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節

緒卻死死的摟住二哥的脖子死活也不撒手。顏開平心疼他歸心疼他,但是說起話來還是帶着一股怨氣:“你就會哭,真是沒見過比你能哭的!有話說出來,憋在心裏誰猜得到你想要什麽?娘們兒唧唧的。”

誰料到顏開平這麽一說他,顏緒哭得愈發慘起來,他只好軟言細語的安撫,跟哄孩子似的哄他。

顏緒的嚎啕大哭既是宣洩,也是撒嬌。這些年來他在顏開平面前卑躬屈膝,讨好的時候太多,鬧脾氣的時候太少,溫順謙遜的時候太多,撒嬌耍潑的時候太少。他長得甜美,為了讨顏開平歡心,臉上也總是挂着甜笑,但其實心裏卻永遠都是郁郁寡歡、患得患失。他時時刻刻擔心失去,又總也得不到愛的回應,心中的怨氣只是與日俱增,而顏開平卻從來沒有發現過。

他将他的情感放任自流,自生自滅。

顏緒嚎啕大哭,他一邊哭一邊問顏開平,每一個字都因為喘不勻氣而磕磕巴巴、含混不清:“二、二哥、你、你說你、喜歡我……那你到底、到底喜歡、喜歡我哪裏?”

顏開平的表情突然變得震驚,而後又相當微妙,仿佛被這個問題打得措手不及。

但很快的,他冷靜了下來。他也确實因為顏緒的這句話冷靜了下來——從這兩日的瘋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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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開平眯起眼,将哭聲漸漸平息的顏緒放下,自己則從狹小的浴池中站了起來。他們來的時候有點倉促,顏開平看到酒店就迫不及待的要求司機辦理入住手續,當時也沒在意這家酒店設施實在是一般。

他居高臨下的看着還在不規律的抖動着肩膀抽泣的顏緒,看着他漂亮又勾魂的蝴蝶骨,以及他流暢的頸部線條。他今年已經24了,他跟了自己六年了。他怎麽卻一點變化都沒有呢?

他還是那麽青澀,那麽鮮嫩,周身的皮膚像是一碗水豆腐,含上一口都能化了。他想起自己跟顏緒的第一次。

顏緒穿了一件淡藍色仿牛仔的棉制襯衫,領口的扣子沒有系,露着高挑的白脖子。他就那樣怯生生的,亭亭的站在自己面前,眼裏滿是乞求與哀愁。顏開平記得那天自己特地走得有些晚,他故意磨磨蹭蹭的吃飯,到了7點半的時候顏緒也沒有自動送上門來。他清楚今天是大哥給顏緒下通牒的最後一天,顏緒沒有道理不來,但顏開平卻控制不住自己微微的急躁。

7點38分,劉管家告訴他,顏緒來了。

顏開平皺起的眉毛突然舒展開,他對劉管家說:讓他進來。

顏緒縮手縮腳的走了進來,臉色慘白。顏開平假裝自己在看電視,假裝吃飯吃得津津有味,實則褲子底下的小帳篷都已經支得老高。這樣強烈的反應令顏開平有些難以置信,那時的顏開平已經36歲了,他不是16歲的小毛頭,也不是26歲成天想着日天日地的男青年。他确實濫情到堪稱一匹野生種馬,但自制力從來都稱得上是絕頂優秀。

然而在那一刻他确确實實迫不及待的想把顏緒扒光,按在地上從後面狠狠的貫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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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可能是因為顏緒讓他想起了初戀,想起了蘇蓉蓉,想起了青春年少時的騷動。顏開平在顏緒訴說大哥暴行的時候,并沒有仔細的去聽,他只是從上到下的打量他,他的頭發,他的眼睛,他的紅唇,他纖長的十指,他的腰,他灰色短褲下兩條白白的沒有任何毛發的腿,還有那對圓潤的腳踝。

他真是漂亮,漂亮極了。他在自己身下會是什麽樣子?他是禁欲還是淫`蕩?他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顏開平對顏緒絮絮叨叨說着的那些慘事感到厭煩,他在乎的只是顏緒什麽時候肯主動投懷送抱,他要達成一筆堪稱劃算的交易。于是他僞裝着毫無幫他的意思,對他說:大哥倒是會物盡其用。

顏緒實在是太笨了。當他耐着性子跟劉管家說完一堆廢話,準備起身走人的時候,他竟然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拒絕他。顏開平生氣起來,他轉身對顏緒說:你要在這裏呆到什麽時候?非得等我親自趕人嗎?

顏緒果然解開了自己的襯衫,露出他覆了薄薄一層肌肉的胸膛。他胸前那豔紅色的乳暈,嬌豔的都要滴下來。

顏開平心裏罵了一句:今天為什麽非要開勞什子會議!?董事會那幫老東西真是壞我好事!

顏開平在公司忍了一天,想要早早回去,又覺得這樣似乎顯得太過重視對方,原本打算推掉的應酬猶豫再三又赴了場合。回到別墅時已經是深夜十點,顏緒看到自己時是那樣的驚懼,顫抖,像一只見了野狼的兔子。

而顏開平的每一個細胞都欲火沖天——他真的太特別了,他跟其他人都不一樣!

他急不可耐的撕爛了顏緒的衣服,粗暴又野蠻。

“二哥……”顏緒紅腫着眼睛有着一絲搖尾乞憐——他不是在撒嬌,他是在哀求,哀求顏開平給自己一個答案,哀求顏開平将他們之間的感情做個定位。

他布滿淚痕的臉與顏開平記憶中青春期的自己相融合,年少的自己也曾經這麽迷茫,這麽脆弱,尤其是當自己被大哥他們逼到絕路,而母親和自己卻無力反擊的時候。但是顏緒又與自己不一樣。可是哪裏又不一樣呢?

顏開平皺起了眉頭。

顏緒緩緩的站了起來,身上粼粼的都是水珠,在浴室暧昧的燈光下閃着光澤。他面對面的站在自己面前,像是降臨凡間的天使。

顏開平終于意識到他與自己,不,應該是說與世間其他人的不同了。

他是聖潔的,不染一絲污垢的。

這樣的想法令顏開平感到震撼,他伸出手去,想去摸一摸那人天使般的面孔——

“你到底喜歡我哪裏?”顏緒追着顏開平問,他握緊了雙手,緊張到牙齒打顫——今天他一定要得到答案!

顏開平張了張嘴,他想把“聖潔”兩個字說出來。是的,剝離顏緒與自己血親的身份,剝離他是自己唯一兒子的可能,那自己最被他吸引的地方,就是他的美麗如此聖潔。他跟一心往上爬的蘇蓉蓉不一樣,跟那些圍繞在自己身邊的莺莺燕燕也不一樣,他純潔無暇,他沒有被任何肮髒所污染。

自己跟他在一起從來沒有壓力,也不用勾心鬥角,他只要抱住他,就能讓自己躁動的心得以平靜,遠離世間喧嚣與污穢。

“我喜歡你的……”顏開平不自然的移開眼神——讓一個四十多歲的老男人說一些肉麻話,總是有一點困難。

更何況“聖潔”這個詞本身就很……

就很……那個。

他該怎麽說呢?

顏開平此時腦子竟然一片空白,他咽了一口唾沫,随便找了個能夠替換的詞:“幹淨。”

一瞬間,顏緒充滿期盼的雙眼變成了兩口枯井,他近乎絕望的重複這個詞:“幹淨?”

顏緒幾乎站不住,他搖搖欲墜。顏開平想伸手扶他,他卻一把揮開了顏開平的手,心如死灰的問他:“是因為我這個替代品比媽媽‘幹淨’,所以你才喜歡我的嗎?”

********

顏開平一頭霧水!

這他媽都是哪兒跟哪兒?

“什麽替代品?什麽你媽媽?”顏開平心頭的那點罕見的羞澀瞬間被火氣燒得無影無蹤,“什麽亂七八糟的?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顏緒忍不住想笑——顏開平今天真是反常,他一向那麽喜怒不形于色,他一向對自己高高在上冷酷無情,今天卻因為他提了媽媽就發火。

果然是被他戳中痛處了。不,哪裏是他的痛處,明明就是自己的痛處。

“對,我腦子是有病,我腦子有病才會問你喜歡我哪兒!”顏緒一把推開顏開平,跌跌撞撞的跨出浴缸,想往門外走。

顏開平一把拽住他:“把話說清楚!”

顏緒咬着牙,用盡他平生最大的勇氣沖顏開平喊:“有什麽好說清楚的,反正你心裏都明白!”

“我心裏明白還跟你說這廢話!?”顏開平怕顏緒濕漉漉的跑出去受涼,抓了一條浴巾便裹住他,“來,你給我解釋解釋,什麽叫替代品!?”

他拖着他,将他塞進被子裏。剛才的痛哭,讓顏緒眼角紅紅,鼻頭也紅紅,他憤怒的瞪着顏開平,但那眼神卻跟受了驚吓的小白兔沒什麽區別。

顏開平心裏的火氣因為他這副模樣而散了幾分,忍不住低頭去親那挺挺的小鼻子。

顏緒卻一把推開了他的臉:“連替代品是什麽意思都不懂,我跟你真是無話可說!”

顏開平笑:“顏老師。我念書少,什麽都不懂,你教教我,嗯?”他掀了被子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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