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她看了他一眼,道:“能怎麽辦啊!開門啊!”
“你在這裏……讓別人看到不好吧……”
“……那你覺得我不在這裏,能夠躲子在哪裏呢?這裏有什麽地方可以躲?”
“那個……你給她們開門,她們就都知道……都知道我們在裏面做的事情了。”
“……”舒攬月一聽這話,無語了。
也是,一開門,她們可都知道她和一個男人公處一間,雖然她和他是沒有做什麽,但是,沒有做什麽,卻将門插上。
沒有做什麽好事,說不來,她們也肯定是不會相信的。
這下子,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舒攬月瞪着他看。
這男人……簡直是太陰險了。
他現在的嘴臉,實在是太……
“實在不行,你躲一躲吧,這裏沒有地方躲,對了,窗戶的那個地方,還是可以躲一躲的……”他說着這話,一種很是為她着想的樣子,但是,這不是一樓,這是大廈,是大廈的最頂樓,她又沒有翅膀,又不會飛,去哪裏躲。
“……”舒攬月算是明白了,所謂的心機婊說的就是他這種人。
明明很想讓別人知道,卻嘴上說着不一樣的話。
呵,心口不一的男人。
她笑了笑,走到了他的身邊,道:“沒有關系,我是你的男朋友嘛!我和你在儲衣間裏換衣服,她們說……也不過只是說我比較風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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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
舒攬月走到了門前,拉開了門,一衆姐妹們都站在外面,瞧着裏面的情景。
一個穿着牡丹花內衣的姐姐道:“原來是小宋。”
一個花仙子道:“真是沒有想到,原來在裏面的是她呀!”
一衆花仙子附和道:“真是沒有想到啊……真是沒有想到啊……”
穿着牡丹花內衣的姐姐先跑到了屋子中,拉着張笙寒的手,道:“小月,你和他是怎麽認識的啊?是不是在酒吧認識的,他對你一見鐘情?”
另一個花仙子也跑了過去,拉着張笙寒的另一只手,道:“小月,小月,你的男朋友好帥啊!他是不是屬于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男人啊!”
“小月,小月,你什麽時候交往的男朋友啊!也不告訴我們,還不請我們吃飯。”
“小月,小月,小月……”
“請吃飯呀,請吃飯啊,請吃飯飯~”
花仙子前簇後擁将他圍堵了個嚴嚴實實。
他向她投來了求救的眼神。
救救他。
他的眼眸中,透露着這樣的信息。
舒攬月攤手,瞧着他。
她想要說……你一個大男人,有這麽多的美女,都圍繞着你,難道不好嗎?
花仙子都圍繞着他,是他,是他,就是他,我們圍繞的花蝴蝶啊。
舒攬月看着他窘迫,着急的模樣就忍不住偷笑。
有美人前簇後擁難道不是好事?古代的皇上不也是三宮六院,哪裏談上上消受不起,不都是很優哉游哉的享清福嘛,她才不相信他不喜歡這麽多的美人來着。
還求助的小眼神……
他這個抗拒的模樣,委實好笑的很。
她攤開手,擺出不打算管,要看好事的姿态,他鼓着腮幫子,瞧着他。
花仙子都圍繞着他。
他的心中是抗拒的,身體也是抗拒的。
他這千年的心,始終沒有動搖,沒有改變過。
世界的女子千千萬萬,但他從始至終,想要的只有一個她。
那一句俗話,世人也說了千千萬萬遍,都說爛了。
但是他還想說那句俗氣的話。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
活了這麽多年,在世人的生生世世的輪回中,他一直在凡塵,哪怕在一世中,也能夠見到不少不同的面貌的人。
在一世中,有不少人一心一意,也有不少的人三心二意。
相愛的人總會重逢,哪怕時代變遷,歲月改變了彼此的容顏。
活了這多年。
她即便轉世,不在他的身邊的那些漫長的歲月裏,他這顆心,他這一具身體,也僅屬于她一人,僅屬于過她一人。
在漫長的歲月中,一個人,不可能沒有寂寞過。
當年車馬都慢的日子裏,一幅書信寄出去,也會輾轉很久。
歲月變遷,車馬都快了,或者說,早已經有更發達的工具取代了車馬,也很少有人再寫書信了,想念一個人,想念一個人的情,也仿佛更容易讓那個人曉得了。
時間過的越久,世間越繁華,城市的節奏越快,孤獨感更甚吧……
在孤獨孤寂的時候,他也想要人陪着,但是,想要的那個人,也只有一個她。
即便未曾體驗過什麽在花叢中過,他的心中想着的是,若不是喜歡的那個人做風花雪月的事,那即便是一瞬極致的歡愉過後,也是無盡的孤獨,當那個時候,便是掉進了無盡的深淵。
他不想體會那一瞬的極致歡愉。
因為,對于他來說,不是她的所有女子,歡愉也不是歡愉。
“我要問過我的男朋友……”
他說了這話,舒攬月震驚了,他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來,是什麽意思?
“小月,我們要你請吃飯?你還要問過你的男朋友嗎?”
“……”舒攬月這個時候,自己在邊上站着,接受着一衆花仙子的目光襲擊,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想想你平時的朋友都和你的對象站在一邊了,你說……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那是山沒有菱角,世界崩塌,天地合的感覺啊!
額……
她自己在說什麽。
很是崩潰了。
說的好像她自己有後宮一樣。
若是她是皇上,那她現在……就是一個薄情寡義的漢。自己的男人被一群女人圍繞住了,她還在這裏幹巴巴的看着。
“小月,你們家裏的錢,難道不是你管着的嗎?為什麽請吃飯,也要問過你的男朋友啊?”
舒攬月緩緩走了過去,花仙子們開出了一條路,她将穿着‘天使的翅膀’的花蝴蝶男人摟在懷中,嗯,她的男人是如此的花枝招展。
她将他攬着,她畢竟是舒攬月,也是要給舒攬月留點面子的,就算是戀愛了,也不能什麽事情都聽男朋友的啊,她在朋友面前也是需要面子的,更何況,她什麽時候這般維諾了。
——我要問過我的男朋友。
她想起他剛才說過的這一句話,現在還是覺得牙疼的很,真是要命的很。
“我女朋友的意思是擔心我工作比較忙,不能和你們一起吃飯。”她解釋的這個理由,也是很勉強,不過勉強也就勉強過去了,“她是擔心我沒有時間,在你們方便的時候可能會不方便出來,約不到一起,但是,只要是她的事情,我就算是放下工作,也要來陪她,更何況,你們是她的好朋友,我成為了她的男朋友,請個客吃飯,那是應該的,只是不知道,你們有沒有什麽忌口的,喜歡吃些什麽。”
一個花仙子道:“小月,小月,你要請我們吃什麽?我們可要好好屠宰你這只羊。”
舒攬月聽了花仙子的這話,有些緊張了,小月作為她們的好朋友,她們喜歡吃什麽東西,她自然是知道的,可是,現在有着舒攬月身體的人不是小月,而是一個大男人,他不是她們的好朋友,怎麽會曉得她們喜歡吃什麽啊!
萬一,露餡了該怎麽辦呀!
“我們……”
舒攬月瞧着他一眼為難的樣子,他這個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
糟糕……
“去吃火鍋,怎麽樣?我聽小月說起過你們經常一起去東來順吃火鍋。”
“……”花仙子聽他說出了這話,看着他。
“如果你們覺得不好的話,去中餐廳或者西餐廳都可以,只要你們喜歡,我都可以的。”
張笙寒聽了這話,半開着玩笑道:“你們喜歡吃什麽,都可以的,我會做一只很肥很美味的養的。”
花仙子們都笑了。
“哎呀,我們還是去吃火鍋吧,再喝點瓶酒,熱熱鬧鬧的比較好。”
舒攬月開口道:“那你們有時間,商量好了,一起去。”
“今天下午怎麽樣啊?”
“今天走完秀,剛好去吃火鍋。”
“對啊,吃着火鍋,就暖和了。”
舒攬月沒有言語。
是的,她們這一群花仙子,都是吃貨。
怎麽就這麽急不可耐呢。
走秀的場地是在大廈的一層,她們穿着裏面穿着內衣,外邊也披了一件長大衣,抵寒。
好在大廈內的溫度比室外溫暖要高一點,在這個大冬天,不至于太冷。
大廈內的溫度比外面高,也達不到二十度。
走秀還沒有開始,模特都在後場。
舒攬月握着他的胳膊,問道:“你覺得還好嗎?”
“我的手很暖和,你摸。”他反手握住了她的手,他現在的手是暖和的。
“你的手怎麽這麽暖和啊。”她穿的衣服比較多,但是,她的手都沒有他的手要暖和。
他将她的手握緊。
張笙寒臉上帶着笑意,都說男人火力旺盛,有時做夢,會夢到那些個雪日,她在雪中,衣服穿的很少,依舊笑顏如花,在寒冷的雪中,她的手凍的雪白,他都發了瘋的想,将她攬在懷中,用他的灼熱去溫暖她。
現在,他将她的手握在手心,她的手是涼的,他給她溫暖,同樣的,他的心也是暖的,能夠和她在一起,同她靠的這般近,能夠牢牢的将她握在手中,永遠也不想分開。
“為什麽你的手會這麽暖和啊,我就算穿再多,手也是涼的。”
“以後我做你的小暖爐,你冷了,往我懷裏揣。”他小聲說着情話,但是現在他是她的面貌啊,他現在作為一個‘女人’,以女人的面貌對一個‘有着男人樣貌’的女人說這話,似乎是有點畫風不對。
一個花仙子道:“月兒,你也太寵愛你的男朋友了吧!”
另一個花仙子道:“對呀,以後我做你的小暖爐,這也太寵了吧。”
一個花仙子道:“往你的懷裏揣着,你當你的男人是兔子嗎?”
另一個花仙子道:“這是情趣,你們這些沒有男人的女人是不會懂的。”
“哎,我覺得我現在就吃飽了,一會兒也不用吃飯飯了。”
“真是啊,狗糧啊,狗糧啊!”
張笙寒在一邊聽着,只是癡笑,沒有言語。
“……”舒攬月在一邊,被說着這話,也很是尴尬,哎,變了身,換了身體,怎麽說啊,哎,他說的這話,确實挺暖心的。
……
舒攬月拉着他的手,交代道:“你是壓軸出場的,你別着急,也別緊張,如果實在緊張的話,你就自己給自己打氣,我也會在下面給你打氣的,還有一會兒你若是不會走的話,你就看着她們怎麽走,你就怎麽走,你沒有吃過豬肉,總也是見過豬走的吧。”
他看着她的樣子,她都比他還要緊張,還讓他不要緊張。
她走秀的時候,從未這般緊張過吧……
想到這裏,想到她的緊張是因為他,他覺得世界都燦爛了。
他湊到她的身邊,小聲道:“月兒,你這麽說……是在說你的姐妹們都是豬嗎?”
“我沒有這樣說……不是我說的,你別這樣說,你別冤枉我,我沒有,不是我。”舒攬月看着已經上了臺走秀的花仙子姐妹們,若是她們聽到了這話,還不都掐死她。
“月兒,你別緊張,我會走路的,誰還不會走路來着。”
“別說的這麽輕松,你當随便拉來一個阿貓阿狗別能夠走秀嘛,我做模特,也是練過的,好不好啊!”
“月兒,相信我,我會走好貓步的。”
“……”
“月兒,你要記得在下面為我加油,為我打氣。”
“好,阿貓,幹巴爹。”
花蝴蝶壓軸出場。
舒攬月已經站在了臺下,看着他走了出來。
随着他的走動,紫色的翅膀輕輕晃動,羽毛也在飄揚。
她看着他扭着腰,走着貓步,有些想笑。
倒不是他走的不好,而是……這幅身體下,有個不一樣的靈魂。
時刻在她耳邊響動的是那句歌詞:
我們不一樣,我們不一樣,我們不一樣~
想到這裏,她就覺得有些好笑。
男模?女模?這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走了一圈,亮了個相,他走到了紅色的車邊,依靠着車,半坐在車身上,這便是最後的亮相pose。
舒攬月看了前面的男人,那男人是一個攝影師,拿着相機給車邊站着的女模拍照,拍照的照片,還可能會登上什麽小報的報紙,嗯,促進汽車銷售的。
女模特們下臺退場,銷售人員上了臺,道:“這是今年12月剛推出的一款跑車,原價500萬,現在商場促銷,九折搶購……,本車限量100輛,預購從速……”
舒攬月聽着銷售人員的叫賣聲,有些許的無奈,這就是傳說中的什麽賣成了白菜價。
本來500萬的跑車是多麽的高端大氣上檔次,被這位銷售人員一叫賣,成為了……
這國際範的走秀和沿街叫賣的方式相結合,簡直了。
“我要買一輛。”
“我也要,我也要~”
“我也要,給我留一輛。”
她聽着像是在菜市場買白菜的招呼聲,更是無語了。
他來到了她的身邊,舒攬月道:“好好的車,都給賣成了大白菜的價。”
他只是笑了笑。
一個花仙子道:“土大款,土大款,說的便是如此吧……”
另一個花仙子道:“你小點聲。”
說土大款的花仙子道:“我說的個詞可不帶任何貶義來着,我也想家中有礦,沒有礦的話,那就財神附身,買一張彩票一中就是幾百萬的那種,這樣我一出行,十幾輛車跟着,我一下車,有人鞍前馬後,一人給我拿包,另一人給我打傘,那多快活啊。”
一個花仙子道:“你可以雇十幾輛車跟着,只是你這五官的三觀都歪了的人,需要這麽大的派頭嗎?”
“你才三觀歪了!我是想要自己成為土大款,又不是要傍上土大款,你這個損友!我才瞧不上那些個禿頭的呢。”
“看看,你的三觀又歪了吧,誰說禿頭不好看來着。”
“好好,我會給你留意禿頭男的。”
舒攬月将放在胳膊間的駝色大衣給他披在了肩上,并将大衣給他穿上。
一個花仙子道:“哎呀,小月的男票也太貼心了吧!”
又一個花仙子道:“是呀,我也想要有人給哀家更衣。”
另一個花仙子拍了拍自稱‘哀家’的花仙子,道:“哈哈,你是想要有男人給你寬衣吧……”
“你……”那個‘哀家’花仙子咬牙,然後一笑,道:“小姐姐,你難道做夢沒有再想男人嗎?想男人給你寬衣解帶嗎?”
“……”舒攬月聽着花仙子的言論,有些……,她們能不能在男人面前注意點影響,都說近朱者赤,她很擔心身邊的男人會認為她也是比較注重那個的。
且不說身邊的男人究竟是不是良配。
但是在男人面前還是要注意一點的。
雖然說她和他交換了身體,彼此的身體都清楚,但是,說的這麽直白,也是有些害羞的。
“你不想嗎?不是在群裏吵着要小資源的時候了?”
“我都沒有在群裏說過話,都是偷偷下載的,我哪有吵着要了,吵着要的人明明是塞北的雪。”
“塞北的雪?”他念着這稱呼。
花仙子都看向披着女人的皮囊,有着男人的內心的張笙寒,道:“小月,你可別賴,就你在群裏最活躍來着,塞北的雪!”
他聽了這話,看向披着男人皮囊的她,莫名的一笑。
“……”唔~,舒攬月感覺很不好,這感覺就像是小老鼠舔了一口奶酪,被貓咪給捉住了。
小老鼠和貓咪有個約定。
只要小老鼠不吃奶酪,貓咪就不吃小老鼠。
這下偷吃被發現了,還被捉住了尾巴,可糟糕了。
這個臭男人,知道了這件事情,指不定又對她起什麽色心,說什麽帶顏色的話來挑逗她了。
哎,這可沒有清靜的日子裏。
她很是傷心,被他看透了她是個腌制的雞蛋來着。
怎麽辦,怎麽辦,她現在恨不得有個地縫可以鑽進去,她為什麽要叫塞北的雪來着。
我恨你,啊!塞北的雪,塞北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