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風大,風大,風太大……你還聽不見我說的話嗎?”舒攬月抿着唇,笑着,風太大……風太大,這般稱呼他也不錯。

他擡頭看她,“你叫我什麽?”

“啊……風大,我稱呼你風大。”

“我怎麽聽見你說……風太大呢?這是室內,風怎麽還會大呢?”

“風大,是你聽錯了,我是在稱呼你的,并沒有說風太大呢。”

張笙寒一笑,道:“那你是在稱呼我風太大?嗯?”

“沒有。”

“真的沒有嗎?你不說實話的話,這簽名反正我是不簽了。”

他說着這話,便兩手一攤。

“……”她瞧着他,有些狂躁,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怎麽這麽矯情呢?非要較真這三個字的稱呼,做什麽啊,他一個大男人,還說不簽了,動不動就說不簽就不簽了,使什麽小性子,還不是仗着她喜歡他,哼!

“你剛才是怎麽稱呼我的?嗯?”

舒攬月抿着唇,她不說他又能怎樣!

“你如果不說話的話,那我們就在這裏耗着吧。”他瞧着她,瞧着她的臉龐,她好像是瘦了些,是不是又沒有好好吃飯?

他瞧着她,他也希望她能夠不說話,他一直坐在她的對面,這樣耗時間,能夠多看她一秒又一秒,該有多麽的好。

舒攬月被他瞧的是心發慌,在他的‘不簽名’的威逼和‘溫柔’的眼神的利誘下,她坦白的說道:“我剛才是稱呼你風太大了。”

“你是在笑我剛才說風太大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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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攬月捏着書,開始了拍馬屁,道:“我喜歡大大,怎麽會嘲笑大大呢,大大不知道,我甚是仰慕大大,這般才會冒着風雪,沿途跋涉,從白天走到黑夜,只為了見大大一面,讓大大為我簽名,風大可以去網上查一查,這太太是對仰慕之人的稱號。”

“太太不是對夫人的稱號嗎?”

“不只是對夫人的稱呼的,大大可以去網上查一下,你會有新的發現的。”

他從褲兜中拿出了手機,搜索了一下。

“風大,你查到了嗎?是不是對仰慕的人的稱呼啊!”

“可是,網上說這大大是對性別不明的稱呼,而太太是對女性的稱呼。”

“不是的,還有一種版本是說太太也是可是稱呼男性的。”

“哪個版本,我怎麽搜不到?”

“大概是很難搜到,但是真的是可以稱呼的。”

“太太為何能夠稱呼男性?有什麽解釋嗎?太太不都是對夫人,對女性的稱呼嗎?”

“太太是真的可以稱呼男性的,因為……”舒攬月抿了下唇,腦子一轉,道了句,“因為太太比大大下面多了點東西。”

他疑惑,“多了點東西?”

“就是太太比大大下面多的東西啊。”

“多什麽了?”

舒攬月想要咬人,他還不明白的嗎?

“就是字上多的那個東西,你自己寫寫看,看看到底是多了什麽東西。”

“寫寫看?”他拿過了筆,又将她的書拿到了面前。

別,那是我的書。

舒攬月還未來得及說阻止的話,他便在書的扉頁上寫下了兩個字……太大……

他停下了筆,瞧着書頁上的兩個字,恍然大悟道:“原來你說的多點東西,是這個意思。”

“我的書呀!”舒攬月擡起了手,扶額。

他轉動着簽字筆,随口問了句:“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舒攬月……”

她現在對于他在書的扉頁上亂畫的兩個字,已經很痛心疾首了,他問她這個話,她想都沒有想,便将姓名說了出來。

他聽着這名字,在同一時間,在扉頁上的左上角寫了個——to月兒。

然後龍飛鳳舞的一行筆名‘任爾東西南北風’落在扉頁的右下角。

中間是他剛才寫的那兩個字——太大……

他将書遞到了她的面前,道:“這個簽名你看一眼,可滿意?”

舒攬月看着書的扉頁,她現在……分分鐘都想要切腹自盡了。

太大……太大……太大……

這兩個字太過刺目了。

簡直讓她無法直視。

這本書,她原本是想要送給春春的,因為當時春春曾給過她一本簽名書,春春今天來大姨媽,她在春春家裏照顧了她一天,這才都晚上才趕過來的。

這書現在扉頁上寫着to月兒,這中間還寫了個……太大……,這可怎麽讓她拿出去給春春交代啊,春春如果問起這兩個字,她該怎麽說啊。

她難道……要說她說調戲了風大大?結果……卻被風大給調戲了嗎?

都是因為滿嘴跑火車做的孽啊!

寫書的果然是段位高啊,不是她能夠調戲的起的。

她簡直是在開飛機的人面前跑火車,還在招呼着飛機,飛機,飛機,看我比你跑的更快啊。

簡直是夠了。

額……簡直沒有臉見人了。

“月兒,不滿意嗎?”

“……”舒攬月無語,她能夠怎麽說呢?

說這個男人太色膽包天,居然給她的書上……寫了‘太大’這兩個隐晦但是帶有挑逗性質的所謂蜜桃色的字,但是,這還是她先挑起的,是她喊他‘風太大’的。

“很滿意的……”

“那就好。”

舒攬月瞧着他手邊的那本書,問道:“風大,你那手邊的那本書帶了簽名了嗎?”她打起了他手邊的書的心思,既然……她手裏的這本書,已經寫上了to月兒,她總是再要給春春弄一本替代的,要不然跟春春實在是不好交代。

“怎麽?這是出版社給我寄來的例書。”

“風大,你能夠将你的書也簽上名字送給我嗎?”

“你明明都有一本書了,怎麽還觊觎我的書?”

“其實,我有一個朋友也很喜歡風大的,可是,她因為一些事情,沒有過來,我想着,風大你能不能将你手邊的那本書送給我。”

“你有一個朋友也很喜歡我?那你怎麽不多拿一本過來?”

“我的朋友身體不舒服,我一直在照顧她,所以,沒有趕回家,去拿書,這本書,原本是我過來,要給她求一個特簽的。我如果拿回去是給我的特簽,她會打死我的,所以,風大,你可不可以再給我簽一個to春春的特簽呢?”

“to春春的特簽?”

“嗯,拜托了,拜托了。”舒攬月說着拜托,雙手合十,嘴巴嘟嘟,請求他。

“我今天已經簽了上萬本特簽,已經很累了。”

“……”上萬本特簽,已經很累了?他說這話……是推辭的意思?

“風大,她真的很喜歡你的,你再簽這一本,多這一本不算多,少也一本,也不算少,什麽累啊,累啊,也就是那個意思的。”

——

還記得那時,他和她還是交換身體的時候,在那個夜晚,他在簽《美人窩羅曼史》,簽名簽到了一半,手都酸了。

那個時候,她将手中的果盤放在了一邊,走到他的身側,道:“手腕酸嗎?”

他點了點頭。

她道:“那我給你揉一揉。”

她說着這話,便将他的手握着,用拇指反複的捏搓他的手腕,讓他的手像是招財貓一般在半空中搖晃。

那時夜晚貓在叫,狗在追,她難得對他這般的溫柔,一切都是那麽的美好。

“月兒,你是在關心我嗎?”

下一刻,這份美好便被她打碎了,“不,我是在關心我的手,在這一個又一個夜晚,你用手過度,我和你換回身體後,我得了什麽手腕腱鞘炎怎麽辦。”

“原來你是擔心我用手過度。”

——累啊,累啊,累也就是那個意思的。

張笙寒反複的思考着這一句話,她是喜歡他嗎?喜歡他,不是應該很關心他的手嗎?關心他累不累的嗎?

果然,現在的她都不關心他了,現在坐在他的面前,只想要他的簽名。

張笙寒想到這裏,小孩子脾氣可上來了。

“要我簽也行,你要給我揉揉手腕。”

“揉手腕?”舒攬月瞧着他,這是什麽鬼要求?

他點了點頭,“嗯,你讓我舒服了,我就給你簽。”

舒攬月瞧着他,她到底粉的是什麽大大,給她簽名,還将什麽鬼條件,作為一個大大,不是應該寵着小讀者的嗎?風大大啊,風大大啊,你難道不知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嗎?你再這麽樣,可是很不招人喜歡的啊!

她這般想着,也将這話說出了口,“風大大,你這樣傲嬌的模樣,真的很不招人喜歡的,你這麽聰明伶俐文采飛揚,腹有詩書氣自華,難道不知道水能載舟,也能覆舟的道理嗎?”

“我這麽樣,怎麽樣?”

“你這樣……我會不喜歡你的啊!”

“嗯?”

“你難道不怕嗎?不怕舟會翻嗎?”

“弱水三千,你只是一瓢。”張笙寒的嘴角帶着笑意,弱水三千,是他想要取來喝的那一瓢水,如果不是她,他只願饑渴而死。

“啊?”

“要翻也只能翻起一朵小浪花。”

“……”他是在說她翻不起什麽大風大浪嗎?舒攬月這朵小浪花的能力被歧視了,她看着面前的人,覺得委實可氣,但是,她又能夠怎麽辦呢?為了得到他的簽名,她也只能看人臉色,忍辱負重了。

“将手伸過來。”

張笙寒勾唇,将手臂放平,手平放在桌上。

她的指尖觸到了他的手腕,就搭在上面一動也不動。

“攬月,你是打算給我號脈嗎?”

“我給你捏的,給你捏的,不過,大大,你哪裏酸了?”

“我的手背貼着桌,你怎麽捏呢?”

“那你将手臂擡起來啊!”

他的手臂擡起,她将他的手腕捏在手中。

她捏着手腕處的關節,一下又一下讓他的手掌在半空中像芭蕉扇一樣揮舞。

舒攬月嘟着嘴,揉捏着他的手腕,使芭蕉扇揮動的歡快。

“大大,你舒服了嗎?”

她玩的如此歡快,真倒是芭蕉扇滅了火焰山的火。

他瞧着她精亮的眼眸,道:“很舒服的。”

他說很舒服,舒攬月桌上的書翻開,将筆遞到了他的面前,道:“大大,既然你的手舒服了,那就幫我簽名吧。”

張笙寒接過她手中的筆,手壓着書的封皮頁,簽上了他狂野的筆名——任爾東西南北風。

“大大,你再寫上to春春,祝你開開心心,好不好啊?”

他瞧着她臉上讨人喜歡的笑容,很是歡喜。

就因為她的燦爛的笑顏,別說是簽書了,讓他簽百萬的支票,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我再給你捏手,也成啊。”

他笑了笑,“不必了,我給你簽的。”

舒攬月表面上笑嘻嘻,心中哼哈嘿,他這是舒服了?不刁難人了?對于她的服務還很滿意了?

她瞧着他,腦海中的湧出一幅床上的場景。

“你讓我舒服了,別說是簽書了,支票我都簽。”

在那床上,有着濕漉漉如同小鹿般的眼眸的女孩紙,她躺在床上,看起來很是光潔柔嫩的手捏着柔軟的羽被,道:“我怕疼——”

舒攬月的腦海中冒出了所謂霸道總裁小說中才會出現的情景。

糟糕……

舒攬月瞧着眼前的風大,感覺有些危險,他不會是,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所以才會讓她給他捏手,還挑逗她……這是所謂書中的一見鐘情的橋段嗎?

“祝你開開心心簽好了,還要寫什麽嗎?”

舒攬月擡頭看着他,這是她第一次見他本人,以前都是從他微.博上,看到他的照片的,不可否認,她是有點喜歡他,但是,他這個人……他究竟是個怎麽樣的男人?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舒攬月眯了眯眼睛,她要警惕一些。

“月兒?”

“哎。”她回過了神,應了聲。

“還要寫什麽嗎?”

“不用了,已經很好了。”

“你家住在哪裏?”

“……”舒攬月心中一驚,她瞧着他,他是在問她的家在哪裏?他要做什麽?這大晚上的,他要做什麽?雖然剛才的‘太大’事件是有些……,但是,這也不能代表她很好睡的。

她縱然喜歡他寫的書,也不是腦殘,會因為喜歡他的什麽才華,喜歡他的什麽顏值,便和他在這大晚上,發生什麽一夜情的女人。

“怎麽?沒有家嗎?”

她警惕的看着他,沒有家的意思是什麽?要去酒店的意思?

“外面還下着雪,你家在哪裏,我送你回去。”

“你要送我回去嗎?”

“這麽晚了,這裏又很不好打車。”

舒攬月的眼眸轉了轉,他十有八成是有狼子野心的。

“不用了,我用軟件,打個車好了。”

他凝眉,道:“用軟件,不安全的,你難道不知道前段時間發生的新聞嘛。”

不安全?舒攬月瞧着他,恨不得這就搖晃着他的胳膊,大聲的問問他,你是好心嗎?我今天沒有帶小紅帽,也能夠瞧的出來,你就是那大尾巴狼。

“大大,你的好心我心領了,但是,真的不用了,我打個車,就回去了。”

“那你一個人小心點。”

她聽他說了這話,便拿着桌上的兩本簽名書,站了起來,道了一聲‘好’,便走出了咖啡館。

舒攬月打開了軟件,定位了所在地點,輸入了到達地點,便站在雪中,等待着。

她站在空無一人的咖啡店前,這家咖啡店……賣的咖啡貴是貴,環境也很好,就是地方太偏了些,也不曉得這家店,地方這麽偏,買的咖啡這麽貴,怎麽還不倒閉。

北風蕭蕭,雪花飄飄。

她在心中哼唱起了歌,雙臂環抱着,站在大雪紛飛的寒夜裏,可真是太美麗動人了。

她每日都是在工作室,穿的小裙子都覺得熱,這都披了一件火紅的大衣,還瑟瑟發抖。

“怎麽來不來啊,我都要凍死了。”

舒攬月看了一眼手機,手機上地圖顯示還有十幾分鐘……

“月兒,上車。”

她看到了汽車車燈的閃光,她轉過了頭,在後座的張笙寒已經拉開了車窗的窗戶,探出了頭,又重複了一遍,“上車。”

“風大,真的不用了,我的車還有十幾分鐘就過來了。”

“你說什麽,風太大,我聽不清。”

“我說我的車還有十幾分鐘就……”

她的話音還未落,他便将車門打開,對她道:“有話上車再說,外面風太大。”

她走到了車門邊,道:“風大,我已經打了車,真的不用了,你也忙了一天了,趕快回家吧。”

張笙寒凝眉,道:“你非要在外面凍着嗎?不冷嗎?”他看着她的臉,她的臉本來就白,在風雪中,凍得更發白了。

她怎麽能夠麻煩人家呢。“風大,真的不用了,很感謝你了。”

“風大,風是挺大的。”張笙寒半開着玩笑,說了這句,便往右邊靠了靠,擡起了手,握住了她的胳膊,舒攬月瞧着他的手,呆愣了片刻。

他這是做什麽?

他不容置否的要求她,“上車。”

舒攬月瞧着他堅定不移的模樣,晃了晃胳膊,還是想要擺脫他有力手掌的控制,“你放開我,我不要上車的,我的司機一會兒就來接我了。”

“跟我上車,別逼我拉你進來。”

舒攬月無語,她怎麽感覺現在的情況是要綁架人呢?

——在這個情景中,她的腦海裏是一幅比較兇殘的場景。

“不要,不要,你放我下車。”一個靓麗的紅衣女子坐在一個刀疤男子腿上,嗯,那個刀疤男子的面孔就是他的模樣,只是他臉上有刀疤,手中有刀子,很有野性。

“你最好老實點,別逼我動手。”

被他抱在懷中的紅衣女子很是委屈,“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我缺一個女人給我暖被窩。”

“我不,我是最怕冷的了。”

刀疤男人将掙紮的她抱的更緊,溫熱的呼吸繞在她的脖間,她難受的縮了縮細長的秀脖,只聽他道了句:“你能讓我熱。”

舒攬月的腦海裏都是這種可怕的事情,她一想到這裏,整個人的感覺都不好了。

“上車。”她都如此拒絕了,他還是不肯放手,放開他的魔爪。

舒攬月有些無奈,準備輕飄飄的點他一下,“風大,像這般夜黑風高,又人煙罕至的地方,會不會在發生什麽綁架,拐騙兒童什麽的事情?”

“月兒,你是兒童?還是有被害妄想症?”

“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企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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