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3)

人來救我們的。你暫時不能生,我不會接生。”

蘇珩鎮定回答:“不會,迷霧森林設了禁制,尤其是這裏,除了我和我指定的人,誰也找不到這地方。你別怕,這個孩子無人期待,活着是造化,死了也沒什麽可惜的。快點,快點,試試看吧,我可能撐不了太久了……”

蕭十一郎低頭把臉埋在掌心裏。

“現在就殺了他,誰也不知道你做過這樣的事。回到自己的世界去,你還是那個潇灑快意的蕭十一郎,何必為這樣負心無情的他陪葬?”

慕容安的聲音在腦中響起。

蕭十一郎擡起頭,看見蘇珩的笑容,心髒像是針刺一樣疼痛: “你之前就想好了是麽?蘇珩?你想死在第一次遇見慕容安的地方?你愛她愛到甚至願意舍棄一切?我在你心裏究竟算……什麽?”

蘇珩說:“你自己說過的,過客。在我心裏……你只是個過客……我要和我最愛的人……死在一起……死在一處……”

蕭十一郎覺得腦中慕容安的鬼魂發出了一聲悲鳴。

他上前将蘇珩摟在懷裏,對着蘇珩也是對着不知何處的慕容安道:“你是我的,我不想代替誰,可是既然來了,我這個過客便再不走了,我要陪着你,蘇珩。”

蘇珩沒有回答他,只是用力推開他。閉眼休息會以後,他無所謂地擺手:“陪?我不需要人陪。我是陳國的大王,蕭十一郎,呵,天下萬民都仰賴我,除了慕容安,我不需要任何人陪我。”他說完這些話,再也沒有力氣。斜斜倒在石床上。

嘴巴真特麽硬。

慕容安?慕容安能讓你懷上崽麽?慕容安能給你接生麽?

若是不讓這個小兔崽子快點出來,蘇珩鐵定沒命。

表白遭拒,腹诽不已的蕭十一郎探探蘇珩的鼻息,咬牙取出割鹿刀,在火上消毒。他行走江湖經常受傷,野外找不到醫生,都是自己給自己撒些金創藥止血。所以身上習慣性地備了這些。

他褪下蘇珩的褲子,不斷安慰自己:沒什麽難的,想象他就是肚子受了外傷,你要給他挖出腐肉,然後灑藥包紮一下罷了。

蕭十一郎将之前消毒好的白布墊在蘇珩身下,深吸一口氣。動手在蘇珩腹部下方動了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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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事開頭難,一旦下了決心,似乎連這種血腥的事情也很容易可以做到。

鋒利刀鋒迅速在皮肉上割出一條口子,空氣中頓時彌散刺鼻的血腥味道。

蕭十一郎毫不手軟取出胎兒。雖然月份還不夠,眉眼卻已經齊全,小臉皺巴巴的,又小又醜,卻長了一頭濕漉漉的黑色卷毛。

他的眼眶突然濕潤。

蘇珩道:“死……的?”

蕭十一郎用手指清理一下胎兒的口鼻,拍了拍後背,發現蔫巴巴的他居然開始呼吸!

“不……知道……”

這娃連眼睛都睜不開的樣子,能活下去?除非是發生奇跡。

蕭十一郎随便用水清洗了一下,便用自己的外衣把那孩子裹了起來,感受着掌中的生命在迅速枯萎,慢慢地似乎不再動彈。

有些受刺激的蕭十一郎木然地把孩子放在蘇珩身邊。又将蘇珩的傷口用幹淨白布一層層包紮起來。

過了許久,久到蕭十一郎以為蘇珩再也不會醒了。蘇珩緩緩睜開眼睛看了孩子一眼:“你……剛才說的……還算數麽?”

蕭十一郎回憶了一下,嗓音嘶啞:“你是說陪在你身邊?是,當然算數。沒關系,蘇珩,若是能夠獲救,以後我們還會有孩子。我會好好愛他,也會好好愛你。”

蘇珩盯着他看了許久:“你……還真樂觀。”

蕭十一郎輕輕抵着蘇珩的額頭:“對了,我也要和最愛的人死在一起,蘇珩,就算你不愛我也沒關系,或是一直把我想象成慕容安也沒關系。有些話要你說出口可能很難,沒關系,我來替你說:我愛你,蕭十一郎。我這一生做了不少錯事,但我絕不後悔。可若是現在不堅持一下就這麽離開你,我想我一定會非常非常後悔。”

蘇珩緩緩閉上眼睛:“……你還特別……自戀……”,他本想忍住,卻沒有成功,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落。

蕭十一郎就這樣抱着再沒有睜開眼的蘇珩一動不動。直到割鹿刀在刀鞘中震動,周遭的環境突然虛化,蕭十一郎直覺這是自己要穿越回去的征兆,忙抱緊了蘇珩。

恍惚間,他聽到慕容安焦急的聲音:“快放手,帶着他你是回不去的。”

蕭十一郎咬牙:“那就不回去!”

慕容安嘆了口氣,蕭十一郎的眼前出現了沈璧君的形象,幽怨道:“十一,你真的決定抛棄我了麽?”

蕭十一郎定定看着她:“對不起。我不能放開他。對不起。”

沈璧君的淚珠落了下來,與慕容安的形象合二為一:“他不愛你,蕭十一郎,你寧願做一個女人的替身,也要守在他身邊?”

蕭十一郎木然道:“他都已經……說這些還有什麽用?我不想回去,也不想留在這裏。如果可以,我想和他死在一處。”

慕容安憐憫道:“真好笑,你們若是死在鲛人的墓穴裏,他只會和我一起轉世,然後永遠忘記你。快點放手吧,你還有最後的機會回去。死在這裏,只不過是在做無謂的犧牲罷了。”

然而蕭十一郎似乎沒有聽見,周遭空氣劇烈震動起來,天地變色,慕容安的聲音異常清晰:“哈哈……蘇珩……你何其有幸……”

震動并未持續多久,蕭十一郎覺得自己一直是緊緊摟着蘇珩的,可是震動一停,瞬間便覺得懷中空了!

他慌張地四處找尋,發現自己竟在皇宮中,自己沒有回去?蘇珩在哪裏?

他正在張皇失措時,卻見蘇珩撐腰施施然進來。

他的眼中帶着欣喜和眷戀:“安?你醒了?”

蕭十一郎震驚之外便是不悅:“我叫做蕭十一郎。是你肚子裏孩子的父親。”

蘇珩搖頭:“好了好了。就算如此,你也不必總是強調。怎麽樣,今天晚上還打算找刀麽?”

到底還是穿越了,只不過穿到了一個月前。自己找到割鹿刀的那晚。

蕭十一郎捂了臉,穩定了一下情緒:“不找了。”

找到了,就會害你喪命。

蘇珩愣了一下:“怎麽?你不打算回去了?”

蕭十一郎突然拉起他走到床邊!

“做什麽?”蘇珩想要掙脫開他的束縛。卻被蕭十一郎按在床上熱吻了起來。

兩個月後。

蘇珩現在覺得蕭十一郎很煩。

那晚激情過後,蕭十一郎便寸步不離只是其一,其二是他現在的認真眼神令蘇珩覺得自己似乎失去了自由,一個手握天下的大王在一個男人懷中如同小貓般心安理得地享受溫暖,令蘇珩在久違的幸福之外莫名地感到有點自尊受傷。

于是現在望着他喊“安”成了他小小的的報複方式之一,只不過每當這時,若是蕭十一郎認真的眼神中會出現一點憂郁和困惑,蘇珩反而會更加不安。于是他越來越少地用這種方式報複。

因為身體不舒服,蘇珩呆在宮殿中的時間也越來越久。

這天他無事可做,來到慕容安的畫像前看了許久。這些年,他已經習慣對着慕容安的畫像無言地傾訴心事。

蘇珩在畫前站了多久,蕭十一郎就在窗外站了多久。

“最肯忘卻古人詩……”蘇珩喃喃。

蕭十一郎讀書不多,但同為負心人,聽見這句都知道下句是“最不屑一顧是相思。”

蘇珩每日都會在這畫像前站一會。

蕭十一郎想,其實慕容安真是錯怪蘇珩了,他比自己要長情得多,自己若是不看這畫像,幾乎連沈璧君的樣子都要不記得了。蘇珩卻時刻都記得他曾經的愛人,張口閉口都是“安”。

蕭十一郎也不知自己站在這裏做什麽。

明明就是妒忌,當時還要大度地說:即使你把我當作慕容安的替身我也要陪着你。

明明看着蘇珩一副癡情樣子,自己就會心痛得想殺人,可是還是自虐一樣逼自己看着。

蘇珩沒說錯,蕭十一郎,你就是太樂觀又太自戀。

你以為他會放下一切,忘記舊愛?

若是他永遠都忘不了,你能等他多久?蕭十一郎問自己。可惜,他也不知道答案。

蘇珩慢慢轉過身,笨拙地來到桌邊,扶着椅子緩緩坐下。

他面色平靜,翻閱桌上的奏折。看了會,大概是渴了,伸手敲了敲桌子,如願以償地見面前多了一杯香噴噴的茶。

蘇珩滿意地輕啜一口。知道那人還在,便又低頭看奏折。

看了會,覺得腰酸背痛,剛要起身。

身邊不遠處的蕭十一郎緊張地攔住了他:“站遠些!”

話音未落,幾十支帶火的羽箭穿透窗戶射1-進2-來。

蘇珩被被蕭十一郎拉着手站到大殿正中,護在身後。

伴随着兩旁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響起,蕭十一郎感到頭頂的瓦片有異,舉頭看了心裏一驚:一柄青鋒直直地從頭頂刺了下來!

好在他反應夠快,而蘇珩反應也不慢,只是肚子太大,轉身騰挪都十分費力,不過是慢了一瞬,幸而蕭十一郎用力一拉,否則便被那一劍貫穿。

此時幾名刺客趁亂破窗而入,有個肚子大得驚人的蘇珩跟在身後,蕭十一郎只能想着怎麽逃,而不是怎麽打。

然而包圍圈越來越小,顯然刺客也料到這點。侍衛換班時間有限,他們要速戰速決。

蕭十一郎盡力拖延時間,他掀翻桌子,劃破帷帳,想出一切法子阻止刺客靠近。有上前太近的,也被他順手解決了兩個。

手無寸鐵的他一直拉着蘇珩的手,他緊張地掌心流汗,他從未如此恐懼:無論如何,他不能再一次失去蘇珩!

時間一點點流逝,終于,侍衛們雖然姍姍來遲,到底是聽到動靜來了。此時大殿中火勢蔓延,燒了不少地方,蘇珩和蕭十一郎都忍不住地嗆咳起來。

幾名刺客見蕭十一郎如同孤狼,雖處絕境卻不後退半步,手無寸鐵的情形下竟已殺了幾人,身上傷痕累累,仍執着地守護着背後的蘇珩,也不禁有些怯意。

此時侍衛已來,蕭蘇兩人又被包圍在宮殿一角,刺客們互相使了眼色,一同用刀砍向蕭十一郎。

電光火石間,抵擋來刀的蕭十一郎看見身旁空出空擋,而其中一名刺客的長劍從這處刺向身後的蘇珩。

他的身體早于大腦反應,側身硬生生擋住了這柄劍,右手從背後破畫而入,将割鹿刀取出,揮舞出一道閃電。

三名刺客瞪大雙眼,喉嚨處汩汩流出鮮血倒地,死也不明白究竟是怎麽回事。

蕭十一郎當然知道。他一直引着那幾人在這幅慕容安的畫像前打轉,就是準備萬不得已時用刀迎敵。

可是……萬萬沒想到……

他低頭看着胸前的劍,苦笑:為何之前要猶豫不決,早點取出來不就好了?現在自己眼前發黑,喘息艱難,是要去見慕容安了吧?

這樣也好……

割鹿刀脫手,他緩緩跪坐在地上,放開了蘇珩的手。

蕭十一郎殺過人,楚留香卻從沒有殺過人。這是他最羨慕楚香帥的地方。人在江湖卻可以躲過腥風血雨,這也算是一份難得的運氣了。

蕭十一郎覺得自己從來都很需要運氣。

若是下輩子可以選,他不想要武功……不行,若是那樣的話,蘇珩若是有了危險,該由誰來保護他呢?

正在胡思亂想的蕭十一郎覺得自己的手再次被蘇珩握緊。

“蕭……蕭十一郎”,完全呆在當場的蘇珩現在才反應過來。

蘇珩費力地跪在他身邊,捂住他的傷口:

“你早就知道刀在這裏?為何不早點拿出來?”

他臉色發白,看上去比蕭十一郎還像瀕死之人。

“我……怕弄破慕容安的畫像……你會讓我……賠……”随着半真半假地回答,他的喘息越來越粗重。

蘇珩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別說是一幅畫像而已,就算是慕容安本人在這裏,該讓她擋在身前時,我也不會猶豫。”

蕭十一郎早知道他慣于口是心非,嘆道:“誰叫你日日看夜夜看,咳咳……動不動就看……咳咳……你愛她的心……我都看得眼熱……我把……畫像撕了……你還不得叫我抵命……”他笑得唇角流血,戀戀不舍地望着蘇珩:

“你哭什麽?蘇珩?”

蘇珩擦臉:“誰說我哭了?”

蕭十一郎點頭:“沒哭就好……記住你剛才的話……你是……不會猶豫……”

他終于力竭,再也說不出剩下的字,在蘇珩的懷抱中陷入黑暗。

沈璧君的面容悲戚,她每晚都會夢見死去的蕭十一郎。在她的真實無比的夢裏,蕭十一郎沒有死,只是移情別戀,愛上了別人,而且那是一個美貌又威嚴的……男人!

沈璧君原本痛苦萬分,她怨恨那個叫蘇珩的男人,怨恨得甚至抛棄形象當面咒罵他。反正這只是個夢而已。可是當她今晚做夢,親眼看着蕭十一郎為了救蘇珩而死時,她那點怨恨突然蕩然無存,情不自禁為這兩人傷心落淚。

這時,她看見一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女子走來,和她并肩站在一處,看着蘇珩抓住死去的蕭十一郎的雙手不顧形象地悲泣。

“負心漢必須死。”慕容安看了看她,伸手擦去她的淚水。

沈璧君道:“可是他們現在已經不算負心漢了。蘇珩愛你,就像蕭十一郎愛着他一樣。”

慕容安笑了笑:“你果然和我一樣的傻。居然還相信有真愛這鬼東西。”

沈璧君正色道:“我只是不願意我愛過的人痛苦罷了,你其實也一樣對不對?”

慕容安看着面前的蘇珩已經流不出眼淚,幾近瘋狂的眼神,那是即使她離世時也沒有見過的神色,嘆道:“我想我是時候該離開了……”

她舉起雙手,上前握住了蕭十一郎的雙手。沈璧君見她的身影漸漸淡化,忙去拉她,卻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吸了進去。

三個月後。

蕭十一郎胸口必死無疑的傷,經由禦醫的及時醫治,竟然奇跡般的保住了性命。

只是這三個月來他一直昏睡,蘇珩也沒派人伺候,而是自己抛了這段時間的國家大事,日夜守在蕭十一郎身邊。

這種作為原本完全不符合蘇珩的性格。可是他就是這麽做了。

就連留下肚子裏的孩子這樣的事,也不像是他會做的,他也做到了,堅持到了今天,懷胎九月。

若是我真的對你無情,怎麽會做這些有違常理的事?太醫說你已經沒有生命危險,為何現在還不醒來?你是吃慕容安的醋,所以想要懲罰我麽?你知不知道,你說弄破畫像怕我生氣的話都是在我心口上捅刀子?

想到此處,蘇珩有些怨恨地握住蕭十一郎的雙手:“這麽久了,怎麽還不醒來!”

蕭十一郎睜開眼睛聽到的便是這句,待蘇珩發現自己一句話喚醒這人,驚喜交加下,胎兒竟然提前做動了!

“喂喂!蘇珩……你怎麽了?!”

醒來就看見蘇珩捂住了大了一倍的肚子在呼痛是什麽鬼?

這下換做蕭十一郎驚喜交加。還沒有完全搞清楚狀況,便被聞訊趕來的宮人太醫請進了産室。

蕭十一郎幫着衆人将蘇珩扶上備好的産床,想起上次穿越時蘇珩的慘狀,擔心道:“肚子這麽大,會不會有危險?”

蘇珩道:“啰嗦什麽……呃啊……脫褲子!呃嗯!”

蕭十一郎一頭黑線。

“是這樣,大王生産需要精元輔助,煩勞您這個……那個褲子一下下……”

太醫看着卷發男心道:難為你了這位小哥,昏迷不醒的時候被俺們大王天天強上取那啥養胎,現在剛剛脫離昏迷又得貢獻那啥催生,辛苦了辛苦了!

蕭十一郎見蘇珩痛得咬牙切齒,哪裏還顧得上其他,待衆人躲到簾幕後面,他爬上床,對着蘇珩輕柔按摩腹部,誘他打開雙腿,呈現大寫的M型。

蕭十一郎皺眉道:“我昏了多久?你肚子怎麽大的這麽快?”

蘇珩抓緊他的胳膊:“三個月了都,快給我!”

蕭十一郎忙脫了褲子,提槍上陣。

他見蘇珩滿面潮紅,将他全身細細吻了。剛要長驅直入,那裏突然被硬物頂到!

“!”蘇珩急道:“怎麽停下了?”

蕭十一郎目瞪口呆:“好像,剛才,也許……你沒感覺的麽?”

蘇珩喘着粗氣:“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要感覺?告訴你痛得要死或是肚皮快要爆開的感覺我都有。”

蕭十一郎試着動了動,滴汗道:“不行,這麽硬來的話,會把娃給塞進去吧?!”

太醫在外面聽了這笨蛋夫夫倆的對話忍不住道:“精元而已,這位小哥,別誤會啊(⊙o⊙)。硬來當然不行!”

兩人同時沉默片刻。

蘇珩道:“聽到沒?快啊!呃…痛!”

蕭十一郎急得滿頭大汗:“哪有這麽快,體諒我昏迷不醒三個月現在才剛醒好不好?”

蘇珩眼淚掉下來:“是,全是我的錯。是我害你差點沒命,你現在對我沒感覺我都可以理解……”

蕭十一郎哪裏見過哭哭啼啼的蘇大王,驚得汗都下去了,不過這樣梨花帶雨的蘇珩的确令他狼血沸騰:“乖,寶貝兒別哭了。我這不是一時頭昏說胡話呢麽?我的蘇大王又香又白又嫩,讓十一郎好好疼疼你好不好?”

嘴裏不斷胡說八道的蕭十一郎用熱切地愛撫喚起兩人的熱情,最終精華一滴不剩地喂了某人。

得了精元,蘇珩白皙的肌膚變得更加粉嫩可人。

腹部的躁動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清晰的陣痛。

只是這陣痛其實在可以忍耐的範圍內,蘇珩原本不想像個女人一樣叫出聲來。可是看着蕭十一郎提上褲子後便萬分緊張的樣子,他便忍不住呻1-吟2-起來,這裏呼痛多少帶着撒嬌意味。

現在被蕭十一郎摟在懷中,被他擔心呵護的感覺也不錯。

蘇珩在差點失去了他的這段日子,早已想通,若是自尊可以換回他和他的愛,這東西能不要便不要了吧。

他的心,曾經在慕容安死後已經崩塌了一大半成了廢墟。是蕭十一郎的到來,将這廢墟再度重建,令這廢墟長出花朵。若是再度摧毀,後果不堪設想。

上一次再度失去蕭十一郎的痛苦,幾乎令蘇珩喪失心智,也許是刺激過甚,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現在的他的确有時會……看上去……呃……有點脫線……

蕭十一郎哪裏知道蘇珩的這些心理變化。他印象中的蘇珩是流血不流淚的,若是能讓他叫出聲來,那一定是痛到極點了。他不由想起蘇珩上次分娩時的慘狀,摟着蘇珩不住親吻他頭頂的黑發,心疼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不生了不生了……我的蘇珩……”

蘇珩顧不得笑話他,便覺得下身突然裂開般疼痛,胎兒的頭迅速頂住穴1-口-,他深吸一口氣,用足力氣一頂,便将孩子擠了出來!

“活的!”蕭十一郎眼明手快,一手接住了嬰兒,看了一眼,興奮地大叫。

蘇珩翻了個白眼,怎麽說話呢這是!

他哪裏知道蕭十一郎曾經為他接生過一次,那個出生便夭折的小嬰兒令蕭十一郎至今難以忘懷。

如今這只……跟那只一模一樣!

卷毛,黑發,眼睛睜不開,猴子一樣的嬰兒就是我蕭十一郎的兒子麽!

蘇珩見蕭十一郎将嬰兒捧在手心裏突然沉默,問道:“怎麽了?”孩子不會真的有問題吧?!

蕭十一郎喃喃道:“沒什麽,我只是覺得他長得好面熟……”

蘇珩氣得肚子又痛了起來:“啊!”

“怎麽了?”

“肚子裏……呃…好像……還有一個”

不僅是蕭十一郎震驚,禦醫也震驚,大王懷胎這麽久,我們都沒發現是雙胎!完了,待會大王問起來可怎麽回答啊(⊙o⊙)!

把蕭十一郎的胳膊和臉蛋抓出一道道血痕,又把禦醫罵得齊齊跪下求饒命求放過的蘇珩,在折騰了一天後,才把這多餘的一胎生出來。

“是女兒!是女兒!”

蕭十一郎笑道,蘇珩幾乎精疲力竭:“活的?女兒?”

蕭十一郎抱給他:“看,多可愛。”

大概白癡也會傳染,蘇大王看了一眼也愣住了:“長得是好面熟啊…… ”

蕭十一郎打發禦醫給孩子抱下去清洗,道:“我聽說兒女都是父母上輩子的債主,這輩子是來讨還的。”

蘇珩歇了會,幽幽道:“我怎麽聽說是上輩子的情人?”

蕭十一郎警惕道:“你想說什麽?”

蘇珩沒搭理他,笑了笑:“兒子叫蘇念安,女兒叫蘇慕容。”

蕭十一郎目光黯然:“随便吧。既然孩子都生下來了,接下來也沒我什麽事了,就此別過!”

他相當灑脫,轉頭就走。

還未到門口,聽到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和蘇珩呼痛聲,忙回過頭。

見蘇珩一臉痛苦趴在地上,忙上前扶起他:“痛不痛?摔到哪裏沒有?我是去給你端點吃的,不走不走,今後你趕我我也不走!”

蘇珩盯着他道:“你不喜歡這兩個個名字麽?”

“喜歡喜歡!這名字好!”-_-!

蘇珩搖頭:“是不太好聽,還是你起吧。男孩子跟我姓就行。”

蕭十一郎愣了:“我讀書少你不要騙我。”

蘇珩冷笑:“君無戲言。”

“那兒子叫蘇璧,女兒叫蕭君。好了好了,開玩笑的!”

蕭十一郎扶他坐好,笑道:“都是你生育的……一個叫蘇譽,一個叫蘇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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