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前來寇雨集團開會的李淵淵和方文慧一出現在明亮的一樓大廳，立刻吸引許多人注目，簡單的和衆人打過招呼之後，兩人來到電梯前。

這時，有兩名女子剛好也要搭電梯，在等待電梯門開啓時随意聊着。

「對了，剛才來找總監的那個女人是誰呀？」

聞言，李淵淵立即豎起耳朵，仔細地聆聽她們的對話。

「妳沒見過？她很有名……啊，忘了妳是新進人員，她前年就離職了，妳才不知道她。」

「咦，感覺好像大有來頭，她到底是誰呀？」

「呵呵，她以前是總監的秘書，也是女朋友，當時他們可是人家公認的金童玉女，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分開了，聽前輩說，是總監提分手的。」

「前女友……」李淵淵愣愣地低聲重複着這三個字，神情顯得僵硬。

夏同墨都已經三十歲，當然交過女朋友，但為什麽聽見他的前女友出現，她的心裏會這麽不安？

他的前女友是什麽樣的人？個性如何？長得美嗎？更重要的是，兩人都分手那麽久了，她還來找他做什麽？

「該不會是想和他複合？」李淵淵低吟着，胸口狠狠地一抽。

「淵淵，還不快點進來，導演正在會議室等我們呢！」方文慧低聲喊道。大家都已經走進電梯裏，只剩下她還站在原地發呆。

「喔……」李淵淵這才擡起頭，拖着頓時變得沉重的步伐進入電梯。

她的心情因為夏同墨的前女友出現的消息而瞬間晦澀，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來到會議室的，更沒把心思放在會議內容上，連方文慧的話都聽不進去。

此時此刻，她滿腦子都是夏同墨。

曾經，她把對他的心動當成是一時神經錯亂，但當他一次次溫柔地待她，一顆芳心已不自覺遺留在他身上。

她不明白為何會在意老是和她鬥嘴的夏同墨，可是并不否認自己是對他心動，愛情總是來得莫名其妙……

愛情……天呀，原來她喜歡上了夏同墨？

所以當得知他的前女友出現後，她覺得忐忑不安，好害怕夏同墨會和前女友複合！

一弄清楚對他的複雜感情是喜歡，行動派的李淵淵找借口敷衍方文慧之後，立刻獨自找上正在工作的夏同墨。

關上總監辦公室的門，她不由自主地東張西望。

「難得妳會來我的辦公室，是有話要說還是想找什麽？」夏同墨瞧見她古怪的舉止，放下手中的資料，好奇地問。

「我怕你有客人，突然過來會打擾你。」她連忙收回視線，一臉尴尬。

「都已經進來了，還怕打擾我？妳的理由可真奇怪。」他搖頭輕笑。

「我、我這是有禮貌。」李淵淵噘起紅唇，急切地辯解。

「秘書都讓妳進來就表示沒有客人。」他語帶調侃，起身來到她面前。

「對喔。」她一愣，旋即伸手搔頭。

「很少看見妳緊張兮兮的樣子，想說什麽？」夏同墨瞇起黑眸，沉吟出聲。「該不是又惹出什麽麻煩了？」

她不會是又跟方文慧吵架，跑來找他當擋箭牌吧？一想到有這個可能，他掩不住俊容上的無奈。

李淵淵把他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清靈的眼眸中冒着火。

「夏同墨，你少瞧不起我！我才不會到處惹是生非！」她雙手扠腰，氣憤地替自己澄清。

「前陣子還有人老是說要惹出麻煩讓我頭痛，怎麽一下子轉性了？」呵，說這種話都不會臉紅？

李淵淵一呆，清了下喉嚨後才開口：「那、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況且我也說過早已認命，還是個專業的模特兒，才不會真的故意惹什麽麻煩。」

夏同墨偏頭盯着她不自然的神色。「嗯，那我就猜不透妳大駕光臨的原因了。」

被他這般盯着瞧，李淵淵的心跳快了一拍，鼓起勇氣才提問：「我是想問……你上一位訪客是誰？」

想起剛才的不速之客，夏同墨臉色一沉。

「就是個客人。」他雲淡風清地一語帶過。

但李淵淵不願意放過這個問題。

「我當然知道是客人，是誰呀！」她心急如焚地追問。

夏同墨嘆了口氣，「妳是想報仇嗎？」

「啊？」

「上次我幹預妳拍攝，現在換妳幹涉寇雨集團的事？」是什麽訪客跟她有何關系？這般窮追不舍的質問，實在很詭異。

「別說得那麽難聽，我不是幹涉，只是好奇。」李淵淵皺起眉頭，不喜歡他變得冷漠的模樣，認定他不想談論的那位客人果然正是前女友，于是語氣更不悅。

「為什麽好奇？」

「是前女友對嗎？」李淵淵壓抑不住內心的疑惑，直接問出口。

聞言，夏同墨的俊容變得陰沉，眼神逐漸冷厲。

「這件事妳是從哪裏聽來的？」是誰在她面前亂嚼舌根？

「從哪裏聽來的不重要，告訴我，對方是不是前女友。」她想知道答案。

夏同墨呼出一口氣，擡手抹下臉龐才啓唇，「她曾經是我的秘書。」

「是秘書也是前女友，對嗎？」李淵淵問出最在意的問題。

他不明白她質問這件事有何意義，這跟工作一點關系都沒有，因此拒絕回答。

「妳問太多了，若只是想知道這種無聊的事就請回吧。」他冷冷地下逐客令。

「不把話問清楚，我是不會回去的。」李淵淵的脾氣一上來可不是好對付的，凝視着他煩躁的神情道。

「李淵淵。」夏同墨厲聲喊着她。

「別瞪我，我不回去。」她固執地搖頭，拉住他的手。

「淵淵……」一碰到她柔軟的小手，他便無法再這般鐵石心腸。

「在日本的時候，我們去爬山那天，你接到一通電話後臉色很難看，說對方是女人，但不是女朋友，那是前女友打來的？」

夏同墨沉默地點頭。

李淵淵緊緊咬着唇，遲疑片刻後才開口：「她想跟你複合？」

「妳到底為什麽好奇？」

「因為在乎。」她的胸口好悶，好難受，忍不住脫口而出。「我怕……」

「怕什麽？」看着她不安的神情，夏同墨蹙起眉宇，大手緊握住她顫抖的小手。

「怕還沒有告訴你我的心意，你就被那個女人搶走了。」李淵淵俏臉一垮，說出深藏在心底的暗戀。

夏同墨一愣。

「妳……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他想松開手，她卻反而抓得更緊。

「雖然很不可思議，連我自己都覺得太瞎了，但是心動就是心動，該怎麽辦？夏同墨，我喜歡你、喜歡你、喜歡你……所以，不準你跟那個女人複合！」第一次告白，李淵淵害羞極了，紅着小臉扯開喉嚨大聲喊道。

剛認識時他們完全不對盤，一見面就唇槍舌劍，可是他總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在她不經意時，一回頭就能看見他。

明明知道他只是把她當作可以帶來利益的合作對象，對她的關懷也僅是附帶的，然而她卻忘不了他的體貼和溫柔……

她的心是這般為他悸動，他是第一個讓她這麽在意的男人，教她怎能逃避？

就當她傻了吧！

李淵淵太過清晰的回答教夏同墨無法忽視，她嬌美的容顏上更有着令他心動的神情，他心底極為不想放開她，可惜……

「已經是過去的事，我不會再回頭，不會跟她複合。」他盯着李淵淵喜悅的笑容，接下來的話卻相當殘忍。「我很感謝妳的厚愛，但我們之間不可能更進一步。」

聞言，李淵淵笑容凝結，嘴唇顫抖。

「為、為什麽？」她分明看出他眼中的動搖，他怎麽能堅決的說出拒絕的話？

「我不跟有工作關系的人交往。」

「是怕人說閑話？」

「我不想讓合作關系變得太複雜，盡量單純才不會惹出是非，這是我的原則。」過去他曾放任自己的情感，打破原則，換來的結果卻是深受傷害，雖然對李淵淵不公平，但這一次無論多麽心動，他都不想再重蹈覆轍。

李淵淵知道他的個性，可以理解他的考慮，略顯慌張地問：「那等代言結束呢？」

「妳有辦法等過一年？」

她愣了一下才想起合約，握起拳頭。

「結束合作之後，真的會跟我在一起？」愛情這玩意來得匆匆，不曉得會不會去匆匆，但這當下她不想放過任何可以靠近他的機會，願意等待。

「傻瓜……」夏同墨低聲呢喃，心中掙紮着。

「你也喜歡我對吧？那麽有工作上的關系又如何，難道就會公私不分？」她心急如焚地表達想法。「同墨……」

聽見她嗚咽地喊着他，夏同墨的心中五味雜陳。

今天前女友才來找過他，往事不斷浮現腦海，當時發生過的事讓他無法忘懷。

他當然可以做到公私分明，但李淵淵呢？

以前，那個女人也給過他類似的保證，卻沒有做到！

他不否認自己喜歡李淵淵，也承認把過往的陰影全加諸她身上并不公平，不過，現況是他并不想接受太過複雜的關系。

「李淵淵，聽清楚，妳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別想太多。我想，以後除了公事，我們沒有見面的必要。」他不顧她哭泣的小臉，沉下了俊容，說出冷淡的拒絕。

李淵淵的臉色瞬間刷白，因為沉重的打擊而開不了口。

「夏同墨，你這個大壞蛋！可惡……怎麽可以這麽壞？什麽狗屁工作關系，只是一年而已，先在一起又不會怎樣！口是心非的壞家夥……」

李淵淵大口喝着雞尾酒，想到自己第一次告白就被拒絕，心情陰郁不已。

氣氛浪漫的鋼琴酒吧裏，她不似以往那般有方文慧陪伴，而是獨自坐在角落喝悶酒。

這裏是她常來的地方，但礙于身分，方文慧總叮咛她不能單獨前往，若想小酌一下放松身心，兩人往往一同前來。

可是，她的心裏實在太悶了！

身為人人追捧的名模，第一次告白卻失敗，這種苦悶到底要向誰訴說？

她覺得好丢臉又好難過，想一個人靜靜喝酒，化解失戀的痛苦。

倘若夏同墨是不喜歡她才拒絕，那麽她也可以很酷的收起愛戀，但他明明口是心非呀！嘴上說不喜歡她，神情卻這麽掙紮……

雖然她是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不清楚愛情到底是怎麽回事，但女人的直覺很準，她能強烈感受到夏同墨對她有着複雜的感情。

「我沒有想錯吧？可是……」李淵淵想起他冷漠的神情，心口狠狠地一抽。

現在仔細一想，夏同墨若真心喜歡她，還會堅持這麽可笑的原則嗎？

說是不想讓單純的工作關系變得複雜，事實上是不夠喜歡她吧？

因為不夠喜歡，才殘忍的拒絕她！

思及此，眼淚不禁奪眶而出。李淵淵從沒想過失戀會這麽痛苦。

「美麗的小姐怎麽一個人在這裏落淚？是誰欺負妳？」

聽見問話，李淵淵愣愣地擡起頭，看見一張陌生的面容。

「你是誰？」她抽噎不休，眼神裏帶着戒備。

男子打量着她哭泣的臉龐，大感驚豔，立刻在她身旁坐下。

「小姐，有沒有人說妳長得很像……妳是那個名模李淵淵對不對？」

她實在美得太過火，透白的肌膚、沾着淚珠的水眸以及讓人想一親芳澤的紅唇，即使正在哭泣，也破壞不了她獨特的美麗。

李淵淵連忙伸手抹去臉上的淚珠，不自在地低下頭。

「先生，你認錯人了。」為了不想被認出來，她還特地找了個隐密的座位，結果還是無法如她所願。她無奈地嘆了口氣。

都是因為夏同墨讓她感到心煩意亂，她才會沖動的獨自外出喝酒，這下慘了，被人看見她借酒澆愁，傳出去不知會有多難聽……方姊知道了一定會氣炸的！

若此時打電話給方姊，不但會被罵死，更等于直接承認自己就是李淵淵，這可怎麽辦呢？她握緊手中的酒杯，思忖着該怎麽脫身。

「是嗎？那應該很多人說妳長得像她吧？」男子配合地道。她的樣貌和聲音，完全就是李淵淵本人，不過名模來這種地方應該不想讓人知道，況且還是這麽狼狽的樣子。

李淵淵扯了下嘴角，沒有說話，急着離去，豈料男子快一步地握住她的手。

「小姐，看妳哭得這麽傷心，該不會是失戀吧？」他蹙起眉頭，小心翼翼地詢問。「有什麽傷心事都可以說出來商量，可千萬不要借酒澆愁，很傷身體的。」

「請你放手。」李淵淵沉聲開口。

「抱歉。」他馬上松開手，滿臉歉意。「我只是看見妳這麽難過，總覺得不該直接讓妳走，太過唐突了，真的很不好意思。」

他态度真誠，而且語氣相當溫和，讓李淵淵反而覺得是自己太大驚小怪。

「不是這樣的……我接受你的道歉。」她難為情地搖頭，「謝謝你的關心，我沒事。」

「真的？」他偏着頭，露出微笑。「剛才我以為小姐是失戀了才這麽難過，不過，我想世上應該沒有男人會這麽不知好歹才是。」

聞言，李淵淵不由得苦笑。「若真的是失戀了呢？」

「怎麽可能？這太奇怪了！」男子大感錯愕，猛然搖頭。「小姐，別開玩笑了，不可能的！一定是哪裏出了錯，事情的經過到底是如何？」

尚未跟夏同墨告白之前，她也相當有自信，結果卻令她心酸。李淵淵知道自己應該盡快離開，不過眼前就有個男人，或許該問問他的意見？

「那個……從同事變成情人，真的會讓男人覺得困擾？」

「啊，原來是這樣。對方是怕麻煩吧！」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頻頻點頭。「我可以理解這種想法。」

此話立刻引起李淵淵的注意，她坐回原位，想要跟他好好讨教男性的心态。

「怎麽說？」她好奇地追問。

「之前我也遇過類似的事。」

她張大眼眸，更加急着想聽清楚，于是催促道：「那後來呢？」

男子先替她點了杯調酒，接着露出感同身受的神情，開始滔滔不絕。

陷入失戀打擊中的李淵淵像是抓到救命的浮木，認真地聆聽他的意見。

随着時間流逝，一杯杯調酒都進了她的肚子，沒多久，她的視線開始模糊，連意識都不清了。

最後，男子抱住喝醉的李淵淵，露出邪氣的笑，大手更不客氣地在她身上游走。

「什麽呀，沒想到這位名模這麽單純，還真讓人有點愧疚呢！」

李淵淵從未傳出緋聞，想必是一直生活在經紀公司的保護之下，因此才會這麽容易相信別人。

而且失戀的女人心靈比起以往脆弱，即使再精明也會一時陷入迷惘，所以他才能随便一唬就上鈎。

「哪個男人這麽不識貨？真蠢。」他盯着這張嬌憨的睡顏，心癢難耐。「名模摸起來就是不一樣！今天妳是我的了，李淵淵！」

李淵淵不見了。

當夏同墨正要離開公司時，忽然接到方文慧的電話，手機那端傳來焦急的聲音，表示已經過了深夜十二點還沒有找到李淵淵。

「方小姐，妳別緊張，慢慢把事情說給我聽。」

「是這樣的，今天工作結束後就一直聯絡不上淵淵，無論打她手機或是家裏的電話她都沒有接，我後來去找她，發現她人也不在家裏……淵淵就算使性子偷溜出門，至少會留字條，從不曾像今天這樣無聲無息的消失！她生活單純，能去的地方我都找過了。」方文慧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那天淵淵見過你之後，心情一直很低落，所以我才會打電話問你一聲。」

聞言，夏同墨的腦海中不斷浮現李淵淵那時難過的神情，心口一抽。

「平常她心情不好時會去哪裏？能找的地方真的都找過了？」這個消息令他心慌意亂，但他知道此刻必須冷靜才行。

「一直以來她要去哪裏都會找我陪伴，心情不好……啊，我怎麽會忘記那個地方！」

「什麽地方？」

「那是一間鋼琴酒吧，我們偶爾會去那裏喝酒，我是太慌張了，居然忘記要去那裏找人，那我先過去看看。」

「我去吧，告訴我地址。」夏同墨沉聲指示，「淵淵如果喝醉了或是和人起沖突，由男人出面會比較好處理。方小姐先在淵淵的家裏等着，說不定她待會兒就回去了，總之保持聯絡，我一找到她就會盡快通知妳。」

「好，就照你的意思。」

結束通話後，夏同墨立刻開車前往那間鋼琴酒吧。

一踏入氣氛浪漫的鋼琴酒吧，他直接來到吧臺，詢問老板。

「喔，李淵淵有來啊，以前她都跟經紀人一起來，但這次是一個人，所以我特別注意到她。」老板的唇角揚起暧昧的笑，「我還以為她跟那些明星、藝人不同……有個男人跟她搭讪，他們不知道在談些什麽，後來那個男人就帶着她走啦！唔，好熱情耶，那個男人真是賺到了！」

夏同墨一手緊緊握拳，黑眸冷冷地掃老板一眼。

「閉嘴。」他語氣冷冽，從皮夾裏拿出一張支票扔在吧臺上。「不準把這件事說出去，知道嗎？」

用錢來解決問題是他一貫的作風，而人們往往都吃這一套。夏同墨見到老板露出驚喜的神色，厭惡地別開臉。

這種傳聞一旦傳出去，李淵淵的形象就毀了。

若是以往，他肯定只在意公司的利益是否會受影響，可是此刻他想的全是李淵淵心裏的痛苦，胸中異常難受。

他在乎她，比自己想象中來得在乎！

「是是是，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請放心。」老板立刻收好金額迷人的支票，笑嘻嘻地說。

「我要知道李淵淵的去向，調出監視器的錄像。」

「沒問題！」有錢一切好說話！老板立刻照辦。

當夏同墨從屏幕上看見喝醉的李淵淵被一名男子帶走，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慌爬上心頭，他神情鎮定，但微微發顫的拳頭顯示出他心中的慌亂。

「他們離開多久了？」

「才剛走而已。」老板看了一下時鐘後回答，「應該還不到十分鐘吧。」

一定來得及！夏同墨在心底說服自己，接着馬上請警界的友人展開搜尋。

接下來，他們很快就在一間旅館裏找到人。

夏同墨率先搭電梯上樓，來到某扇房門外，以旅館負責人交給他的鑰匙打開門，用力一推。

當見到有個男人正壓在李淵淵身上，他剎那間失去理智，上前踹開那個男人，發狂地教訓對方。

那個男人痛得直哀號，要不是闖進來的警界友人制止夏同墨，對方恐怕得送醫急救。

「這是我認識的夏同墨？很少看到你失去理智，那個女人對你來說很重要？」警界的友人大感意外，好奇地問。

一手拉扯着領帶，夏同墨深吸口氣後才冷靜下來，另一手拍拍他的肩膀。

「謝了。」若不是朋友及時出現，或許他真的會殺了那個混賬！

「這個人渣我帶走了，你要一起回警局嗎？」

夏同墨搖搖頭，「不用了。」他看向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女人，眼神變得複雜。

當房門關上，房裏只剩下兩個人，顯得極為安靜。

「我到底該拿妳怎麽辦才好？」夏同墨走向床邊，語氣充滿苦澀。

再晚一步，她就要出事了……方才看見那個男人壓在她身上，他的心髒差點停止跳動，那種幾乎窒息的感覺真的令人極為難受。

那一刻，他完全亂了方寸，只想着要保護她。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失去冷靜，她是第一個！

「李淵淵呀，妳還真是我的克星。」大手撫摸她因喝醉而紅潤的臉頰，他不禁苦笑。

「唔……同墨、同墨……喜歡你，你可不可以喜歡……喜歡我……」陷入昏睡的李淵淵突然低吟出聲，并不時啜泣着。

這句話震住了他的心神，情不自禁地将她摟入懷裏。

抱住她的感覺是這麽美好，令他心跳再次失控。

「妳這個笨蛋。」夏同墨呢喃着，再也不能忽視那份強烈的情感。