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飛回手上,張研低頭看着:“呵,幾百年不見,功力見漲!”
張研眯着眼睛看着遠處,是時候回去一趟了。
☆、地縛靈9
作祟的鬼魂沒有抓到,反倒是三個人都受了傷,但幸好也是輕傷。
沈奇迎面接了 那到厲風,因為沖力的原因被震了出去老遠,但幸運的是身體內部沒有受到傷害,吐出來的血也不過是牙齒咬到了舌頭。
姚遠因為法力消耗原因,傷的比較重一點。
而最輕傷的當屬張研了。
沈奇看着站在他面前毫發無損的張研笑了:“沒拖後腿。”
張研勾勾嘴角破天荒的沒有說什麽,見沈奇一直靠在牆上沒有想要站起來的意思張研才開口:“我先回去了。”
沈奇點頭,側了一下頭去看另一邊的姚遠:“還好嗎?”
姚遠大口喘着氣,緩了半天才回答:“小傷。”也許是太大力喊出來了,瞬間感覺胸口一悶,喉嚨一熱,順着嘴角流出來一道細細的血,姚遠大力的用手背抹掉,低聲咒道:“媽的,幾百年沒碰到這麽厲害的了!”
雖然受了點輕傷,但是卻燃起了姚遠的鬥志,在這麽和平的年代裏面,姚遠已經習慣了散漫的生活,就算是出任務,也只是小打小鬧,不出全力都可以輕松降服。
“你們也快點回去吧。”張研站在沈奇的面前,身體繃直低頭俯視着他,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此刻就連說話的語調都沒有任何的起伏。
沈奇依舊靠在牆上,剛剛那一震多少有些緩不過來,點點頭:“你先走吧。”
張研的腳步很快,像是有什麽着急的事情。但是腳跟不穩,腳步虛浮發飄,因為是夜裏,沈奇也看不清楚,眯着眼睛打算再仔細看的時候,人已經進去天臺的入口。
沈奇皺着眉頭眯着眼睛看了幾秒後沒事人似的動了一下,除了虎口有些發疼以外,其他的都很好。
沈奇支着牆體站起來,慢着腳步過去姚遠那邊。
張研咬着牙堅持着,終于看到了天臺的入口處,猛地伸出手抓住,體內的氣息不斷的翻湧,在他轉進去以後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吐在地上,暗紅色的血,加上這夜色,在白色的瓷磚地上面,格外的驚恐。
張研沒有太多在意,手上只在地上輕輕一抹,那暗紅色的血就已經消失不見,地板光潔如初。
此時張研有些支撐不住,手開始發抖,不禁有些想笑:“果然是在人間久了。”下一秒人已經憑空消失,原地只剩下幾件幾件衣服。
沈奇雖然受的傷不重,但是剛剛撞了兩下也不是普通人可以受得了的,靠在姚遠旁邊的牆上,半個身子在外受着風吹,沈奇一個哆嗦,慢??畝紫律硖澹骸襖?闫鹄礎!彼底派斐鍪幀?
姚遠本就是躺在地上,被沈奇這麽一弄突然就笑開了:“這麽瞧不起我?”撐着地面慢慢起來,輕勾一側嘴角:“這次,我要動真格的了!”
兩個人人回去已經是後半夜了,車都不要,直接扔在明大,在路上攔了輛車回去的。
也許是太平日子過習慣了,兩個人這次也只當做平常的小事件處理,根本沒有太多的準備。
下了車,站在特案組門前,兩個人互看一看突然笑起來,路燈照映下,兩個人灰頭土臉的,全身都是灰塵。
也明白了為什麽剛剛停車的司機一臉緊張了。
下半夜裏面,也管不了什麽案件了,直接把桌子上面的東西推到一邊,躺在上面睡着了。
沈奇傷的比較輕,緩了半晚上早上起來也就沒什麽事了。
他醒來的時間比較早,才六點不到,簡單的活動了一下身體感覺也沒什麽大事了,就去明大取車。
不管什麽時代,去哪裏有個代步的都比較方便。
夏天裏面公交車班車時間比較早,現在剛開始運營不久,沈奇一只手掐着包子一只手投硬幣上車,車上根本沒人,司機看到他上來還比較驚訝的。
沈奇不理,徑直過去後面找了個離後門近的地方坐下,繼續吃手裏面的包子。
他知道司機師傅驚訝什麽,這一片人不多,根本沒有什麽住戶,如果真要說人多的地方,應該是往前兩站的市場。
沈奇吃完手中的包子,靠在椅背上面閉目休息,雖然不困,但是他需要保存體力,養好精神。
這次他們遇到對手了,而且還是一個身份不明、能力強大的對手。
說是對手也不準确,但對于沈奇來說,犯了案交給他們特案組的,不管人鬼蛇神都是他的犯罪嫌疑人。
過了兩站後上車的人開始多起來,沈奇自覺的讓出座位站在一旁,不在乎誰坐在上面,他的目的地是明大,其他的都不在他考慮的範圍內。
跟着公交車晃蕩了一個多小時才到明大,沈奇下車時臉色都不好了。
明大差不多到了上課時間,路上全都是來往去上課的學生,沈奇就走在他們中間,穿着一身皺皺巴巴的西裝,還帶着灰塵,下颚青色胡渣冒出來,左邊臉上有剮蹭壞一塊皮膚,特有滄桑大叔的感覺。
剛走出一段路,就聽見後面有人讨論了。
“這人好帥啊,好有型啊!”
“就是……衣服有些髒,發型……亂了。”
“你不懂,這是犀利哥的造型!”
後面的兩個姑娘離沈奇不遠,也就兩米左右的距離,她們的聲音還挺大,沈奇都不用仔細聽,兩個人的讨論聲音就傳到他的耳朵裏面。
翻了白眼,真想問問現在這些不經世事的小姑娘們腦子裏面都在想什麽?面對陌生人都敢這麽肆無忌憚的讨論,真不怕被揍嗎?
快走了兩步離她們遠點。
饒過幾個女生奔着藝術樓過去。
A:“今天孫教授的講座也不知道可不可以看到!”
B:“我是不可能了,下午有實驗。”
A哀嚎一聲:“好想去看啊,沒有孫教授我的實驗課都不想上了,這個老師巨醜,還無聊。”
B一聽:“你們老師還好呢,我們現在這個老師就跟別人欠他錢似的,每次上課都點名,課堂分數永遠比別的班級低,我也是醉了。”
沈奇走在前面,雖然沒轉過頭去看那兩個讨論的火熱的女生,但也大概能猜到兩個人那花癡般的表情。
二十出頭的小女生,看到帥大叔就沒有抵抗力。
不過說到孫銘,應該就是那天條幅上面的人吧?!
沈奇停下腳步,轉過頭:“問一下,你們說的孫教授以前就是本校的老師?”
“是啊!”小姑娘笑着:“我大一就是他帶課,不過孫教授三年前去了國外進修,就辭職了。”
三年前?沈奇微微思索一下,點點頭:“謝謝。”繼續奔着藝術樓過去,身後兩個小女生的讨論聲音漸漸變小,最後消失。
這時間點未免也太趕巧了。沈奇思索,拿出鑰匙後直接上車。
組裏面突然間少了一個人還真的有些忙不過來,現在姚遠的傷勢還不知道怎麽樣。
回去的路上路過藥店,沈奇特意的過去挑了幾盒藥帶回去,都是些治療外傷的。
再回到特案組已經十點了,沈奇進來時候就看到姚遠半倚在椅子裏面,雙腳搭在桌子上面。
直接走過去大力的拍下去:“還行吧?”
姚遠直接激靈一下,原本閉着的眼睛瞬間掙開,有些生氣,剛張嘴看清眼前的人瞬間改了表情:“怎麽是你啊令主,我以為又是那只無聊的老狐貍呢!”
“我無聊?”倏地對面的座位出現憑空出現一個人,穩穩當當的坐在了對面的座位上面:“我跑了一晚上沒休息我哪無聊了?”
面對胡貍變了臉的質問,姚遠只是輕咳一聲:“我給你倒水去。”站起來時看了一眼沈奇,拿着水杯過去接水。
沈奇手上一撇,幾盒藥扔在了姚遠的桌子上面,轉過頭去看胡貍:“說吧。”
胡貍嘿嘿一笑,伸出手,豎起兩指:“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沈奇皺眉,有些不耐:“快點。”
正正聲音坐直,一本正經:“好消息就是這跳樓事件涉及的有三個人都是化工院的,一個研一,兩個研二。死的叫張珊,研一的,另外那兩個被救下來的,一個叫季琳,一個叫劉楊。”
沈奇靠在桌子上一臉的淡然:“接着說。”
胡貍像是就等着這句話一般,打了個響指:“壞消息就是……”
“給你。”姚遠把水杯放在胡貍的面前。
胡貍停下,拿起來喝了一口後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一般,擡頭一臉懷疑:“你沒感冒吧?”
姚遠一翻白眼,伸手就打算去搶回來:“愛喝不喝,我還不想借你水杯呢。”
胡貍一躲,另一只手推了姚遠一下:“死開,別當我說正事。”
許是胡貍下手沒輕沒重,姚遠狠吸了一口氣,後退兩步坐回位置,什麽都沒說。
胡貍眼見着姚遠臉色變蒼白,沒了開玩笑的心情,皺着眉頭一臉擔心:“受傷了?”
“怎麽可能!”姚遠笑笑:“接着說壞消息是什麽?”
一句話轉移了話題,胡貍大口的喝了幾口水後開始說。
姚遠不着痕跡的擦幹淨手上的汗漬,一臉認真的看着對面的人說話。
胡貍:“壞消息就是除了好消息查不出任何,關于溺死也只是傳聞,根本查不出來是誰傳出來的。”手一攤:“線索斷了。”
沈銘辰沉默了幾秒:“查一下這幾個人和孫銘的關系。”
“孫銘?”胡貍回想了一下,好像在哪裏看到過這個名字。
“今天會在明大有演講。”沈奇提醒。
胡貍點頭,然後抻了個懶腰對着姚遠喊道:“我發短信讓你給我帶飯了,我飯呢?”
姚遠挑眉:“我沒收到啊!”說着就去摸口袋裏面的手機。
這麽一摸,傻眼了:“卧槽,手機丢了!”現在口袋裏面空空如也,手機連同昨晚的紙符全都不見了。腦海裏面突然想起來昨天白天小屁孩說的話——你今天要破財!!!
這個不靠譜的小神棍,算卦這麽靈驗嗎?
沈奇微微皺了一下眉毛,沒有開口。
然後胡貍炸了:“你那意思就是沒我早飯咯?”一拍桌子站起來,過去搜姚遠的身:“你別給裝,這招你十幾年前就用過了,我不就是讓你給我帶個雞嗎,你這老妖精越活越人精啊……”
一路噴着口水過去姚遠身邊,一把拉住,另一只手打在胸口上。
姚遠登時變了臉色。
☆、地縛靈10
姚遠蒼白的臉色和隐忍疼痛的表情吓了胡貍一跳,兩個人打打鬧鬧的少說也有個百年了,從來沒見過姚遠這個臉色。
“行了。”沈奇沉聲開口,一只手拉住胡貍:“別瞎鬧了,姚遠受了點傷。”
胡貍這一聽姚遠受傷了,火氣就上來了:“誰傷的?老子廢了他去!”
姚遠已經坐回座位上面,反複呼吸了幾次才算是好多了:“別鬧了,就你那點功夫指不定誰廢了誰呢!”
胡貍轉頭,一臉的怒氣:“你只能我欺負,換誰我跟誰急!”語氣嚴肅認真。
姚遠搖頭失笑,擡頭視線看去沈奇:“那小屁孩算的還挺準的。”
姚遠這麽一說,沈奇才頓覺不對勁,雖說那神棍有安靜的時候,但是也不可能這麽久都這麽安靜,他轉頭,看向張研的位置。
是空的。
轉過頭去看姚遠:“那個……”想了半天沒想起名字:“小神棍呢?”
因為張研不大,提起他時,總會在前面加一個小字。
“沒來。”姚遠緩過來後回答,就是說話有些慢:“應該是有課吧。”
沈奇點頭:“把他手機號給我。”
姚遠搖頭:“我沒有,你得問黎丹,她應該登記過。”
沈奇點頭,過去後勤辦公室去找黎丹。
特案組不大,上下兩層,一層基本是辦公室和辦公桌,二層是接待外賓和審訊室。
沈奇剛到黎丹門口,還沒等敲門,對方就飄了出來,見到沈奇在門口還有些意外:“組長有什麽事情嗎?”
“把小神棍的手機號碼給我。”伸出手,語言直白。
黎丹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小神棍是指的誰:“沒有聯系方式,他說他不用手機。”
說完還補了一句:“現在這社會,還有年輕人不用手機的,太落後了。”
沈奇皺着眉頭,他還有些事情想問張研。
咂咂嘴也沒說什麽,轉身回去自己的辦公室了。
孫銘的演講放在下午,上午沈奇和姚遠兩個人在特案組休息。
昨晚沒有預料的一場惡戰,持續時間雖沒有多長,兩個人都各自受了些輕傷,就和姚遠說的一樣,輕敵了。
他們接手的案件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在他們眼裏面都是小打小鬧一般,更多的是明白現在這裏是和平年代,不會出太大的亂子。
沒想到這次就吃了輕敵的教訓。
沈奇沒什麽大事,從今天一早他進進出出的忙碌上面就可以看得出來受傷不重,但是姚遠就不同了。
外表看着是個人,但是他們心裏面都清楚着,姚遠這人修妖道,打幾百年前就已經得了道,現在受了傷除了養着也沒什麽太快速的辦法。
普通的內服藥對他根本不起作用,早上沈奇帶回來的也只是外傷藥膏。
中午開始姚遠就去了二樓打坐調息去了。
沈奇靠在衛生間門口看着他慢悠悠的上去二樓,心裏面也帶着些疑惑,那些架勢都是電視劇裏面的,大多都是假的,對姚遠……有用嗎?
不過這也不是他該擔心的事情,他皺着眉,思考下午該如何行動。
只不過計劃沒有變化快,兩個人就算提前去了,也被擋在了場外。
因為孫銘的演講臨時提前了,而且還不知道原因。
姚遠站在門口看着緊閉的大門突然出聲:“真特麽邪了門了。”
沈奇緊抿着嘴唇,轉身回去車裏面。
藝術樓旁邊連着音樂廳,很多小型的演講、音樂會都在這個小廳裏面。
他們的車就停在藝術樓前面,兩個人進去車裏面,等着演講結束。
姚遠經過一個午後的打坐調息後氣色确實好多了,說話中氣也足了:“這有問題吧!”
“誰知道呢!”相比姚遠起伏的情緒,沈奇則淡定多了,靠在椅背上面半眯着眼睛,緊緊地盯着音樂廳的大門。
“靠!”一拳打在椅背上面,姚遠一臉的怒意:“不給他們來點真貨,真當老子好欺負啊!”
中午過後,姚遠已經恢複了大半,同時脾氣也回來了。
而且,非常的憤怒!
怎麽說也是上前年的修為,昨晚天臺上的戰況,後來根本就是碾壓式的,而他們是被碾壓的。
被無情的打在地上起不來,完全沒有還手的餘地。
兩個人等了兩個小時,門開了,人也出來了,就是……被告知孫銘從後臺直接離開了,據說是因為工作上面有緊急事件,半小時前就已經離開了。
姚遠完全在暴走的狀态,也不管周圍有沒有人:“別讓我逮着你!”狠狠的咬着後槽牙。
浪費了一下午還是撲了個空。
回去的路上,姚遠眼睛都直了,帶着狠意,大有想把孫銘碎屍萬段的打算。
沈奇看不過去,及時提醒:“我們現在只是猜測他與這件事情有關系,并沒有說他就是背後操縱者。”
“我知道。”語氣冰冷,姚遠現在人恢複了不少,就把所有的氣全都算在了孫銘身上。
都到了特案組門口了,姚遠突然一拍大腿:“卧槽,我怎麽把小屁孩給忘了!”
一提到那個小神棍,沈奇也想起來了,他就在明大上學,剛剛都已經到明大了,怎麽說都應該去找他一下。
只不過……沈奇給忘了:“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了。”
“我讓他給我算一下今天的運勢。”說話間打開車門下去:“這小子算的太準了,年紀不大挺有能耐的。”
沈奇皺着眉頭:“碰巧。”不是他不信這些東西,那些掐算确實有,但是不是在現在,也不會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孩子身上。
“不!可!能!”姚遠就只回複了他三個字。
沈奇捏捏鼻梁,果然電視上面都是騙人的,不是所有道士都會掐算命途。就像姚遠,妖道出身,只會法術,還偏信蔔算卦術。
一前一後進門,沈奇一進門就看到胡貍在姚遠的桌子周邊轉悠:“幹什麽呢?”
沈奇的突然出聲,吓了胡貍一跳,手上一抖,東西差點掉了下去。
同時跟在後面的姚遠看到了胡貍手上的東西,面上一喜:“給我的?”
“啊?”胡貍低頭,看看手裏的東西:“啊!”臉上有點不自在。
姚遠立刻笑了,快步過去從胡貍手上搶下來:“新手機?!”擡頭去看胡貍:“你真好。”
“呵呵呵呵……”胡貍一陣傻笑:“總找不到你,都沒人給我帶飯了。”
姚遠:“……”
狠狠的剜了胡貍一眼,看在他給自己買新手機的份上,姚遠他就放過胡貍了。
這樣放在以前,怎麽都得打一頓。
沈奇站在一旁總感覺氣氛有些不對,但是還說不出哪裏不對,輕咳一聲開口:“你給姚遠買手機就是因為找不到他?”
“是啊!”胡貍撓着頭發,還有些不好意思。
沈奇點點頭,換了正事:“孫銘的事情查的怎麽樣了?”
“這個人是三年前去了國外進修,剛回來兩個星期不到。”胡貍話題一轉換成他過去的事情:“生活比較簡單,qh畢業後回來明大當老師,偶爾帶本科的課,但是主帶研究生做項目。他爸是明大的副校長。”
确實很簡單的求學工作經歷,只是:“查他的生活了嗎?”現在還沒有證據,但是沈奇直覺感覺這個事情多少和孫銘是有關系的,就是現在時間不夠,沒有足夠的時間去查。
“生活我讓小狐貍去了。”胡貍回答。
提起小狐貍,姚遠一臉的不開心:“你就不能不帶着他?又不是親戚,工作總帶個拖油瓶算什麽事啊!”
小狐貍沒名字,胡貍二百年前撿的,剛化人形不久,小孩子一個。
但就是這個小孩子,姚遠極度不喜歡。
“臭道士你怎麽說話呢,小狐貍跟我這麽久了都是我家人了,而且他都能跟着我查案收集消息了,怎麽就拖油瓶了?”
每次的小型會議只要涉及到小狐貍,兩個人準保意見不合。
“行了。”沈奇皺着眉:“現在都什麽時候了還有時間吵,胡貍你去看小狐貍查的怎麽樣了?至于姚遠你的傷不是還沒好嗎,去休息吧。”
“不用。”姚遠瞪着眼睛:“我現在戰鬥力十足。”
“爆表都沒用,快點滾去休息,我們晚上還要過去明大。”
沈奇臉一沉,兩個人也不敢再說什麽,各自去執行沈奇交代的事情。
兩個人一個要去樓上,一個要出去,正好錯開,在錯開的瞬間,胡貍突然拉住姚遠,轉過頭臉上不知什麽表情:“你晚上出任務我代你去吧。”
“不用。”姚遠冷着臉,掙開胡貍奔着二樓的方向過去。
胡貍嘟嘟嘴,帶着不滿嘟囔:“不是心疼你嘛,不識好人心。”
說着也出去了。
沈奇是掐着時間出來的,一出來就看到姚遠坐在椅子上面,整裝待發。看到沈奇出來快速的站起來:“走吧。”
沈奇瞄了一眼,姚遠現在的精神狀态比下午的時候還要好很多,但是他還是有點不放心:“能行嗎?胡貍可以代你去。”
“就不用他。”姚遠一臉的別扭:“走吧,晚了就該趕上晚高峰了。”
明大那邊雖算不上城市中心,但也離得不遠。
沈奇兩個人走的比昨天稍晚了那麽一會兒,但依舊抄小路,沒有那麽堵。
校長自從昨天早上出現過那麽一次以後就再也沒出現過。
沈奇的車剛到藝術樓下,車還沒停穩呢,就看到明大校長大腹便便的跑過來,臉上帶着十分的焦急:“哎呀沈組長你可算來了。”
沈奇不着痕跡的皺眉,但還是沒有加快手上的動作,拿下鑰匙後打開車門。
那邊姚遠看到校長邊跑邊喊的校長轉過頭去看沈奇。
同時也收到沈奇看過來的眼神,兩個人頓時心裏面跟明鏡似的,心照不宣,開門下車。
沈奇剛繞過去,校長就跑了過來,頭頂那點頭發随着他快速的奔跑已經亂了原來的形狀,地中海顯露無疑。
但此刻也顧不得什麽發型了:“您可算來了。”
沈奇目光掃過:“出事了。”
陳述語氣,那意思好像在說,我猜到了出什麽事情。
校長此時已經急的沒了方寸:“這不是孫教授回國又被我們特聘回來了嗎,然後……”
姚遠疾聲打斷:“說重點。”
真為這些領導的敘事能力感到擔心,現在都什麽時候了,廢話還那麽多。
校長頓時閉嘴,改口:“孫教授失蹤了。”
☆、地縛靈11
沈奇輕勾嘴角,似乎是早就預料到了一般:“終于來了。”
另一邊姚遠笑了:“繞了這麽大一圈,這是要進入正題了。”
而校長一臉懵逼的站在那裏,不是太懂兩個人在說什麽。
剛要開口就被姚遠打斷了:“您放心回去吧,剩下的事情我們處理。”
兩句話打發了校長,兩個人又過去了藝術樓的會議室裏面。
剛進來姚遠突然笑了:“你說今天晚上小屁孩會不會過來了?”
“不會。”沈奇語氣堅定。
但是心裏面還真有點拿不準。
雖然認識他時間不久,但憑沈奇多年看人的眼光就可以看出來,他行事風格怪異,絕對非常人所能猜透。
午夜前,如昨晚一樣那股子惡臭味道又飄了出來,靠在會議室外的牆上的兩個人秉着氣等着這股惡臭消散。
一般氣味都是來的快去的快,但是現在他們所處的環境沒有通風口,已經晚上了,整個大樓全都關閉了,整個就是一個封閉的大盒子一樣。
那氣味只是飄過來,卻沒有聽見什麽太大的動靜。
兩個人在原地等了一會兒才奔着樓梯上去。
一過轉彎空氣正常以後姚遠就閉不上嘴了:“卧槽,這哪來的啊?這味道能熏得我一年不吃飯。”
沈奇側目:“閉嘴。”
姚遠也意識到自己失言了,閉上那個吐槽不斷的嘴。
兩個人安靜的上天臺。
到天臺入口時兩個人沒動,沈奇也沒有想要進去的打算,而是不斷的看着時間。
天臺上面現在很安靜,沒有任何不對勁。
沈奇帶着姚遠退到了昨晚三個人躲避的地方,小聲開口:“那女鬼昨晚受了傷,行動起來不會那麽快速,咱們要速戰速決。”
姚遠點頭:“明白。”一臉的認真。
一說完還有些不放心,又追問姚遠一句:“你的傷真沒事?”
倒不是沈奇不相信姚遠,只是從他們認識到現在也有快十年了,他從來都見過能傷的了姚遠的人。
“沒事。”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胸口,臉上表情未變,依舊笑着看着沈奇。
觀察了半天見姚遠也沒有別的狀況,将信将疑:“還是那句話,萬事小心,我們今天主要是把人留下,抓她這件事并不是只有這一天。”
“知道。”姚遠點頭,在黑暗裏一只手摸進口袋裏面,雙指掐出一疊符紙,背在身後,手上一翻,嘴角無聲的動了幾下,那一疊的紙符突然間動了起來,快速的交纏在一起變成一長鞭子,與此同時,姚遠的另一只手也沒閑着,快速的夾起另一張紙符,念動咒語,紙符發出火光,幾秒之間燃盡,化為灰燼。
姚遠緊緊的攥在手掌裏面。
等了沒多久,天臺另一邊就有動靜了,而且還很大。
沈奇這邊剛開門就清楚的聽見那沉重的腳步聲音,似乎每一腳都是拖着地走的。
今天滿月,照在天臺上白亮的瓷磚上面返回來光,更加的亮。
沈奇眯着眼睛看着那邊,一個男人緩慢的移動着……
姚遠靠近:“是他嗎?”
是不是孫銘沈奇也不确定,兩個人一直沒有見過孫銘的樣貌。
和昨晚不同的是,這次被操縱的身體雖然緩慢,但是沒有任何想要停下來的想法,直直的奔着陽臺邊角過去。
沈奇快速的跑過去,在過去之前交代姚遠:“注意周圍。”
昨天那股無形的力量就是在兩個人吊打的時候出來的,今天晚上更是不能大意了。
姚遠點頭,手中紙符鞭子一揮,周圍又是一個結界,不過比昨天的小,而入口就在他的身後。他轉過頭去,背對着沈奇,守着那個入口。
手中的紙符灰燼慢慢的深入手掌之中,天臺上空漸漸的出現一個透明的圓圈,籠罩在上空。
沈奇的速度很快,山河令在手上一轉化成長刀拿在手中。
孫銘已經到了天臺,忽聽到後面飛快的腳步聲,轉過身來。
可是他轉身的速度很慢……
等他轉過來,沈奇已經到了眼前,手上長刀揮過去的同時,長刀在手中一轉,換成了刀背。
面前是個被附身操縱的人,而不是真的鬼,沈奇下手自然有分寸。
長刀的刀背正中孫銘的肩膀,瞬間被劈過來的重量打的他一個踉跄,差點跪在了地上。沈奇沒有手軟,又是一刀過去。
這次他躲開了,同時從孫銘的身體裏面出來,而孫銘應該已經被沈奇那道重力劈的暈了過去,像一攤泥一樣,整張臉撞在牆體上面,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女鬼從孫銘的身體裏面出來,直奔着向旁邊沖去,打算再次的逃離。
沈奇冷冷一笑,又提快了速度。
經他手的案子,還沒有哪個罪犯能從他手裏面連續逃脫兩次呢。
上一次是意外,這一次他們可是準備充分過來的。
女鬼脫離了孫銘的身體後速度變快,才一眨眼間就已經到了天臺的邊緣,只看她一翻,打算從天臺的邊角逃跑。
“姚遠!”沈奇大喊,同時加快速度跑過去。
“來了!”姚遠勾起一邊的嘴角,手上紙符鞭子一揮兒,瞬間無限變長,直奔着那只女鬼過去。
而同時那只鬼也翻了過去。
在接觸到牆體最外側的瞬間,像是碰到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瞬間慘叫一聲彈了回來。
她剛倒地,姚遠的鞭子就到了眼前。
女鬼因為仰躺在地上,一直被擋着的眼睛因為過激烈的動作露了出來,她的眼睛血紅,泛着渾濁,惡狠狠的盯着孫銘的方向。
突然猛地翻身,身體快速移動。
沈奇皺着眉頭抿着嘴快速的停下,提刀對着飛速過來的陰風就是一劈。
沈奇這一刀沒留情,角度偏轉,一刀砍在了女鬼的肩胛骨處。
刀落之際,一陣嘶吼,但是女鬼卻沒有因為太過疼痛而停下來,而是繼續奔着孫銘的方向接着沖過去。
可見她對他的恨意。
這時候姚遠的長鞭已經伸了過來,在上空超過女鬼的距離,突然下降快速一卷。
接着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嚎叫聲音。
沈奇見女鬼已經被綁上,從口袋裏面拿出來一個小瓶子,手上的長刀變短,又變回了巴掌大小的山河令。
他過去,打開瓶子,對着那女鬼念了一段咒語,收了進來。提了一晚上的心終于放下了。
轉過頭對遠處的姚遠點點頭:“收工。”
抓到了犯罪嫌疑人,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審問了。
兩個人回去兩點過點兒,剛到不久胡貍就回來了。
“我查到了一些好玩的事情。”他眼睛閃着精光。
“是我查到的。”一個稚嫩的小孩子的聲音傳過來,胡貍的左肩膀上蹲着一只焦黃的小狐貍,那小狐貍嘴一張一合,發出了小男孩的聲音。
姚遠瞬間拉下臉來,指着胡貍的肩膀:“你給下去,不然你信不信老子直接收了你!”
“讨厭你。”小狐貍開口就是炸彈般的三個字。
姚遠的臉都不能用黑來形容,都快紫了,直接手上就多出來一張紙符,對着小狐貍的方向就打了過去……
看姚遠這架勢,胡貍也有點不開心了,側身躲過去,同時開口:“你是不是有病啊?!”語氣不好。
“是!”姚遠瞪着眼睛,見胡貍去擋,馬上收手:“我特麽一直都有病你不知道嗎?”
“姚遠你給我閉嘴!”沈奇呵斥,臉色也不是太好,轉頭去看胡貍:“查到什麽了說吧。”見小狐貍有要開口的意思又補了一句:“以後特案組開會時不許出現案件無關人員。”
小狐貍癟癟嘴,眼睛裏面似有眼淚打轉,側頭看了一眼胡貍:“那我走了。”語氣帶着萬分的不舍。
胡貍點點頭,慢慢的蹲下讓小狐貍跳到桌子上:“等我下班就回家了。”
小狐貍點點頭,跑開了。
轉過頭見姚遠還是一臉的不開心,他自己的心情也不是太好:“都走了你還擺個臭臉幹什麽?”
姚遠沒說話,大大的眼睛瞪了一眼胡貍,回去自己的座位了。
姚遠不搭理他了,胡貍默默鼻子轉過去看沈奇:“孫銘在被重聘前就是明大化工院的老師了,那三個女生都曾經是他手下的學生,而且……”特意拉長聲音看着沈奇。見對方皺了一下眉頭立即開口接着說下面的話:“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