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哇，好冷喔！好想再多待一會兒！」
走出居酒屋，少了暖氣，寒風又拂面而來，李淵淵冷得直發抖，趕緊攏起身上大衣的衣襟。
「不快點回去會更冷。」
「知道啦，真啰唆。」她擡起頭，看見前方的景致，立即目瞪口呆。
「喂，夏同墨，你看、你看！」她焦急地拉着他的衣袖，語氣興奮極了。
「怎麽了？」他注意到她驚訝的表情，随着她的視線一瞧，不自覺跟着瞇起黑眸。
「居然讓我等到下雪了！」見細白的雪自空中飄下，她忍不住開心的尖叫，馬上沖出屋檐，體會下雪的真實感。「好幸運，真的看到雪了！」
李淵淵站在滿天飛雪中，美麗的臉上挂着甜美的笑，像個調皮的孩子手舞足蹈，動作看起來很滑稽，但在夏同墨的眼裏卻無比亮眼迷人。
明明是下雪天，他的身子卻異常火熱，喉嚨甚至發幹。
凝視她玩着雪花的模樣，宛如美麗的雪精靈，令他無法轉開視線，胸中的心跳第一次亂了節拍。
「這是初雪嗎？應該不是……管它的！」李淵淵伸手抓了一把雪，不經意地轉過頭，立刻迎上一雙深邃的黑眸。
雪夜中，夏同墨高大的身影在她身後伫立着，那熾熱的眼神震住了她的心房。
見他正沉默地望着她，她好想看清楚此時他臉上的神情，于是不禁加快腳步奔至他面前。
如此近距離面對而，應該看得清楚，但她的眸子卻忽然變得迷蒙，只好伸手撫摸他的臉頰。
夏同墨一愣。那冰冷的小手提醒他此刻并不是作夢，他下意識地抿緊唇。
這一刻，彷佛所有的聲音都已消失，寧靜的氣氛中帶着一股令李淵淵感到渾身火燙的不安。
「為什麽這樣看着我？」她打破沉默，臉頰不由得發紅。
「妳認為我是怎樣看妳？」夏同墨反手握住她那只顫抖的小手，輕聲問。
怎樣看她？就是眼神不一樣啊！比起以往還要熾熱，似乎要将她看透一般。
但，這種話她怎麽說得出口？李淵淵別開眼，支吾數聲後，旋即挫敗地問：「我想問的是，你為什麽看着我？」
她不敢問清楚？不，即使她問了，他也難以回答。夏同墨偏着頭，暗中苦笑。
「只是突然有了個靈感。」他放開她，往後站了一步。
看一眼被他放開的那只手，李淵淵心中感到一陣空虛。
「什麽靈感？」她随口問道。
夏同墨別開臉，将雙手插入西裝褲的口袋。
「最近公司正準備研發一款新的香水，目前還沒有找到适合的素材，剛才看到妳玩雪的樣子，我似乎有了想法。」這不算借口，方才她在雪中的樣子的确帶給他靈感。
「是什麽想法？」李淵淵挑起眉，被這個話題吸引。
「只是一閃而過的點子。」像是清純天真的精靈。夏同墨淡然地回答。
她知道他的個性，他若不想說，即使嚴刑拷打也沒用，只會把自己氣得半死，所以也不再多問。
「呵呵，所以将來會有一款為我打造的香水啰？」只要知道這一點就足夠了！
「現在準備推出的唇膏就是為妳量身打造的。」
李淵淵搖搖頭，說明那是不同的感覺。
「當時你還不認識我，只是憑着片面的印象而設計吧？這次不同呀！你是看到生活中的我而有靈感……嘻嘻！」她越想越得意。
「笑什麽？」瞧她樂開懷的樣子，他一臉不解。
「夏同墨替我打造的香水耶……哈哈哈，好開心！」這就像是得到他的認同，李淵淵一想到他是面對她時湧出靈感，心情特別好。
「妳喝醉了對吧？」夏同墨仍無法理解她的想法。
「啊？嗯……醉了，那又怎樣？」她也說不清楚這是種什麽樣的情緒，就是感到很高興，很快樂。「哇，雪又開始下了，好漂亮！」
方才是細雪飄飄，而現在雪勢更大，看來更加浪漫美麗。
李淵淵眨了眨眼眸，笑得開懷。
「夏同墨看起來也好帥，心情好好喔！」她再度沖出尾檐，彎腰抓起地上的雪。
「妳真的醉了。」夏同墨嘆了口氣，神情無奈。
她聳聳肩，笑着反駁，「是心情好。看，這是雪耶，你還愣在那裏做什麽？」她飛快地捏握了個雪球，迅速朝他扔去。「看招！」
當雪球砸上西裝外套，夏同墨蹙起眉頭，沉聲開口：「別鬧，該回旅館去了。」
「我還沒玩夠呢。」說完，李淵淵手裏的第二顆雪球便朝他飛過去。
夏同墨側身一閃，沒像方才被砸中。聽見她不悅的咕哝，他不禁搖頭失笑。
「李淵淵，我們得走了。」他邁開長腿，想制止玩瘋了的她。
「等一下，等雪停再走嘛！」她不想被他抓住，心急地往後倒退幾步，卻不慎踢到後方的雪堆。「哇！」
夏同墨見狀，大手立即握住她的手腕并使力一扯，将她帶入懷抱。
「真沒見過這麽愛跌倒的名模。」對于她莽撞的舉止，他已經見怪不怪。
冰天雪地裏，李淵淵被他摟入懷中，小臉貼上他溫暖的胸膛，她的心跳再次加速。
不是第一次被他這樣抱着，但為何一次比一次還要來得讓她臉紅心跳呢？
她深刻的感受到他男性的氣息和健壯的身軀，情不自禁抱緊了他。
他是一說話就讓她氣得牙癢癢的夏同墨對吧？可是，此時此刻她卻不讨厭他，甚至為他心動。
……心動？當李淵淵的腦子裏蹦出這兩個字，臉立刻發紅，驚慌失措地推開他。
「你你你……我我我……」對上他困惑的眼眸，她的心跳無法控制地鼓噪着，不禁尖叫一聲，逃避地背對着他。
「淵淵？」
聽見夏同墨低啞的嗓音喊着她的名字，她以雙手遮臉，竟覺得自己的名字該死的好聽！
這種奇怪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嗚嗚，真是想不透！
天呀，她該不會是因為天氣太冷，腦袋凍僵了，以至于智商變低了吧？
「咳咳咳！」李淵淵用力地咳了幾聲，伸手拍着胸口，一臉難受。
一走入休息室就聽見咳嗽聲，方文慧立即皺起眉頭，來到她面前。
「妳真的感冒了？」方文慧打量着她略顯蒼白的臉色，擔憂地問。
李淵淵不想讓她擔心，連忙搖頭。
「沒、沒有，只是喉嚨癢癢的。」她隐忍着不适，微笑這麽說。
前天拍攝團隊已從日本回臺灣，也許是因為兩地溫差太大，許多年不曾感冒的她一早來到廣告拍攝現場就覺得喉嚨不舒服。
「那就是感冒啊！」方文慧嘆氣，伸手摸着她的額頭，确定她沒有發燒才松了口氣。
「不要緊的，多喝熱水就好了。」李淵淵拿起桌上的水杯喝着，溫水滑過喉嚨後，稍微纾緩了不适感。
「等一下就要開始拍攝，妳的體力可以嗎？」
李淵淵失笑一聲，「拜托，只是喉嚨癢而已，跟體力有什麽關系？」
「因為妳感冒了！拍攝的時間這麽長，若感冒加重怎麽辦？我看我去跟導演說一聲，先讓妳去看醫生，晚一點再回來拍攝好了。」廣告一拍，短則三、四個小時，長則十個小時以上，等拍完再去看病就太晚了。
李淵淵立刻抓住她的手制止。
「方姊，不要去！我沒關系，身體真的沒什麽大狀況，拍攝的行程這麽緊湊，若因為我的小感冒延誤行程，會造成很多人麻煩。」她不想讓工作人員為難。
「只是去看個醫生是能延誤多少時間？」
「總之不要。」不過是喉嚨癢，沒什麽大不了。李淵淵倔強地拒絕。
「真是的，平時是這麽任性的人，為何提到工作就不一樣了？唉，真不知道該怎麽說妳。」方文慧拿她沒轍。
「哎喲，趕快拍攝完畢就好了嘛。」李淵淵收回手笑着說。
這時，休息室的門開啓，一名工作人員将頭探進來道：「淵淵小姐，要準備拍攝啰。」
「這就來！」李淵淵應了一聲，并立刻脫下外套。
「真拿妳沒辦法。」方文慧看着她的背影，無奈地說了一句，跟着走出休息室。
攝影棚裏的燈光非常明亮，工作人員都已準備就緒，氣氛顯得有些緊張。
李淵淵跟衆人打過招呼，深吸口氣後便走進布景中，決定盡快結束拍攝工作。
「準備好了就可以開始啰！淵淵，可以嗎？」導演見她臉色有些蒼白，蹙了下眉頭。
「可以。」她點點頭，露出甜美的笑容。
導演是聽說她有點感冒，但除了臉色不太好之外，精神似乎還不錯，是以也沒多想。
「來，倒數……」
一開始拍攝，現場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李淵淵努力按照劇本演出，起初狀況還不錯，但幾次NG之後，她的精神明顯變差，更覺得燈光太過刺眼，令她視線模糊。
頭好暈……她甩了一下頭，強迫自己振作精神，隐忍着喉嚨的搔癢感。
這次好好的拍，等會兒就可以收工了，加油！她在心底替自己打氣，集中精神投入廣告拍攝工作。
忽然，一道低沉且嚴厲的嗓音響起。
「停止拍攝。」
莫名其妙的制止聲讓導演一陣惱火，轉過頭才要破口大罵，就先看見工作人員驚愕的表情，随着衆人的視線一瞧，才發現說話的是大人物。
「夏總監？」忙碌的夏同墨怎會忽然跑來拍攝現場，而且還幹預拍攝？導演立刻站起身，語帶訝異。
「導演，先別拍了。」夏同墨走過來，低聲下令。
導演以為是自己無意間得罪了夏同墨，一臉慌張。
「怎麽了嗎？」他小心翼翼地詢問。
夏同墨的眼眸掃向李淵淵難看的表情，接着說：「李淵淵小姐的狀況不太好，今天的拍攝先暫停。」
原來是因為李淵淵。導演松了口氣，旋即又說：「呃，我明白夏總監的意思，可是李淵淵小姐說沒問題……」
「剛才我看過鏡頭的畫面，狀況完全不行，勉強拍攝最後也是無法過關。我已經教企畫人員重新安排拍攝行程，不會延誤太多。」夏同墨緩緩地道。
「既然夏總監都這麽說了，就這麽做吧。」其實導演對拍出來的畫面也覺得不滿意，但礙于時間的壓力只好硬着頭皮繼續，如今夏同墨都表示會重新安排拍攝行程，他當然贊同。
一直被晾在一旁的李淵淵拔高了語調，「不可以！」說完，她又是一陣咳嗽。
「淵淵……」方文慧低吟一聲，實在對她的固執很頭痛。
李淵淵清了下喉嚨，忍耐着不舒服的感覺道：「廣告的主角是我，身體也是我的，我認為沒問題就沒問題，導演，請繼續。」拍攝工作正在進行，沒道理忽然中斷，她想趕快把工作結束。
導演明白李淵淵的心情，然而才要開口就看見夏同墨大手一舉，于是閉上嘴。
「導演和所有工作人員都可以休息了，這裏交給我即可。」夏同墨瞅着一臉不情願的李淵淵，淡然地開口。
既然出資者都已下令，衆人便紛紛離開攝影棚。
李淵淵見工作人員開始撤去攝影機和相關機器，接着紛紛散去，連導演都離開了，不禁火冒三丈。
「夏同墨，你怎麽可以幹擾拍攝？我……咳咳咳……」她瞪着來到面前的高大男子，一生氣，再次咳嗽出聲。
「原因還不夠清楚？」夏同墨疾言厲色地反問。
她心虛地別開眼，倔強地說：「這點小咳嗽不算什麽，我可以忍耐。」
「但我不希望妳這麽做，所以中止拍攝，還要我多解釋？」夏同墨的眉宇多了皺折，語氣冷冽。
他并不是特地來到拍攝現場，是剛好要外出開會才順便過來瞧瞧狀況，怎知竟見到李淵淵蒼白的臉色，心立刻一沉。
她分明是病了，然而所有人不但當作沒這回事，連她自己都不在乎！
待他問過方文慧，才知道是固執的李淵淵為了展現專業而不顧身體狀況強行拍攝。
他是商人，時間和金錢是最重要的，若當事人表示沒事，他當然樂意繼續進行工作，問題是李淵淵……
該死的！他無法冷血的看待她，非常在乎她的身體情況！
他為她心煩意亂，她卻還不認為自己有錯，以強硬的态度和他對峙，真是不聽話！
「你必須尊重我！」她明明還能工作，他為什麽不理會她的意見？
「若不尊重妳，我早就把妳強行拖出去。」
李淵淵迎上他嚴厲的眸子，一時被震住了心神。
「你……我說了沒事。」她煩躁地別開臉，仍堅持己見。
「要不要去照照鏡子看清楚自己的臉色再來說這句話？慘白得跟僵屍一樣，能看嗎？」夏同墨大手攫住她的下颚，強迫她面對他。
「才沒有這麽誇張！」
「我不知道妳究竟堅持些什麽，但是在身體不适的狀況下拍攝，難道這就是妳的專業？妳想虐待自己，我管不着，不過我可沒辦法接受差勁的廣告成品。」他始終板着臉，語氣更加冷厲。「今天休息的确會耽誤行程，可是若之後才發現對廣告成品不滿意，又得重新拍攝，不是更浪費時間？若妳真的重視專業，就該聽話。」
李淵淵握起拳頭，瞪着夏同墨冷酷的神情，內心隐隐刺痛。她是不想耽誤了大家所以勉強自己繼續工作，他為什麽要對她這麽兇？
她只是倔強，一時拉不下臉才這麽固執，只要他說聲是關心她就足以安撫她了，但他開口閉口都是責備，不是擔心她的身體狀況，而是怕她帶來麻煩！
他真是可惡！
「是啊，讓夏總監這麽擔憂，真是不好意思，為了廣告的效果，我還是乖乖閉嘴休息吧。」李淵淵拍開他的手，隐忍憤怒的情緒，面無表情地說。
這幾天，她時常回想起他們一起看雪景的畫面，當時他溫暖的懷抱以及溫柔的眼神都教她迷戀不已，還害羞得不知該怎麽面對他。
豈料回臺灣後第一次見而，他就以嚴厲的口吻指責她，如此的反差讓她的心情跌落谷底，身體更加不舒服。
「讨厭鬼。」李淵淵喃喃低語，不再看夏同墨一眼便急切地逃離。
一回到休息室，李淵淵立刻在椅子上坐下，雙手掩面。
「可惡、可惡，就只關心廣告成品！」想到夏同墨的心态，她更是火大。
「淵淵，其實夏總監是擔心妳的身體，才會下令中止拍攝。」方文慧将外套遞給她。
見過夏同墨擔憂的神情後，方文慧總覺得他只是拿廣告的效果當借口，實際上是以此表達對李淵淵的關心。
李淵淵穿上外套，氣呼呼地反駁，「妳沒聽見他說我的臉色跟僵屍一樣嗎？還說不會接受差勁的廣告成品，開口閉口都是廣告！」
「可是，他都要妳休息了，應該不只是關心廣告而已。」
「方姊才不清楚那個冷酷的家夥呢！他說過自己是利益取向……嗚嗚，好冷漠喔……」李淵淵一想到他冷淡的表情，覺得心好痛。
他純粹只把她當成可以帶來利益的商品對吧？
她早該認清事實，卻總是忘不了他偶爾流露出的溫柔……讨厭，她到底是怎麽了？為何變得如此在意那個壞嘴巴的家夥！
「淵淵呀，夏總監的考慮也沒有錯，況且妳幹嘛這麽在意他關心的是廣告還是妳？只要賺到了休息不就行了？」
李淵淵也弄不清楚自己的心态，挫敗地低吟一聲。
「我……算了，不說了。」她垮下肩膀，頓時感到頭昏腦脹。
「那妳休息一下，我去備車，等會兒就過來叫妳，回公司之前必須先去醫院一趟。」
李淵淵的心情惡劣到極點，懶懶地揮了下手，待方文慧離開後便趴在桌上。
哼！方姊說得對，管夏同墨是怎麽想的，他既然不在乎她，她也無須在意！
「李淵淵，妳這個笨蛋！夏同墨可是冷血無情的壞蛋，幹嘛在乎他的想法？」她不悅地低嚷着，以拳頭敲頭。「我一定是因為感冒才會發神經胡思亂想。」
對，不要理他就行了！想到這裏，她用力地擡起頭。
「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聽見開門聲，李淵淵先問出口才看往門口，一見到來人，她蒼白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精神看起來還不錯。」夏同墨關上門，将手中的飲料放在桌上，仔細地打量她憤怒的表情，無奈地嘆了口氣。
才打算不理會夏同墨，他就在她毫無防備的時候出現，李淵淵不知所措地別開視線。
「你……夏總監擔心的事已經不會發生，還來這裏有何貴事？」她抿緊唇，冷聲問。
「喝完它。」他指着桌上的飲料。
「這是什麽？」她蹙起眉頭，并沒有動手。
夏同墨幹脆将飲料塞入她手中，淡淡地道：「熱桔茶，對舒緩喉嚨搔癢有幫助。」
手掌傳來溫暖，李淵淵的神情顯得有些不自在。
「我會去看醫生，用不着夏總監關……」話才說到一半，他厚實的大掌忽地貼上她的額頭，将她吓了一跳。「喂，你做……」
「閉嘴，都感冒了還扯着喉嚨說話，不難受？」夏同墨低喝一聲，瞧見她呆愣的神情，眸底掠過一絲滿意。
他兇什麽？更可恥的是她還真的不敢說話。
「我……」李淵淵驚愕地望着他關心的眼神，心跳快了一拍。
他怎麽跟剛才在拍攝現場嚴厲指責她時的模樣不同？彷佛回到令她心動的那個雪夜，他帶着溫柔的笑看着她的樣子。
「還好沒有發燒。」夏同墨的大手從她的額頭往下移，輕柔地撫摸她粉嫩的臉頰，直到看見她臉色紅潤了些才收回手。
李淵淵的眼眶突然一熱，「你不是只關心廣告拍出來的效果？」
夏同墨一愣，這下才明白她別扭的原因，無奈地搖頭。
「如果只在意廣告，就會直接請人後制修片，而不是堅持要妳休息。」他有些哭笑不得。「哪來的笨蛋？」
「所以你是關心我啰？」她生病了，身體很不舒服，沒有力氣猜測他的用意，因此焦急地問道。
「這是向來聰明伶俐的李淵淵會問的問題？」他撇撇嘴，笑着調侃她。
「到底是不是？」小手揪住他的衣袖，她擡起頭問道。
夏同墨斂起笑，大手拍拍她的臉頰。
「是，所以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不要讓關心妳的人擔心。」
她病恹恹的模樣教他看得難受，那種煩躁的心情已經許久沒有出現過，他無法适應。
李淵淵呀……他不該靠近這個女人的，卻無法不在意她。
那天在居酒屋見過她開朗率真的模樣之後，夏同墨已明白自己心煩意亂的原因，因此不敢直視她嬌美的模樣，他也曾試過不再想她，但腦海中還是不斷浮現她的身影。
聞言，李淵淵心中的煩悶一掃而空，再次對他展露笑顏。
「知道了。」知道他是真的擔心她，感覺兩人的距離拉近了，她的心情特別愉悅。「謝謝。」
夏同墨淡然一笑，入手揉亂她的發絲。
「乖乖聽醫生的話，趕快把感冒治好，之後想怎麽展現妳的專業我都不會幹涉。」他沉聲叮咛。
李淵淵輕輕地點頭，迎上他溫柔的眼眸，臉頰嫣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