口酒。他明白幸南幸福了,該祝賀,可是失去了一個兄弟,他心裏面怎麽也……舍不得。

又是一口,一瓶罐啤已經見底,他手上一用力捏扁,丢在垃圾桶裏進去卧室。

作者有話要說: 短小的第一卷結束,明天第二卷開始。

☆、鎮山河1

“中國地震臺網正式測定:6月9日05時09分在青海省海西蒙古族藏族自治州格爾木市(北緯36.9度,東經95.0度)發生3.4級地震,震源深度10千米……”

大中午的,沈奇開着電視機聽着午間新聞。

突然插&播進來的一條新聞引起沈奇的注意,又想起昨天幸南的一些話,抄起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沈奇沒有等多久,另一邊就接通了:“令主。”

“查一下最近全國地震的情況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具體集中在哪些地方?有無特殊情況發生?”一口氣說完一大段話後挂掉。

那邊姚遠看着已經響起忙音的手機眨眨眼,一轉頭喊道:“死狐貍,令主讓你查一下全國地震情況。”

姚遠喊完,就聽那邊噼裏啪啦一陣響動,然後一個全身是泡沫的裸男出來,口中還叼着一個牙刷,滿嘴泡沫口齒不清:“查辣玩意噶哈啊?”

原本面向胡貍的人直接轉了過去,快速的眨了幾下眼睛,強裝鎮定的輕輕的咳了一聲:“不清楚,令主沒說。”把手機放在沙發上面:“讓你查你就查,就你廢話多。”

胡貍哼了一聲:“你接的電話都不問清楚?”

“我好心給你接電話你還怪我咯?”

“我可沒有!”叼着牙刷又回去衛生間,幾秒後只聽關門聲響起,姚遠再轉身,人已經進去了。地面留下兩個小腳印,一圈泡沫圈着。

姚遠盯着那兩圈泡沫半天,重重的吞了一口口水。

這邊沈奇雖然讓胡貍去查,但是自己也沒放松,吃過午飯後就在網上查找相關信息。

其實如果不是幸南說那麽一句,沈奇也不會留心,地質方面的他不在行,也從來沒有留心過自然災害這類事情。

地震屬于天災,每年都會發生幾次,沈奇也沒在意,遇到地震災害大的,就捐款。現在這麽在網上一查,才發現最近地震的頻率比往年多很多。

雖然每年都有,但是今年——尤其多,可以說創歷史新高!

看着電腦上面的數字,沈奇靜靜的思考。

他坐在沙發上面,回手抽出山河令,手掌大小的山河令躺在他的手心裏面,沒有任何反應。

白皮書曾經寫過,山河令與鎮山河相連,而鎮山河可以感知到人間不安定的因素,同樣的,如果會出現驚天地的大事,山河令也會同樣有相應的現象。

只是沈奇手握山河令這麽多年,也沒見過真的發生什麽樣的大事,十幾年了山河令都沒有任何跡象顯示出要出大事。

端午收假後,終于見到許久不見的柳涯!

一早沈奇剛到特案組就看到穩坐在椅子上面的柳涯,對方聽見開門聲擡起頭,一張冷漠臉,眼睛直直的随着沈奇的身形移動過來。

柳涯沒開口,沈奇倒是先開口了:“記得去明大善後。”

柳涯點點頭,一副冷臉,倒是很順從。

交代完任務,沈奇直接回去自己的辦公室,假期找到的資料通過郵件發到了辦公室電腦上面,他趁着早上整理出來,等一下開會用。

沈奇剛進去,外面一陣吵鬧聲,一路飄近。

一聲推門聲音,姚遠先進來,一臉的不耐煩樣子。

身後跟着喋喋不休的胡貍:“我家小狐貍怎麽你了,你看你那一臉吃*屎的表情!每次見到他都那樣,不是你就那麽看不上他嗎?我們狐貍族都沒有招惹到你,你……”

“回來了。”姚遠一進門就看到柳涯,簡單的打了一個招呼回去自己的座位,完全不想理後面的胡貍。

就那麽幾句話,反反複複的說了一路了,耳朵都挺煩了。

對方不輕不重的點頭,沒說話。

而後進來的胡貍也注意到了柳涯,笑着打招呼:“哎呀老柳這麽快就回來了,回來善後來了?”

“滾遠點。”這是今早,柳涯說的第一句話。

胡貍哈哈笑起來,湊近柳涯:“還記得怎麽說話吶,我以為回洞裏面幾天連怎麽說話都給忘了呢!”說完又是一陣笑聲:“快點去和臭道士打招呼。”

柳涯的臉冷了下來,猛地站起身,一只手伸出來直接掐在胡貍的脖子上面:“幾天不見,又要作死?”

“老柳老柳,胡貍開玩笑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嘴賤!”姚遠見柳涯真有點動氣了,趕緊過來打圓場,手搭在柳涯的手腕處,輕扣上,手指按在手腕內側。

“最好是!”柳涯看了姚遠一眼,輕哼一聲放開手。

全程胡貍都是一臉的無所謂的樣子,等着柳涯放開手,又笑了起來,趁着姚遠回去自己的座位偷偷的對着柳涯眨眨眼睛,無聲開口:“謝謝啊!”

柳涯一臉無所謂,拿出來平板。

沒一會兒,突然憑空飛過來一個淡黃物體,直直的落在柳涯的桌子上面。是一只小雞仔。

柳涯轉頭,去看胡貍。

對方笑得沒心沒肺:“請你吃早餐。”

柳涯點點頭。

這種幫忙不是一次兩次了,柳涯已經習慣。每次姚遠不理胡貍了,胡貍就會聊騷他,然後等着姚遠過來解圍。

胡貍擡頭去看姚遠:“知道你受不了我們這口,等會給你單獨買去,謝謝你剛剛救我!”

姚遠努努嘴:“不客氣。”

胡貍笑得更開心了:“沒事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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