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三部分是由巫皇主持,妖王協助的衆妖會的宴席
了,我就過來看看你們。”說着看向姚遠:“老姚你最近的穿衣風格怎麽越來越幼稚了?倒是和你身邊的小狐貍一個風格了。”
姚遠低頭看看,抿抿嘴:“最近沒時間洗衣服,都是穿的胡貍的。”
“我就說這不是你的穿衣風格啊!”幸南笑着,喝着手邊的茶水。抿了一口又笑:“咱特案組的茶水真是十年如一日的一個味道啊,不過——很好喝。”
“人也看過了,水也喝到了,舊也敘完了,現在可以走了吧?”沈奇拉着臉問,一手撐着桌子看着幸南。
“黎丹,快給你們令主倒點茶水,菊花茶哦,這人最近上火的不行!”
後面的黎丹應了一聲,還真送過去一杯茶水給沈奇。
沈奇挑眉,提高聲線:“嘿到底誰給你發工資,胳膊肘往外拐!”
黎丹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幸大哥也好久沒回來了。”
沈奇揉揉額角,他們組最近一個兩個不聽組織的話。
“喝完這杯茶我就走。”幸南指着手裏面剛蓄滿的茶水。
都這麽說了,沈奇也不能真的不留情面的把幸南趕走,拉着張研也找了個地方坐下。
“柳涯呢?”幸南問。特案組裏面的胡貍和柳涯都是後來的,那個時候幸南已經走了,就算是後來再回來,也只是串門,談不上熟絡,也就點頭之交吧。
“外派出去了。”沈奇淡淡開口,拿起手邊的茶水喝了一口。
“哦?”幸南來了興趣,坐直了身體,在開口之前看了一眼姚遠,眼裏邊有戲谑:“老姚這是要失業了啊!”
“哎你們倆聊天別帶上我啊,我可無辜着呢。”姚遠趕緊撇清關系,幸南這人鬼的很,這些年開着店和人打交道久了,談起話來可有一道了。現在被提起來肯定有貓膩。
沈奇看了一眼姚遠:“他有別的事情。”簡單一句回答了幸南的話,還沒有透漏半點信息給幸南。
“我聽說……”
☆、功德本17
聰明如沈奇,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就被套出來話,幸南當然知道,他想說的可不是第一句,而是下面一句。
三個字出口,成功的吸引了沈奇的注意力,幸南暗自笑了笑,接着說:“我聽說這件事還有五仙家族的柳家家主的事情。”
“恩。”沈奇點頭:“你消息還真靈通。”
幸南微微笑:“上午去了一趟陰陽鋪子。”
“叮——”
沈奇的手機鈴聲在他開口前突然響起來,擺在桌面上的黑色手機,刺耳的鈴聲伴着沉聲的振動聲音,特別的刺激耳膜,不過在場的可能都習慣了。
沈奇漠然的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接起來:“說吧。”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麽,好半天沈奇又開口:“可以。”結束通話,全程只說了四個字。
收了線後才發現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一個人的身上,他收起手機,慢聲開口:“柳家出事了,柳涯剛收到他母親的消息,現正趕回沈市。”
衆人沉默,心裏面心疼着柳涯。
最難過的應屬胡貍了。兩個人同為五仙家族的,雖然以前見面時間少,但是怎麽說都比別的家族熟悉,更何況現在還是一起工作的。柳涯這人是冷了一點,可是人不壞,胡貍以前沒少受他幫助:“我以為把他帶過來這邊可以不受欺負了,沒想到還是免不了……”
幸南一杯茶水的時間足夠久,話題換了一個又一個,時間都到下午五點了,這杯茶水才見底,幸南起來,打算走了。
沈奇送他到門外。
站在外面,幸南臉上自帶的笑容收起來,換上嚴肅正經:“柳家那位小公子你還要留在這裏?”
“當然。”
幸南微微皺眉:“你不會不知道他家的事情吧,真要是南玄找過來讓你交出人來,你還要和他撕破臉不成?你又不是不知道南玄那個不要命的性格……”
“那倒不至于。沈奇一點都不擔心這個問題,南玄就是殺瘋了也不會過來找他要人。
至于以後——他自有打算。
“小奇,我知道你心裏面有打算,但是不是我信不過你,而是因為……”幸南長長的嘆口氣:“現在這個天下看上去挺太平的,可是這個太平景象又能維持多久?已經開始大亂,現在的這個局面不是你我,不是任何人可以控制的了。”
沈奇安靜的站在那裏聽着幸南說教,未置一詞。
“前段時間昆侖鎮山河的事情你還不明白嗎?這不是單單靠一個特案組就能應付過去的。”
“暫時的失利,要比暫時的勝利好得多。”沈奇沉聲開口:“放心吧,我還可以。”
“可是……”
“別說了,很晚了,快點回去看文婧吧。”拍拍他的肩膀,正好路上路過一輛出租車,沈奇攔下,送幸南離開。
目送着他離開,最後連車屁股都看不見後,沈奇才轉身回去。
只是……剛走出去兩步餘光瞥到了一抹焦黃,他停下腳步,後面的牆上傳來刺啦刺啦的聲音,那種動物的指甲劃在水泥牆上面的聲響。
沈奇輕笑一聲,不由感嘆不光是人與人的不同,種族之間也是不同的。
還未開門裏面就傳來胡貍的大笑聲音,才離開這麽一會兒,不知道他們聊了什麽,但是看樣子話題比較輕松愉快。
進去時還有笑聲,不過張研坐在一邊趴在桌子上面,沒有參與到裏面。
“哎哎小貓小貓,令主回來了。”
無精打采的張研瞬間來了精神,擡頭就看到沈奇正目不轉睛的看着他,嘿嘿一笑。
沈奇回以一個微笑,三步并作兩步,就到了張研的身邊,坐下來:“怎麽沒和他們聊天。”
“他們太蠢。”張研嘟着嘴小聲嘟囔。
沈奇抿嘴笑着,摸摸張研的頭發:“要融入集體。”
這句話總聽到,不光是以前學校裏面的老師一遍一遍的說,還有那個死鯉魚:“這樣也挺好。”張研不理,拉着沈奇賴在他身上。
對張研這個反應,沈奇很是滿意。他還巴不得這只小野貓再不融入集體一點,正好能每天都黏在他的身邊。
擡頭去看胡貍:“你家人在外面。”
“啊?”胡貍一愣:“不能吧!”胡貍已經獨立了,也有自己的洞府,除了必要要回去沈市外就一直都在明城這邊。家裏面也從來不管他幹什麽,胡貍也從來都沒有說過他具體在哪裏。
“出去看看就知道了。”姚遠拍着他的胳膊。
胡貍持着懷疑的态度出去。
主要是他還真相信,因為他們這邊還挺難找的,周圍有姚遠的符咒,用來迷惑的,除非是真認得門的,就像是幸南那種的才能找到。
出去一看,大馬路上面,街道兩旁空無一人。胡貍撇撇嘴,嘟囔:“令主又騙人。”
轉身回去。
才走幾步,後面一聲很小的聲音,叫着他的名字。
胡貍回頭,居然還真是他的家人,他堂哥:“胡瀾你怎麽找到這裏來了?”說着四處看看,确定沒有人注意到這邊後才敢走過去。
被叫做胡瀾的狐貍蹲在特案組大門對着的一面水泥牆上面,那一片原來是個小區,年代久了拆遷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從胡貍過來到現在一直都是那樣,變成廢墟扔在那裏。
“大爺(伯)讓我帶你回去。”胡瀾說:“最近開始亂了,你在外面不安全。”
“我不回去。”胡貍拒絕:“最近特案組的事情特別多。”
“那也不行。”胡瀾态度強硬:“這是大爺的命令,難道你要反抗他?”
“也不是。”胡貍嘟着嘴:“你們放心吧,我沒事,我身邊還有姚遠呢,就算姚遠不行令主他也會保護我的。”
“胡貍,你還不明白現在是什麽情況嗎?巫妖兩族已經亂套了,現在巫皇滿天下瘋了似的找妖王,還有柳家那個不怕死的居然跟着站隊,現在巫皇還沒抽出空來,不然他家被滅族都是最大的寬容了。”
“反正比別管我了,也幫我帶個話給我爹,讓他放心,我十一放假回去看他。”說完轉身跑着回去特案組,忽略後面胡瀾一聲聲的喊着他的名字。
“誰來了?”才進門,姚遠就問。
“我哥。”胡貍回答,但是明顯他不想提這件事。
姚遠也看出來了,吧唧吧唧嘴:“要不咱們吃飯去吧。”
“那就下班吧。”
在衆妖會的第二天,特案組出奇的閑。
用沈奇的話說,他也急,急着抓鳴凰,然後拿回功德本,但是現在誰都不知道鳴凰在哪裏。
下了班,沈奇開車帶着張研吃晚飯。
車內,張研問出來心裏面的疑問:“你在等什麽?”
“時機。”看了一眼時間,從衆妖會結束到現在已經過去十八個小時,時間也差不多了。
“叮叮”兩聲,手機的短信提示音響起,沈奇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幫我看。”
“哦。”張研聽話的拿出來,讀出來短信的內容:“無。”
沈奇一聳肩:“看來我們有很長一個假期了。”
“難道是南玄發過來的?”張研忍不住猜測。
“恩。”沈奇點頭:“昨天臨走時候送了他一部手機。”
張研擡眸,看着正在開車的人,昨天那個時候怎麽可能……還是說沈奇早就猜到了?
沉默的時間,沈奇已經猜到張研在想什麽,現在車裏面就他們倆個,也不做過多的隐瞞了:“衆妖會之前打聽了一下,從昆侖之後鳴凰就再也沒有在妖族露過面,大家都認識這麽多年了,都知道鳴凰那個張狂的性子,換做往年的衆妖會前,肯定會拉攏人脈,今年卻沒有,一反常态的沒有露過面,肯定是因為昆侖一戰後受了傷,在恢複。這個時候如果聰明點肯定會消停一點,但是他已經籌謀不知多久,現在有功德本在手,肯定要作妖,他針對的除了巫族沒有別人了,就會在衆妖會當天下手,找個能激怒的辦法挑釁南玄,然後兩族就此決裂。這個時候按照南玄那個瘋子的性格肯定會翻遍人間找鳴凰,而我也要找鳴凰。”
“所以你借南玄的手?”
“嗯哼!”沈奇不置可否:“一個組和一個族哪個更厲害?有時候人多未必是好事,但很多時候人少就是壞事。”
張研從來沒想到,昨晚衆妖會中看似危險的境地,原來全都在沈奇的預料之中。
看了一眼張研,情緒低落,沈奇空出一只手輕撫他的頭:“同樣的道理,有些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在我身邊,我信得過你,也什麽都會和你說,但是也要看——時機。”
“恩。”張研點頭:“很多事情說出來,都要看時機。”
吃了飯沈奇跟着張研去了他的學校,他在衆妖會前完成了作業,然後委托李禹幫他交了上去,現在就算是放假時間了。
進了門後張研把桌上面的東西整理好,而沈奇直接奔着他的衣櫃,拿出來行李箱,把夏天的秋天的衣服全都裝進去,塞了滿滿一箱子。
拉上的時候還有些不滿意:“明天買個大的回來。”
突來的假期令沈奇有那麽一些不習慣,他拉着張研在明城轉了一圈,想玩的玩了個遍,想吃的也吃了個遍,兩個人撐着腰回來。
第二天——鑒于前一天玩的太瘋,沈奇又自感心态已經不适合玩年輕人的東西,就和張研窩在家裏面。
第三天一早,早上六點就醒了,睜着眼睛看天花板,似乎很久都沒有過了,這麽開心且充實的生活。有人陪着,哪怕是像過去一樣窩在家裏面不出去,都是一種享受。
不過心理上面滿足了,他就開始手癢,第一天出去玩了一圈完全沒有感覺,第二天開始在家裏面就開始想特案組的生活。
到第三天一早,拳頭發癢,沒有事情忙的生活讓他感覺迷茫,不知道除了這個還可以做什麽。
正思考着呢,旁邊的小野貓一翻身,一腳踹在了他的身上,沈奇咧着嘴,心想有時間真要問問他到底吃什麽長大的,力氣怎麽這麽大?
不過也被張研的一腳,踢翻了他那些傷春悲秋。
輕扯嘴角心裏面罵了自己一句賤皮子,能休息還不好?非要像以前一樣,連着幾天都撈不着覺睡心裏面才舒坦?
“雲岚……”
一旁的張研突然開口,口齒不清,但是沈奇還是聽清了,他叫了一個男人的名字。
沈奇的心裏面咯噔一下。
☆、功德本18
伸手想拍醒張研,可到了一半又收了回去。
張研是在早飯端到桌子上面的時候醒來的,一路聞着香氣摸到餐桌前面,眯着眼睛拿起面前的肉包子。
“啪”的一聲,伴着張研的嚎叫,包子從手中脫落,掉在了另一只大手裏面。
“洗漱去。”沈奇沉聲開口,把包子放回盤子裏面。
“是——”張研慢慢騰騰的回答,站起來奔着衛生間。
兩個人的早飯比較簡單,就是食量較大。都是樓下不遠處的早餐車買的,六個肉包子,四個雞蛋餅,外加兩碗豆花還有兩碗皮蛋瘦肉粥,兩杯豆漿。
洗漱完跑回來的張研歡快的坐在位置上面,拿起剛剛被沈奇拍下去的肉包子,塞到口中,一下咬下去一半。
沈奇嘴角噙着笑,把粥蓋打開,勺子放在裏面:“慢點,沒人和你搶。”
“不行,今天有事呢!”
張研的話音還沒落下,客廳茶幾上面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沈奇微微皺眉,心裏面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先吃。”放下手裏面的勺子去接電話。
“我是沈奇。”
“沈組長,咱們市裏有些異常……”那邊欲言又止的樣子讓沈奇認為這件事和前幾天衆妖會的事情有關。
“說具體點。”
“就是……”那邊的人也說不清:“您還是過來一趟吧,這邊的情況有點複雜,地址在大柳樹路27號。”
沈奇挂了電話,又發了兩條信息出去。轉頭去看張研,對方已經吃完了早飯,在他接電話的功夫,而且不知道從哪裏翻出來的保溫飯盒,把剩下的早餐全都裝在了裏面。
見沈奇打完了電話才開口:“走吧。”
“你早都知道了?”沈奇問。
“昨晚知道的算早嗎?”張研反問。
沈奇微微眯眼,情緒有些波動:“那你為什麽不說?”
“為什麽要說?”張研反問:“如果我說你是不是要連夜沖過去救她?”
“那是一條人命。”
“那也是他的命。”
相比沈奇激動的情緒,張研語調平順,兩個人之間明顯的情緒反差。
沈奇眼神狠狠的瞪着張研,拳頭攥得喀喀響,最後什麽話都沒說奪門出去。
張研坐在椅子上面,突然意識到他好像說錯話了。低頭看着手裏面的早飯,那是沈奇的,他還沒有吃早飯。
抱着早飯拿着鑰匙追出去,管他呢,哪怕等一下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罵張研他也能忍着,但是他忍不了沈奇餓着。
下去的實話正好看到沈奇剛進去車裏面,張研又加快了腳步,快速的拉開門鑽到後面去。
沈奇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沒說話,一腳油門從停車位出去。
張研跑過來的急,以前他都是坐在副駕駛的,今天……看了一眼沈奇黑着的臉還是算了吧,雖然他不怕沈奇罵他,但是他希望是換一個地方,現在兩個人是在馬路上,萬一他情緒太激動出了什麽事情怎麽辦呢!
“張研。”靜谧的空間裏面,沈奇的聲音突然傳出來,聲音嚴肅:“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死的人是我,你還會任其發生嗎?”
“那不一樣!”張研有些不高興,他說那話什麽意思啊?怎麽就從一個沒有任何關系的人身上,換到了他身上。
“你也知道不一樣!”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後座的人,懷裏面還抱着他的早飯:“不管死的人是誰,他都有家人,有朋友,也有愛人,換成是我也一樣,我們都是人,沒有任何不同……”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救了一個本來該死的人,改了他原本設定好的命運,會變成什麽樣子?”張研截斷他的話:“你以為當年我不想救你嗎?不是不想,是不能,三界之中所有的事情都有千絲萬縷的關系,就連天氣陰晴都關系到每個人的命運,如果你救了他,他會因為感激說句謝謝你,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會有更多的人因為這個事情而失去姓名,萬事萬物都有定律,不是你我能左右的。”
車廂內很長時間的沉寂,就只能聽見兩個人相互之間的呼吸聲音。
很久,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對不起。”
“對不起。”
第一聲是沈奇說的:“我沒考慮那麽多。”
“是我的問題。”張研低着頭:“我說的不是時候。”
沈奇的住所裏大柳樹路不遠,沒一會兒就到了。
幸南的店也在這邊,離着不遠,出事的在二十七號,他家在十九號。
開車正好路過,沈奇向裏面看了一眼,店門緊關,應該是還沒有過來。
二十七號是街道最裏面,不遠處是一個小區的後面,兩個之間隔着一個狹窄的小路,那種不到一米寬的石板路,算是一條小路,附近的好多店家都在這個小區住,久而久之的大家都習慣走這條小路了。
附近的停車場是在大柳樹四周,正好對着幸南家的店鋪。
沈奇停好車,轉頭去看張研:“你就別過去了,在車上等我吧。”
“我……”抿抿嘴:“想跟着你。”
嘆口氣點點頭,看一眼他懷抱着的早飯:“放下吧,回去再吃。”
從十九號走到二十七號的路沒有多長。
才走出去不遠,對面小路就有人跑了出來,定睛一看,是胡貍。
不過胡貍不是過來迎接沈奇的,而是蹲牆角吐去了。
沈奇:“……太脆弱。”
等胡貍吐完一擡頭,就看到走到近前的沈奇,慌忙的抹一把嘴巴,邊咳邊叫人:“令主。”
“裏面什麽情況?”沈奇簡單點點頭,就問裏面的情況。
早上的短信是發給胡貍和姚遠的,兩個人就住在這附近,另一個小區裏面,離這邊比較近,趕過來也應該比他們快。
胡貍抿抿嘴唇,被沈奇這麽一問又有點想吐,扶着牆都直不起來腰:“你自己進去看看吧。”
小巷子不是直的,是那種略帶轉彎的,弧度還不大,從他站的地方到警戒線,大概五米的距離,但是看不到現場,因為已經被重重的人圍住了。
沈奇嫌棄的看了一眼胡貍:“姚遠還在裏面呢?”
“恩恩。”胡貍捂着嘴點點頭。
擡起警戒線過去,越離得近讓人作嘔的味道越濃烈,不過相比明大天臺上面的味道,沈奇還是忍得了的。
“組長。”
剛走到近前就聽到姚遠的聲音,沈奇循着聲音看過去,姚遠帶着一個醫用的白口罩,手上帶着一次性膠皮手套,上面還沾着血。
沈奇走過去,就有人遞過來一副手套,加上一個口罩。
沈奇擺擺手,接過來手套戴上。
屍體已經用白布蓋上了,沈奇看看周圍,警官人數大概七八個左右,為首的穿着便衣,應該是早上給他打電話的人。
那人看到沈奇看他,微微笑:“沈組長,久聞大名。”
“于隊長。”這個人沈奇見過,曾經的警界群星閃耀頒獎晚會上面,還得了個什麽獎,前兩年剛調過來。
“我的天吶,沈組長居然認識我?”于英俊驚訝不是一點點啊,他一個警界小警察,沒想到鼎鼎大名的特案組的組長都知道他。
“恩。”沈奇沒有多說,看了一眼四周:“這邊沒意外就交給特案組處理了,餘下的人可以在出口維持秩序了。”
“好好好。”于英俊情緒很激動,顫抖着聲音指揮他的部下去街口。
其實也不會有過來圍觀的,剛剛沈奇過來後于英俊就讓人在大柳樹停車場那裏也拉了一條警戒線,防止有人過來引起恐慌。
沈奇蹲下,突然感覺前面的光亮暗了下來,擡起頭居然是于英俊,他也學着沈奇蹲下來,微微皺眉:“你在這想幹啥?”
“我……幫忙啊!”于英俊可能還停留在被自己崇拜的對象認可的興奮之中,完全沒有看出來沈奇的不耐煩。
“出去。”
于英俊:“……”有點發懵,沒明白這是什麽情況,張嘴了半天只發出一個:“好!”
沈奇繼續手上的動作,對着旁邊的姚遠說:“去告訴他們和特案組合作該遵守的規矩。”
姚遠點點頭,往街口走去。
正好胡貍回來,拍拍他的肩膀:“令主在呢,你休息一下吧。”
胡貍看了他一眼:“你去哪?”
“令主讓我和他們……”姚遠考慮的一下用詞:“交涉一下。”
“那帶我一個吧。”胡貍說,轉身和姚遠一起走出去了。
現在現場就剩下沈奇和張研。
張研剛要過去,被沈奇阻止:“先別過來。”
沈奇蹲的地方和屍體還有一定距離,但是已經能聞到屍體的味道。
他掀開蓋在身上的白布,整個屍體呈現在眼前。
而此時就算是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的沈奇也受不了現在這個場面。
地上的屍體是幹癟的,像是被抽幹了,四肢肌肉已經變形,表情猙獰,死相恐怖。
死者是個女人,身高在一米五六到一米五八之間,穿着一雙五厘米的細高跟鞋,不過現在她的高跟鞋已經有一個斷了跟,看樣子是突然遇到的這種情況。
再看這個四周,走這條小路的都應該是這個附近的居民,而且很有可能是在大柳樹路這邊工作。
沈奇轉頭:“讓他們法醫過來一下。”
“恩。”張研轉頭跑過去,找法醫。
沈奇轉頭繼續觀察屍體。
七月份天氣開始悶熱,但是這邊是明城,晚上還有些涼意。地上的屍體身上穿着一件半截的真絲白襯衫,立着領子。
沈奇眯着眼睛,伸出手放下她的領子,脖子側面一排牙齒印,不是太明顯,而牙齒印旁邊是兩個細小的血窟窿,穿透了脖頸,看樣子這個才是致命的原因。
沈奇起身,換到另一個方向去檢查她的手掌。
四肢已經僵硬,特別是胳膊,以一個特別扭曲的形态放置,沈奇摸了一下,她的胳膊一處的骨頭已經折斷,骨茬刺穿皮膚支出來一小塊。
順着斷了的骨頭摸下去,就看到她的手緊繃着,有點雞爪的形式,沈奇擡起來,突然笑了:“做事,就會留下痕跡。”
“沈……沈組長您好。”後面傳來氣喘籲籲的問候。
沈奇點頭,問:“大概死亡時間。”
“這個……”法醫對這個問題有些發難:“沒有具體時間,大概是在昨晚十點以後。”
“廢話。”這個沈奇也知道,晚上十點後就進入了午夜,這個時候街上的人開始變少,一些店也是這個時間關店門:“再具體點。”
“這個……”法醫犯難:“現場簡陋,只能簡單預測死亡時間,而且她的血被吸幹了……現場這個設備也……”
“行了。”沈奇打斷,站起來:“屍體我們帶回去了,可以通知你們隊長撤了。”
沈奇剛站起來姚遠他們就回來了,勾勾手:“屍體帶回去。”
“是。”姚遠點頭。
帶着張研穿過警戒線向着停車處走去。
張研:“人為的還是……”
“人為。”沈奇的眼神不定。
張研有點不明白沈奇的話:“那怎麽可能……”
“還是被控制的人。”
剛到車旁就看到站在大柳樹邊上的幸南,看到沈奇出現這這裏似乎一點都不意外,對着沈奇揮揮手:“過來坐會兒?”
“恩。”沈奇點頭,拉着張研過去。
幸南等着沈奇走到身邊後才轉身:“又什麽案子啊?”
“沒什麽大事,你知道,明城向來太平。”沈奇沒有多說什麽。
“以前是,現在……”微微的拉長聲音,側頭看了一眼大柳樹:“可不一定了。”
“怎麽在外面站着?”沈奇問,并沒有接幸南的話,而是自己又開了一個話題。
“看到你的車了。”幸南指着沈奇的車:“這邊還真沒有幾個開七八年前的破車了。”
沈奇:“……”第一次體會到無語是什麽感覺。輕咳一聲:“文婧呢?”
“在裏面。”指着店裏面:“昨晚過來找我時被吓到了,現在都不敢離開我身邊。”
“店裏面不忙就在家陪着她。”沈奇開口,跟着幸南進去。
幸南的店不大,以前是文婧開的,後來她生病了,就是幸南總過來這邊,文婧在家裏面休息。
“您過來了。”文婧坐在沙發上面,七月的天氣腿上還要蓋着一個薄毯子。不過人如其名,确實文靜,看着就有大家風範,不知道為什麽就看上幸南了。
“恩。”沈奇點頭,看到文婧要站起來,趕緊出聲阻止:“別動了,大家都是熟人。”
“恩。”文婧微笑點頭,視線偏移去看張研。
“我朋友張研。”沈奇介紹。
“您好。”文靜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了。
“你好。”張研也學着她回了一句。
空間不大,還被間隔成兩個,前面就有些擁擠了,現在是夏天,還不開空調,悶得很。
張研環視了一周後視線又落回到文婧的臉上。
她有些不自然,笑了笑,還是勉強扯出來的。
“我扶你進去吧。”拿着茶水從後面出來的幸南把東西放到茶幾上面,然後扶着文婧起來,去到後面。
出來時沈奇和張研還在原地站着,幸南笑着:“坐吧。”
“文婧的臉怎麽了?”
“昨晚過來摔到了,不小心刮的。”幸南回答。
“啪”的一聲,聲音是從裏面傳出來的,應該是什麽東西摔碎了。幸南趕緊過去。
好一會兒才出來:“她現在身體越來越不好,都不敢放她一個人在家了,就怕她自己出個什麽事情我沒及時回去。”
“這片剛出事,你倆晚上注意安全。”
在幸南的店裏面坐了一會兒沈奇就要離開,幸南想留,奈何沈奇有案子在手,不便多留。
出了店門回到車上,坐在駕駛座位向外看,幸南站在門外微笑目送他們,沈奇突然間特別心疼,針紮一樣的疼。
作者有話要說: 補上昨天的,八點還有一章。
☆、功德本19
回去的路上沈奇一直沉默着,專心開車。
只是嚴肅的臉吓到了副駕駛的張研,幾次想開口問他要不要吃早飯,可是看到他的臉後生生的把話咽了下去。
一路忍着沒開口,直到停車在特案組前面的停車位上面,張研還是忍不住了,一把拉住要下車的人:“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不是。”沈奇回答,握住張研的手向前一拉,人就被抱在了懷裏面。
只聽他輕輕的嘆息,很久才開口:“我只是……在想事情。”
被沈奇抱在懷裏面,更直接的感受到他得體溫,還有他逐漸低落的情緒。回抱住他:“都會過去的。”
進到辦公室的時候,就聽見他們在讨論今天的案子。
胡貍:“他身上的味道怎麽會那麽難聞啊?!”
姚遠毫不在意的開口:“這算什麽,上次明大的案子,那個味道聞上一次,半個月都不想吃飯。”
胡貍來了興趣了:“上次?就是你丢手機那次?”
“……”姚遠輕咳一聲,解釋:“那是意外。”
“屍體呢?”一進屋沈奇就問。
“在樓上。”黎丹指着。
“恩。”沈奇點點頭,奔着上樓的樓梯走去。
才上到第二階,回頭:“都別跟着上來。”這話雖然是指大家,大明明顯是對張研說的。因為只有他亦步亦趨的跟着沈奇的步伐。
張研嘟着嘴,一臉不情願的點點頭,回去坐着了。
等沈奇上去了,胡貍湊到張研的身邊,一臉的八卦意味:“吵架了?”
張研點點頭,然後又要搖搖頭,最後變臉了:“關你什麽事!”
“不識好人心。”又回去自己的位置坐着,對着姚遠小聲開口:“就這個脾氣,令主是怎麽看上他的啊?”
“要你管!”張研更生氣了,本來就因為不能跟着沈奇上去,心裏面不舒服,正愁沒地方舒緩這股子不舒服呢,胡貍就自己送上門了。
“你你你……”動硬了是不行了,罵更不行,他可是他們令主的媳婦啊,胡貍你了半天都沒有說出來後面的話,最後嘴一癟一臉委屈的看着姚遠。
而姚遠也沒辦法,安慰的看了一眼胡貍,轉頭對着張研開口:“令主脾氣來得快去的快,就事論事就沒事。”
“我知道。”張研趴在桌子上面:“他就是沒說是因為什麽事這樣,我才擔心。”突然想起他的情緒變化好像是從幸南家的店裏面出來後才這樣的,猛地坐起來,對着姚遠:“你知道幸南的事嗎?”
姚遠表情一滞,下意識的看向黎丹的方向,而黎丹也是,表情很不自然,招呼都沒打直接回去後面的辦公室了。
看姚遠這個表情是知道,但是并沒有想說,張研心裏面猜測:“他不會和今天的這件事有關系吧?”
“當然不會。”姚遠立馬出聲否認:“和這件事沒有任何關系,他的事你也別過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