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三部分是由巫皇主持，妖王協助的衆妖會的宴席
那麽難喝了，再看沈奇又送嘴邊喝了一口，張研也有樣學樣的捧起來，喝了一口……還是那麽難喝。
拍拍沈奇的手：“咱倆換，你的好喝。”
沈奇看看他認真的表情有些想笑，奈何對方一臉認真，一點玩笑的意思都沒有，也就點頭了。
歡欣雀躍的捧着在沈奇手上換過來的可樂又喝了一口……還是那麽難喝。張研心裏犯嘀咕，怎麽剛才沈奇喂的那口就那麽好喝？
強忍着喝了一半，總算是習慣了這個味道，張研也喝飽了。
放下後開口：“我要洗澡。”
“我去放水。”沈奇放下手裏面的可樂起身奔着衛生間走去。
“我也要去。”一下變回原形跳到沈奇的肩膀上面，爪子勾住衣服防止掉下去。
不過張研沒事，倒是把沈奇吓了一下，感覺到他上來了，趕緊用手護住他：“別調皮。”
“我沒有！”張研不滿意：“我要跟着你。”
“乖，先下來。”哄着把肩膀上面這只不聽話的小野貓抱下來後才去衛生間。
一進去沈奇就把他放在了洗手臺上面：“乖乖的，我給你放水。”
“恩。”張研乖乖答應，沒去摻和一腳：“我還要上次那個。”
不知道張研說的是哪個：“哪個？”
“就是可以讓我飄在上面的那個透明的東西。”他不知道叫什麽，只能大概的形容一下。當時雖然套在身上有些不舒服，但是可以玩水了。
他就算修成人形了，也還保持着本體該有的習性，怕水。
沈奇嘴角一抽，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那個東西，半天才開口：“那個……不是這麽用的。”
“那是怎麽用的？”
“這個……”斟酌了一下用詞，感覺還是解釋不明白，最後一句話帶過：“以後我教你用。”
“好吧。”爽快松口，話鋒一轉：“但我還想游泳。”
“……”
終于把這個貓祖宗伺候好了，都快四點了。沈奇挑着眉毛看時間，心想如果不抓緊睡，恐怕未來幾天就得強打精神挺着了。
懷裏面抱着貓祖宗直接撲到床上，連身下壓着的衣服都不管了，抓緊時間睡覺。
這幾個小時折騰不輕，沈奇只感覺剛閉上眼睛手機的鈴聲就響了。
平時他的手機都放在床邊的床頭櫃上面，今天一個澡洗得太累了，洗完後沈奇一心只想着快點睡覺，已經忘了手機放在哪這回事了。
但是他的鈴聲從來都是那麽的獨一無二，才一響起來，沈奇立馬從床上蹦起來，沖到客廳準确的找到，劃開接通：“說。”
“令主昨晚……”來電的是姚遠，聲音無比嚴肅。
“去白城找鳴凰。”從昨天鳴凰以閉關為理由沒出現，沈奇就猜到了。他之前在明城了，而且還是在不鹹山附近，是在昨晚衆妖會開始前離開的。
巫妖二族和五仙各占一個省，不過三個省相連，白城妖族在最北的省份，而不鹹巫族是在三省中間，也就是明城的城外，五仙在沈市，緊靠在關裏與關外的分界線。
“那我馬上過去白城。”姚遠說。
“讓柳涯去。”沈奇沉思了一下，開口說到。
“可是令主……”
“別說了，我們還有別的事情。”沈奇截斷姚遠的話：“我有我的理由，你只管告訴柳涯就好，其他的話別多說。”
“是。”姚遠答應。
姚遠答應過後就沒話了，還不挂電話，沈奇等了會兒也沒見姚遠再開口，看一眼裏屋剛要挂電話，那邊又開口了。
“幸南他會不會……知道昨晚發生的事情？”似乎是猶豫了很久，猛吸了一口氣才開口的。
“什麽都別說，就這樣，其他事情等我回去再說。”沈奇交代完，不放心的又開口：“告訴柳涯馬上出發，午前要到白城，我要聽到準确的消息，天黑前回來。”
“好。”
結束通話後的沈奇，看着手裏面的手機沉思，眼裏面有許多情緒，一閃而過，抓不住。
“鳴凰找不到了嗎？”身後傳來聲音，沈奇轉頭，不知什麽時候張研站在我是門口，一臉沒睡醒的樣子，手還不斷的揉搓的眼睛，身下裹着被單。
“別揉了。”沈奇放下手機快步過去阻止：“手上不幹淨。”
“沒事。”張研笑着，看着小題大做的人：“收拾一下回去特案組吧。”
“恩。”就算是張研不說，沈奇也有這個打算了。
兩個大男人收拾起來比較快，洗臉刷牙穿戴整齊就出門了，早飯是在特案組前的早市買的，六人份。
走到傳達室的時候周伯剛過來上班，看到沈奇熱情的打招呼，又一側目看到他身後的張研了，有些驚訝：“小同志早上好。”
“您……早上好。”似乎沒有人和張研這樣打過招呼，他有些不習慣，尊稱開頭後竟然不知道說什麽。索性就回一個一模一樣的。
“好好好。”被尊稱的周伯很是開心，連聲說了三個好。
“來，早飯。”沈奇遞上。
周伯更是開心，連聲道謝。
看着他們組長一手拎着幾個人的早餐，還不時和身邊新來的小同志說話，周伯不由感嘆，如果小張同志是女人就好了，這樣就能和他們組長在一起了。
走過去的兩個人倒是沒有聊什麽別的，張研只是再問他剛剛打招呼的方式對不對。
“恩。”沈奇點頭：“沒什麽問題。”說完後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又開口：“你在人間待多久了？”
“恩……”張研掰着手指算：“我剛來的時候整個中國都統一了，但是那個皇帝好像有點暴政……具體多久了，我也算不清。”
“……”沈奇大概聽懂了，也知道了是什麽時候，那個時候應該是秦始皇統一六國後：“你在人間這麽久，為什麽什麽都不懂？其他的妖怪都融入的挺好的。”
“我……”張研突然停下腳步，低着頭半天：“那個時候有禁令，我只有十年的時間在人間，直到六百年前才自由，而且……我的時間都用來找……”
沈奇心裏一鈍，突然想打自己幾巴掌，明明之前就心知肚明的事情，為什麽在這麽一個早上問出來這麽沒長腦子的話。
而且，就算是……問他想知道的，這個開頭也太糟糕了。
“不過……”張研點頭：“都過去了。”他笑着，完全看不出過去日子多難熬。
早上太陽剛升起來不久，火紅一般，照在兩個人的周圍，太陽的溫度是溫暖的，張研的笑容也是溫暖的。就連沈奇冰冷許久的心，都是溫暖的。
“喂，你們兩個再不進來早飯都吃不了了。”從進院開始胡貍就趴在門口等着兩個進屋吃早飯，結果兩個沒進來，居然在門口聊上了……胡貍從昨晚就沒吃晚飯，現在人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沈奇轉頭，嘴角的笑意還沒來得及收回去：“就知道吃。”
胡貍伸伸舌頭：“快進來快進來。”
等着院裏面的兩個進了屋裏，胡貍迫不及待的接過來，邊走邊打開塑料袋，從裏面拿出來一份，狗腿的跑到姚遠身邊，放在他懷裏面：“給你。”然後才去拿自己的東西，接着把剩下的早餐放在桌子上，不管了。
“嘿你個死狐貍，有沒有禮貌啊！”張研瞪着他！
“小野貓你還能撓我不成？”胡貍也不示弱，自從知道張研的原型是什麽後，胡貍就不怕了，再怎麽說他是一個胡貍，狐仙大人啊，別人家裏的保家仙……額現在還沒有能讓別人供起來的能力。但是他也是個成了精的狐仙，怎麽也比成了精的貓妖強啊！
“他挑釁我！”張研橫着眼睛就要沖上去，結果被沈奇攔住了。
“有我在。”說着一大步跨過去，另一只腳擡起，直接在胡貍的屁股上就是一腳。
踹的胡貍哎喲一聲就往姚遠的身後躲。
而姚遠看到胡貍挨踹了趕緊放下手裏面的早餐，把人護在身後：“令主你也知道胡貍那個嘴，沒有最欠只有更欠。”
“都是你帶壞了。”沈奇指着姚遠。
“是是是，是我帶壞的。”姚遠積極認錯：“我的人，我負責。”
“你的人？”張研趴在沈奇的背上，對姚遠的這句話的含義很感興趣。
“咳咳。”姚遠臉上有些不自然：“我是說我帶的我負責。他……是我帶進來特案組的。”
張研一臉鬼才信你呢的表情，拉着沈奇去旁邊的桌子坐着吃早餐。
另一邊張研和沈奇走了，胡貍才從姚遠的身後出來，長出一口氣。而姚遠也跟着長出一口氣，然後開始訓人：“你看不出來現在小……張研和咱們令主什麽關系啊，你還去招惹，真想讓咱們令主暴揍你一頓。”
“已經揍了。”胡貍癟嘴。剛剛他真不是有意的，從昨天知道張研也和他們一樣是妖後就莫名的有種親切感，既然大家都不是人，那就沒有距離感了。
而胡貍就是那種一放松就沒形的人，這麽一開心，就忘了分寸了。
看着胡貍那一臉可憐相，姚遠也是心疼，伸手摸摸他的頭：“乖，不疼了啊！”
“恩。”眼神飄去那邊，沈奇和張研已經吃上早飯了，兩個人安靜的對坐，沈奇把手邊的粥遞給張研，然後才拿自己的。
胡貍嘟嘟嘴：“臭道士，你把我的粥遞給我。”用手指輕輕戳了一下姚遠的胳膊輕聲開口。
“自己去拿。”見胡貍沒事了，姚遠轉回去去吃自己的早飯。
“不行，就讓你拿。”胡貍不答應。
姚遠：“……”嘆口氣拿過來，送到胡貍的懷裏面。
“不行，你要像令主那樣，紮開給我。”早上的粥全都是杯裝的塑封，配一個吸管。
“他倆是什麽關系你看不出來嗎？咱倆又不是……”
“什麽時候不是了？”胡貍反問。
“啊？”
☆、功德本15
胡貍皺着眉頭，對姚遠的話很不滿意。就算他剛剛那句話說出來的聲音越來越小，憑借他靈敏的耳朵也聽全了：“你什麽意思啊？都住在一起了你還打算賴賬不成？”
“我的媽呀！”眼見着胡貍的聲音越來越高，就差喊出來了，姚遠趕緊捂上他的嘴：“祖宗啊，你可輕點喊成嗎？”
“不成。”胡貍搖着撥浪鼓的腦袋，發出模糊的聲音。
“你是不是忘了令主說過什麽了？”
經姚遠這麽提醒，胡貍突然想起來他剛來的時候，碰見剛剛辦案回來的沈奇，依稀記得他看着姚遠和他說過一句話：“下班我不管你們，在特案組的辦公室裏面，全都只是工作關系。”
胡貍：“……”把姚遠的手拿下來：“那不對，令主他自己就違反了。”指着不遠處的兩個人。
張研狼吞虎咽後，嘴邊沾的全都是油，而沈奇正耐心的給他擦嘴。
姚遠：“……”微微嘆口氣，給胡貍解釋：“那不一樣。”
胡貍仔細想了一下，曾經看過的一句話，只許誰點火，不許誰放燈的這句話，形容他們現在這個境況很合适啊！但是轉念一想還不能說，半天又開口：“哦。”
另一邊沈奇專心給張研擦着嘴，但是對方的視線已經穿越過他落到了後面，沈奇看了一眼平靜開口：“有那麽好看？”
“恩恩，挺好看。”張研豎着耳朵繼續聽那邊在說什麽。
啪的一聲，沈奇的手拍在桌子上面，響動叫回了張研的視線外，還吓到了不遠處的兩個。
一轉回視線看到沈奇黑着的臉，張研眼珠一轉嘿嘿一笑：“我是說他倆說的話，有意思。”
“哦？”沈奇聲音上挑，來了興趣：“說什麽了？”
張研有樣學樣的，把剛剛聽到的全都複述給了沈奇。
聽完後，沈奇轉頭去看身後的兩個，先前沒看出來，現在一看确實有那麽一點意思了：“吃完了？”
兩個見到沈奇轉過來，老老實實的坐着，被問了問題也老實回答，統一——搖頭。
“那就快吃，廢什麽話。”把手裏面的垃圾扔在垃圾桶裏面，拉着張研進去自己的辦公室裏面。
胡貍指着已經應聲關上的門：“公然違反特案組的規定！”
姚遠看了一眼，把還沒有吃完的早餐塞到胡貍的手裏面：“老實吃飯。”
另一邊沈奇扔了垃圾後直接把張研拎起來了。
沈奇一米九十多的大高個，張研這個一米七十多的個子在他面前頓時矮了一個氣勢不止，反正掙紮不過，索性也沒想過要反抗，在沈奇拉起來他的時候，順勢抱住他的胳膊，小小人就懸空了。
突然有種變回了原型的感覺。
沈奇大跨幾步就到了門口，伸手推開門進去。
腳上一勾門關上，雙手順勢像下面一勾，胳膊上面吊着的小野貓就被提了上來，一轉身抵在門上：“不乖！”扔了兩個字出來後一口封唇，房間中留下的就只有張研的嗚咽聲音。
沈奇的吻和之前的溫柔倦怠的吻不同，有些狂野，帶着懲罰的性質，他的舌頭勾住張研的舌頭，緊緊吮吸，張研睫毛急急的顫抖了幾下，想要抽回來結束這個吻，但是沈奇可沒有打算放過這只小野貓……
漫長的一吻結束後，抵在門上的張研大口喘氣，而沈奇也不好受，他比張研喘的還要厲害，全身的溫度上升……
急喘了幾口氣的張研恢複過來才發現沈奇的不對勁，抱着他的兩條胳膊火一樣的燙，他的胸腔急速起伏，額角之間居然出現了汗漬……
張研有些慌了：“你怎麽了？”
“沒事。”沈奇啞着聲音回答，頭抵在張研的肩膀上面：“以後只能看我知道嗎？你的眼裏心裏以後都只能是我知道嗎？”
張研思考，我什麽時候眼裏心裏不是你了？
“恩？”沈奇聲音上挑，配着他略帶嘶啞的聲音，說不出的勾人。
張研用力的點點頭。
“乖乖坐着。”把張研放在椅子上後直接疾步出門。
張研：“……你幹嘛去啊？”
辦公區的兩位看着沈奇快速的奔着衛生間去……相互看一眼，對裏面發生了什麽了然。
沈奇讓他乖乖坐着，張研就真的乖乖的坐在桌子上面，晃蕩着雙腿心情愉悅。不過這種愉悅的心情還沒持續多久，就被“沈奇怎麽還不回來”的擔心覆蓋了。
坐不住的小貓跑出去，就見外面的兩個坐在一起頭對頭不知道在說什麽，不過模樣挺猥瑣的。
“喂你倆看到張……”意識到自己說錯了，又改口：“你們令主了嗎？”
“啊……那個……”姚遠不知道怎麽說，指了指衛生間的方向：“那邊。”
張研轉頭奔着衛生間那邊過去。
要去衛生間首先穿過一樓上二樓的樓梯，張研才走到樓梯前面，沈奇就出來了。
張研臉上一喜，不過在看清滿臉是水，頭發濕漉漉的沈奇後微微皺了下眉頭，伸手過去：“你幹嘛去了？”
“沒幹嘛，你怎麽出來了？”沈奇攔住張研的手，我在手裏面。他的手長時間接觸涼水很冰，張研的手時溫暖的，握在手裏面兩個溫度相撞……
“我看你半天不回來，有點擔心……”後面的話沒說出來，但沈奇聽着心裏面不是滋味。
現在的張研像是一只驚弓小鳥，他害怕與沈奇長時間的分離，甚至于前幾天他明明那麽着急的趕作業，還是要抽空過來看看他，不就是怕他再次消失，怕他像上一世一樣，一去無蹤。
“回去吧。”輕輕嘆口氣開口，聲音比往常還要溫柔，握着他的手越收越緊。
胡貍和姚遠吃完早飯等着沈奇過來，才開口：“出外勤一直都是我和老狐貍的事情，為什麽這次讓柳涯過去？”
“他自己申請的。”沈奇淡淡開口。
“什麽？”姚遠有些不信：“他那麽懶怎麽可能……”
“難道我說謊？”
“那倒不是……”姚遠有些難解釋，半天只說了一句：“就是挺難相信是他自己要求的。”
張研偷偷擡頭去看沈奇，不過對方眼底一片坦誠，沒有任何波瀾。
可明明，昨晚并不是這樣。
昨晚他倆都走出去一段路了，柳涯又追上來，臉上是化不開的悲愁，站在沈奇面前掙紮半天才開口：“我想忙一點。”
“好。”沈奇答應，停頓幾秒後又開口：“明天我會通知你，做好準備。”
這裏面，完全都沒有提過去白城。
“我知道為什麽了。”一直在姚遠後面的胡貍突然開口：“他是不想回家。”
沈奇挑眉：“繼續說。”
“我們五仙家最早是妖族的，但是同時也是民間最容易修煉成的一類。後來被人供在家裏面，再之後就自然而然的從妖族分離，成了保家仙。”胡貍停頓一下示意大家別着急，這就說到重點了：“保家仙最開始是五家，由胡黃白柳灰組成，柳是指蟒蛇，最開始姓常姓，而柳家是常家的一個分支，但是因為是分支矮別人家一截，總是挨欺負，直到進幾十年才算是平等些。”
沈奇大概捋一下，明白為什麽昨天柳涯說親情單薄了，不過，這不是理由。
早上來的早一點，吃完一頓挺有波折的早飯也不過七點半，四個坐在一起……發呆。
不過發呆的是另外兩個，沈奇可是在思考！！！
“令主，我們就這麽坐着啊？”姚遠受不了這麽安靜的空間，還有一對在對面秀恩愛的。
“不然呢？”沈奇有一下沒一下的揉着張研的手指，緩緩擡起頭：“保留體力。”
姚遠想，他從昨晚休息到現在，還不算保存體力嗎？從來沒有過在特案組這麽清閑過，以前只有遇到事情都是沖沖沖，沖在最前方的他，現在就只能坐在辦公室裏面等着，還如令主所說，美其名曰保存體力。
沈奇依舊不急不緩：“現在放你出去，你會做什麽？”
“找鳴凰啊！”
“去哪找？”
“……”姚遠張張嘴，說不出來話，卡殼了半天：“去白城，他老窩。”
“你認為鳴凰能那麽傻？昨天的事情他早就預謀好的，能從一年前就公然拉幫結夥，你以為他還怕你去抄他老窩？”
姚遠：“……”
“他不在白城會留在哪裏？”
姚遠：“……”
“哪裏是最好的藏身之處？”
這個他能答上：“明城，為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沈奇看了他一眼搖搖頭：“我們能想到，難道他想不到？”
姚遠：“……”
沈奇接着分析：“昨晚他确實在不鹹山了，不過應該沒進衆妖會裏面，應該是在外面安排好了一切，然後把虎妖送進去了。”
“但是……”姚遠提出來疑問：“不鹹巫族的地界沒有通令請柬是進不去的。”
沈奇示意他繼續說。
“而且進去以後沒有城門前的馬車帶領走過迷霧樹林是找不到巫族都城的。”
“恩。”沈奇點頭：“分析的不錯！”
“那是了！”姚遠滿臉得意：“跟令主這麽長時間了，這點本領還是會的。”
“叮——”
沈奇低頭，拿出來手機，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時，不由的微微蹙眉，但還是接起來了：“別管。”
“沈奇。”那邊幸南聲音嚴肅的叫着沈奇的名字：“我不能坐視不理。”
“幸南，你應該記得，曾經答應過我什麽。”幸南聲音嚴肅，而沈奇的比他更嚴肅，甚至言語裏面帶着警告的意味。
“小奇……”幸南嘆息，語氣放軟：“這個事情總歸有我的責任。”
“這已經不是你的責任了，你現在就是一個平凡人。”沈奇糾正。
“可是……”
幸南還想再說什麽，話到嘴邊，才一開口就被沈奇截斷：“我說過恩怨早晚要算，只是到時候不關你的事，而是那個位置。”
“這個我知道。”幸南心裏面也明白，巫妖兩族從來都不可能和平共處，這短短的百年的平靜從來都是表面，內裏，依舊波濤洶湧。
“文婧最近怎麽樣？身體好點了嗎？”不再與他争論整個問題，沈奇主動換了個話題。
“還在調理，最近去醫院沒有那麽勤快，氣色也不錯了。”
“你在家照顧她吧，這邊的事我會處理。”
“可是，這本來就和你沒關系啊！”
“有關系。”沈奇勾勾嘴角，如果沒有昆侖的事情，這件事确實只是巫妖兩族的事情，但是現在，鎮山河失蹤和鳴凰有關系，而功德本現世也和他有關系。
最重要的是功德本是張研負責的，他可不能讓他媳婦失職。
“就這樣，你別管了。”不再等幸南再開口，沈奇直接挂了電話。
轉過頭，姚遠眼神複雜的看着沈奇：“知道了？”
☆、功德本16
“恩。”沈奇點頭。手裏面惦着手機坐下：“全部把幸南的聯系方式拉黑。”
“這……”姚遠猶豫。
“這還沒怎麽樣呢，你們就要違抗我說的話了？”沈奇提高聲音，吓得要養和胡貍顫抖着手拿出手機，找到幸南的手機號拉黑。
收起手機的姚遠輕輕嘆口氣，開口：“令主，我明白你的用心良苦，你不想阿銘涉險，更不想因為這件事想起那些痛苦的記憶，可是，這麽躲着解決不了問題啊！”
“現在只能這麽辦，我暫時想不到辦法了。”沈奇揉着眉頭，很是頭疼，對幸南，他不能用強，不能下命令一般的命令他不許參與進來，他已經不是特案組的組員了，從很多年前就不是了，現在，他們是朋友，但如果以朋友的身份去勸告……他又不知道該怎麽說。
只能這樣了。
從明城到白城不到三個小時的車程，不到中午柳涯的電話打回來了。
他是直接打到辦公室的座機裏面的。
沈奇聽到後面的電話鈴聲響起來突然笑了，轉過身直接按了免提：“說情況。”
“不是太理想，鳴凰也不在白城這邊，我打聽了一下，鳴凰已經很久沒有回來過了。”
沈奇：“恩，回來吧。”
柳涯那邊有點懵，不懂沈奇這是什麽套路：“令主，我們不過來再搜索一下嗎？萬一我走了，他再回來怎麽辦？”
“我自有辦法。”沈奇不明不白的說了這麽一句後結束通話。
擡手看時間，五分鐘十二點：“行動。”
幾個互相看，一臉的茫然。
沈奇解釋：“現在鳴凰失蹤妖族會怎麽樣？”
“亂套啊！”胡貍搶答。
“那也不一定。”沈奇笑得讓他們摸不到頭腦：“我們先去不鹹山那邊看看。”
幾個人出發去不鹹山，路上随便買了些吃的簡單填飽肚子，從特案組到不鹹山，開車一個小時。
不鹹山周圍很安靜，不遠處還是個旅游景區，七月份正是旅游旺季，來往游客不斷，沈奇找了一個停車位停好車，帶着另外三個去往不鹹山底的路。
去往不鹹山底的路挺難找的，就連姚遠和胡貍走了多年在白天都找不到方向。
怎麽看四周都是陌生的。
姚遠想叫沈奇，就看到他突然蹲下，在路邊一個樹下面撿起來一支煙。
姚遠開口：“令主，我也有煙。”
被沈奇瞪了一眼，悻悻的閉上嘴。
收起來那顆煙後沈奇就開始順着那棵樹的方向走。
走出不遠突然開口，問姚遠：“昨天五仙家的短會說了什麽。”
終于問了，姚遠迫不及待的開口。
本來昨天晚上他就想和沈奇彙報，只是考慮到時間太晚，在衆妖會上面應付一晚上太費精力，想讓沈奇好好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他剛睜眼睛就打過去電話想要說這個事情，結果被沈奇一句話岔過去，等到想起來說的時候，沈奇已經挂斷了：“昨晚胡三太爺和胡三太奶也來了，場面有些嚴肅，只說這次的衆妖會五仙家族不參加了，而且胡三太爺在衆妖會前找到巫皇說了，然後就帶着五仙各家族離開了。”
明哲保身，聰明人都會這麽幹的。
姚遠看了一眼沈奇，對方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他又接着說：“不過柳家這代家主沒參加，而且衆妖會後就有消息傳言他站在了妖族那邊，現在全家都被巫皇追殺。”
“而且剛剛來的路上我聽我爹說，胡三太爺已經把柳家這個分支逐出五仙家族了。”胡貍補充。
沈奇點頭：“知道了。”
說着在不遠處又撿了一顆煙，順着這個路向前走去，在不遠處有個轉角，幾個人快速的過去，躲到轉角裏面。
裏面是一條狹窄且彎曲的小路，腳下是泥土地。沈奇在前面帶路，才走出去不遠，又彎腰撿起一支煙，接着又向前走。
從扔的煙處到出口大概十米的距離，過了這條小路居然到了不鹹山底。
後面從小路裏面鑽出來的姚遠臉上全是驚訝，看着沈奇佩服的都不知道該用什麽詞來形容了。
沈奇看穿了姚遠接下來要說什麽了，伸手阻止他：“回去。”指着後面的小路。
姚遠滿頭霧水，但是還是照做了。
小路的空間小，四個排成一個豎排站在裏面，離着不遠處就是不鹹山底的入口，發灰的城門緊閉，城門前草木茂盛，再加上這條小路前面有幾個樹木遮擋，從這邊看過去很容易，但是從那邊看這裏，就不甚清楚了。
沈奇利用這邊的地勢優勢躲在裏面，透過枝丫專心看着外面的情況。
最裏面是姚遠和胡貍，因為前面兩個的遮擋，外面什麽情況也看不太清，只能湊在一起耳語。
“你說令主現在藏在這裏不會是想要闖進去吧？”胡貍問。
“不會。”姚遠斷定，他知道沈奇不是這樣的人，而且他和巫族還是有點關系的，要幹什麽和巫皇說句話的事，不至于這麽冒險。
只是……他有些不明白現在什麽心裏面到底打的什麽算盤。
現在時間一點十分，巫族每天下午一點一刻會打開城門，供巫族一衆出門采購，天黑前還會打開一次，巫族的巫衆會按時回來。
沈奇掐着時間，在一點十四的時候，不遠處的草叢突然閃出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的速度很快，但還是沒有逃脫沈奇銳利的眼睛，看着他躲身在樹叢裏面，沈奇眼神一暗。
“不出去嗎？“身後的張研在耳邊輕聲開口。
“好戲在後頭。”沈奇眼神狠狠的盯着那一處。
一點十五分，城門按時打開，在打開時，城門一處的草叢變成了一條長而平坦的大道，巫族的族衆從那條大路下山而去。
在快到關門時間時，那個守門的突然離開了門口，鬼鬼祟祟的來到路邊的草叢，站定後開始四下看人，見沒有人主要到他那邊，快速的從包裏面拿出兩個錦帶，扔向草叢，掉頭快速向城門處跑，然後關門。
“那不是……”
“噓！”沈奇捂上張研的嘴：“原路撤回。”這句話是對後面兩個耳語的說的。
出了小路後直奔着山下的停車場而去。
一路上沈奇也沒有開口，後面的兩個發懵，不懂他們令主浪費時間到巫族的老窩看一眼是為啥？
“令主？”胡貍叫了一聲，對方沒有反應。
還是張研拍了一下，沈奇才回過神來，看着他。
“小狐貍叫你。”張研指着後面。
“今天這件事別和任何人說，就我們幾個知道就行了。”沈奇開口。
胡貍：“柳涯都不行嗎？”
“沒聽懂我的話嗎？”
胡貍：“……”低頭點點頭：“聽懂了。”
回去的路上格外安靜，整個車廂都沒有一個想要最先開口的意思。
到特案組門口，胡貍和姚遠先下去了，而張研陪着沈奇去停車。
車內只剩下他們兩個，張研才開口：“什麽時候知道的？”
“昨晚。”沈奇靠在椅背上面，閉着眼睛，臉上滿是疲憊。
“那為什麽……”
“還不到時候。”沈奇睜開眼睛：“我要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麽。”
張研點點頭，看着沈奇疲憊的臉心裏泛着疼。真想不到沈奇從昨晚就知道了，而他居然可以一臉沒事的陪着他洗澡，給他吹毛，然後陪他睡覺。
還能那麽心平氣和他說話。
如果是他，恐怕早就薅起來揍一頓了。
果然，幾千年了，他還是學不會當初他那樣，把一切看得那麽淡然。
停好車後回去，最近特案組前面重建，建了一個停車場，鑒于他們是這邊的老租戶，政府還給了他們一處停車場。
對沈奇來說白給的東西誰不要誰是傻子，正好省得他的車總是停在特案組的院裏，本來就不大的地方，再放個車，更擁擠了。
現在院裏面還寬敞了不少，到了秋天還可以搬個椅子在外面曬天陽呢。
過去傳達室時周伯拉開玻璃窗：“組長，幸南同志來了。”
“知道了。”
周伯是老兵，解放後就在政府工作，前幾年退休了沒事做，正好遇上沈奇招工，就過來了。工作不輕不重，就是每天大把時間都待在這個小亭子裏面。
一進屋就看到幸南坐在柳涯的位子上面，見到沈奇進來笑着打招呼：“看到我坐在這裏有沒有回到過去的感覺？”
“你怎麽過來了？”沈奇問，并不打算和他懷舊一下。
“我怎麽就不能過來了？”幸南反問：“最近也沒見你送衣服去洗，正好文婧身體好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